第60章
努力压下身体里的欲望,低声问他:
“难不难受?”
迟牧年从小发烧就跟喝醉一样,费力睁睁眼,后来死活睁不开:
“唔难受......”
江旬去客厅找了退烧药给人喂下。
这个是冲剂,效果好但苦。
迟牧年喝了一口就不肯喝了,咖色的药渍从唇边滴到床上。
脸埋在江旬怀里,哼哼唧唧不愿意动。
嘴里“不要不要”的,叫得江旬像在火上烤。
本来刚才亲他的时候就有,现在更是,捏着人下巴叹口气:
“下次等你清醒的时候再叫。”
江旬说完以后重新给人找了吞咽的退烧药,喂进去的时候自己含了口温水。
舌尖帮他顶着顺下去。
迟牧年喝完药乖乖窝回床上。
江旬给他把周围被子全部掖好,转头去了厕所。
在里面待了快四十分钟才出来。
擦着头发,江旬靠着自己卧室门站着。
他的卧室和以前不同。
除了床,其他全都布置成和迟牧年的一模一样。
而他本人此刻躺在这里,其实就跟躺在自己家没有任何区别。
就连迟牧年房间那个坏了的饮水机,江旬都买了个同款扔角落里。
“你醒了以后看到这些会害怕吗。”
江旬重新坐到床边,环顾一遍四周,看着人笑出来:
“害怕我也不会改,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了。”
那天亲了他,虽然不在江旬计划之内,但他不后悔。
反正是他们将来每天都要做的事。
没什么好后悔的。
同时这些天也不是要故意躲着迟牧年。
江旬知道迟牧年联系不上,肯定会忍不住来找他。
可就是没想到今晚学校放电影,他卡着点回来,迟牧年居然会请假,还在外面站着吹了那么久的风。
“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心疼你,恩?”
江旬从旁边盯了他很久,干脆也钻进被子里,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这里因为一粒退烧药温度下降不少,江旬靠着他肩膀轻声问他:
“你醒来以后还会认么,会不会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不管你认不认都已经发生了。”
“要是不认的话,那就锁起来吧,跟迟叔叔说我们去旅游了,然后彻底消失好不好?”
脸上一扫方才的温柔。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从来都没变过。
今天晚上很多事都在预料之外,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有的人晕乎,有的人得偿所愿。
唯独不变的是房间里湿热的空气,还有靠得极近,一直在跳动的两颗心。
第二天一早。
快到上午九点床上人才醒。
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哈欠,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后觉得熟悉,不禁嘀咕道:
“我回家了......?”
迟牧年觉得这里就是自己家。
直到看到角落里并排放着的两双拖鞋,脑子里关于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迟牧年:!
抻腿。
平躺。
重新缩回被子里,深吸口气又呼出来——
应该是做梦吧。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那些并不是梦,而且这里也确实不是他们家。
被子和枕头的触感都不一样。
这里的更柔软,床也像是特制的,比他房间里的要高很多。
迟牧年躺着发呆。
“醒了?”
门口江旬靠在那儿,对着里边的人:
“头还疼不疼,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迟牧年:“......”
这问题问的......
拉起身上的被子捂住脸,半天闷出一个:“没。”
“那就好。”江旬远远地似乎笑了一下,继续说,“牙刷毛巾我都给你放好了,洗漱完以后出来吃饭。”
“噢。”迟牧年应了句才反应到今天是周六。
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来。
穿着江旬的拖鞋去旁边浴室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睡得还挺好,就是肩膀上多了两截小小的齿痕。
忽然倒抽口凉气。
也就是今天不上课,要不然他这穿什么也遮不住啊!
迟牧年此刻特别想把罪魁祸首揪进来说一顿,结果出来的时候江旬已经把早餐端上桌。
考虑到他刚退烧。
比较简单的鸡蛋和白粥,中间两屉小笼包。
简单,但香味扑鼻。
迟牧年见到这一桌吃的也顾不上揪了,扯开椅子坐下。
刚坐下就要站起来——
“昨天我在你这儿住,我爸他知道吗!”
迟牧年也是忽然才想起这个,作势要回屋里拿手机。
被江旬一句话安抚下来:
“我昨晚就跟跟叔叔打电话了,说是你在我这里睡。”
“噢,这样。”迟牧年心重新放进肚子里。
餐厅里又变得很安静,他俩跟坐在自习室那样默默喝粥。
直到迟牧年把最后一口喝完。
江旬端起桌上几个碗送到厨房洗碗机。
他背挺得笔直,站在厨房里一点也不像收拾卫生,倒像是从哪里来的电影明星。
迟牧年盯着那看半天,撑着餐桌从位置上站起来。
“江小旬。”
江旬回头看他,目光接触到的一瞬间,迟牧年呼吸都漏掉一拍。
但就是这一秒钟他都不会再犹豫。
迟牧年脸又红了。
自己从来没做过这件事,但都走到这一步,也终于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内心:
“要是你能变得跟以前一样。”
“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第50章
类似表白的话说出来。
迟牧年两辈子第一次做这种事, 也没想到是会对着个男人。
说完以后脸红到脖子根,头都没勇气抬。
但江旬似乎没听懂他说的话。
一步步走到他跟前,撑住迟牧年旁边的沙发靠背, 把人禁锢在这个和自己胸口之间,弯下点腰看他:
“什么叫跟以前一样?”
迟牧年被迫跟他挤一起,往后退退不出去,再往前点就是江旬的大腿。
“恩?”江旬又低声问他。
迟牧年:“......”
过了须臾才慢吞吞道:“就是,你得像以前那样乖乖的,听话,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能总是强迫我。”
想起来什么跟人强调:“像之前在学校里,你......那样, 那种事就不可以。”
江旬沉默了。
琥珀色的眼睛牢牢睨住他,从额间到鼻翼,再到下巴, 脖子旁边一个颈窝微微往里,到露在外边的一大片胸口。
赤裸的目光把怀中猎物从头到尾舔舐一遍。
“所以你只是为了控制我, 让我不要再对你做那种事,才答应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喜欢?”
迟牧年眼睛微睁。
“什么?”
“你觉得在一起这种事只是个名头, 为的就是能维持住这段关系, 可实际上却不愿意为此负一丁点责任?”
江旬低下头,让他们贴得更近:
“你仗着我喜欢你, 想要你, 就觉得我好欺负,还觉得自己说出的任何要求我都能够满足。”
“所以才提出这么苛刻的要求,让我全都按照你的指示去做。”
“然后趁火打劫, 欺骗我的感情。”
迟牧年:?
“停停停停!”
他急了,赶紧反驳对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没说我不喜欢你啊!”
一句话没过脑子冲出来。
江旬脸上一扫刚才咄咄逼人,嘴角扬起点弧度。
迟牧年:!
立刻反应过来:“你耍我??”
抬手用力推了把江旬,作势要从他和沙发之间那点缝隙硬挤出去!
被人一下攥住手腕。
江旬定定看他,把人的手摁在自己左边胸口上。
“我不能做到跟以前那样。”江旬很坦然,“因为我喜欢你,我就不可能做到。”
“我想随时随地都能亲你,抱你,想对你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不分时间不分场合。”
太直白了......
迟牧年摇摇脑袋,感觉自己好像又有点发烧。
滞了片刻后叹口气,
“那你也得考虑实际情况啊......你像上次在学校那种就不行,万一被人看见了,我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还有我爸,你让他将来在学校怎么办啊。”
“我不会让人看见。”江旬说。
“万一呢。”迟牧年不认同他说的,指出来:
“学校里人这么多,被抓到了总是不好。”
江旬其实不喜欢他总是要瞒住谁的样子,在这句话里沉默会,握住他的手,与人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