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56节
手碾碎这些妄想。
如今宋枝鸾不再需要了。
她像每一个孝顺的女儿一般,笑着起身抱了抱宋定沅,“嗯,父皇对我最好了。”
第43章 早亡他要去哪里寻原来的宋枝鸾。
从主帐出来,宋枝鸾便去了宋怀章的帐内,距她的营帐只有一尺之隔。
宋怀章见她来了,稳住声音道:“怎么样,小鸾?”
宋枝鸾摇了摇头,说:“父皇很生气,不让我开口,还将皇兄你比作鬼魅,让我莫要当出头鸟,被……你利用。”
“父皇怎会……”
“皇兄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高公公,他也在那儿呢,我多替皇兄你说了两句,父皇脸色就变了。”
“皇兄自然是信你的,”宋怀章僵着脸坐下,“也罢,是皇兄考虑不周,连累你也挨训。”
“这些都不要紧,父皇眼里容不得沙子,皇兄还想想想法子,尽快自证清白,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让父皇疏远了皇兄。”
少女乖巧的站在面前,一双杏眸清澈,浮现出一抹担忧神色。
宋怀章摸了摸宋枝鸾的头,感动道:“还是你心疼皇兄,但也无须太过担心,我是父皇的长子,更是父亲心里唯一的儿子,清者自清。”
这话若教他从前说,底气会足的多。
可现在,宋怀章说出来的口吻更像是自我安抚。
他何时受过这样大的惩处?
宋枝鸾点点头,“对,皇兄,不管如何,太子的位置都是你的。”
她笑着说完,好似当真放下了一桩心事,一扫方才忧郁之相,兴致勃勃的同他讨论起午膳吃什么野味,到了要狩猎的时辰,走着轻快的步子离开营帐。
宋怀章垂头叹气:“果然还是个孩子。”
他得另想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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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鸾从主帐离开不久,宋定沅便去检阅驻守的军队。
两名宫女端着果盘进来,净手焚香。
一缕雾慢慢升起,瘦的那名宫女纳闷道:“绿儿,你可有觉得这味道,与养心殿里有些许不同?”
较胖的宫女细细闻了闻,笑道:“我闻着是一样的,都是上好的龙涎香,若是年成不同,味也有差异,再正常不过了。”
瘦宫女点点头,“许是我闻错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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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场内驱赶进猪獐鹿兔狐,还有两只吊睛白额大虫,宋定沅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定南王和一众国公,每一箭都等级森严,只有当皇帝射出了,其余人才论官衔围猎。
官眷大都等在营地,武将家的小姐又大都跟在队伍之中,宋枝鸾不欲听些场面话,一来二去耗费时间,便在侧方独行。
她射杀活物的经验太少,此次跟来也是实打实想锻炼一番。
正当她搭箭欲射时,有个身影从右上方传来:“手放低。”
宋枝鸾没等他说完就放了箭,一箭射中一只山猪,痛嚎声此起彼伏,这只山猪受了点皮外伤,欲朝她冲撞来,她扯起马绳准备躲一躲,后方三支箭齐发,竟将山猪的一双眼射瞎,一只射穿咽喉,轰然倒地。
宋枝鸾看着这只山猪,无端有些胆寒。
这样浑身尖刺,犹如甲胄,谢预劲射出的力道竟然能穿透。
她压下心头思绪,吩咐侍卫道:“把这只山猪带上,一会儿献给父皇。”
按例是有将猎物献给圣人的惯例,但这只并不是灵淮公主射死的,侍卫谨慎的看向一旁的谢预劲,见他没有开口,才招呼人过去将山猪的尸体搬起,让马驮着。
宋枝鸾双手握缰绳,指尖轻轻敲着,“老师不随我父皇狩猎,也不怕他怪罪?”
适才谢预劲在宋定沅的主帐里同她说的话,她没放在心上,也没去找他。这个围场里善于骑射之人如过江之鲫,虽说无人能出谢预劲之右,但这不是打仗,教她这个新手也绰绰有余了,因此宋枝鸾来这压根就没想过继续跟谢预劲学。
按说这是宋枝鸾理亏,但她倒是先发制人,不给谢预劲询问的机会。
谢预劲的外衫皆黑,里侧的中衣却是白的,两相映衬,各为极致,他一只手持绳,侧脸轮廓流畅,薄唇微启,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宋枝鸾的嘴。
“皇上知道。”
宋枝鸾哦了一句,皮笑肉不笑,“那老师,你要怎么教本公主呢?”
谢预劲道:“跟微臣来。”
宋枝鸾跟着他来到一片低矮的草丛,再往前便是一座小山包,遥遥的能看见底下葱郁的树林。
“这里空无一物的,让本公主射什么?”
“等等。”
宋枝鸾便取了弓箭等着,用箭尾给马儿梳毛。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谢预劲道:“来了。”
她仰头一望,底下的树林里一阵骚动,数只鸟雀飞出。
“这就是今日的功课了?”
这许多日,宋枝鸾也熟悉了谢预劲授课的习惯,不消他回答,自己便驾马开始射。
林子里有谢预劲提前安排好的士兵,每当这些鸟雀以为无事,准备歇脚了,树干又是一阵抖动。
一开始宋枝鸾还有些怜悯杀生太多。
但鸡飞狗跳一下午,她边骑马边射中的鸟,只有区区五只。
数百只鸟受到的最大伤害就是惊吓。
宋枝鸾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一直到回营地都不是很开心。
谢预劲的席位就被安排在她身侧,宋枝鸾让人将几只鸟拿去煲汤。
宋定沅坐在上位,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勇士提着猎物上前,高公公笑眯眯的报出各人的猎物,清点完数量,退去一边。
威严不失笑意的声音在野宴上响起:
“看来这第一,非浩儿莫属了,如今年轻一辈可真是人才辈出。”
秦将军上前,拱手笑道:“侄儿雕虫小技,陛下谬赞。”
……
宋枝鸾坐在前头,侧过头看着谢预劲:“不是第一,谢将军觉得可惜吗?”
一整个下午,谢预劲都和她在那处空旷的地方射鸟,他的猎物只有一只狐狸,还有那只被她拿去交差的山猪。
谢预劲放下酒杯:“没什么可惜的。”
侍女已经开始上菜,宋枝鸾撩起袖子,舀了勺汤,吹凉了,决定用软法子:“老师不觉得可惜,本公主觉得,要不明日,老师也同他们去比比?”
谢预劲却道:“比过,无趣。”
宋枝鸾脱口而出:“那你看着本公主射箭就有趣了?”
整整一个下午,谢预劲都没离开过。
眼神如影随形,带着沉甸甸的压力。
以至于宋枝鸾每回射落空都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
有种她真是他不成器学生的感觉。
这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宋枝鸾的错觉,两侧的交谈声似乎弱了一点。
她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但收回为时已晚,便索性继续问:“嗯?”
谢预劲坐着的位置在宋枝鸾的下方,看她却需要低头,他对上她的视线,好一会儿,方才偏头嗯了一声。
宋枝鸾用疑问的语气模仿他嗯了一声。
随即,谢预劲用他那天生冷冰冰的音色道:“有趣多了。”
宋枝鸾:“……”
她用筷子戳了戳饭,不再与他说话,吃起菜来。
宴行大半,秦行之作为魁首,为众人表演驯虎。
那只大虎被关在兽笼之中,虎啸声仿佛能穿透人心,叫人神魂具颤。
这兽笼之外,坐着姜朝所有权贵,一旦有闪失,谁都承担不起。
宋定沅竟敢让秦威平的侄子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是在替秦家立威?
宋枝鸾胡乱想着,想起一事,“对了,谢将军,你说的春狩之后为本公主寻一位夫子,可有人选了?”
“有了。”
“谁?”
谢预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慢条斯理地问道:“殿下很急?”
宋枝鸾道:“好奇而已。”
“殿下见过。”
“谁?”
宋枝鸾的目光从全场人的脸上划过,不知为何,想到了被她打发去成州找酒的秦行之。
“不会是秦行之?”
谢预劲动作微顿,那日宋枝鸾与秦行之相拥的画面重现眼前。
他看着她:“殿下想让他来……”
宋枝鸾立马道:“不想,可别。”
她没有日日被监视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