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迟牧年这样想着。
结果又站了不到十秒,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他们这大门口往这开。
停在不远处,江旬——
和一个女孩儿一块儿从上边下来。
虽然远远看不清脸,但迟牧年也能看出这个女孩是精心打扮过的,很贵气,从衣着看就和江旬十分般配。
眼见他们往房子这里走,迟牧年心微怔。
下意识拐进旁边一条小路,躲在树后边。
躲好以后迟牧年才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要躲?
但很快眼前的一切就不容他思考。
江旬他们家门口,两个影子逐渐靠近。
分开以后,江旬从侧边拍拍她手臂,低头说了句什么。
迟牧年定定看着都不动了。
心里除了震惊,还有种异样的情绪卡在嗓眼里边。
又酸又涩。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冰的。
到后边干脆不去看了,垂着脑袋,盯着底下自己的鞋子。
盯了快三分钟,后面有人喊他。
“迟牧年。”
低沉的嗓音,尾音放得很轻。
江旬似乎不知道他在这里,隔着黑夜朝人看过来:
“怎么在这?”
迟牧年抬头看着面前的卷发的青年,隔了半天小脑袋重新垂回去:
“你这几天怎么不来上课。”
因为他的出现,江旬嘴角原本还噙着一点点笑,可等走进后发现迟牧年冻红的脸,嗓子也是哑的,眼底笑意一扫而空。
握住他手腕把人往远处屋里带,急声道:
“你在这等多久了?”
“没多久,不到一个小时。”迟牧年被他扯手里,声音小小的。
江旬把他带进屋子,开灯以后,快速打开一楼全部地暖。
从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
“先喝点水。”
江旬递过去的时候迟牧年没接,只抬头看他,眼睛却似乎没有完全对焦: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江旬和他对视片刻,抿抿唇,把水放旁边。
从旁边拖了个凳子,坐到他跟前:
“好,你说。”
真的坐下来迟牧年其实有很多话要问他。
问他为什么要和蒋天说那些话,问他说这些时候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问他昨天究竟干嘛去了,连课都不来上。
还有......问他刚才那女孩儿是谁,是他女朋友么。
无数个问题挤在一起,最后只憋出一句:
“你是不是在耍我?”
江旬一脸平静:“我怎么耍你了?”
“你明明才,才对我......今天为什么还要那样。”
迟牧年说这个的时候脑袋很重,应该是刚才凉风吹了太久,嗓眼堵得厉害,像是含了个火球,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几天一直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么?”
江旬从下往上观察他的表情,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拇指搓了下虎口,握住迟牧年的手:
“为什么问这个。”
迟牧年眼角微缩,一下就想从皮沙发上站起来:
“我先走了。”
但他的手被人扯着,动不了。
“我不说,是因为这个问题本来就不该由我回答,”
江旬再次喊了遍迟牧年的名字,叹口气,一条腿跪在地上,从下往上轻托着他的脸:
“倒是你该好好想想——”
“为什么看到我和其他女生在一起,要做出这么难过的表情。”
第49章
迟牧年一怔。
看着人眼底里自己的倒影, 一边一张小小的脸,被周围的温柔专注裹挟,好像眼底只容得下这一个人。
他偏开脸:“我不知道。”
被人捏着下巴掰回来, “你知道的。”
四目相对下,迟牧年嘀咕出一句,“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旬仔细去睨他的脸,虽然心底已经叫嚣个没完,想把这个人的心掏出来看看,面上却也不愿意真去逼他:
耐心解释:“那个女生是江建景朋友的女儿, 刚才我们那样是故意做戏给车里的人看。”
迟牧年反应一下才想起江建景是谁,又问一遍:
“所以,你们刚才是, 没有么?”
“没有。”
江旬很笃定:“也不可能,她和我都恶心。”
迟牧年惊讶看他。
半晌又垂下脑袋:
“你从来都不跟我说关于你家的事。”
江旬从前边捋了下他头发,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 好像和那天在学校里强迫他的不是同一个人:
“太脏了,不想让你沾上那些。”
迟牧年默默偏开脸:“你每次都这么说。”
江旬笑笑。
从地上站起来, 坐到迟牧年旁边的沙发上,从茶几上端起水杯递到他嘴边,
“先喝点润润, 一会给你煮姜丝可乐。”
迟牧年接过来放嘴边, 抿下去一口,江旬又体贴地帮他拿过去。
也就是现在迟牧年才真的意识到, 虽然他老说自己是哥哥, 但在这段关系里,他似乎才是一直被照顾的那个。
他往后靠靠,上半身都紧贴后边的沙发靠背:
“嗳, 江小旬。”
“嗯?”
“你为什么现在都不叫我哥了。”
“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江旬在旁边看他。
他这句话明显不是只这个意思。
迟牧年的意识并没有因为几口水变得清醒,刚才外边风不停往他身体里灌,现在从身体流向脑袋,很晕。
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可,可是我说过,要给你当一辈子哥的。”
“你现在还这样想吗?”江旬扭头看他。
迟牧年用力闭闭眼,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意识也变得涣散: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
江旬追问:“觉得什么?”
“觉得......好像本来就应该是那样。”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你想不想。”
江旬翻身到人上边,一条腿斜着跪在他身体旁边,额头从上面抵住他的:
“你想吗。”
迟牧年没有像在学校那样拼命防抗,抬起头,呆呆看着他,半天才嗫嚅出一句:
“想。”
“也不完全想。”
江旬从上方俯瞰他的脸,嘴角微微勾起:
“那就都不想了,只想我。”
舌尖顶进来的时候,迟牧年也确实什么都想不了了。
只能在这种压迫到来时认命闭上眼睛。
湿热的触感从唇中间慢慢往四周化开,江旬压着他一只手把人摁在沙发背上,嘴巴反复一张一合,拼命夺走迟牧年嘴里的空气。
诺大二层楼下只剩下两人暧昧的水渍声,初生的情欲从头顶降下来。
迟牧年被迫扬起头,接受江旬在他嘴里来回扫荡。
他能感觉江旬的舌尖在那顿了一下,但迟牧年很快自己的也被勾过去,让他们的全部打着圈融在一起。
接吻这件事他们都是新手,跟打架似的,全部凭着本能胡来。
再度分开时中间化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迟牧年感觉自己发烧了,胸口不停起伏,但很快他发现江旬的也一样。
他们两个的时不时会贴在一起。
江旬低头睨他,眼底明显已经染上浓重的欲,他能感觉到底下这个人意识不完全清醒,但还是拼命瞪大眼睛,那里闪着嗜血的光。
“你是愿意的。”
江旬在开口时嗓音沙哑。
迟牧年的身体因为他这几个字颤了颤,双眼微睁,里边除了困惑还蒙上层薄薄的水汽。
江旬喉结微滚,把人抱着在沙发上平躺好。
扯开他胸前的衣服,对着人肩膀用力咬下去!
迟牧年疼得一哆嗦,但也没反抗,脖子往后仰,嘴角都快被自己咬出血来。
很多东西不是装作不去看就能当他不存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心思,迟牧年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就是情不自禁。
两辈子了,这应该是迟牧年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感情。
从之前的捉摸不透,不理解,到后边的怀疑自己。
直到刚才看到江旬和那个女生站在一起。
虽然告诉自己那不可能。
他和江旬认识十几年,彼此都太了解对方,他知道江旬不会在亲完自己的第二天就做出这种事。
但心底依旧升腾起的情绪。
是嫉妒。
所以这次在江旬手往裤子里伸的时候迟牧年没拒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但后来两人也什么都没做。
迟牧年发烧了。
江旬在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理智瞬间回笼。
立刻把人抱回自己房间。
帮他脱下外套里衣,放进温暖的棉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