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秘书知道可这次交易根本就是一个局,布局者画了一个圈,把律法官的雌弟牵扯了进来。
  依兰在给小可可加固晶能线,目光专注:“给格索打个通讯,我有事和他谈。”
  秘书听命,拨打了格索阁下的通讯之后,安静离开办公室。
  滴滴滴滴—通讯无响应,自动挂断。
  依兰放下晶能线粘合枪,刚要起身,小可可立刻蹦蹦跳跳地拖着一屁股线跑过去:“让小可可来!”
  依兰这次粘合心不虚,没有把小可可关机,这个小智能可能是认生,看到秘书在屋子里,愣是半天一声都没吭。
  通讯再次打过去,小可可拖着晶能线回归原位,开心地抓住依兰的袖扣,一连叫了好几声:“妈咪妈咪妈咪,妈咪漂亮又厉害。”
  依兰疑惑很久了,问小可可:“妈咪是什么意思?”
  小可可其实也不明白:“是阁下说的,这是智能医生的称呼,阁下还说是论辈分叫的。”
  小可可就知道这些,全和依兰说了。
  依兰思索道:”论辈分?”
  他心里隐隐有一股子预感,但是不大敢相信。
  通讯终于打通,格索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他只有一张脸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一个狭小的卧室。
  依兰不禁皱起眉:”你这是在哪?”
  格索说话前情不自禁嘶了口气,被他飞快用笑容掩盖了过去,他甜甜的叫:”哥哥,是雌君回来了。”
  雄主自然是住在最大的卧室,雌君次之,还有一群雌侍,分来分去能有卧室待就不错了,更不说哪个雌侍住什么样的房子完全是由雄主喜好决定的。
  依兰眉眼低低,他难捱的呼了口气,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裂心口。
  毕竟是他的弟弟,想打死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格索的雄主是雌父亲自安排的,尼亚家族,背靠运输部,a级无论是家世还是等级,都是雌父能做到的最好。
  但格索过得并不幸福,没什么特别的,格索的不幸是所有亚雌的不幸。
  雌君压制,雄主喜新厌旧,没有虫蛋,日子过得艰难。
  “你回家吧。”依兰低声说。
  格索垂下眸子,略过了这个话题,他努力鼓起兴致,高兴的问依兰:“哥哥,你怎么突然修起一个破智能了。”
  在格索的眼中,小可可浑身上下东拼西补,虽然颜色刷的很漂亮,但依然掩盖不了它是一个破东西的本质。
  依兰眼神忽的一黯,低声说道:“这是我雄主的智能,他很喜欢,再破我也要修。”
  格索笑得勉强;“哥哥,我听雌父说了,你找了一只低阶阁下作为伴侣。弟弟以过来虫的经验告诉你,其实找什么等级的伴侣都是一样的。”
  格索唇边的笑意渐渐消融,乍一看是不属于亚雌冰冷。
  因为他见过莫里,也听说了莫里的事迹,那似乎是一只特别的温柔的雄虫。
  依兰:“无论什么等级,什么家世,至少要我自己选。”
  格索脸色逐渐苍白:“哥哥,你说什么呢。”
  第31章 别走阳台了大法官
  第三十一章
  “在我被雌父囚禁的那天, 你接触我的智脑,你先申请了强制匹配,然后走了高级军官的特殊通道, 选定了莫里。你想我和他一起流放。”
  秘书交到依兰手里的证据被一一陈列到格索面前,他自诩事情做的隐蔽,且认定依兰只会因此和雌父闹僵, 互相猜忌,闹来闹去, 是谁做的就不重要了。
  格索黯然伤神:“哥哥, 我以为你会一直信任我, 你为了查我,竟然都用上第二军部了, 哥哥, 你不是最讨厌回军部了么。”
  依兰若不刻意查他, 绝对找不到格索的头上。
  小可可面对着依兰, 它虽然没说话, 但能看到依兰面色不好, 说不上生气,但绝对不开心。
  小可可抱住依兰的手臂, 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依兰。
  依兰觉得这个小东西比他的弟弟省心多了, 怪不得阁下宁愿它没有家务模式也愿意把它留下。
  依兰看着这个模样与他有三分相似的弟弟, 沉声道:“第二军部为我办了两件事, 却给我同一个结果,你说这事奇不奇。”
  第二张纸就在依兰手里,格索看不到。
  越看不到越是心慌,格索笑道很是勉强,温柔难以维持, 仔细看,画面下方他搭在腿边的手腕露出,遍布青紫色的伤痕,他似是跪在床上,低头时银色发丝遮挡神情:“是,确实奇怪。”
  依兰手中的是黑市账户“红尾鱼”的所有交易记录,其中之一就是约伯。
  依兰把报告放在办公桌上,格索不禁侧目。
  “第二军部会找你谈话,你好好配合。”依兰说罢,便起身离开办公室,小可可兀自跟上。
  格索愣了一愣,突然侧身跪直,方向正是即将走到门口的依兰:“哥哥,你会亲自来申我吗?”
  感应门已经打开,依兰却没往出走:“你的证词我会收到,只要你不是主动参与,配合完了自然会出来。”
  “哥哥……”格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小时候我庆幸我不是军雌,不需要起早贪黑地训练,小时候的时光过得很快乐,但现在,我却有点恨了。”
  依兰的视线竟然有点模糊,他小时候在军校寄宿,进入军部后一直外出任务,连主星都很少待,依兰回忆记忆中弟弟的样子,竟然连不成一串,他缓缓说:“我每一次回来,你都长大一截,好不容易等你长大了,你就结婚了,我连一面都见不到了。”
  格索渐渐睁大红色的眼睛,眼眶逐渐湿润:“军雌起码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就算不,军雌常年在外,有一大片广袤的星空。”
  不像格索,只有一件狭小的房间。
  依兰的回忆被迫中断,所有的怀念烟消云散:“好了,现在我和你一样了,我不会远游,我没有星空,我的职位在莫里阁下一念之间。”
  “不一样!”格索讶异的情绪崩溃,然而亚雌的崩溃也是维美的,破碎的,晶莹的水珠从红宝石似的眼睛里滴落一串,惹人怜爱,“莫里阁下不是那样的虫。”
  格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只雄虫明明连飞行器上的雌虫都好好的保持距离。
  小可可正抱着依兰的大腿,突然一个踉跄,是依兰大步走回投影前,他盯着投影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弟弟:“是你为我选的雄主,你不满意吗?”
  格索:“不应该是这样的。”
  依兰结婚很久了,格索从没在他的身上见过伤痕,他甚至比结婚前更加容光焕发,呼风唤雨了。依兰可以换上第三军部的军装肆意调动而军部的技术员为他效命,格索却连回到二军部做最基础的工作都不能。
  依兰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他扯开自己的依兰,锁骨处前后的皮肤光滑如初:“让你失望了,我的雄主对我很好,今天雄保会的虫来找我麻烦,雄主他还维护我来着,我第一次看见有虫把基恩气的落荒而逃,痛快吗?”
  “你听着痛快吗?”
  格索崩溃大喊,失了亚雌的体面:“哥哥!你是我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依兰牵起小可可,下班了。通讯距离超过,自动挂断。
  入夜。
  莫里板板整整躺在床上,刚送到家还热乎的工牌就放在他胸口上,他拍拍工牌和工作服,闭上眼睛享受小可可不惹祸的安静夜晚。
  轰——砰——哐当!
  莫里卧室的阳台传来动静。
  完了我的花瓶!
  莫里突然坐起来,怪他收到工作牌太高兴,把下楼客厅花瓶刷了,倒扣在阳台烘干。
  他就勤快过这一次。
  感应自动打开,莫里一看,某只大法官正抱着花瓶底一脸难色。
  莫里坐在床上,两根手指向天:“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往阳台放任何东西。”
  莫里趴在双上,用手巴拉一下垃圾桶:“去,阳台有垃圾。”
  垃圾桶嗡嗡嗡的过去清扫了。
  莫里躺在床上想了想,把昨天依兰躺的职位置挪出来,但等了半天,垃圾桶工作都结束了,还没任何动静。
  莫里抬头一看,依兰还站在原位置,只不过手里没抱着垃圾桶。
  莫里:“你要是来我这里为了守阳台的话就走吧,你装的这个感应门一级防护,攻打进来比越狱还难。”
  依兰一声不吭地走过来,莫里都把被子拉开了,依兰扑通一下,跪在地板上。
  “依兰有罪,请阁下责罚。”
  莫里啧了一声,脑袋歪着趴在胳膊上,尾巴垂地轻轻扫动,他和跪着的依兰只有一个床沿的距离:“你哪做错了,被窝里谈。”
  依兰穿了一身黑色收腰礼服,从上往下看他腰线收束漂亮,盈盈一握。
  “依兰今日,妄自编排雄主,是罪过。”
  莫里挑眉,一脸认同:“的确,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虫,就没优点。”
  依兰认错态度积极良好,他从地面捡起莫里的尾巴双手举起:“依兰说阁下是软弱的雄主,从不责罚雌虫。依兰还说,阁下脾气爆,直接把雄保会的负责虫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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