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咯咯地笑了几声,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楚远洲和威安迎面走来,竹听眠的注意力也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威安是个美籍华人,身材高大,英俊潇洒。见到妻子,他亲切地贴面亲吻了一下。黎念显得十分受用,靠在威安身边,解释道:“我跟楚太太多聊了几句,所以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一些。”
这不仅让竹听眠感到尴尬,楚远洲也显得有些错愕。他轻轻笑了笑,手指摩挲着,品味着黎念话语中的含义。结婚既是利益的共享,也是情感的共有。但对现在的楚远洲和竹听眠而言,这样的话题还是显得有些唐突。
竹听眠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解释。“阿黎,小眠现在还不是。”楚远洲用粤语对黎念说。
黎念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竹听眠,又看了看楚远洲,意识到自己失言,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向竹听眠道歉。竹听眠看着她大大的眼睛,觉得她挺可爱的,也笑着回应:“没事的,黎太太。”
威安微笑着打圆场:“现在还不是,将来总会是。”楚远洲目光深沉,看了竹听眠一眼:“看她的意愿。”
竹听眠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这很快就被忽视,大家都没有再提起。
会上竹听眠并不认识多少人,便一直和黎念坐在吧台前品尝小蛋糕。黎念是个健谈的人,不断分享着各种趣事,竹听眠微笑着回应,只是偶尔感觉到有一道隐约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夜幕降临,大家兴致起来,组织了几桌牌局。竹听眠走过来时,楚远洲正吸着雪茄,身边有个衣着暴露的小名模在向他献媚,甜腻的声音递上酒杯:“远洲哥,好巧啊,你最近怎么都没联系我了?”
楚远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应该是他过去某个女伴,但名字已经记不得了。小名模更加热情,半蹲下来,似乎在勾引。
竹听眠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小名模被挤得一个踉跄,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美丽大方的女人,以为她也是来巴结楚远洲的,便不悦地说:“没看到这里有人吗?走开点。”
但竹听眠的出现立刻吸引了牌桌上众人的注意,哪还有那个小名模的容身之处?
“收敛点吧,要是不想被楚总扔到船下去的话。”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小名模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却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过来。”楚远洲悠然地把玩着扑克,目光却落在竹听眠身上。
“楚总,您身边这位,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呀?”
竹听眠生得太过明艳动人,浑身散发的气质也绝非凡俗,已经有人认出她来了。
是竹家的大小姐啊,只是他们都对竹臻天比较熟悉,一提到竹听眠,还得反应一会儿才能想起来。
这和楚远洲的年龄差距可是不小呢。
刚刚发问的人瞬间就闭了嘴,楚远洲没有回应,只是揽住竹听眠的腰,随意问道:“吃好了?”
竹听眠靠在沙发一侧,轻轻扬起嘴角,慵懒地应了一声。
小模特恨恨地瞪了竹听眠一眼,跺跺脚,只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们玩的是五十k,在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牌局里,钱是最不值钱的筹码,除了钱,他们还能玩点别的花样。
在场的几个人彼此相识,其中也有年轻人,玩起来自然比较放得开。
只见输了牌的年轻男人潇洒地一甩大把的钞票,红红的票子漫天飞舞,紧接着便抱起身边的女伴热烈地舌吻起来,周围掌声雷动,竹听眠只觉得这场景有些刺激感官。
难道是自己过惯了清汤寡水的日子?
一旁的楚远洲却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哎,小李少,找你半天了,快来玩。”
竹听眠还没从刚刚那震惊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就听到招呼声,抬眼便看到李长青脚步从容地走来,脸上表情淡淡,动作带着几分慵懒。
男人吸了一口手中的烟。
也不知道今晚这是第几根了,竹听眠的目光在他的指尖停留了两秒,都不记得李长青的烟瘾,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他们刚刚在甲板上才打过照面,这么突然出现在跟前,她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在他们这群年轻人当中,李长青无疑是首领级别的人物,自然有人对他尊崇有加、阿谀奉承。
当李长青款步走来的时候,坐在楚远洲旁边的人赶忙不迭地给他腾出位置。竹听眠见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冷峻的男人长腿一屈,极为自然地坐了下来。
竹听眠一下子被夹在了中间,左边是李长青,右边是楚远洲,这让她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才好。
“到底还是李小少的魅力大呀,您这一来,楚总的女伴眼睛都看您这边了。”坐在竹听眠对面的人带着几分调笑地说了一句。
可这人哪里知道,他这一句话,却是同时触碰到了三个当事人的敏感神经。
竹听眠满心疑惑,脑袋上仿佛顶满了问号,她明明就没有看啊。
楚远洲是知晓竹听眠和李长青之间有过一段过往的,听到这话,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就会明白,他这种表情就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心里恐怕早已是不悦至极。
“哦,是吗?”李长青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竹听眠,神色镇定自若,只是淡淡地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说话之人明显感受到了从李长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丝淡淡的不悦,只能干笑了两声,便想把这事儿就此揭过。
新的一局牌开始了,只不过这一回,楚远洲的上家变成了李长青。
楚远洲去了内厅商议事情,竹听眠独自一人拿了杯酒,坐在阳光下……
他们比试的是杆数,挑选了球道较短的五杆洞,助理走上前来放置好球。
李长青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竹听眠先开始,竹听眠也毫不客气。
她站定,挥杆的姿势极为标准,身体与腿之间形成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微微低下头去。左臂仿若笔直伸展的线条,力量在杆子上悄然汇聚。
只见她一招迅猛而精准,白色的小球如离弦之箭,势头迅猛地飞射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竹听眠的击球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竟然比标准杆少了3杆,这妥妥的是“信天翁”啊!
最后一球干脆利落地直接击到了果岭之上。
李长青的视线带着几分留恋地收回,男人的嘴角隐隐泛起一丝戏谑:“竹小姐的球技可是精进了不少呢。”
竹听眠挑了挑眉梢,看起来颇为满意,随后与李长青一同回到发球区,她慵懒地倚靠在桌子边上,示意轮到李长青了。
男人伸手拿过球杆,用力之时,手臂的肌肉线条微微紧绷起来,彰显出一种力量感。
他今日身着休闲的polo衫,在阳光的映照下,那张俊朗的脸庞满是春风般的和煦,与他平日里的风格大相径庭,却又出奇地让人看着顺眼。
随着手起杆落,球飞了出去,竹听眠心里瞬间明白自己大概是没有胜算的了。
在球场上有诸多说法,以标准杆为计算基准,在五杆洞打五个标准杆的情况下,竹听眠仅仅两击就将球打进了最终的洞,可一杆进洞的概率在球场上简直微乎其微。
但李长青却实实在在地做到了!要说竹听眠的球技有进步,那他这才叫突飞猛进呢。
“好吧,看来是我输了。”竹听眠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意外,毕竟只要没输得太过狼狈就好。
“你可欠我一个条件。”李长青不紧不慢地说道,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仿佛真的对这个随口定下的赌约很上心。
竹听眠愿赌服输,风中,她的马尾辫显得有些凌乱:“没想到李总竟然是有备而来啊。”
李长青刚想再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后面走过来的人,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眉宇间隐隐透着阴郁。
“在聊什么呢?”楚远洲在吧台没见到竹听眠,便寻到了这里。
竹听眠回头看到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没什么,就是李总的球技特别厉害。”她若无其事地回答着。
楚远洲挨近竹听眠,两人的肩膀紧紧靠着,几乎没有距离,站在对面的李长青看着两人这般自然的亲密模样,脸上的笑容全然消失不见。
“竹小姐,这个赌约,日后再还也不迟。”李长青冷冷地说道。
竹听眠点了点头,心里暗自纳闷这人的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快。
“输球了?”楚远洲听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伸手轻轻摸了摸竹听眠的脸颊,神情里满是纵容之意:“之前练球的时候,你不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吗?”
他这语气,给人一种不管竹听眠做了什么,他楚远洲都能为她兜着的感觉。
或许,这并非只是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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