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莫里:“……”
  好一个春秋笔法。
  不应该是脾气爆对应责罚雌虫;而懦弱对应不敢喝雄保会起冲突吗?
  莫里点头:“看来我确实不是一个好雄主,不过你也别抱希望了,我不会改的。”
  依兰唇角露出一点笑意:“雌君没有资格干扰雄主的决定。”
  莫里露出一点凶相,他用尾巴勾住大法官的腰带,拉着他和自己靠近,昂头问他:“现在你的雄主要睡觉了,你怎么想。”
  “自当侍奉。”
  莫里把依兰的位置让出来,尾巴松开懂事的雌虫,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雌虫下床了。
  莫里视线随着雌虫移动,看到依兰停在衣柜前,莫里忽然想到些什么,忙收回了目光。
  依兰打开衣柜,阁下的挂着的衣服全被暴力推到一侧委委屈屈地挤着,而留出的一半空地,只挂了他两件睡衣。
  莫里的衣服大都黑色,就连睡衣都选的黑色款式,依兰的白色小粉花睡衣在里面虽然格格不入,却不妨碍他有一方属于自己的空间。
  依兰心绪微动,他换好睡衣,把自己的衣服挂在衣柜里角落,然后把莫里阁下的衣服均匀挂好。
  黑色与黑色,融合不分彼此。
  莫里身侧床铺一凹,依兰道:“谢谢阁下。”
  莫里闭眼睛嗯了一声,他在想怎么把他喜欢且只喜欢依兰的名声传出去,第二个方案虽然离谱,但是最可能的。
  等到明天上班,希望能把案例长出来仔细研究研究。
  莫里想来想去,想到自己还有另一件事情问依兰:“药剂的事情,你还打算查吗?”
  依兰的回答很简短,很坚定:“查。”
  莫里:“约伯的地址不说假不假,这种交易如果能做起来,背后必有大虫物相助,你就算查出来,能不能处置还是另一回事呢。”
  依兰几乎是在莫里话音刚落就答了,似乎没有思考,答案早已在心间千百遍:“我知道。”
  莫里:“你知道?你之前接触过那个药剂?怀孕药剂?”
  莫里知道估计是骗子,要真有那种药,他相信联邦一定能舍出一年的财政支持,只为给全主星的雌虫都用上。
  依兰被子里的手动了动,手背碰到了莫里懒得收回的尾尖,他询问莫里:“阁下,我可以碰一碰吗?”
  莫里没想到话题怎么就跳过来了:“嗯,可以是可以……”
  莫里话未说完,依兰温柔的手就包裹住莫里的尾尖,莫里把头缩回到被子里,声音咬牙切齿:“但是不许乱动!”
  依兰侧身面对着莫里,他攥着莫里的尾尖压在脸侧:“阁下,我很久之前在军部的时候就见过这缴获过这种药剂。”
  莫里从被子里探出头:“这个药剂已经出现这么久了?还叫新型药剂呢?”
  要知道依兰从军部出来进入律法庭就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
  依兰缓缓地说,他第一次有机会完整地说这些事:“我们当时在一个偏远的资源星负责护送稀有金属会主星,在启程之前,我们小队收到召集,要我们协助去抓捕一个以盲盒形式贩卖孕雌的团伙。”
  莫里目光里都是震惊,孕雌可是唯一一种可以和雄虫待遇对标的雌虫,可见其贵重。
  莫里沉沉道:“他们用了那个药。”
  “是的。”依兰道,“那时候的药远比这个药效大,但也更有用。”
  莫里听着,心忽然一沉:“你怎么知道?”
  依兰意料到莫里阁下一定会问,他会心一笑,那笑容中却没有丝毫开心:“因为我们小队有虫听到药剂的功效,偷藏了一支,和团伙缴获的雄虫一起……,他很快有了一只虫蛋,也很快死了。”
  第32章 不要玩弄小揪揪
  第三十二章
  药剂的事情早在五年前就发现了, 但却至今没有一个结论,莫里用尾尖缠住依兰的手腕,尾尖扯了扯手指问他:“难道中间出了差池?”
  依兰垂眸, 他盯着莫里的尾尖,一只眼睛隐隐变成竖瞳:“我们当时摸到了培育孕雌的实验基地,可是围剿的那一天还没等到基地就遇到了大批异兽突袭, 几乎全军覆没。”
  依兰顿了顿,他本该说到这里就停止了的, 可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 依兰想停也停不住。
  “当时……当时是……我才……”依兰鼻子一酸, 声音突然哽咽。
  莫里的尾巴从依兰指尖盘旋而上,将雌虫束缚在怀中, 莫里抱住雌虫, 冷静地说出了依兰隐藏的事实:“是加默文救了你。”
  依兰抱着雄虫, 左眼骤然变成竖瞳, 那是一种被注视时的警觉。
  “阁下, 阁下怎么知道?”依兰的声音冷静下来, 只是鼻音还在,听着还是委屈。
  “加默文毫无背景, 一只受伤退役的军雌凭什么能留在城防处这种好地方。听说当初我的案子最初的律法庭是第三庭, 开庭之前却突然换成了第五律法官, 你的好典狱长在押解我的时候正抽空和第三庭约酒呢。”
  莫里拍了拍第五庭单薄的脊背:“听说第五庭在律法界树敌颇多, 看来敌虫也不全是真心作对的,叫别的虫看可怜的第五庭孤立无援,才好多容忍你在律法界作妖。”
  依兰突然推开莫里,被雄虫的力道一把摁在怀里,他想看看雄虫现在什么表情, 如果说莫里说第一句的时候他就感到恐慌,现在确实完全脱光了给他看!
  依兰推也推不开,雄虫坚实的胸膛阵阵传来热意,依兰也被烫的心口发热:“阁下如何知道?”
  其实知道这些不难,一查便知,只是依兰不明白莫里为何要调查他。
  莫里埋在雌虫毛茸茸炸毛的头发里,雪山冷香扑鼻,沁人心脾。莫里话音含笑:“当然是我查的。”
  怀里的身躯有一瞬间的紧绷。
  其实是那个黑账户可能觉得自己收了钱,不好不办事,莫里都把悬赏撤了他还追过来,要死要活必须要帮莫里办成一件事,莫里思来想去,问他能不能查查依兰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黑账户问他谁是依兰,多少给点提示。
  莫里说了依兰的全名,说那只虫叫依兰·希尔洛。
  黑账户又问:“有点耳熟,你还知道更多吗?”
  莫里嫌弃地说,并且十分怀疑黑账户的能力:“就是第五律法庭的律法官,这回你总知道了吧。”
  一分钟过后,莫里的主页开始出现打赏消息——黑账户把钱还回来了。
  莫里赶紧把打赏关了。
  黑账户说:“要钱还要命我分得清,你知道黑市为什么戒严吗?”
  于是莫里没办法,问来问去,让黑账户去查查加默文。
  莫里在依兰后背摸到两块骨头,那应该就是翼骨,军雌的虫翼就是那两块骨头上长出来的,两块骨头圆润光滑,一摁还会滑动,莫里不禁在手里把玩。
  依兰的虫翼是什么样子的呢?
  莫里看过依兰雌父的红色大翅膀,据说雌虫最像雌父,发色肤色一脉继承,想来样子应该差不多,都是又红又喜庆又漂亮。
  “我想想查查你来着,可是查不到,我只好查查加默文。”莫里道,“你的故事还没讲完。”
  翼骨的敏感程度和尾尖不相上下,依兰身形微颤,动了动也没躲开雄虫的毒手。
  “阁下……”依兰忍住羞,“别摸……”
  莫里翻身将雌虫背对自己压在身下,撩开雌虫的白粉色睡衣上衣,拇指按在那块翼骨上,肆意揉搓玩弄:“我的雌君,你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依兰将头埋在臂弯,脑子昏呼呼地捋故事线,雌虫在床上固然是脆弱的,别家雌君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一来雄主不会问,二来雌君说了又能如何,雄主就算说了,也半点掺和不上。
  但莫里不一样,他不仅能掺和,除去强制匹配,他与莫里的利益是完全相反的。
  依兰大脑渐渐放空,雌虫忠于繁育的本能逐渐吞噬他,促使他纵情享乐,依兰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我重伤昏迷半月,醒来时事情已经了结,雌父抹去了我们即将上报的孕雌基地资料,把事故归结成技术员失误错判。其实当时是我主张继续追查,也是我向上打的申请报告,雌父根本就没批,我冒然行动,害了大家。”
  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我当时刚刚在军部展位脚跟,正值晋升的关键时期,就急功近利,雌父是为我好。但我接受不了。”
  “我……”依兰翻身仰面躺在莫里身下,银色长发散漫床,红色的眼睛满是雄虫的模样,依兰握住莫里的手覆在自己心口,“雄主,依兰心有愧疚。”
  莫里叹了声气,雌虫身上的温度与他的手不同,手心里痒痒的,互相触感分明,莫里指尖微动,像是无意碰到什么。
  只因依兰主张彻查,害得一队战友几乎全员客死他乡。
  依兰本还沉浸在伤感中,红宝石似的眼睛登时愣住,他手忙脚乱坐起来,衣摆自然垂下,搭在莫里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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