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她声若洪钟高喝一声:“金龙军列阵!”
  二百名女兵不知如何而出,她们胫甲上的机关弩箭骤然齐发射向城墙。
  机关弩箭钉在城墙之上,她们高喝一声:“攻城!”
  孙二娘大喊一声:“走你。”把乔杀神扔下马背。
  “吁!”她一拽缰绳冲着城墙而去。
  乔孟山后知后觉高喊一声:“杀。”
  乔杀神心中杀意正浓,杀红眼了。什么国仇家恨统一良国,他通通都想不起来。
  乔杀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男子汉大丈夫理应身先士卒,不能让女人比下去。
  日后被史官提起——乔杀神在战场上不抵女人…
  女人会用火药,会杀敌人会攻城。
  乔孟山父子只会唱歌。
  乔杀神虽为庶子,也丢不起那人。
  他提起银枪,双眼通红跟疯牛一般,冲着城门奔去。
  ——
  正所谓大点干,早点散。
  还未到吃晚饭的时辰,战役结束了。
  最后的距离,是北良将军丢盔弃甲自杀倒在乔孟山怀里。
  乔孟山用一首歌的时间,躺赢!
  ——
  晚膳时刻。
  乔孟山端着自己的碗,贱兮兮的敲响了孙二娘的门。
  “孙将军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孙二娘抠抠耳朵道:“对,我要吃肉沫拌饭。”
  “我说…接下来怎么办?”
  孙二娘被火药震的有些耳鸣,她蹙眉道:“你也要吃肉末拌饭?”
  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饭!老娘自己一人不够吃呢!”
  “我说…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你就是来蹭饭?”
  ——“我说…接下来怎么办?是否稍作整顿,还是直接攻打溜城?”
  “什么?乔杀神没给你留饭?”孙二娘挖一勺肉沫拌饭塞嘴里道:“乔老头,你儿子真不行。
  年纪轻轻就吃独食,不给你留饭,你真得好好管管。”
  乔孟山咬着牙把自己的碗往前一推,示意给他分点。
  孙二娘看不见,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在乔孟山哀怨的目光中,吃了一盆肉沫拌饭再加一只鸡三个饼。
  孙二娘吃完饭心满意足,打个嗝道:“嗝!乔老头你咋还不回去吃饭?
  人老不能饿,你赶紧回去吃饭,吃完饭早点睡。
  咱们明天就拔营去溜城。”
  乔孟山的眉头蹙起,不整顿歇息直接打溜城?
  孙二娘打个哈欠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赶紧打完老娘还要回家看曾祖母看弟弟呢!”
  出来的越久,孙二娘的心越不踏实。
  她怕…
  第482章 城门缓缓打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卯时刚到,“咚!咚!咚!”的鼓声响彻云霄。
  “出发…”
  啥玩意出发?乔孟山从被窝中抬起头。
  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乔杀神扛在了肩膀头子上。
  “乔杀神,你要弑父吗?
  “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本将是将军,我还未下令谁敢下令出发?”
  “我!”
  “你?你这个逆子放下你爹我。没有我的命令,你敢擅自发布军令,杖责五十。”
  待乔孟山被乔杀神放上马背,大军已经集结就位。
  乔孟山身着里衣,他回首一望。孙二娘同一众女兵身着龙鳞甲,腕上戴着寒光冷冽的诸葛连弩,威风凛凛啊!
  他身着酱红色里衣。“勰奰了!”
  ——
  夜里!
  溜城城头的巡城卫按刀而立,明亮的火把把守卫们铠甲上的云雷纹映得忽明忽暗。
  子时未到他们打着哈欠,谁都没注意天空飞过几道黑影。
  “你们看。”一人指着黑夜中的残影道。
  “看什么?”
  “有只大鸟飞过了,跟人那么大的大鸟。”
  旁边的人仰起头,毛也没看见。他嗤笑一声:“嗤!我看你是饿傻了。”
  “快去整点吃食去。”
  “嗯。”那士兵垂着头下了城墙。
  一刻钟后…
  那士兵拿着酒葫芦晃晃道:“郭头,你看这是何物?咱们吃点喝点。”
  为首的男子肚子咕噜一声,他用力一嗅:“梨花白?还是桃花酿?这味还带着花香。”
  那人又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道:“郭头,还有好东西呢!”
  姓郭的男子拿着火把凑近一看惊讶道:“酱牛肉,好小子你在哪整的?”
  “嗨!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能买到。郭头咱们找个地方喝点?”
  “这?”姓郭的头头趴在城墙上向城门外看去,夜黑如墨,城外风平浪静。
  “郭头,阿嚏!”那人擦擦鼻子道:“城楼上风太大,咱们下去吃吧!”
  布袋微微敞开,酱牛肉的香味慢慢散开。
  城楼上的几人目光不自主的望向袋子。
  姓郭的头头咽口吐沫道:“走咱们哥几个喝点去,铁公鸡你今天出息了,知道拔毛了?”
  拿着酒葫芦的那人眼神微微躲闪道:“我儿子的病要治好了,我这不是高兴嘛!”
  “狗子的病快好了?”一人问道。
  “狗子的病得花不少银子呢!你有银子了?”
  郭头眉头微蹙道:“你小子找到生钱的道了?”
  那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解释道:“哪里有生钱的道啊!
  小的若是有生钱的道,还能不告诉郭头吗?
  就是我媳妇她娘家人送来一个偏方,狗子吃了那偏方好了许多。”
  “哦?”姓郭的头头面露审视的看着那人。
  那人不躲不闪,手心全是汗。
  郭头头哈哈一笑道:“行!哥几个吃肉去。”
  几人下了城头,回到屋中酒香四溢。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小雨,细密寒冷。
  寒夜的梆子声在青石板路上碎成冰碴。老更夫裹紧蓑衣的领口。
  铜灯笼里的烛火,被穿堂风扯得忽明忽暗。
  街巷浸在墨色里,檐角的铁马叮当作响,远处传来谁家犬吠的余音。
  偶尔几声沉重的闷哼声,也被雨声遮盖住。
  狗子爹去而复返,手中捧着几壶烧刀子登上城墙。“兄弟们都冷了吧?”
  狗子爹把手中的酒分发给其余的人:“郭头让你们暖暖身子。”
  “谢谢郭头。”众人道。
  狗子爹眼神一暗,心中寻思道——那姓郭的是县太爷的爱妾的弟弟,县太爷的小舅子。
  平时一毛不拔不说,还让下边的人孝敬银子,他何时请过酒?
  就是乞丐来了,他也得刮下三层皮。
  若不是姓郭让他月月交孝敬银子,他儿子怎么会没银子抓药,越病越重?
  狗子爹眼中恨意滔天,他口中却说道:“郭头最仗义,他想着兄弟们呢!”
  众人神色各异的点着头。
  狗子爹一摆手道:“你们喝着,我去去就回。”
  ——
  老更夫正要敲响第三次梆子,忽觉头顶掠过一道影子。
  他提着油灯抬起头。他油灯晃了晃,灯芯爆起个黄豆大的火星。“谁,什么人?”
  那道影子贴着飞檐掠过,带起的气流掀得灯笼穗子狂舞。
  老更夫追去。
  他眯着眼看向夜空,像是某种巨鸟的尾羽——却比寻常夜枭的翼展宽出数倍。
  他舔舔唇角,咽口唾沫道:“要有肉吃了,给孩子们改善下伙食。”
  他提着油灯追赶,只见那“巨型大鸟”进了县太爷家的院子。
  “哎!是老头子没有这个命啊!小花花是爷爷没本事。”
  老更夫提上跑掉的草鞋,嘟嘟囔囔道:“又加赋税儿子们都参军了,参军又不给银子,又要交赋税。
  家里孙女生病,孙子正在长身体顿顿吃不饱可咋整啊?
  这哪里是女王,简直是妖女,是吃人的妖女,不管百姓死活的妖女。
  加三成赋税,又加三成。让我们这个百姓可咋活啊!这年月当真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老更夫下意识攥紧梆子,他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吐为快。
  他仰起头望着灰暗的夜空,声音沙哑道:“小心火烛…”
  老更夫缩着脖子往袖口哈气,“再过些时日,恐怕连糠饼都要吃不上了。”
  此时只听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老爷爷,你想吃肉不?”
  夜莺的脸出现在老更夫面前,他如同摄魂的鬼魅般,轻声道:“老爷爷,我们南良的女王是玉氏皇族之人。
  我们南良的女王,她免了三年赋税。
  百姓顿顿能吃肉。
  我们南良的女王,她创办了女子学堂,女子可科考可为官。
  我们南良有慈幼院还有忠老堂,慈幼院和终老堂每隔两天能吃一顿肉饼。”
  老更夫看着夜莺身后的羽衣道:“什么是慈幼院?什么是终老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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