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湿病娇男爱上无情师姐 第50节
他何曾在她面前如此失态?
沉吟片刻,她解下外袍,轻轻披在他肩上:“陛下,先把衣服穿好罢。屋外凉,小心风寒。”
凤晏仍埋首在她怀中,肩膀微微颤动,唇瓣不断开合,除了“快带我离开”之外,再无他言。
梧清抬眸,望向大掌门的方向,正见他自屋内缓步走出,负手而立,与她对视片刻,最终微微颔首。
得了许可,她方才扶住凤晏,轻声道:“走吧。”
她带着他一路行至无念门。
许是远离了掌门,凤晏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他躺在梧清的榻上,浑身放松下来,闭着眼缓缓呼吸,贪婪地嗅着属于她的气息,时不时轻咳几声。
待他服下药后,梧清这才淡淡开口:“陛下为何这般厌烦掌门?”
凤晏抿了抿唇:“朕知道,他以前对你有过救命之恩,现在对朕亦是。”
“可他为何总要让朕远离你?!”
他的拳头紧紧攥住锦被,声音隐隐带着愤怒。
“他想要什么,朕给他便是!为何一次次阻拦?为何总要将你从朕身边带走?!为何老是让朕远离阿清?!”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一次两次便罢了,每次都是!若再不离开,我怕自己终有一日会忍不住命人将他的头砍下来!”
闻言,梧清拿住药碗的手微微一顿。
凤晏察觉到她的沉默,心中一紧,生怕自己方才的话让她不悦。
他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他心头依旧不安,语气不自觉地放缓:“当然,大多数时候,朕还是很尊重他的。”
见梧清依旧未曾作声,凤晏心头更慌了几分,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清,你生气了吗?”
梧清回过神来,微微摇头:“陛下,忍忍罢。”
凤晏点点头,他又何曾不知晓自己身上的毒还要靠大掌门解。
他伸手环住梧清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声音带着些许疲倦的低哑:“阿清,今晚让我睡在你榻上,好不好?”
梧清垂眸望着他,未曾言语。
想到梧清总是拒绝他任何的亲近,他微微收紧手臂,眸中透着几分乞求,忍不住继续说道:“这一次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你离开这些日子,我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说着,他凑近她几分,仰头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委屈,抬手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乌青:“你看。”
梧清望着他,沉默片刻,终于轻轻一笑,声音淡淡,却带着一丝少见的温和:“好。”
见她应下,凤晏心中欢喜,先前所有的不满与烦闷,好似都被这一句“好”一扫而空。
他迫不及待地将头枕在梧清的腿上,双臂环住她的腰,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
梧清淡淡答道:“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凤晏微微抬眸,定定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心疼:“阿清,我可以养你啊。执行任务这么辛苦,你何必非要去呢?也不要做什么司法大人了,天天起早贪黑,多累啊。”
他语气认真,毫不掩饰,好似只要她愿意,他便能立刻下令,让她摆脱所有繁重的职责。
梧清轻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见她不说话,凤晏便知晓她的答案。
阿清一定是要拒绝他的。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阿清再过几年,年纪长了,精力没那么旺盛了,说不定阿清就愿意答应了呢?!
几年不行,那就数十年,等到阿清头发白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随即换了个话题,语调轻快道:“那你这次执行任务,有认识什么人吗?”
梧清言简意赅:“没有。”
凤晏自然是不信的。
他撇了撇嘴:“切,阿清又撒谎。”
他直起身,眼神在她颈侧一顿,语气带着些微的不满:“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梧清微微一愣,伸手摸向颈侧,指尖拂过那片肌肤,有些疑惑地蹙眉:“吻痕?”
凤晏靠近些许,盯着她脖颈后侧的位置:“对啊,在靠后一点的地方,前面看不到。”
梧清眸色沉了沉。
是宋玉......
那日在水牢中,他咬得狠,带着报复一般的情绪,几乎要将痕迹刻进骨血。
想来当时伤口未曾及时处理,才会留下痕迹......
凤晏盯着她半晌,随后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阿清总是......到处拈花惹草。”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可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重新躺回她的腿上,声音闷闷道:“为何阿清就是不愿意要我?”
夜色动人,清风拂过,卷起一丝幽香。
凤晏坐在她面前,衣衫微敞,青丝散落,眼尾微微泛红。
他的指尖轻轻落在腰间的衫带上,缓缓地、一寸寸地松开,带着某种极为刻意的想法。
衣襟微敞,隐隐可见胸膛起伏间的呼吸。
他微微抬眸,轻轻唤她的名字:“阿清。”
梧清指尖微紧,眸色微敛,未曾作答,半晌后,只是移开了目光,不去看他。
她这一避开的动作,落在凤晏眼里,反倒成了一种别样的羞怯。
他眸光微微一暗,缓缓抬手,指尖缠绕起她的一缕青丝,慢慢地在指腹间揉捻,轻轻把玩着。
“阿清对我,明明也不是没有感觉嘛?”他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好似刻意贴近,热意顺着呼吸一点点染上她的侧颈。
“那为何不要我?”
他手指稍稍一紧,轻轻一拽,那缕发丝顺势缠绕在他指间,带动着她微微侧首,看向他的双眼。
他眼中还存着一丝不舍,可终究没再胡闹,只是静静地看着梧清。
梧清轻叹一声,弯下身,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衫,将松散的衫带一一系好:“陛下早些休息。”
言罢,她起身,正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刚要转身时,手腕骤然一紧——
“不要!”凤晏猛地拉住她:“我不闹了,你不要走。”
他拽着她的袖子,语气放缓:“你等我睡了再走,好不好?陪我说说话,告诉我,你这些日子都遇到了什么事......我想听。”
梧清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挣脱,只是缓缓坐回去,淡淡道:“好。”
她陪着
他,轻声讲述着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凤晏原本还强撑着精神,可不过片刻,他的眼帘便渐渐低垂,呼吸逐渐绵长,终于沉沉睡去。
待他睡下后,梧清这才悄然起身,披上外袍,前往霜华门。
夜色正浓,寒意透过薄雾,微风拂过院落,卷起几片落叶。
途中,梧清取出一只小瓷瓶,指尖微动,将瓶中淡色的粉末洒落在阴兰花芯处。
她收好瓷瓶,步伐未曾停顿,径直走到霜华门外,轻声唤道:“掌门。”
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进。”
梧清推门而入,灯火微晃,屋内陈设一如往常,素雅简洁。
她走至大掌门面前,双手奉上阴兰,垂眸道:“禀掌门,阴兰已带回。”
大掌门伸手接过,淡声问道:“他的情绪如何?可稳定些了?”
“回掌门,已稳定,方才服药入睡。”
听闻此言,大掌门再次点头,似乎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沉默片刻后,他却突然开口:“故夫逝世多久了?”
梧清指尖微微一动,应道:“回掌门,已有些年了。”
至于有多少年,她也并未记下。
“嗯......”
大掌门似乎并未打算深究,只是看着她,缓缓道:“你也该重新找个夫郎了。有个稳定的伴侣,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梧清垂眸,未作声。
这并非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辞。
多年前,凤晏初显情意之时,掌门便曾让她寻个夫郎。
如今,故夫亡故多年,凤晏又对她重燃希望......
掌门再度提及“稳定”二字,看似为她着想,实则意图昭然。
他想让凤晏死心,彻底远离她。
她虽不喜凤晏,却不得不承认,利用他的欢喜去行事,比往常要容易许多。
可她暂时还不能违抗掌门。
想到此处,梧清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地应道:“是。”
见她并未反驳,大掌门面色才稍稍缓和,眸中露出些许满意之色。
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随意般地说道:“凤晏会留在千绝山一段时日。你若无事,在回京之前,便先寻个夫郎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