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359节

  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难道五竹真跟白风认识,而且有勾兑?不然上次在京都城,怎么会打着打着逃了,这次又在关键时刻反水,阴掉了苦荷一条手臂。
  他找不到人,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逻辑,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才回到露营地,见到了边军的负责人大都督王志昆。
  叶完死,秦恒死,边军出动六千骑兵,最后只回来两千多,其中还有许多伤残人士,疑似二皇子手下八家将全灭,北齐皇帝座下客卿狼桃死,苦荷被白风一剑断臂,上杉虎救走了肖恩,这些对庆国来讲都是大事要事,必须要慎重对待。
  因为要等京都城的消息,使团队伍便在原地扎营等候------王志昆可不敢请他们去军营,天知道白风会不会再一次被激怒,弄口大钟往军营一怼,那时整支边军都要完蛋。
  ……
  两天后。
  京都城,兴庆宫御书房。
  金炉曲烟曼妙,檀香阵阵,最是怡人安神,却并不能缓解房间里的紧张气氛。
  秦业穿着宽大的朝服坐在御赐的小凳上,整个人都在打哆嗦,许久才把气喘匀了。
  “恒儿战死,也算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了。”
  朝廷送给他的消息,说得是秦恒为阻北齐名将上杉虎所率骑兵,力战殉国。但是他在军中的亲信偷偷回报的消息是,秦恒被白风迁怒,远投长枪而亡。
  如今李云潜招他和叶重进宫,又把消息重复了一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李云潜不想和白风撕破脸,等于变相告诉他,这个仇……皇帝是不会帮秦家报的。
  李云潜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修剪胡须,看起来乱糟糟的,阴鸷的目光横过秦业的脸,又看向半跪在地上,血热气盛,满脸通红,眼含热泪的京都守备师师长叶重。
  “陛下,完儿……完儿可是臣下独子,是整个叶家……叔父最……最看重的后辈。”
  叶重就觉满腔怨愤怎么压都压不下,拳端膨胀的真气竟将地面厚厚的石板震裂。
  这一幕看得老太监眼皮狂跳,觉得叶重的行为越界了,不过从感情角度也可以理解,楚平生这边要纳他女儿做妾,扭头白风便将他的独子杀了,这种仇恨,这种侮辱,是个人都难承受。
  李云潜突然转身,抓起榻几上的书简和奏章,一股脑地砸在叶重身上。
  “是朕让他轻举妄动的?追杀大宗师,他以为他是谁?”
  李云潜指着叶重的脸,怒冲冲说道:“朕还没追究他损失了朕的四千精锐骑兵的罪,你还有脸来找朕要说法?”
  说到这里他还不解气,一脚过去把叶重踹了个屁墩,看得另一侧坐的林若甫打了个哆嗦。
  之前得知儿子林珙死于白风之手,他在朝堂发难,想让皇帝惩治楚平生,现在好了,不只他死了儿子,秦业也死了儿子,叶重也死了儿子,一下子多了两个作伴的,而且他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秦业两个儿子全死了,叶重一儿一女,儿子死了,女儿把自己赌输给楚平生,他呢?好歹还有一个傻瓜儿子陪在身边。
  “陛下……都是臣的错……是臣……管教无方。”
  叶重赶紧爬起来,重新跪倒在皇帝面前,强忍悲痛和愤恨认错。
  “白风的事……朕有没有知会过叶家?叶流云呢?他人在哪儿?如果前些日子他在京都城内,你女儿会把自己搭上吗?你儿子会去追杀大宗师吗?驱逐北齐越境骑兵?这种理由,你以为朕会相信?他就是找楚平生寻仇去了!”
  “陛下……”
  “滚,给我滚,立刻,马上,滚出京都!”
  李云潜指着门外走廊吼道。
  “臣……遵命。”
  叶重跪揖完毕,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们也滚,别来烦朕。”
  李云潜又朝秦业和林若甫挥挥手,那两人赶紧躬身告退,侯志刚瞄了皇帝一眼,快步跟上,送他们离开御书房。
  三人走后不久,屏风后面传来嘎嘎的车轮声,穿着一件黑色长袍,总算是把自己收拾利索一些的费介推着陈萍萍走出。
  “陛下真要赶叶重出京都?”
  “你以为朕是开玩笑吗?”
  “我是怕……”
  “怕激起叶流云的叛逆心?”李云潜熄了火气,走到长榻前面坐下:“只要叶家的家眷还在城内,叶流云就不敢跟朕翻脸。”
  “陛下,我听说白风是在五竹的帮助下,斩断了苦荷的一条手臂。”
  “陈萍萍,你这不在监察院,消息也够灵通的啊。”
  “陛下……”
  陈萍萍抬头看看身后的推椅人:“都是费介告诉我的。”
  李云潜没有继续阴阳怪气,身子往榻几的方向歪了歪,喃喃自语道:“你说北蛮没有诸华这个部族,更无白风和楚平生二人,可做师父的确实有大宗师的修为,一击灭了朕数千骑兵,犹有余力战胜苦荷,你说……他们究竟是何来历?”
  “这……草民不知。”
  陈萍萍那双如毒蛇般的眸子也透出一丝迷茫,之前他与黑骑统领无心不远千里奔赴北蛮,详细调查了一番,几乎把几大部落走遍,都说没有“诸华”这个部族,白风和楚平生这两个名字更是闻所未闻。
  不是草原来人,也不是北蛮部族,那这对师徒伪装成西胡使者所图为何?要是一般骗子也就算了,问题是,师父大宗师,徒弟和仆从都是九品巅峰强者。
  李云潜拍了两下膝盖,偏头看着二人:“你们说……白风与五竹是什么关系?”
  费介一愣,插嘴道:“陛下,你是怀疑……五大人?不会的,绝不会。”
  陈萍萍说道:“范闲对林婉儿一往情深,如果白风与五竹是旧识,怎么可能坐视徒弟横刀夺爱。”
  “倒也是。”
  李云潜不说话了,只是坐在榻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
  费介候有片刻,试探着问:“那使团的任务……”
  “使团……”李云潜沉思片刻说道:“言冰云必然要救,只要楚平生和北齐那边没有改变主意,让他们继续。至于沧州发生的事……等范闲救回言冰云再说。”
  皇帝说完偏头扫过西南,那边有二皇子的端王府。
  “叶完与狼桃,四千骑兵换苦荷一条手臂,也不算亏。”
  费介和陈萍萍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侯志刚送完林若甫、叶重、秦业三人回来,没等站稳,李云潜便指着他道:“你再去一趟端王府,告诉李承泽,从今天起给我在家里好好呆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大门一步。”
  “是。”
  侯志刚急转身,擦着额头的汗走了。
  费介和陈萍萍也赶紧找理由出宫,以免受到牵连。
  ……
  一个时辰后。
  端王府。
  没了捧哏的快剑谢必安,没了会跟他争论古往今来谁的文章写得好的范无救,没了不苟言笑的柳珏,爱喝酒偏偏酒量不行,满院子醉觉的甘鹏飞,以及日常谁也不服谁,你打我,我战你,斗得不可开交的春夏秋冬四兄弟,这王府清净……不,清冷了好多。
  小湖边缘的水榭里,李承泽背对走廊光脚而坐,与往日不同,今天坐得很正,脊梁挺得笔直,而榻几上的果盘空空如也,旁边放着一个鎏金的长嘴酒壶。
  一缕春风掠过,带来熏人的暖意,也吹走了缭绕不散的酒味儿。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李承泽一拍几面,望湖斥道:“告诉你多少遍了,午膳别叫我,听不懂吗?”
  “殿下……”
  听到身后的女声,他意识到自己搞错了,急忙转身看去,发现是母亲身边的女官红茱。
  他从榻上下来,两脚插进靴子,起身说道:“是母妃叫你来探望我的?”
  红茱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书递过去:“娘娘担心殿下烦闷,让我拿本书给殿下抄录。”
  李承泽接过来一看,封皮上书有“楞严经”三字。
  “这是什么经文?”
  他爱读书不假,可是对于刻板的经史子集,兴趣不大。
  “娘娘只说这个能助殿下修身养性。”
  红茱丢下这句话,欠了欠身,扭头走了。
  李承泽目送她离开,翻开经文扉页,只见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正是她的母亲,淑贵妃的笔迹。
  第434章 你们都弱爆了
  很快。
  胡金柱和范闲接到了继续执行任务的圣旨,使团开拔启程,继续北上。
  沧州一战,南庆方面默不作声,北齐方面也没任何反应,死得那几千人似乎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进入北齐国境,在第一个关口处,车队遇到了前来迎接的北齐锦衣卫都指挥使沈重,和电视剧里一样,眉骨高耸,目光阴沉,髭毛浓密,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而且脸上挂的职业假笑太假了,看得楚平生有些倒胃口。
  他没兴趣应付此人,便将一切事务交给范闲和胡金柱去办,过关的时候太后差了几个嬷嬷照顾司理理,因为楚平生不放人起了点口角,沈重就看着不管,颌骨外凸的老女人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激动,搅了栖身储存贡品的车厢里的白猿的美梦,被它拽着胳膊腿儿活撕五块,然后……世界就清净了。
  使团继续上路,没人再敢去烦落在最后面的两辆马车,也包括沈重。
  复行数日,车队终于抵达北齐国都上京城。
  此时的江南,已是柳絮纷飞,艳阳当空,孩童踏青,纸鸢漫天的时节,上京城却如城外小河边的柳树,只抽了点点春绿,天虽晴好,风依旧冷,进出城的百姓还穿着过冬的衣物,尽量躲在背风的建筑后面,以不友好的目光打量南方来的使者。
  沈重叫停车队,候有片刻,又有人来接司理理,但与上回不同,换成了二十来岁的女子,皆着白裙,颇有姿容,一看就是从宫里抽调的人手。这次楚平生没有作梗,小声叮嘱几句后,放她上了另一辆马车。
  然后车队继续朝城内进发,过城门不久,才闻到些油香蜜甜,长道两边的百姓便开始朝坐在最前面马车上的范闲和王启年丢菜叶子、鸡蛋、面饼和馊了的米饭,搞得二人狼狈不堪。
  这很正常,南庆入侵北齐,还逼着战家割地议和,如今使团进城,齐人能欢迎才怪,再有锦衣卫的人在后面教唆,那能不群情激奋?
  尽管……沈大人口口声声说他管不了,那都是上京城百姓自发而为。
  楚平生的马车落在车队最后,很安静,没人往他的车厢丢东西。
  “可能是上京城的百姓知道我是西胡人,跟你们庆人没关系吧。”
  楚平生端起小方几上描龙绘凤的明黄色茶盏,向换了一身干净朝服,又让仆从精心打扮,拿出最精神一面入城的胡少卿敬茶。
  胡金柱看看他用的茶盏,又看看盏中一芽一叶的嫩绿茶条,心情不怎么美丽。
  这位爷和白猿,快把庆国带来的礼品祸祸完了,只剩刺绣、墨汁、琥珀、玳瑁、金银珠宝这类不能食用和半路日用的东西还在。
  “范大人,范大人把我边军第七营的战旗插上车顶了。”
  外面一名随行护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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