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 第75节

  赵成溪心脏柔胀了几分,桃花眼尾勾起旖旎,食指在她唇角按了按,“现在嘴怎么这么甜?”
  她很小幅度地歪了歪颈,故意曲解,“你怎么知道甜?”
  表情无辜懵懂,可话却隐隐带着小钩子,勾人的很。
  闻声,他淡“啧”了一声,一只手绕过她后颈,掌心控住一侧脸颊,缓缓折低颈,嗓音低磁地说:“确实不知道,尝尝才能知道。”
  下一秒,薄唇压下。
  响声亲了一下后,赵成溪拇指在她脸颊处抚弄着,笑腔沉磁地说怎么这么甜啊宝贝。
  郁青娩微抿着唇,含羞笑了笑,双颊浅浅浮着粉晕,在他重新折颈亲下来时,抬起手臂搭在他颈间虚环着。
  他在她眼角,腮颊亲了两下,又含着她唇瓣吮吻着。
  很温柔。
  偶时勾一下她舌尖。
  在安静画廊里,在亲手挂上的碧桃图面前。
  她双颊在亲吻里粉意更盛。
  一吻结束后,郁青娩如临大敌地看着那个圆乎乎的摄像头,她脸颊瞬间由粉到彻底红透,耳根都红彤彤的,别扭又难为情看他一眼,低声抱怨道,“你怎么不说还有摄像头啊。”
  赵成溪手臂挂在她颈间,好冤枉的,“这也怪我啊宝贝。”
  长指拨了拨她透红耳垂,毫无技巧的安慰,“自己就是老板,怕什么摄像头?”
  话是这么讲没错。
  “但、但……” 郁青娩犹犹豫豫,找不出反驳话,便干脆霸道瞪人,“反正你不跟我讲就是不对!”
  赵成溪没忍住笑出了声。
  但也很配合抬起双手,作出求饶状,很熟练的,“我错了宝贝。”
  他家有有吃软不吃硬,脾气好,只要认错积极,下次还能再犯。
  果然——
  郁青娩绷紧的眉眼表情松下来,语气也软了几分,“那下不为例。”
  赵成溪笑着勾出小拇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需不需要拉钩?”
  她扑哧轻笑出声,抬手推开,“谁要跟你……”
  话还没说完,却被他反手穿过指缝交缠握住。
  “不拉勾,那拉手。”
  赵成溪拉着人往外走,另只手插着兜,回颈看人一眼。
  投影光影错落间,听到他笑音一句。
  “走了有有,去吃炸皮蛋。”
  *
  永西街夜市。
  半小时车程,赵成溪一直在做心理准备,握着方向盘的长指无意识轻敲着,谁知却走进了一家无招牌的小店,只门口白纸贴一张菜单。
  他愣了下,“不是吃皮蛋?”
  郁青娩停住脚步,佯装恍然的,“我忘记了,我们现在去吧。”
  可惜演技生疏,一眼被看透。
  赵成溪心底松了口气,肩颈都彻底放松,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边揽着人朝小店走边说饿死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忍笑地悄悄弯起弧度。
  门店小,店里座位不多,空调老旧地突突直响,制冷效果不佳。
  等位时间,郁青娩点了一杯满冰冻柠茶。
  一把厚重圆头勺子,旁边靠一根大米吸管。
  她端着覆冰雾玻璃杯,捏着长勺柄搅动了几下,冰块相撞轻响,溢出一点点冷气。
  接着递到赵成溪唇边,“尝尝够甜吗?”
  他闻声挑了下眉,目光在那跟伶仃米色吸管上停了一秒,随即低头含着吸管喝了口。
  冰凉茶液滑过喉管,褪去几分热气。
  毫不吝啬地夸一句好喝。
  赵成溪垂下的目光瞧见郁青娩冰红的手指,从柜台抽几张纸巾,从她手里拿过玻璃,将纸巾垫在杯壁外面后才重新递回她手里。
  郁青娩隔着几层纸巾捏着杯子的手指动了动,弯唇咬着吸管吸了两口,觉得这次的冻柠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甜,都要好喝。
  他手臂搭在她肩上,垂着眼皮,视线落在她咬着吸管的微红唇瓣上。
  停留几秒,接着偏颈望向霓虹喧闹的店外街巷,唇角缓缓抬起一点弧度。
  好在空调制冷差,店里客人贪嘴但也受不住热,翻桌蛮快的。
  一杯冻柠茶刚见底,便叫到了他们手里的号码。
  很简单手写菜单,菜品不多。
  郁青娩选了戴小皇冠的招牌香煎脆边猪油渣饭,温泉蛋肉饼捞饭,肉骨茶小笼包,还有淋蜂蜜的花生酱西多士。
  出餐也很快,橙红色餐盘一次端来所有餐品。
  煎蛋四周焦焦脆脆,淋酱油葱花的黄澄澄蛋黄一戳即破,拌着猪油渣酥酥脆脆。
  小笼包脑袋顶着一颗红色枸杞,内馅是肉骨茶,肥瘦相间,很细腻。
  从店里出来后,赵成溪抬手解开几颗衬衫扣子,露出一片冷白皮肤,隐隐看出些胸肌轮廓,前锁骨处的薄汗配上巴洛克珍珠拼接银链,莫名的勾人。
  郁青娩自然瞧见周遭递过来的视线,抬眸瞧了眼鼻骨架黑超的男人,不由很轻地瞥了瞥嘴角。
  握着他手的手指不由动了动。
  赵成溪随即垂下视线,挑了下眉骨,“怎么了?”
  郁青娩很生手地摆出野蛮女友的气势,“你以后不准戴珍珠项链了。”
  他闻言抬指朝下勾了勾墨镜,半露出一双含笑桃花眸,插兜微弯着腰看她,“怎么还不准我戴了?不好看?”
  她又撇撇唇,目光在那跟晃悠的珍珠项链上停了停,“就是太好看了。”
  赵成溪瞬间了然,嘴角笑意明朗,偏了下头,就着此刻姿势,朝前俯了俯身子,在她微抿的红唇上很轻地亲了下。
  “还气吗?”
  郁青娩愣了下,压了压嘴角要上扬的弧度,“我没生气。”
  他笑“嗯”一声,捏着她手抬起来亲一下,“没生气,是吃醋了。”
  “跟你学的。”
  赵成溪笑得更开心,捏下鼻子上的墨镜,反手戴在郁青娩秀气鼻骨上,抬起手臂搭揽在她肩上,低头在她一侧腮面上响声亲了下,“现在没人惦记了。”
  郁青娩被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惹地轻笑。
  明明是变相占便宜,偏美曰其名不叫旁边人惦记。
  仰了仰脸,“路人会认出你。”
  赵成溪无所谓耸了耸肩,低头看人,刮刮她下巴,笑腔说:“我又不是明星,而且宝贝,你不露脸就行。”
  她一张小巧鹅蛋脸,下巴圆尖,架在鼻骨上的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红唇。
  虽不是明星,但热度不输小生。
  上几次热搜后,倒真有一番同明星恋爱的感觉。
  吃完晚饭,两人也没着急回家,而是在牵手在附近金鱼街懒懒闲逛。
  夜幕昏暗,窄街两边店铺琳琅满目,暖黄灯光映亮整整齐齐挂着的袋装小金鱼,红橙色里夹着几抹绿色,色彩明亮,高饱和度,仿若走入现实版童话世界。
  小金鱼种类很多,除了最常见的草金鱼,还有圆嘟嘟的兰寿,以及花瓣尾斗鱼。
  赵成溪想到家里那只昼夜不停游的玩具金鱼,抬起搭在郁青娩肩上的手指,在她偏颈瞧金鱼的脸颊上捏了捏,“要不要买一只,给家里的做个伴?”
  郁青娩被逗笑,抬起颈,背着金鱼摊位映出的光,“赵先生,你是要给它相亲吗?”
  他笑了声,纠正道,“这是包办婚姻。”
  “我替它拒绝了,” 她弯着眉眼说俏皮话,“它是独身主义。”
  赵成溪抬唇笑开,也不勉强,揽着人继续往前走,“等它想谈恋爱的时候,再给它找对象,以后它生老病死,我都负责。”
  听到这话,郁青娩心口乍然漏跳一拍,忽然想起遇见金毛学弟那晚,她对他讲的话。
  她只是含糊说了句懒人之光。
  可他却参透了话里有话的含义。
  而此刻,他在告诉她,她担忧的,他都负责。
  不用担心承担不起未来。
  思及此,郁青娩忽地驻足,在人来人往的街巷间,抬起手臂环住赵成溪的腰,脸颊贴在他心脏跳动那侧。
  “阿溪,我的心很小,只能把感情分给一个人,我的感情也不够多,没有办法也不能再给别人。”
  赵成溪被她突然拥抱,抱得微愣两秒,听到这话后,眼眸更是浮出些流转动容的情绪,他抬起手搂住人,手掌在她后颈上很轻地捏着。
  嗓音沉磁含笑,“我们绝配啊宝贝。”
  “只喜欢一个人,只养一只金鱼。”
  他低了低颈,薄唇凑到她莹白耳廓,声音更低了几分,“bb呢?也只要一个?”
  郁青娩眼睫猛睁了睁,耳根瞬时红透,她抬起脖颈,羞窘瞪着人,嗓音冒热意,“谁要给你生bb了?”
  “好啊,那我们不要bb。”
  赵成溪勾着薄唇,双手捧着郁青娩的脸颊,低头蹭了下她鼻尖,“都听有有bb的。”
  她脸颊浮红,隔着墨镜望进他笑眸,“你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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