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胡说啊。”于乔有点生气。
池晏舟敲了下她的头,“你嘴巴又不严,被套话多正常。而且叫你别穿高腰的,一不小心就走光,变.态不看你看谁?”
于乔无语,拍了他一巴掌。
此时传来消息,说是昨天半夜有人发现了胡先生的踪迹,警方还在布控,胡先生便自己上吊身亡了。
就在离希斯罗机场不远的树林里,将一条旧围巾挂在树枝上。他的衣服口袋里还放着一张回国的机票,时间就在今天早上。
电话那头,警官咳嗽了好几声,说人已经死了,通知于乔去补一份宣布笔录,便依照规定结案了。
于乔唏嘘不已,回想起和胡先生的第一面,那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是什么把他逼到了这步境地。
后来她去一趟胡先生的家,里面一片狼藉,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搬光。于乔摘下那张有池晏舟的照片,撕成了粉碎。
而池晏舟也收拾好行李,必须回国主持工作。临走前,他告诉于乔,他已经让人去找胡先生那位女朋友了,至少她该来祭拜一下。
他还说于乔生日时肯定是来不了,但他会尽量再过来,李教授那个重色轻友的,放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他不放心。
于乔却释怀地笑笑,说不用来了,好好陪你的妻子。
池晏舟握着她的手,说:“我们只是订婚,没有结婚,不算妻子。”
在那个冬天的上午,他们一同吃完了一餐饭,池晏舟离开。
冬令时,时间往慢调,伦敦与北京时差八个小时。
傍晚六点,正值下班时间,有关部门突然下达了一份秘密文件。
在南京郊外,小茹从床下翻出一只黑色的钢笔样式的录音笔,把它藏进了内衣钢圈与布料的空隙中,走出了房间。
而此刻的伦敦,上午十点,于乔没课,也不用去李教授的工作室,更不想去店里。她心里不是滋味,去便利店买一点酒喝。
独自回来的路上,被冷风一吹,带了三分醉意。回了住处,一会儿觉得暗得厉害,一会儿又觉得空得厉害。
她把所有灯都打开,用光把屋子填满。但光源又不够亮,像没吹满的气球,整个屋子都是瘪的。
最近应是流感高发期,楼上的住户咳嗽得厉害,隔着楼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是否喝了酒的缘故,脑子一阵发昏,晃晃悠悠地瘫倒在床。
她心里觉得累,很大程度是因为池晏舟最后走前说的那句“你等着我”——可是她知道,等也是白等的。难道他不回国了?不结婚了?不要大好的前程了?
她没那么天真。
可是他偏偏又说得那么认真。
附近不知谁家在放黄安的歌: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伴随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打节奏似的,倒有几分助眠。紧绷纠缠的神经慢慢放松,等唱到那句“在人间已是癫/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时,意识模糊,便睡了过去。
那是12月21日,2019年,12月25日圣诞节,bbc播出英国女王的讲话,称这是十分颠簸的一年。
李教授说他要回去探望李奶奶,她病了,最近又得了流感,很严重。
于乔帮他收拾,担忧道:“怎么会突然这样?”
李教授摇头:“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老人家基础病就多,我看她的检测报告,肺上出了问题。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最近流感盛行,光是周围生病的人就不在少数,街上戴口罩的人也变多,随便走在路上,也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就连楼上的咳嗽声,也变得剧烈许多。从“喀喀”声,变成深沉的“吭哧吭哧”声,拉风箱似的,锯着空气,也锯着神经。
新闻里播报,国内的情况也不好。于乔打电话去家里,妈妈的声音有点哑,说是瓜子磕多了,上火。
于乔说最近流感高发,你们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感冒了。
妈妈倒是很洒脱,笑说天上掉片叶子下来都怕被砸死了,让她不要忧心家里,一定回来过年。
于乔说好。临到要挂电话时,又嘱咐道,瓜子花生不要吃太多,上火也不好。
妈妈说没关系,喝了茶去火。从厨房柜子里翻出来的两盒茶叶,一小根一小根像晒干的榨菜,包装上连个字都没有。忘记从哪儿来的了,还抓了不少去煮茶叶蛋。煮出来的蛋倒是香得很,有点桂花的味道。这才泡来喝,味道还不错,磕瓜子正好。
于乔笑笑,没说什么。
那是铁罗汉,属于武夷岩茶。是去年她从北京回家,池晏舟随手塞给她的。说是他有个熟人在武夷山底下有个茶厂,每年四月份采摘,十一月底才制成,还没上市,会精选一点出来,作为礼物送出去。
他说,拿回去孝敬老丈人。
第55章 出事 她也会帮他毁尸灭迹
池晏舟走后没两天, 于乔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喂了好几声,那边才说话:
“姐姐, 我是小茹。”
于乔捏紧电话,低声发出一连串问话:“小茹,你怎么样了?现在好不好?还在南京吗?”
小茹已离开南京, 现居厦门, 在远离市中心的小岛上, 有一套二室一厅,面积不大,布置得简单又温馨,推开窗便可以望见不远处的大海。
“我很喜欢这里,傍晚的时候可以去环岛路散步, 落日特别漂亮。”小茹笑着说。
于乔也笑了,出国前, 她将沈奕安给小茹的那套房子出售, 房款一部分存入银行,另一部分去购买了这套房子。
滨海城市, 三角梅开得很艳,应该是小茹喜欢的。
那次她去南京见小茹, 请那位捎信的阿姨将录音笔连带着银行卡和钥匙, 一并带了回去。
小茹说,先前醒来,就有人监视她,但不是沈奕安的人,还试探她,好像要从她这里找一个什么东西。她只能装作失忆, 骗过所有人。后来才知道,派来监视她的人是沈奕安的夫人派来的,要找的东西也确实在她那里。
她又说,电话里三言两句讲不清,也不便讲,等以后见面再谈。总之最近出了事,沈奕安的电话不通,监视她的人也撤走。直到两个穿制服的找到她,请她去“做一个简单的问话”,她才知道,沈奕安涉嫌多个罪名,在公司大会上直接被拷走。
“姐姐,我彻底自由。”她说。
于乔为她高兴,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小茹似乎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开心。
挂了电话,思忖半晌,给池晏舟播去一个电话。
自他回国,一条消息也没有。
呵,还说让她等他。
从前可是不管是他出差,还是去哪儿,落地时都会发一条信息报个平安。他那个人有时候悲观得可怕,说话又百无禁忌,明明是路途无聊想找她,却玩笑说万一哪天飞机失事或者出了车祸,她作为遗孀,总得第一个知晓吧。
于乔呸他,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有这样咒自己的。
他笑着斜睨她,说你嘴里不仅能吐象牙,还能吐别的,就是樱桃小嘴,宽度和深度都不太够。
于乔尖叫着扑过去,作势要撕烂他的嘴。
每次他调戏起她来,总是那么下流又那么坦荡,好像说我就是这么个人,坏也坏得一目了然,倒还有点君子的磊落!
于乔无可奈何,但偏偏最吃他这一套。
不过从那时候起,每次他要去外地,不管多晚,她都会等着他报平安的消息。
不管多晚,她都会回复。
但这次杳无信讯。
大概是她没有资格,让她等着都是骗人的,反正他这个人谎话连篇。
可是接了小茹的电话后,她实在担心。
他和沈奕安像穿连裆裤一样好,沈奕安出事难道不会牵连到他吗?
就譬如山城的那块地,表面是批给徐斌的,可徐斌是徐莹的亲哥,徐莹又是沈奕安的情妇。
况且当初在山城,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打牌,输赢大得惊人。徐斌在牌桌上故意试探,还有输钱的行为太明显了,连她都觉得池晏舟可能在里面分一杯羹。所以当时为了还池晏舟的钱,还故意把钱输给徐斌。
听说那块地申报的项目极大,但中途出了不少怪事,眼红的人也不少,里面的猫腻不可谓不深。现在沈奕安出了事,还不知道要牵出些什么来!
思及此处,于乔再也忍不了,立马给池晏舟打去了电话。
那边关机。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又给他秘书程诚打过去,也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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