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齐覃抬头,有些震惊,“你怎么来了?”
  “齐总,过生日要带蛋糕。”赵听澜从篮子里拿出一份分装的蛋糕,还有一份苹果派,“看阿姨要记得带礼物。”
  说罢她又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红灿灿的苹果,郑重的摆在墓前然后坐在齐覃对面。
  赵听澜先是说,“生日快乐。”
  然后把头转向墓碑,碑文映照了覃锦的一生,黑白照上发软覃锦温婉柔和,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老实说齐覃和她并不像,甚至找不到一点相似的地方,连外人都说齐覃是和齐舜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秉性又像老爷子,偏偏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
  停顿了几十米,赵听澜突然开口,“从昨晚就闷闷不乐的,今天一坐又是一天,连块蛋糕都舍不得给阿姨带。”
  “我要是阿姨就托梦来骂你小气。”
  齐覃看了眼那块蛋糕,“你也挺小气。”
  赵听澜扫了他一眼开始对着墓碑絮叨,“他最近挺忙,拿到股份忙着升官发财,昨儿就不开心,也没吃饭,来看您连块苹果都舍不得带。”
  “听林姨说您喜欢吃苹果,天冷,给您做了苹果派。”
  昨天林姨把赵听澜拉到一边轻声说,“阿衍随他妈,爱吃苹果。我是跟着小姐嫁过来的,她从小就爱吃苹果,太太说平安。”
  念叨了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人成了最先撒手人寰的人。
  赵听澜今天没化妆,简单的一身黑,除了中指上的戒指也没带什么首饰,没被妆点的一张脸素净,清雅,很认真的讲起齐覃的近况,说他脾气不太好,但是有在认真改,又说阿进。
  她说着说着掏出手机拨了个视频通话,那头的小孩吃着蛋糕,兴高采烈的说,“小叔生日快乐。”
  然后又问覃锦:“奶奶好呀。”
  赵听澜说,“你的蛋糕分给了阿进,还有你大哥。”
  风渐渐扬起来,齐覃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替她挡着风。
  “他每次一来就是一天,一句话也不说,估计是把您给闷坏了,今儿我替他给您说。”赵听澜说完最后一句话,朝齐覃伸出手,“话都说完了,要不要回家。”
  “林姨做了你爱吃的饭菜。”
  她走在前头和齐覃讲话,讲那颗钻石该怎么设计,讲什么时候要去看赵禹江。
  齐覃跟在她后面,眼底晦涩又复杂,这样的赵听澜是他的,却不是为他而做出的改变。
  晚上的清苑里静悄悄的,卧室的灯亮着,齐覃撕咬着她的唇瓣,她的手搭在他的脖颈上,掌心是那道蜿蜒崎岖的疤痕。
  齐覃一字一句的说,“感觉到了吗,这才是我为你做的。”
  “阿澜,我连命都能给你。”恢复记忆的齐覃只能想起这件为赵听澜而做的事情,并且企图以此挟恩,无理的要求只能喜欢他一个人。
  他说,“你得喜欢我。”
  赵听澜从短暂的窒息中回过神来,断断续续的说,“我喜欢你。”
  齐覃蛮横的同他十指相扣,指尖戒环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这些不够——”
  他开始毫无章法的去吻赵听澜的眼睫,鼻尖,口唇,像他一样,开始一场完美的伪装,“我要你的全部,全部的喜欢,都得给我。”
  这才是我最想要的礼物,你得像爱他一样爱我。
  赵听澜抬头和他对视,齐覃完美的掩饰掉自己的欲/望,深情款款的说,“我爱你。”
  -
  齐覃的生日过完燕城就彻底迎来深冬了,和华丰的二期项目结束后齐覃和赵听澜谈了新的合作商。
  齐墨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组了个局招呼着一大群人去泡温泉,东绕西绕的让人把薛幸幸请了过来,这也算是齐覃和赵听澜第一次在私下出现在一个局里。
  燕城的温泉丝汤大多都是隐秘性极高的独栋,室内室外两个汤池。齐墨这次出手还算阔绰,定了一栋四层的别墅,足足有三个汤池。甚至还特地带了一个私厨过来负责餐食。
  赵听澜和齐覃披着浴袍下楼,别墅里温度开的够高,两人的严实装扮落在一群穿着单薄泳装的俊男美女里显得格格不入。
  眼瞧着人齐了,齐墨笑眯眯的说,“一共三个池子,酒水餐食自助,有需要按铃。”
  话一转,他朝着薛幸幸说,“你在哪?”
  薛幸幸往赵听澜伸手一站,“阿澜,你在哪?”
  齐覃睨了眼面色十分不爽的赵听澜,目光一路滑过女人裸露的半截白皙小腿,他沉沉的说,“她在室内。”
  “嫂子,你介意我们一个汤池吗?”齐墨问。
  齐覃身量比齐墨高出半个头,稍一抬手就捏住他的肩膀往外带,齐墨扭着身子不配合,拉扯间齐覃的浴袍的领口不小心被扯开大办,劲瘦的胸前毫无预兆的暴露一片鲜红的抓痕。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安静。
  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赵听澜明显红肿的不正常的唇瓣,赵听澜表情不甚自然的收拢一下浴袍,“都看我做什么。”
  气氛不太对劲,沈刻先抬脚走到室外的汤池,贺之舟搂着女伴往室外的小汤池里走,眨眼间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
  房间温度太高,齐覃伸手附上赵听澜的肩颈,替她抚平领口的褶皱,然后轻轻扯开她的腰带,诱哄似得语气:“听话,别出去。”
  腰带一下散开,两条带子无力的坠在腰际两侧,浴袍往两边散开,若隐若现的露出曼妙曲线。
  她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半肩带的镂空泳衣,腰边两侧连带大片个背部都暴露在外面。
  齐覃捏捏她的脸颊,又说,“真想把你藏起来。”
  “阿澜——”薛幸幸探出半颗脑袋喊道。随后赵听澜逃也似的往里跑,面若桃花。
  ...
  赵听澜一把甩开浴袍,大步踏进温热的泉水里,整张脸埋进水里,全身皮肤被烫成粉色,她冒出水面,面容忿忿。
  好似刚才那个站在齐覃面前跟鹌鹑是的女人不是她,她砸着水面,“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病?”
  颜馨穿着比基尼,坐在台面上,手里晃着红酒杯,她抬手抓住赵听澜的手腕,指着那枚戒指说,“你们俩都有病。”
  她站在赵听澜身后,一览无余赵听澜光滑细腻的后背,一直到腰窝口,有一只发红的牙印,新鲜,鲜嫩。
  “你们俩在楼上干什么了?”颜馨跳下水,一双美目审视的看着她。
  赵听澜含糊道:“能干什么,吵架呗,他嫌泳衣露,老古板。”
  “吵架?”颜馨示意薛幸幸看过来,“吵架吵到床上去了吧,你看你腰后面的牙印,你看齐覃身上的抓痕——”
  “什么床上?上楼换衣服才十几分钟,他哪有——”赵听澜倏尔噤声,躲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故作恼怒:“不许说。”
  “行行行,不说不说。”
  颜馨是个闲不住的,扭头就拷问薛幸幸,“听说那齐老三把聘礼单子送你家去了?今儿还弄了这么场局,让他两个妹妹过来当说客?”
  薛幸幸摆摆手,“没送进去,我家狗看见他发疯,他跑了。”
  赵听澜一向讨厌齐墨,嘱咐道:“我回头和齐覃说。”
  “说啥呀。”薛幸幸仰头灌下一杯酒,秀美紧颦着,“我听说齐家前两天把产业都分割完了?他也不像能听齐覃话的人。”
  “那你真嫁?”
  “拖着。”
  赵听澜骂道:“一家子神经病。”
  一口汤池不算大,另一边的齐宝珍耳朵尖,脸蛋不知道是被臊的还是热的抑或者是被气的,红彤彤的像颗草莓,二话不说就往这来。
  “赵听澜,你是不是骂我哥神经病。”
  赵听澜淡淡道:“对啊。”
  齐宝珍瞬间爆炸,在水里扑腾着,“我二哥对你这么好你居然骂他,我跟你拼了——”
  “我骂得你三哥。”
  场面瞬间安静,齐宝珍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讪讪的看了眼薛幸幸,挤出一个笑,一步一步的往后倒。
  “看吧,她不敢动手了。”赵听澜轻嗤道:“连她都知道齐墨是个疯子。”
  齐宝珍敢怒不敢言只能伸出一根指头,“你!”
  颜馨递给她水果盘,尽量让自己笑的平易近人,“妹妹,一块吃点?”
  齐宝珍觉得颜馨就是个会吸人精气的狐狸精,她连忙摆手,“不不不了。”
  “给姐姐讲讲你三哥那恋母癖怎么回事儿。”
  齐宝珍脚下一滑,扑通一下呛进水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跑。
  薛幸幸看她这副样子更担心自己的命运了,“万一齐墨真有恋母癖,我岂不是一嫁过去就得被戴绿帽子。”
  “怕什么?他爹和你一块带绿帽子,实在不行你就泡他爹,他说不定就对你感兴趣了。”颜馨摊摊手,“这样你们的婚姻就会非常的健全且健康。”
  这他妈什么鬼逻辑。
  偏偏赵听澜还觉得这方法非常切实可行,“你做好准备,我尽量帮你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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