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荒唐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多想?”
陈宴清托起她的下颌。
吟柔怔怔看向他,幽邃攫来的眼眸里颜色很深,鼻息薄薄喷在她脸上,她的呼吸也开始不稳。
陈宴清声音无端变沉哑:“进去告诉我。”
吟柔被他带进了屋里,呼吸和心跳在门扉合上的那一瞬跟着慢了下来,血液无法顺利流通,显现在白皙的肌肤上。
氤氲的灯火下,少女娇妩的面靥绯红,一双水眸闪烁着雾茫,让人又想欺负,又想去疼。
陈宴清低头吻住了她,两人身形差得太多,小姑娘即便踮起了脚也无法让他吻的尽兴。
陈宴清干脆将人抱上书桌,唇齿最大程度的密切相依,吟柔的身子比思绪先一步有了回应,舌尖去碰他的舌。
陈宴清呼吸一沉,极快的欺进含住,吻得越加深切,津涎相融发出的水泽声充斥耳畔。
厮磨的间隙,他再度问:“告诉我,有多想我。”
嗓音低沉粗噶。
吟柔脸红窒息,心里生了点慌乱,不知是说不出还是羞于去说。
陈宴清看着她迷离纠结的眼睛,牙齿咬在她柔嫩唇瓣上,“说。”
细细带着燎灼的烫意让吟柔抵抗不住,嗓子轻轻唔声,就把陈宴清眼里的炙热勾了起来。
他就权当她是被吻得说不了话,将唇移到她耳畔,给了她说话的空隙。
耳垂被陈宴清卷进唇舌间,吟柔身子细颤不止,低低喘着。
“说。”逼问的话里带了让人难以喘息的暧昧湿黏。
吟柔思绪混沌不堪,声线颤乱,“我,我……”
极霎风景的笃笃声打破了一室的旖旎。
弥满在吟柔眼眸里的水雾散了些许,有人来了,她轻推陈宴清的肩头,“三公子。”
陈宴清自然听见了,薄蹙的眉心里噙着不耐,吐出口中被他吻到充血的耳垂。
看着鲜艳欲滴的垂耳,上面还泛着盈盈的水色,陈宴清竟然不舍得把目光移开,再度吮过,才问:“何事?”
吟柔耳垂已经被厮磨的敏感,他轻轻一吮,身子就颤的不成样子,低头咬住指节才没有发出声音。
“公子,赵姑娘说有要事见你。”
吟柔垂低的眸光微僵住,而后慢慢变空洞,赵姑娘以后是要与三公子成亲,他们现在这样的首尾简直不堪极了。
她羞愧自厌,想要逃离,“我要不避一避。”
陈宴清折眉看向她,吟柔根本没有抬头,他想说不必,屋外赵菡月的声音响起,“表哥我可以进来吗?”
吟柔局促跳下桌案,逃也似的朝着一旁的屏风后走去。
他不怕人看到,她到先逃了,陈宴清不悦的压了下嘴角,“进来。”
赵菡月推门走进来,稍抬着眼帘暗暗看过周围,表哥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这十方堂,是为了什么再清楚不过。
宋吟柔现在一定躲在这屋子的哪处。
“找我有什么事?”陈宴清问。
赵菡月藏起眼里的嫉妒,抿了笑抬起眼眸,看到陈宴清唇角残留有一抹嫣色的唇脂,她脸上的笑差点撑不住。
她进来前,宋吟柔到底勾着表哥在做什么!
赵菡月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强装着无所觉得样子,迈步走上前,“我是想让表哥看看这个。”
陈宴清扫了眼她递来的册子,是半月后祖母寿宴要宴请的宾客名单,“怎么了?”
赵菡月刻意没有说太多,只指着一处道:“这个我觉得不太合适,不如划了去?夜深了,我也不想去打搅老夫人。”
陈宴清知道赵菡月在祖母那里揽下了一些寿宴帮忙的事务,看她手指的是一户早就和陈家没有交集的远亲,颔首道:“你看着办。”
“我就知道表哥会应了我。”赵菡月甜笑说着亲昵的话,又在陈宴清察觉异样前先行开口,“那我就不打扰表哥了。”
她合了册子就准备离开,转身前往唯一可以藏人的屏风后看了看,温柔的眼神变尖利。
吟柔靠在屏风后,垂低着脑袋,眸光被眼帘遮得极为黯淡,细细密密的难受缠在心上。
陈宴清走过来,吟柔藏起情绪抬眸问:“赵姑娘走了?”
再藏也逃不过陈宴清的眼睛,他自是没有把赵菡月放在心上,也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但若她想知道,陈宴清睇过她怅然若失眉眼,“怎么了?”
吟柔用力弯着笑摇头,以前她忘了三公子还要娶妻生子,不小心生了些乱七八糟的奢侈念头,现在可不行了。
“天色也晚了,三公子忙了一日,可要早些歇息。”
她是在赶他走,她的怅然若失,兴许也不是为他。
陈宴清清楚的感觉到自肺腑里攀起的那股怒意,若是过去,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轻易就波动了情绪,他是如何也不信的。
可现在人就在他眼前,陈宴清手掌握在她腰侧,关节反复想要掐紧,想要干脆毁了让他受影响的根源,可对上那双湿盈娇妩的眼
眸,他心就软了,那两片嫣然红肿的唇,只想吻下去。
陈宴清掐着她的腰,压向怀里。
“三公子。”吟柔惊睁着眸,失声。
陈宴清含住她的唇,狂乱吮吻,势猛如山雨袭来,“方才的事还没有做完,继续。”
一夜,他又把自己往吟柔本已经清醒过来的心防里深捣。
接下来一连几日,只要陈宴清在府上,就会让吟柔过去陪着自己,宣鹤堂的书房里,别说冷静下来思考,吟柔只觉得自己无时无刻都被他的气息裹缠着。
越是如此她越是犹豫难决,她不知道三公子会在什么时候离府,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走。
青锋来禀报事情,陈宴清也不避讳,就这么让他当着吟柔的面说。
青锋虽没见过吟柔几次,但心里也早就明镜一样,面不改色的说:“赵迋因为误伤了人被收押在牢狱里,对方有些势力,那里的知府不肯放人,恐怕需要公子亲自过去一趟。”
吟柔靠在陈宴清怀里,耳朵竖着,赵迋就是被怀疑是陈四公子的人。
双手无意识攥紧。
“既然这样,就安排下去吧。”陈宴清道。
吟柔紧握的手猛然一松,待三公子离开,玄霖哥哥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陈宴清感觉到她的紧绷,“怎么了?”
吟柔摇摇头,思来想去,轻声问:“三公子一定很牵挂四公子。”
陈宴清颔首,“四弟是在襁褓里遗失的。”
陈家的公子,金尊玉贵,身边一定是有人看顾的,怎么会轻易遗失?
吟柔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陈宴清似乎在回忆,清融的面庞裹上寒霜:“那时母亲诞下四弟,打算在周岁的时候带着我们兄弟回乌兰让祖母瞧一瞧,父亲陪同我们一起,乌氏也要去,她怀了身子,父亲宠爱她,便答应了。”
“路上乌氏胎像不稳,央着父亲留下来陪她,母亲便带着我们先赶路,边塞风沙大,丘石坍塌冲散了护卫,我们遇到了匪徒。”
吟柔已经能想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握住陈宴清的手,是凉的。
吟柔屈指攥紧,“你一定可以找到四公子。”
“嗯。”陈宴清反握住她的手,笑了笑,“现在终于有了消息,希望不是空欢喜。”
吟柔语塞说不出话,消息是假的,三公子满心期许的找去,如果不是,该有多失望。
“怎么了?”陈宴清笑看着她,“倒比我还焦心?”
吟柔张了张唇又闭紧,若说了出来,玄霖哥哥又该怎么办。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拉扯成两半了。
书砚进来通传,“公子,舅姥爷来请。”
“知道了。”陈宴清拍了拍怀里的人,“我出去一趟。”
吟柔木然点头,看着陈宴清离开,眼里的复杂纠结已经快到极点。
陈宴清乘上马车离府,想起问:“近来裴玄霖还在各个东家哪里探听?”
书砚道:“说来奇怪,这几日裴玄霖一点动静都没有,大抵是查不出什么死心了。”
“死心?”陈宴清似笑非笑的念着这两个字。
那日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眼神,怎么会死心,没有动静才是不对劲。
“什么时候消停的?”陈宴清问。
书砚回想了一下,“**日前吧。”
**日……陈宴清低眉沉思,指腹轻捻着扳指,蓦地,动作顿住。
*
陈宴清因为要离开西玉关数日,手中的事务要先处理好,吟柔见他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这天,她才陪着陈宴清用过早膳,青锋就来了宣鹤堂,陈宴清这次没有让她留下,只道:“晚些我去看你。”
吟柔依言离开,走出宣鹤堂,拐过回来,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赵菡月。
吟柔目光微紧,让到一边,屈膝:“见过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