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00章 查明“他想让我们死在这里,还真是废……
  利州
  “父亲,事情查明了。”安展风撩开帐篷边说边往进走。
  先前他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安向域身上战甲未卸,将手中的簪子收进囊中,瞧他一眼便知结果和自己想的一般无二。
  “他想让我们死在这里,还真是废了不少力。”安向域嘲弄道。
  当真有这么简单就算灭他满门,也还会有下一个镇国府。
  只是他没
  想到,白毅私养的暗卫,竟然会大材小用到派来烧毁他们的粮草
  也不是白毅做的不够谨慎,若不是家中传来书信讲明了府中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恐怕真的会往祁州人身上想。但若真的是他做的,决不可能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安展风身型伟岸,由于征战沙场与安向域相同,肤色不算白皙,五官俊朗刚毅非常,此时与安向域一坐一站,“若不是他们动了手脚,那祁州人那里有可乘之机”
  是了,暗卫只是一个引子,粮草被毁军中难免会有乱了阵脚的时候,这时候不知哪里窜出来的祁州人趁乱杀了很多弟兄,就连安展风都结结实实挨了几刀,这两日才行动如初。
  若不是事先留有后手,安向域又是个做事万全的性子,他们还能活到现在
  “那人可送回京中了”安向域瞥了眼桌上的信,问长子。
  白毅派来的暗卫实力确实不俗,但死伤也不少,安向域留了心眼,将几人的尸体收了起来请来了军医验了验,这才察觉不对,联想到余氏送来的家书,越想越觉得有猫腻,连忙命人去查这人与祁州人有什么关系。
  察觉到此事与边伯侯府一。党有关,连忙准备笔墨纸砚朝京中的圣上和妻儿各送了一封信,连带着一同回去的还有这些个暗卫的尸首和军医。
  尸首上撒了药粉,可到底会腐坏,只能快马加鞭送了回去。
  “十日前便送到了,只是看二弟来的书信中并没有提到圣上在朝中提及此事。”安展风的脾气可算不上温和,此时皱着眉冷着一张脸。
  依着皇帝多疑的性子,即便是不说,私底下也会有动作。
  “祁州有消息了”安向域突然问道。
  “嗯。”
  安向域缓缓靠向椅背,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人顺着蛛丝马迹以及当地百姓的见闻,查到了祁王七子祁轲身上。”
  “祁王子嗣众多,这七子祁轲虽是祁王后所出,却是个没本事的。祁王后育有三子一女,祁轲最年幼。”也是最受宠的那个,就连唯一的嫡公主都比不过他。
  祁轲同样是嫡出子嗣,又是祁王和祁王后最宠爱的儿子,储王却是自己一母同胞的王兄——一个资质平平的嫡长子。随着年纪越来越长,祁轲心中自然不会平衡,难免生出些想法来。恰好又在这时,白毅向自己抛了橄榄枝,他自然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如果他将安向域和安展风杀了,借着这次功劳缠着父王母后将王位传给自己,想必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王母后一定会同意的。他一定要让父王母后知道,他比自己那个资质平平的胞兄强上千倍百倍!
  那些暗卫与祁轲的人最初出现在城外。
  据城外百姓所言,早在五月二十日前后,就有人瞧见一群人马悄无声息到了城外一家驿站,几日都没见人出来。起初他们并没有过多在意,只当是一队会武的商队,他们处于边境商队进进出出也不会有多奇怪,只是怪就怪在第四日来了几个头戴蓑帽,面覆黑巾的高大男人。
  几人虽未说话,但客栈的掌柜见多识广,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祁州人,当下心里有了警惕,也没声张,因怕牵连到自己的性命,只好装作不知。那些人虽未将他们灭口。却在临走前狠狠将他与妻子威胁了一番,喂了哑药,上至他与妻子,下与客栈里的伙计都被喂了药。命虽留着,却一辈子都讲不了话。
  众人就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说不了话如何再将客栈开下去夫妻俩给在店中做活的几人了些银子,将人遣散了去,又整日以泪洗面却半分不敢声张,生怕自己做了什么后那些人会返回来将自己给杀了。夫妻二人就这样提着心吊着胆过活,最后安展风的人找上他们,在得知军中失火死伤无数是与那些人有关时,掌柜的这才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抓着那人的手不放,急忙找纸笔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了下来。
  “他胆子还真是大得很。”通敌叛国,结党营私,养暗卫收赃款,这哪一样不能置他于死地
  安向域敛起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将证据都好好收着,届时带回京城。”
  安展风明白父亲的意思,遂点头道:“儿子明白。”
  府中的事安展风知道得一清二楚,军中又因白毅而损失惨重,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恨不得立马将那边伯侯给撕了!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回京了,也不知瑾儿与两个孩子如何了。
  “皇上竟让这样一个人架住我们这么多年。”安展风神色微凝,唇边讥讽。
  安向域皱眉瞧他一眼,“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父亲放心,儿子有分寸。”安展风抱臂靠在桌前,“瑾儿来信说两个孩子会叫爹爹了,我想早些回去看看。”
  “府中不太平,咱们是该早些回去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场仗要打。
  “是啊,早该回去了……”安向域微怔,喃喃道。
  -
  六月二十三,京中传出一则消息——镇国府二夫人与外人有染,放浪形骸好不知羞。
  一时上至高门大户,下至街边商贩都议论纷纷,闹的沸沸扬扬。当日,安霁云被圣上留下问话。
  “安霁云,此时你作何解释”圣上坐在案前,身形不动,手边放着批改至一半的奏折,靠在椅上眯眼看他。
  安霁云垂眸,面上没有一分一毫慌乱,“此事并非属实,二婶入镇国府已有二十余载,从未犯过什么有违人伦的事,还请皇上明鉴。”
  圣上不语,盯着安霁云看了一瞬才悠悠开口:“此事是你镇国府家务事,朕不便多问。”
  “朝中可有不少声音,你镇国府想要屹立不倒,就得本本分分做事,你可明白?”皇帝将手边弹劾的折子慢悠悠收起放在手边,意有所指。
  “臣明白。”
  “你父兄在外征战也近一年了,你可知道归期”
  “不出意外,应当是下月月初。”安霁云如实答道。
  圣上点了点头,“你父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朕很满意。”
  安霁云面不改色,“圣上谬赞,这是臣子该做的。”
  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来也怪,你父兄都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偏偏你却从了文”
  “臣从小便不爱那些打打杀杀的招式。”安霁云笑着回话,神情不似作假。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皇帝瞧着安霁云的神色,闻言笑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怎还未婚配若有瞧上的朕可替你做主。”
  这哪里是想替他做主,这分明是怕镇国府与人结亲后自己把控不住。如今皇上手中有的是白毅的把柄,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事到如今还在惦记着镇国府是否会一家独大实在可笑。
  “劳圣上费心,臣已经心有所属,是府中自小一起长大的姑娘。”安霁云直言,面上没有因为心中所属之人身份低微而做出一分一毫羞窘。
  城中因他婚事的说辞不少,自己又从未避讳宠爱宋清依,皇上若真有心,随便叫来个人问问便知,何必睁着眼睛装糊涂
  “既如此,朕便不再多言,爱卿做好该做的便是。”圣上扫了扫安霁云的脸,松开了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和颜悦色道:“你且下去吧。”
  “是,臣告退。”
  守在门口的太监瞧了瞧渐行渐远的安霁云,端着手中新新添的茶转身进了门。
  “皇上,问的如何了”太监瞧了瞧圣上的脸色,讪笑开口。
  圣上睨他一眼,也没责怪,“安霁云是个聪明的。”也是个识相的。
  “若是他父兄也如他这般,朕自然容得下他们。”若是不识相,换一位新的“镇国公”又有何妨
  “白毅若有他一半聪慧,也不至于落得个这样的下
  场。“圣上瞧着手上的奏折,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一侧的太监可不敢接话,垂首不语。
  边伯侯怕是时日无多了。
  边伯侯府
  白毅床上可躺了好几日,听闻常蔺没了人影不说,什么也没留下就气的摔了一地。
  消息是他命人传出去的,他白毅不好过,镇国府也别想过的舒坦!事情做都做了,总不能藏着掖着不是吗
  白勐出事之前,他正在府外处置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暗卫,安向域命大躲过一劫,白毅心中郁气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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