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赵菡月不禁心觉失落,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喜欢表哥的清肃出尘,却也更希望他的清冷是对除她之外的人。
“表哥若是饿着身子,老夫人也要担心。”
说话间,一缕微风扫过两人,赵菡月闻到一股不属于陈宴清身上沾着一缕不属于他的幽香,而她身上的熏香也不是这个味道。
赵菡月愣了愣,迟疑抬眸,三表哥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气味。
“表妹多虑了。”
陈宴清未必有多温和,待人接物却是挑不出错处的,此刻却罕见的没有耐心。
“你还有其他事么。”
清清冷冷的声音让赵菡月回过神,暗道自己也太多虑,表哥最是洁身自好,一定是方才去商会,与那些东家应酬时不慎染上的。
“表哥方才匆匆离开,可还顺利?”
陈宴清没有回答,只点了下头,已然不想再多说。
赵菡月也没有理由再留下去,落寞垂了垂眼,柔柔一欠身,“那我就不多扰表哥休息了。”
……
屋内,吟柔隐约听到有人敲门,接下来就是陈宴清开门出去的声音,她趁着人走开,抓紧时间清洗了身子,想要起身时,才想起自己没有换的衣裳。
难道就这样赤身去睡……吟柔臊红着脸看了一圈四周围,绝望发现连擦身的巾子也没有,大抵方才书砚进来出去的匆忙,忘了。
她呆坐在浴桶里,现在唯有等三公子回来,问他要一身。
开门声这时候响起,吟柔往水底缩了缩,又有自己莫名其妙,三公子也不可能进来,她红着脸抬起一点肩,咽了咽嗓子轻声唤:“三公子。”
“嗯。”清清冷冷的声音落来。
吟柔支支吾吾道:“三公子可不可以替我寻一身衣裳来。”
没有听到回答,她解释说:“我没有可换的衣裳。”
“知道了。”听得脚步声往一处去,吟柔连忙补充,“还有擦身的巾子。”
说完又把身子往下埋了埋,睁着乌漆漆的水眸望着打帘处,等陈宴清。
不多时,脚步声停在门洞外,“没有其他衣裳,穿我的吧。”
寺里都是僧人,要了僧人的衣裳穿总归忌讳,让三公子去问女眷要就更奇怪了,吟柔想着点点头。
又想起他看不到,连忙“嗯”了声。
“先擦干。”陈宴清说着,递了巾子进去。
吟柔坐在浴桶里根本够不到,只得走过去,随着
起身,水流顺着身子倾洒,砸落进浴桶里,哗啦啦的声响让她耳朵发烫。
赶紧出去,脚踩在地上也是湿哒哒的声响,吟柔沮丧垂看了眼自己的样子,也不知恼什么,撅了撅嘴,探手去接陈宴清手里的帕子。
哪知那帕子也似跟她作对,她明明都接到了,却又顺着掌心落到了地上。
不等弯身去捡,一双暗绣云纹的靴子跨进视线,吟柔呼吸立时摒紧,看陈宴清弯腰捡起那方帕子,顿时羞臊到极点,眼眸胡乱垂到一旁,双手僵硬的不知护哪里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僵僵抬起一只手虚拢住一侧肩头,另一只手瑟缩着去接帕子,呼吸摒紧。
“多,谢三公子。”
然而陈宴清去没有松手,只沉默看着她,目光都无需扫动,足够将她娇小的身子全部纳进眼中。
吟柔湿漉漉的身子如同被火燎过,等了好久不见三公子松手,堵喉间的呼吸已经快将她憋晕过去,实在忍不住,抬起闪烁不定的眸子。
“等你弄好,天都亮了。”陈宴清缓声说。
吟柔没明白他的意思,陈宴清兀自拿着帕子,沾去她脖子上的水珠。
帕子刮过肌肤的同时,陈宴清的长指也不经意触过,每一下都像在吟柔身上点火,烧的她脑子一片空白,恍惚反应过来,三公子是要帮她擦身。
晕眩袭进脑中,吟柔视线望出去都是混乱的,不聚焦的着朝陈宴清看去。
眼睫几番抬动,终于敢把目光落到他脸上。
陈宴清垂着睫,神色专注,寂静细致的擦拭,擦过她护在身前的细臂时,启唇低低命令,“松开。”
前所未有的羞耻让吟柔根本招架不住,呼吸都变开始散碎,除去让人发晕的羞臊以外,还有窘迫,只有小孩才用人帮着擦身。
吟柔想说自己来,奈何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可怜兮兮的抬起眸子,眼眶泛红,眼眸含着央求。
陈宴清也朝她看来,敛深的眸子里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咬住唇,一点点松开手,快速升高的体温蒸腾着身上的水汽,也迷朦住了陈宴清的视线。
雪白的颜色映进眸中,没能照亮一丝一毫,反而暗得可怕吓人。
视线代替了手,先一步描摹过眼前的娇躯,陈宴清半眯的眸中淌过犹疑,似在困惑,明明看着小娇娇的身躯,怎么可以长的如此妖惑。
圆玉满漲,腰骨却极为纤细,脐如丹珠小巧玲珑,还盛着浅浅一盈水。
陈宴清缓缓吞动喉骨,想将这汪水咽下。
第30章 癖念
骤生出的癖念,就如同未经教化的动物。
陈宴清隽美的脸庞在半照的烛光下明明暗暗,他清醒自己现在与他最鄙夷的那类人没什么区别。
也知道那个念头还在他脑中叫嚣,盖过理智,盖过所谓准则,一步步的堕陷。
除了脱控的愤怒外,还有一种扭曲的异样快意。
触底之后,压抑到极致的反弹才是最可怕。
吟柔感觉喉间的呼吸越来越紧,无形中好似有一根锁链将她缠起,勒着她的肌肤往灵魂里禁锢。
可供她喘息的余地几乎快没有,三公子还没擦好吗?
她不敢低头去看,也分辨不出擦到了哪里,她浑身都是烫的,缠缚的麻意遍布全身。
陈宴清拈着帕子,一寸一寸擦拭,看着莹柔的娇躯在手下颤抖,压抑的愤怒也得到宣泄,而此则消彼长,另一股念头开始攀升。
宽厚的手掌就着帕子,扣握住吟柔极细的腰,帕子纹理的粗粝连同他掌心的烫人温度一并压下,吟柔失声颤出声。
陈宴清居高临下凝着少女失态臊红的脸,“你可知,什么是佛门清净。”
陈宴清其实很奇怪,小姑娘为什么一直会觉得他是好人,商人图利,他也不例外,既然逼到他如此,那就不能只有他一人如此。
吟柔也听到了自己方才那一声,面红耳赤的摇头,想说自己不是故意,陈宴清再次开口,“给你擦身都不能消停?”
清浅的问话,将吟柔内心的羞耻推到顶峰,努动着唇嗫嚅,“我不…是。”
恰逢陈宴清放开掐握的手,继续给她擦拭,下移的帕子蹭过肌肤牵出如被雷电击中的麻意,连带着她发出的声音失了调子。
轰然的臊意直冲进脑子里,吟柔快咬住唇,脸庞红的像熟透破皮的红李。
陈宴清停住动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不是么?”
在这佛门庄重之地,他衣冠严整,端然的仿佛不染俗尘的神佛,而她赤身湿体,还这样失态,羞耻的吟柔自己都不敢多看。
用了好些力气,才点动了脑袋。
她不知道三公子信了没有,良久终于听他开口,“既然如此,下面你应该能自己来,对么。”
吟柔没听出隐没在他尾音里的莫测,胡乱点头。
陈宴清收回手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把力,吟柔本就紧绷着身体,轻轻一带,人就落进了他怀里。
大掌抚住她的腰,轻叹着吐字,“你总是如此为难我。”
这一扑让吟柔彻底慌神更没了能辩驳的理由,身子少了衣衫的遮挡,每一处都被陈宴清的体温灼烫,熟悉的燎烧让她从内里发软,急促的呼吸变成颤颤的呵\。喘。
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吟柔抓着最后一点清醒想要站起,陈宴清睇着她的动作,眉峰稍蹙,不着痕迹的在她腰尾轻按。
迭起的酥麻霎时钻透皮肤,吟柔目光顷刻湿涣开,推在陈宴清胸膛的手不由自主改为攀住他的肩。
吟柔脑子嗡鸣作响,隐约间三公子好像叫了她的名字,她细唔着回了声。
好像要哭出来的嗓音刺\。激着陈宴清的神经,手顺着她的腰线下滑至腿弯,将人抱起,阔步走到床榻边。
他抱着吟柔坐下,什么都多余的都没有做,拿着帕子继续给她擦拭没擦干的身体,细致到每一处,蜷紧的脚趾被他裹着帕子擦过。
脚尖到足心都发了麻,看着他修长的指骨揉过帕子,吟柔目光都在颤,而他的手稳得不像话。
散开的眸光悄转至他脸上,束发一丝不苟,似乎连目光都是那样平静。
吟柔不敢去看他雅正的脸,因为只会更衬的她的模样更羞人,她努力调息,也让自己放轻松。
灯影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一切似乎都格外静谧安恬,可细看就会发现吟柔维持的平静早已碎的四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