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15节
说是训练校场,也只是立了几个靶子,或是用靶子标记了几个活物,几个将士在那拉弓射箭。
她寻了个观战的好地方,津津有味的坐下。
谢预劲骑马回来时,就看到宋枝鸾托着腮,眼神专注的看着一位年轻的小将,那小将射中了靶,她高兴的起来欢呼。
校场上,白衣小将大出风头,又听到两旁喝彩,越斗越勇,拿起一筒子箭又要发。
宋枝鸾在和玉奴寻乐子,打赌是白衣小将赢还是他身边那个汉子赢,结果她居然赢了,赚了玉奴几两银子。
能从玉奴手上赢这几两,已经不可思议了。
这时,有人跑到白衣小将那说了什么,白衣小将面色一凛,放下箭就跟着那人走了。
“怎么走了……”宋枝鸾视线跟着那小将一路走到尽头,正巧看到谢预劲的眼神落在小将身上。
她一脚踩空,“玉奴,快,扶我起来。”
玉奴扶起宋枝鸾还没走几步,就看到白衣小将作揖离开,谢预劲翻身下马,取了弓箭,往校场来。
“将军也来练箭了!”
“我听说将军曾经一箭射穿过北朝将军的头,隔着数千大军!今天有眼福了!”
“走走走,看看去。”
宋枝鸾让玉奴把她放下,活动了下算不上疼的伤口,向旁边面色激动的高个小兵道:“谢将军射箭当真厉害吗?”
“废话,不厉害谢将军能当将军吗?”
“将军也不一定射箭厉害。”
高个小兵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你可别告诉我你听了外头那些歪心眼的话,说我们将军那爵位是袭来的,我们将军被封侯就是一件一件军功挣来的,不仅如此,圣上为何复了谢国公的头衔,不也是因着谢将军吗?你说他但凡有短板,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吗?谢将军每次都是站在最前头的!”
“你是我们将军手下的兵吗?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小兵觉得不可思议。
宋枝鸾看看天看看地,眼睛隐有笑意。
玉奴奇怪的看着宋枝鸾。
宋枝鸾偏过身悄声道:“我当然知道谢预劲有多厉害了,那可是我挑的人!只是这话我自己说出来和别人说出来不一样,听他们夸他爱戴他我就高兴,那叫什么,有荣与焉。”
玉奴:“……”
宋枝鸾和高个小兵聊的起劲,谢预劲射完一箭,立着弓,直勾勾盯她。
然而满场喝彩声都没惊动宋枝鸾,她笑得甚至抽不出空来往靶子上看一眼。
众人凑到谢预劲边上:“将军射的好!”
“将军再来一次!”
谢预劲没提弓,将箭收回箭筒,在簇拥下离开。
在宋枝鸾受伤之后,玉奴对她身边出现的每个陌生面孔都很戒备,看到高个小兵脖子涨红想与宋枝鸾动手理论,她在公主殿下将人惹急之前将人带远了:“殿下,谢将军已经走了。”
“走了?”宋枝鸾忘了要说出来的话,转头看着谢预劲离开的方向,“怎么就走了,他不是才来?”
说完,宋枝鸾便让玉奴同她去帅帐,听两旁侍卫说里面只有谢预劲和郭副将,她才掀帘进去,笑道:“你回来了。”
“这一仗怎么样?”
谢预劲站在窗前,用笔写着什么,似乎没听见她的话。
第13章 密信“将军,宋公子不见了。”……
谢预劲站在窗前,用笔写着什么,似乎没听见她的话。
郭副将道:“回殿下,谢将军和秦将军率兵去攻打的这座城池是叛军的最后一道阵地,那个自立为王的贼首就在城池里,几天前我们做了详细的部署,敌人因屡战屡败,因此溃不成军,两日功夫便拿下,剩下的便交给后方收拾了,不日便可启程回京。”
宋枝鸾道:“那太好了!”
谢预劲看一眼她脸上的笑容,对郭副将道:“传信回京。”
“是。”
等郭副将离开,宋枝鸾走到谢预劲身侧,仔细看了看铠甲上的血迹,确认没有他自己的,才放心道:“刚才我看到你来校场了,我也在那儿,你看到我了吗?”
谢预劲视线落在她汗湿的鬓发上:“没有。”
宋枝鸾嘴角垮下,“什么眼神啊,亏他们还夸你射艺高超,你都闭着眼睛盲射的?我那么大一个人站那里你看不见?”
“他们?”
“那些将士啊,不聊不知道,”她用手指戳他心脏的位置,“没想到你在他们心里的威望这么高,别人说你一句不好,他们都忍不了。”
“谁说我不好?”
“……”
宋枝鸾一下没回答上来,卡壳了两秒。这两秒足够谢预劲想清楚前因后果。
他继续:“你?”
宋枝鸾假装被他放在案前的弓箭吸引去了注意力,“这个箭筒,做工真是不错,还有这弓。”
谢预劲倚着长案,眼里映出她的身影。
宋枝鸾绞尽脑汁的把这副弓箭夸了一番,身后的谢预劲方才道:“对射箭有兴趣?”
宋枝鸾啊了一声,点头:“有一点点。”刚有的兴趣。
“我教你。”
语罢,他真的提了弓,像是即刻就要去教她。
宋枝鸾开始头疼,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道:“我伤口还疼呢,肩膀的伤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患,学射箭,太粗鲁了点吧。”
“大夫说伤口恢复的不错,不会留下后患。”
“……”
谢预劲顺势抱起宋枝鸾,放在软垫上,她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晃,坦白道:“我不想学,学这些太累了,况且你箭术那么厉害,以后也能保护好我,那我还学什么,我学了,那你的箭术不是浪费了?”
宋枝鸾没想到自己的大段歪理今日居然这么见效。
谢预劲听了,把箭筒放下,贴近她道:“那你会什么?”
宋枝鸾会的东西很多很杂。
大都是为消磨时间学的,虽不精通,但琴棋书画,丝竹管弦,还有太乐署收集作曲的舞,她都曾研习过,这会儿拿来撑场子,就算是现演现跳一曲也是绰绰有余。
但谢预劲离她太近了。
近的她可以闻到他脖颈里,属于他的淡淡冷香,一路沁到她心里。
他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与她体温交融,贴着她耳畔的唇在说话时轻轻碰过她的耳廓。
宋枝鸾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谢预劲要是再靠近些,恐怕就能听见了。
他用这个姿势问她会什么。
宋枝鸾脑海里的念头千转百回,没一个往正经方向想的,耳边响起的都是夜里的低音。
她看着谢预劲漆黑的眼眸,手指悄悄解开他的腰带,喉咙有些发干:“谢预劲,你是认真的在问我问题吗?”
谢预劲嗯了一声。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宋枝鸾被抱起,声音踉跄了一下,肩膀处的衣裳已经乱了,她的腿不知为何有些发软,只有手还勉强用的上劲,“谢……嗯……”
他在吻她的侧颈。
宋枝鸾怕痒,但因为欢喜,也没有往后躲半分,甚至配合的仰起头,鼓励似的抱住他的腰。
可在她的手贴过去的下一刻,谢预劲却僵住了,与她对视着的漆眸里,似乎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微微涌动,像是一场无声的浪啸。
宋枝鸾更用力地抱住他,弯下眼刚想说话,环着他的胳膊却被钳制着拿开了。
她有些不解,手顿在空中忘了收回,看着谢预劲双手将她的衣裳拢住,转过身,道:
“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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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定南王府。
宋缜望着眼前粼粼铁甲,上千人呼吸共振,像黑色潮水下鼓腮的鱼群,暗无月色的府邸前,他的手在轻轻发抖。
再穿上战甲,竟是今日这副场景。
“父亲,”他转过身,“当真
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宋亮的手按在他的肩甲上,恨声道:“缜儿,父亲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你不行,宋定沅要你的命,父亲就要他的命!”
宋缜别开头,“父亲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
宋亮露出一抹苦笑,看着宋缜的那双眼没有孤注一掷的野心,满是难言的悲寂,“等你为人父母,便知为父的苦处,并非所有人都像我那弟弟将权势看得那般重。人活一世,不过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若是举目无亲,为父还有什么好活,只是我不知可还有见到你成家立业的一天。”
京中的消息必然已经传到北方。
他们的对手会是谢预劲。
想当年宋定沅对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千防万防,却还是阻止不了他在军中威名远扬,羽翼丰满。
那是因为谢预劲从无败绩。
他是万中无一的将星。
唯一算的上他软肋的灵淮,已经被他的傻缜儿通风报信放走了。
他原想派人前去捉回来,最终还是任她们离开。
他总想着,万一事败,灵淮或能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为缜儿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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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帼城驻营的第三日清晨,帝京的八百里加急到了。
帅帐内伫立着数个人影,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呼吸声都微不可察,他们齐齐看着丝丝缕缕的火舌卷上信文,照亮他们的脸,质地平润的纸张化作几块灰烬,接连掉落在蜡烛周围。
看过信后,众人脸色各异,暗中打量主位上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