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钟烨的秘书说,“万科的人在一个小时前送来的。”
钟烨示意秘书打开,那三口箱子奇沉,秘书憋红了脸才放到地上,气喘吁吁的,“钟总,万科的人说箱子没有密码。”
秘书弹开箱子,三箱红艳艳的现金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二人面前,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钟烨都有些震惊。
两人蹲在地上盘账,整整一百六十捆。
现金一千六百万。
是他让给赵听澜那一成利的两倍。
他从万科走的时候不过堪堪十点钟,现在十二点钟整。临近年关,银行多半流动资金不充裕,但是齐覃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从银行直接取了一千六百万现金直接装箱送到他这了。
酒店温度温暖如春,钟烨却陡然打了个寒颤。
第18章 阿澜,我心折了
今年燕城的冬天格外冷,颜馨一早就在群里轰炸,赵听澜被手机震醒,迷迷糊糊的看了两眼,随机点开一句语音条。
“已经十点钟了——”赵听澜掐断,又点开下一条。
“赵听澜你还没醒?是不是昨晚和齐覃——”这条十八禁,也没法听。
“约了下午的美容按摩,赵听澜去不去?工作一个周出来放松放松。”
赵听澜在齐覃怀里转了个身,肩颈又僵又酸,她摁着语音条准备小声说话,身后的齐覃突然发声,“几点了?”
她被吓了一跳手一抖语音条直接发送出去,还没来得及撤回颜馨就在群里开始刷屏,各种各样的表情包,阴阳怪气的学着齐覃讲话。
“赵氏集团现任执行总裁猝然在群里秀恩爱?”
“赵听澜,你已经连续一个月缺席我们的集体活动了,你最好下午一点准时出现在奇森门口,否则我就把这条语音曝光给媒体——”
手机还在自动播放语音条,赵听澜匆匆回了个去就摁掉手机,“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讲话?”
齐覃还没醒透,声音浓浓的倦意,“我见不得人?”
......那倒不是。
“他又问,“下午有约?”
赵听澜挣开他的怀抱,翻身下床赤脚走进洗手间,“有约,颜馨约我和幸幸去做按摩。”
“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复查?”赵听澜嘴里塞着牙刷口齿不清,“你还是没想起来?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事会尽快恢复的吗?”
说来也怪,齐覃被砸到脑袋少说也有一个月了,这人愣是半点没想起来。最邪门的是只要是关于赵听澜的记忆全都混乱,旁的事倒是一件不落的全都记得。
起初赵听澜提心吊胆一阵子,生怕齐覃那天恢复记忆记起自己反差这么大后提着刀深夜把她灭口。她又约了个燕城挺出名的专家号带着齐覃去看,那心理医生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个时间问题。
齐覃说,“不去复查,没用。”
赵听澜也觉得没什么用,看了那么多次医生愣是半点效果都看不到,还不如哪天再给齐覃一闷棍,说不定一下就给抽好了。
奇森和万樾只差一个路口,齐覃刚好去万樾有事,顺便载着赵听澜去奇森。
奇森极其注重客户私密,每个包厢都做了隔音设备并且只服务年消百万的客户,很多美容师都是一对一负责**的。
赵听澜输入密码推开包厢木门,颜馨和薛幸幸正聊天,旁边的两位按摩师手法娴熟的揉筋通穴。
“来了?”颜馨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得了一声应和后她懒洋洋的对身后的按摩师说,“可以叫那位新师傅来了。”
“什么新师傅?”赵听澜换好衣服坐在床上。
按摩师力道很足,薛幸幸指尖都发软,她哼哼两声说,“前两天奇森来了位新按摩老师,据说是对已婚贵妇的身体保养特别有研究,特地给你留的。”
什么鬼话?她堂堂妙龄少女用得着用已婚贵妇的待遇?
还没来得及反驳,颜馨抬了抬头,把下巴搭在胳膊上费力额偏头看她,“先别急着急着拒绝。”
“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幅纵欲过度的样子吧。”
赵听澜拿过镜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察,皮肤细腻,白里透红,除了有点黑眼圈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哪里看的纵欲过度?
虽然平时和齐覃同房频率是有些高,但是也没到纵欲过度的程度吧?
“前两天齐覃去应酬,脖子上被你咬的全是牙印儿,我爸回来直说伤风败俗。”
“啧啧啧,那满脖子印儿,你晚上得遭多大罪,还说不是纵欲过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逗弄赵听澜,只把人闹了个大红脸才肯罢休,颜馨伸手挡住赵听澜砸过来的抱枕,不痛不痒的继续说。
“得亏今儿赵总没放我们鸽子,我都想好那条语音的标题了。”
“齐氏总裁三年前惨遭抛弃后又遭原配回头?豪门恩怨,利益纠缠——”
“正好你们赵氏楼盘快开盘了,提前送个热搜保准大卖。”
赵听澜翻了个白眼,“滚吧。”
“成,不闹你了,说点正事。”
颜馨常年混迹各路名媛圈子,每天除了下午茶就是时装秀,消息格外灵通。
“齐家放了消息要联姻。”
这位按摩师果真名不虚传,从双腰侧一种按到腰窝,一点点揉开绷紧的肌肉,满背的精油,顺着皮肤打圈渗透。
赵听澜满足的吁叹一声,“我知道这事儿,齐宝珍前阵子看上一个男明星,那小孩刚成年,齐宝珍整天去片场追人,齐家怕她惹出乱子就想赶紧把她打发出去。”
“不只是齐宝珍。”颜馨一脸恨铁不成钢,“好歹你也差点嫁进过齐家这点八卦都不清楚。”
“是齐墨!”
“啊?”
这下轮到赵听澜惊讶了,“齐墨?这回又轮到哪家倒霉了?”
无他,齐墨名声在整个燕城都是那群花花公子望尘莫及的存在,七岁就和小妈打擂台,闹的家里不得安生,后来年岁大点就到处嚷着家里小妈勾引他,他不想给他爹带绿帽子就自己主动回绥城老家避祸。
偏偏齐墨他亲妈也是个奇葩,每次齐墨一闹事她就飞回国大闹齐家一通。
头两年齐家给齐墨筹备联姻对象的时候不知道办了几场宴会,和齐家门当户对的不敢把女儿嫁进来,稍差的门第齐家也看不上,一来二去就耽搁下来了。
薛幸幸突然叹了口气,满脸愁容的坐在小床上,“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现在正闹着呢,齐墨他妈觉得咱俩关系好,以后齐覃少不了多照应他儿子,但是齐萍不依,非说家里边已经多了一个你,绝对不可能多一个我。”
赵听澜闷声笑起来,“这事儿就怎么到你头上了?”
“还不是我们家老头之前给我报的什么名媛速成班,又是插花又是礼仪烘焙,一方面他妈觉得我能伺候他儿子,另一方面是因为你们家齐总。”
“这么说我还连累你了?”
薛幸幸摆摆手,“那倒没有,这事儿还没定下来呢,我也有办法应付。”
“就是......”薛幸幸脸上流露出些担忧,“我听说齐家还想给齐覃张罗着联姻,阿澜......我不是多事,齐覃还没恢复记忆,万一哪天他——”
薛幸幸的未尽之语赵听澜全都明白,起初齐覃刚失忆时她每天大把大把的头发往下掉,后来一天天忧心会不会他突然恢复记忆然后硬生生把她从这个美梦里扯出来,又或者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赵听澜想过很多,思索过很多解决方式,可这许许多多种方案全都被她否定。她一向不走回头路,哪怕有一天齐覃又变成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也认了,就当是齐覃迟来的报复,像三年前她在婚礼现场抛下他一样,她也被现在的齐覃抛弃一次。
良久赵听澜缓缓开口,“如果是那样,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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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听澜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很多人,齐墨和贺之舟在客厅边看球赛边讨论最近哪个要请哪个女明星代言才划算。齐覃和柏秋实还有程施三个身量相差无几的男人站在阳台上抽烟,旁边的花被熏的直打蔫。
赵听澜在玄关换鞋,齐墨非常自来熟的打招呼,“嫂子,送你的乔迁礼物还没有收到吗?”
赵听澜懒得搭理这神经病,径直约过他上楼换衣服。
齐墨见她不理自己也不恼,抬手往嘴里塞了块水果长臂张开大剌剌的摊在沙发上,“看来是还没找到,我都已经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你和我哥居然还没发现?”
贺之舟问,“什么礼物?”
“秘密。”
赵听澜拿了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刚换好齐覃就上楼了,估计是从阳台直接上来的,身上烟味特别浓。
“家里怎么来这么多人?”
齐覃站在洗手间门口看她卸妆,“去万樾的时候碰到了,说是过来探病。”
“探病?”赵听澜一下就冷笑起来,“你脑袋都好多久了现在才想起来探病?况且你不是不喜欢家里进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