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就因为这事,陶芳卖了工作,家里又凑了点钱才把这事平了。
他也因为这事这四年都没怎么跟陈明洲说过话。
一是心里的坎过不去,二是觉得自己没脸见陈明洲,他知道,其实最对不起陈明洲的就是他姐夫,如果陈明洲亲爸没有救他姐夫,陈明洲今天的路或许比现在走的更好。
其实当初部队选中了两个人,一个是陈尧书,另一个就是陈明洲。
只是两个孩子都走了,家里就没人照应了,陈明洲放弃了参军名额,故作轻松的说他受不了部队的约束,压根不是当兵的那块料。
他一开始也这么以为,直到有一次大姐在他面前哭,说都是她耽误了明洲,如果明洲不是为了照应这个家,照顾她,也不会待在这小小的机械厂。
陶仁泽抽完一根烟都解不开心里的苦涩。
他看了眼陈明洲,问道:“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陈明洲碾灭烟灰:“挺好的,我现在走了爸的老路子,是机械厂的技术员。”
陶仁泽笑道:“那就好,技术员是个吃香的活,你脑子灵活,学啥都快,肯定比你爸干的还好。”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机械厂,大老远的就听见了陶芳的声音:“仁泽,这这这,我在这!”
陶芳在二楼招手,陶仁泽抬头看到陶芳,也笑着招手:“大姐!”
陶芳呼呼的跑下楼,看到陈明洲推着的自行车后面绑了两个打蛇皮袋子,惊呼了一嗓子:“好家伙,你这是带了多少东西啊?都快把咱家的东西搬过来了吧?”
陶仁泽笑道:“哪有,是咱妈给你们带的山货。”
陈明洲将自行车停在楼下,和陶仁泽一人拎了一个麻袋上楼,刘梦琴看见脸生的陶仁泽,不用问都知道那是陶大姐她弟弟,姐弟二人长得都挺像的。
这个点家属院的人都吃过早饭了,好多人都上班去了。
陶仁泽干了一晚上的火车肯定没吃饭,温稚做了一份热乎乎的面条,陶仁泽也看到了在灶台前做饭的温稚,还没等她问,陶芳先介绍了:“这就是尧书的媳妇,温稚。”
温稚乖巧的叫了声:“舅舅。”
陶仁泽笑道:“欸。”
陶芳和陶仁泽快四年没见了,姐弟两又好多话要说,等姐弟两叙旧差不多后,陈明洲带陶仁泽去了木材厂见木材厂主任,把上工的事说一声,因为陈明洲早就打过招呼,陶仁泽一到就能上工开始干。
他刚到木材厂,工资并不高,最开始一个月十八块钱,又集体宿舍,对于陶仁泽来说,一个月十八块钱已经很不错了,一个月十八,一年就是二百一十六,在农村一大家子干一年都挣不了一百块钱。
陶仁泽当天下午就把行李带到了木材厂。
陶芳亲自去送的陶仁泽,天麻麻黑的时候陶芳和上班的陈明洲一前一后回来,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明洲说:“我明天要和魏叔去省里一趟。”
温稚愣了一下,他们去省里是去开会?
她想到陈明洲和魏叔晚上从省里回来时撞见了机械厂外树林里的马桂香和孙满贯偷情的事,于是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明洲掀眼皮看了眼眼巴巴的盯着的温稚,心窝一软,声音也不自觉软了许多:“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陶芳说:“这次咋不是厂长和你去了?”
陈明洲:“厂长要去市里汇报厂里上半年的效益。”
一顿饭吃饭,没多会陶芳就去休息了。
陈明洲去魏平家和魏叔聊了会事,回家看见温稚的屋门虚掩着,里面暖黄的光顺着门缝倾泻而出,男人上前轻叩房门。
“嫂子。”
低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坐在床边看书的温稚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我在。”
听着拿到软糯的嗓音,陈明洲眉眼浮上淡淡的笑意:“过来,我教你认字。”
温稚捏了捏书角,想说不用了,可看着这本书后半部分许多不认识的字,温稚犹豫了下还是起身:“好。”
她尽量忽略掉昨晚扑进陈明洲怀里的事,抱着书开门,跟着陈明洲进了他的屋子
谁知道她前脚刚进去,男人后脚便关上屋门,高大的身形刹那间逼近她,强烈的男性-气息也扑面而来,屋里面没有开灯,门一关,屋里视线瞬间黑暗无比。
温稚浑身感官瞬间敏感起来。
她手指死死抓着书本,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门板,抬头努力想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面孔:“明洲,你、你关门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温稚隐约感觉到了陈明洲逐渐粗重的呼吸,搅的她的心像是溅起了涟漪,呼吸的频率也不自觉加快了些。
“嫂子。”
男人的声音在黑夜里尤为沙哑。
他的视线比温稚好,在黑暗的夜里能看清温稚紧张的小脸,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手忽然伸向她。
第41章 大哥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温稚呆愣在原地,无措的眨了眨眼,她看着男人的手擦过她的耳畔,抓住墙上的灯绳往下一拉,黑暗的屋子一瞬间亮起来。
温稚通红的脸颊毫无预兆的暴露在陈明洲眼里。
两人距离挨得极近,陈明洲的手臂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她耳边的碎发似乎已经扫到了男人布满青筋血管的手臂上。
陈明洲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几下,眼底攀爬出浓稠的欲望,他微微俯身逼近温稚,看着温稚几乎要熟透的脸颊和紧张无措的眼睛,心里不由升起几分逗弄:“嫂子脸怎么这么红?”
“轰”的一下!
温稚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烧透了。
她快速低下头:“我、我有点热,我先回屋了。”
说完转身想走,手腕却被陈明洲握住,男人明明没用什么力道,可让温稚怎么也挣不开,他没再逗温稚,怕把人逗的狠了,以后见着他躲着走就完了。
“热了我去开窗。”
陈明洲将温稚拽到桌前坐下:“你翻到昨晚我教你的那一页。”
温稚如坐针毡,见陈明洲去开窗,她暗暗呼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控制不住加快的心跳,她将书放在桌上,努力不让自己去看走到床边坐下的陈明洲。
桌子靠着床头放着,温稚坐在桌前,两人的距离不可控的离的很近。
陈明洲的膝盖贴着温稚的腿,她努力并拢双腿,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明洲看了眼恨不得缩成一团的温稚,知道自
己太心急,吓着温稚了。
他咳了声,将腿侧了几分,教她读后面的字。
温稚喜欢认字,也喜欢读书,心思一旦钻入了书本里,对于刚才的尴尬就忘却了几分,一直到读了十页后陈明洲才让她自己再读几遍。
他拿了本书靠在床头坐着,平日里他都是看着书,听着温稚柔软的声音在屋里徐徐环绕,可今天怎么也看不进去书里的内容,耳边清脆的声音像是无数根羽毛抚过四肢百骸,搅的陈明洲思绪混乱,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他捏了捏眉心,努力压下小-腹升起的燥意,合上书放在桌上,见温稚疑惑的看向他,陈明洲解释:“我忽然想起有件事忘了跟平子说,我去找平子,你先读,读完就回屋睡觉。”
温稚点头:“好。”
陈明洲出门,靠在栏杆上点了根烟,试图用烟草味驱散内心的燥意,这个点家属院的人大部分都睡了,亮着灯的窗户寥寥几家。
陈明洲抽完一根烟才下楼去跑步。
屋里面,温稚连着读了三遍,读完才合上书出去。
她看了眼外屋的墙上的钟表,已经晚上九点了,时间不早了,她系数了下就回屋休息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听见了屋外的脚步声。
不用想就知道是陈明洲回来了。
温稚这一觉睡的很沉,但也做了个极其不堪的梦。
她竟然梦见陈明洲进了她的屋子,男人眼眶猩红,脸色冰冷阴沉,就这么一步步逼近她,将她逼到床角,攥住她的脚腕将她拉到身-下紧锢,容不得她半点抗拒。
梦里的陈明洲像是变了个人,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两指掐着她的两颊逼着她看着他的眼睛,质问她:“大哥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什么叫大哥可以他不行?
在梦里,温稚被陈明洲逼得没有退路,男人的唇带着破坏性的惩罚磨砺着她的唇,厮磨感惊得温稚身子骨发软,她用力拍打推搡着陈明洲,在一阵手脚乱踢中惊醒了。
屋外传来陶芳的拍门声:“小稚,你咋了?小稚。”
温稚怔怔起身,恍惚的看着熟悉的屋子,又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整齐的衣服和平整的被褥,这才惊觉刚才一切都是梦。
她竟然梦见小叔子强迫她做那种有悖常伦的事。
温稚脸上的红一下子烧到了脖子根,陶芳还在叫她,温稚赶忙回应:“妈,我做了个噩梦,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