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600节

  “王爷驱使曹长卿去杀他,事情没有办成,曹长卿重伤败退,他怎么可能不实施报复?我本以为搭上一个二小姐能平息他的愤怒,不会演变成全面对抗,没想到他比想象的更厉害,几乎能与武帝城王仙芝比肩,下手又狠辣无情。”
  “你们为了平息他的愤怒,牺牲徐渭熊?”
  “她不是王爷的亲骨肉,世子身边有死士甲乙丙丁,青鸟是死士丙,二小姐是死士甲,早已做好为王府牺牲的准备。”
  南宫仆射皱了皱眉:“所以她是故意折磨绿蚁,以挑起林青对她的怒火的?”
  李义山说道:“没错。”
  南宫仆射沉默一阵说道:“前几天出听潮亭的那个人是李淳罡吧?难道他和徐偃兵联手都不是林青的对手?”
  “绿袍酆都死后,李淳罡为情所困,境界跌落到指玄,就算给他一把剑,有杀天象的实力,与徐偃兵联手,至多战平林青。要知道双方不动手则以,动手便要分生死,若李淳罡与徐偃兵不敌身亡,你觉得今天他威胁杀光三十万北椋铁骑是说着玩的吗?”
  “你认为他一人能胜三十万兵马?”
  “要看怎么打,平原地形,自是骑兵强大,像今日陵州城这般,有那两只灵兽在,士兵再多也是羊入虎口。”李义山恋恋不舍地把棋盘放到落了一层薄尘的花梨木书案上,两个棋罐摆好,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吧,去见王爷。”
  “你好像很在意它们?”
  “没错,它们是我的夫人,儿子,朋友和参谋。”
  南宫仆射无法理解他的心情,按了按腰上的春雷,推开房门走出去,站在小红楼的外廊瞥了一眼黑烟蔽日的陵州城,又看看没到三月期限便被林青毁掉的听潮亭,西沉的阳光切过山脊,有些刺眼。
  踏,踏,踏。
  李义山身形佝偻,步履蹒跚地扶着黄木扶手缓慢下楼,南宫仆射刚要去搀,就听他说:“如果再加上一个我,不知份量够不够。”
  ……
  楚平生重回徐渭熊受刑之地,望两鬓布满汗珠的绿蚁说道:“多少了?”
  “三百四十七。”
  “累了是么?累了换黄瓜。”
  楚平生走到残废的韩崂山面前,嘀咕一句没意思,手刀一扬一落,这北椋核弹好师弟的脑袋便和身子分了家,骨碌碌滚到陈芝豹面前,死不瞑目地看着北椋王徐骁的大义子。
  “陈芝豹,听说你喜欢她?”
  楚平生薅着陈芝豹的头发,在满是灰尘与血迹的街道拖行至被黄瓜抽得不断惨叫的徐渭熊面前。
  “我有点搞不懂,你把她亲娘和姐姐拖死,却在十几年后喜欢上她,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以为在我面前死是最大的惩罚么?”
  楚平生手起刀落,一团鲜血喷出,陈芝豹左臂旋转升天,又一刀下去,右臂旋转升天,然后是两条腿,两只耳朵。
  “当年吕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丢到茅厕里五日才死,知道你要多少天吗?”
  陈芝豹刚要张嘴吐他唾沫,剑指一划,一块血糊糊的舌头飞出。
  “上一个在我面前装硬骨头的是谁?哦对,陈萍萍和言若海,每月都要享受一次凌迟,等我回庆余年的世界给王启年手上的丹药升升级,以后就能每半个月一次了。”楚平生开心地道:“在我看来,阎王爷以十八层地狱惩罚死灵威慑力不足,这种刑罚还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上比较好,你觉得呢?”
  他往陈芝豹嘴里塞进一枚丹药,拍拍他的肩膀:“好玩的还在后面。绿蚁,回梧桐苑后记得把蜂蜜涂满他的伤口,放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公子?”
  “你猜明天他的身上会不会爬满蚂蚁?你猜,是蚂蚁啃食他的速度快,还是我的灵丹再生血肉的速度快?记得帮我做好记录。”
  “……”
  陈芝豹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两颗眼珠子几乎瞪得要爆开。
  黄瓜累了,没有继续鞭打,缓过一口气的徐渭熊没有了一开始的高傲:“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什么?”
  “当初我来北椋,想的也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徐骁怎么做的?所以他能栽赃林家,让赵衡灭林家满门,我不能把北椋徐家全族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后悔来到人世吗?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公子你看。”黄瓜指着后面的天空说道。
  黑烟一卷,一个足蹬草鞋,须发皆白的独臂老头子落地,仅存的一只手上抓着徐骁的军师李义山,俩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邋遢,一个比一个不修边幅,身上还飘着股子怪味儿,隔着几十步往人鼻子里钻。
  “李淳罡,你不怕我宰了你吗?”
  李淳罡冷冷地看着他,没等说话,李义山开口了:“我听说你放过了曹长卿。”
  “还是读书人聪明,如果是徐偃兵来,他就死定了。像李淳罡这种跌落境界的狗我是真不屑杀,哪天他重回陆地神仙境,我会让他知道,做徐家的狗会是什么下场。”
  第702章 剑神?你也配?!
  楚平生叹息道:“为了保住徐骁父子的命,你们这些忠犬真是够拼的,在这一点上,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
  李淳罡身周杀气缭绕,表情阴沉冷厉。突然,前方人影消失不见,纵横江湖多年养成的战斗意识令他警觉,袖子一挥,两袖青蛇无剑使出,剑气在身前如蛇盘曲,将发未发,一只手却视而不见刺入身前,古怪一扭,剑罡勃发,将两袖青蛇的剑气荡开,抓住他的额头往地下狠狠一按,噗,重重摔在地上,脑袋陷入青砖半尺。
  剑神哪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剑气如龙,冲天而起。楚平生目光一寒,提脚踏下,足发剑罡,硬生生把李淳罡的剑气弹压下去,踩住他的脸,以指做剑,在左脸刻了个“狗”字,起脚一勾一踹,把人蹬进三冬楼的废墟。
  “什么剑神,狗就是狗。”
  楚平生说道:“儒道求刚直,练一口浩然气,曹长卿见我都知道暂避锋芒,就你这种傻缺,没有恢复往日实力也敢在我面前摆剑神的谱?你也配?”
  李淳罡这角色人气不低,他却心怀不屑,顶着剑神的帽子,做过哪些为公为民的好事么?为民请命的事,没做过,启发民智的事,没做过,徐骁为祸江湖杀得天下习武之人噤若寒蝉时,不管不顾,闭口不谈自己心怀天下,不说爱惜武林后辈的话。
  进听潮亭前就是战战战,打打打,最后一剑捅死心爱的女人,说穿了就是个武夫成长史,没什么好吹嘘的。从听潮亭出来后,李淳罡就干了两件事,说最豪迈的话,代替剑九黄,做徐凤年的老狗。
  徐凤年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亲手取回剑九黄的剑匣,他跑去与王仙芝对战,拖住王仙芝,公然帮徐凤年作弊。
  广陵江外杀人两千六,这里面有无剑道后辈?李淳罡不是楚平生这种对当下世界毫无感情的域外大天魔,一个本地人,能不能以擒贼先擒王的方式解决问题?拒绝做徐家的帮凶刽子手?说到底还是不拿人命当一回事的屠夫,只有入他法眼的高手,才会有所谓惜才的想法。这类似皇族的想法,百姓不是民,是畜生,官才是民。
  朝廷与北椋有矛盾,是贵族间的利益冲突,他不过是选了徐骁一边站队,本质上和徐偃兵没什么不同,武力再强,名气再大,那也是做了鹰犬该做的事,不同的是,别人做狗做得光明正大,属真小人,他是以逼王的气质去当一条狗,连动机也要找个报恩的由头,问题是徐骁帮忙拜祭绿袍,一年一个忌日,就算每年杀一头猪,这些年耗费的银子也没养一个重甲骑兵开销大吧,用这点小恩小惠换一位天象高手冒着生命危险报恩,真不愧是能把仇人变女儿,能把质子变死士的徐家。
  李义山捏了捏手里的白色棋子,他还以为李淳罡和徐偃兵两个联手能战平横空出世的林探花,看来他高估剑神的实力了。
  他并不知道,不是他高估了李淳罡的实力,是他低估了楚平生的实力,因为陆地神仙就是他能想象的天花板。
  “黄瓜,休息够了是吗?休息够了继续。”
  黄瓜不敢怠慢,急忙拿起快要抽断的鞭子,继续鞭打后背皮肉全被摩掉,几见白骨的徐渭熊,绿蚁怕她就这么死了,遵照主子的吩咐,又将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嘴里,有些不忍,低声语道:“你后悔了吗?后悔就说一句话,我去求公子饶了你,他们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没人能在他面前做硬骨头。”
  徐渭熊艰难地抬起头,眼中略有挣扎,表情最终还是转冷,没有回应绿蚁的好心。
  楚平生看到这一幕,给这个贱女人贴了上无可救药的标签。
  哗。
  一声爆响,烟灰四散,残垣倒塌,三冬楼废墟射出一道身影,剑光闪亮,罡气纵横,急速旋转着逼近楚平生。李淳罡遭此大辱怒火万丈,和李义山一样破誓握剑,使出成名绝技一剑仙人跪。
  楚平生稍作退步,还不用剑,两袖微晃,剑二十迸发的剑气如网压下,李淳罡身周罡气如雪消融,到得楚平生身前,只剩被火烧黑的铁剑之势,他只微微一扭,震断剑身,一把掐住浑身异味的老头子脖子重重贯在地上,又用剩下半截铁剑在李淳罡脑门磕下傻叉二字,再一拳下去击碎了他右腿膝盖骨,从今往后只能像徐骁那个瘸子一样走路,方才停下。
  “别逼我到清凉山后山挖了酆都绿袍的坟,将她挫骨扬灰。”
  要不是想领教下被很多人吹爆的一剑开天门的威力,促成姜泥成为天下名剑共主给绝世好剑开锋,就凭这不知死活的蠢货劲儿,他也得给这忠爱抠脚挖鼻孔的糟老头子废了,什么剑神,在这个世界傲慢习惯了,跑到他一个域外大天魔面前摆臭架子,脑子有坑。
  李淳罡全身一震,眼里不服的光消散,被他丢死狗那样丢到一边。楚平生走到徐渭熊面前,用黑乎乎的断剑挑起她的下巴:“没事,咱们再加加强度,让徐骁和徐凤年陪你一起受刑。你觉得我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吗?靠近听潮亭有个专门放吴素生前遗物的房间,下面有条直通山脚的密道,徐骁把你留在王府,又抓了绿蚁,不就是想让我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牺牲一个二女儿来平息我的愤怒,他好在外面迎接徐凤年,带人进密道避难么?”
  本就有些承受不住的徐渭熊一下子崩溃了:“我求你……放过他们……”
  “你要让我玩的开心,我才会让他们多活一段日子,就你现在的死爹脸,我看着不开心。”
  “你……你想我怎样?”
  “北椋徐家二小姐,上阴学宫高材生,做个末等丫鬟,马马虎虎吧。”
  他探手虚抓,被剑气与周围建筑分割开,未受火焰波及的紫金楼内飞出一把刻有牡丹花的红木交椅,落在三丈开外的地方,走过去坐下,命令黄瓜解开绳子,点着脚上沾了点灰尘的皂靴外侧鞋帮:“过来给我清理干净。”
  徐渭熊披头散发,鲜血淋漓趴在地上,咬了咬牙,推动伤痕累累的手臂,一点一点往前爬,脏兮兮的亵衣和白裤在落满飞灰的街道留下长长的拖痕,费去一盏茶才到他面前,刚要伸手去拍,楚平生躲开了:“你的手太脏,用舌头舔干净。”
  她垂下头,被鲜血汗水以及后背碎肉浸透打捋的发丝垂落,遮住眉眼,就这么停顿片刻,果然伸出舌头,像条母狗般把他脚上沾的灰尘细致舔掉,快完成时,唇角的血不小心沾上一点,被楚平生一巴掌扇到旁边,后背接触地面,疼得惨如杀猪。
  “父亲被徐骁逼死,母女在战场上当着众多士兵的面,给陈芝豹无比羞辱地拖死,你却心甘情愿为徐家做到这种地步,世上再无如你一般下贱母狗,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做条母狗吧,哪天你不乖了,我就去折磨徐骁和徐凤年。劝你不要冒险,这两个人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楚平生说道:“把她拖回去继续打。”
  “公子?”
  “我说过,一千二百三十五鞭,少一下都不行。”楚平生拿出一个红漆木盒丢给绿蚁:“里面是我借武当丹炉新练的灵药,比你刚才喂她的更好,两颗足矣,够她坚持到最后了,记住,以后不要可怜她,就拿她当一条母狗待,剩菜剩饭给她吃,再搞条狗链子拴上,你们谁若把她当人,就跟她一起做狗吧。”
  赵凤雅吓得后退半步,被一块破砖绊倒,赶紧收拢袖子爬起来,有一种自己这样也不错的感觉。徐渭熊作为胭脂榜副榜榜首,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女,在文人士子中的名气远在她之上,如今沦为林青的一条母狗,她是公主变丫鬟不假,可林青终归是拿他当人待的。
  楚平生经过陈芝豹身边时讥笑道:“怎么样,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变成别人脚下的母狗,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棒?”
  陈芝豹的舌头被他割了,说不出话,只是呜呜发声,满脸怨毒看着他。
  “好了李义山,现在碍眼的家伙都处理了,来谈谈善后的问题吧,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带着一颗把北椋徐家玩儿到全族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的心情来到陵州的,如果不能让我快乐,接下来的事太无聊的话,明天早上,徐骁可能就会是后门爆裂,等待北椋男性一个一个从他身上起来的结果了。”
  李义山的嘴抽了抽,大凡绝世高手多自持身份,要报仇,一刀下去把人杀了也就算了,可对面的年轻人就是异类,像个为折磨人而生的魔王,完全没有做人留一线的想法。
  “你如此行事不怕遭天谴?”
  “天谴?”楚平生抬头看天,火还在烧,火势很旺,黑烟腾腾,把天盖住一半。这问题问的,谁家魔王会担心遭天谴?
  “据我所知,青州林家已经被灭族了吧,李义山,你没有拿这件事反击我,打击我的情绪,是不是忍的很辛苦?”
  第703章 以大局为重,请诸位去死
  咔嚓,李义山踏碎了一块烧焦的木头,红色火星溅出,落在灰扑扑的袍子下摆,烫出好几个洞。看着李淳罡脸被刺字,徐渭熊变成他的母狗,脸色始终不改的北椋军师终于动容了,他不是林青吗?为什么知道青州林家被灭门的消息还能保持淡定?
  “我占了徐凤年的梧桐苑,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消让消息正常漏出,靖安王赵衡在得知我刺杀徐凤年未果,反被徐骁从大牢里请出去,住进王府最高规格的院落,肯定怀疑我与北椋做了交易,徐骁很可能已经识破他的小动作,再不对林家动手,等林探花回到青州,掌握财权的林家和一向不掺和藩王斗争的青党便要配合北椋王出手反制靖安王了,因为我的遭遇会让他们意识到,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赵衡不死,完的就是林家和青党。”
  “刺杀徐凤年的西楚大戟侍是他背地安排的,抓获几个由北椋逃亡青州的漏网之鱼不难吧?放到衙门一审,只要供出是我收买他们刺杀徐凤年,计划失败后,我扛不住刑罚做了北椋的狗,青州林家受到牵连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就算青党的人有些微词,也只敢在背地说,不敢光明正大与赵衡作对,皇帝赵惇和赵衡曾因争帝位闹得不愉快,可再怎么着,面对北椋的态度是一样的,所以林家的人杀了也就杀了,过段日子,人们自会把这件事淡忘。”
  “我说的对么?李义山?赵长陵活着时,最喜欢玩阳谋,如今你也来这个?”楚平生捏着鼻子拍拍他的肩膀:“多久没洗澡了?来啊,给军师沐浴。”
  身周罡风环绕,驻留半空的丑雕一挥翅膀,紫金楼后院两个半人高的黑色陶瓮飞上天空,在李义山头顶三米浇落,哗,把这身子骨本就不好,喜热畏寒的北椋军师浇了个透心凉。
  “多谢。”
  李义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撑着滴水长袍,冲他深深一揖,大袖及地,沾上些许灰尘。
  “不谢,没味儿就好了。”
  楚平生笑呵呵说道:“你虽无儿无女看似没有软肋,可你有徒弟啊。为徐家辛劳一生,结果徐骁和他曾效忠的离阳一起完蛋,那你这一生也就没有意义了。”
  李义山皱了皱眉。
  楚平生说道:“言归正传,想我不屠城屠军,先把诚意拿来一观。”
  李义山挥了挥手,北边二百米未被火焰波及的街区射出一道响箭,南门马蹄声急,一队大雪龙骑军押着一百多人走来,有八旬老妪,有七岁孩童,有恹恹病鬼,有刻薄妇人,最前面的是几名穿着北椋王府家丁衣服的男子,和绿蚁换岗鞭打的黄瓜顾不上歇息,往前跑了几步,依旧是那么毛毛躁躁,眼看就到主子身边,啊地跌个马趴,戗了一脸泥灰,来不及擦指着南边来的人说道:“公子,是……是茶司的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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