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铜钱通现代(古穿今) 第117节

  第117章 杂七杂八要素很多
  大妮见启安一直盯着自己的妆容瞧,眼中满是好奇,便笑道:“我帮你画一个?”
  启安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她迫不及待地坐直了身子,像只等待梳毛的猫咪。
  大妮抿唇一笑,从妆奁里取出几样华国分装到瓷罐里的妆品。她先是用指尖蘸了些润肤的膏子,轻轻点在启安脸上抹匀。启安闭着眼睛,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
  大妮没有把她的脸涂得雪白,只比原本肤色白了一点点。
  她用象牙色的粉底液,轻轻拍在启安脸上。粉底液质地细腻,涂在脸上透着一层自然的光泽,又轻轻扫了层定妆粉。
  启安忍不住睁开眼,对着铜镜左看右看,镜中的自己确实比往日敷的米粉要自然许多。
  大妮又拿起一支细长的眉笔,没有按照时下流行的蛾眉式样,而是顺着启安原本的眉骨,画出一道眉峰锋利的眉形。这眉形顿时让启安整张脸都精神起来。
  “呀!”启安轻呼一声:“这眉形我没画过,有名字吗?”
  “别动。”大妮按住她的肩膀:“还没取名呢。”她又取出一支精巧的眼线笔,沿着启安的睫毛根部轻轻描画起来,到了眼尾部分拉长。
  她再用指尖蘸了些大地色的眼影,在眼尾处晕染开。原本圆润的小鹿眼顿时变得妩媚起来。
  最后是唇妆。大妮没有画樱桃小口,而是用朱砂色的口脂仔细勾勒出饱满的唇形,唇峰分明,像朵盛放的红梅。
  “好了。”大妮退后一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启安对着铜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镜中的人儿明艳动人,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说不出的风情,和平日里的自己一点都不像。
  “巧云,这、这都不像我了。”启安小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大妮笑着拿起帕子:“这个妆容就是画着玩的。”她边说边帮启安擦去那些过于张扬的色彩:“来,我给你画回原来的样子。”
  启安回到家时,郑夫人正在厅中摆弄自己的花瓶,抬头看见女儿进来,居然觉得女儿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了,娘?”启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郑夫人放下花剪,走近几步细细端详女儿的脸:“你这妆容......”她皱眉在分辨着不同:“眉毛还是蛾眉,口脂也是往常的红色,脸上的胭脂也还在,可是就是有些不一样了。”
  她为了看清楚凑得更近了些,终于发现了她的眼线:“眼睛上画了什么?还有这米粉,不近看都看不出你擦了粉。”
  启安被母亲的话逗笑了:“是巧云帮我画的。娘,好看吗?”
  郑夫人这才直起身子,又退后几步打量着女儿。这妆容既保留了大家闺秀的端庄,又多了几分灵动之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含着盈盈秋水,顾盼生辉。
  “好看。”郑夫人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巧云这丫头,倒是很会打扮人。你的眼睛比往日有神采多了。”她没想到,小小的苏家,居然三天两头的给她惊喜。
  启安听了娘夸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唉,可惜巧云说她的米粉很难做,只能自己用用,而且每个人用的米粉颜色不是一样的。”
  不过巧云答应了她,等下次自己去外公家赴宴前,会帮自己上妆的。
  暮色四合,七娘子和铁柱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李屠户摊位前,就看见李夫人站在铺子前张望。
  七娘子心头一跳,这应该是特意在等自己,她加快脚步小跑过去:“娘,您怎么在这儿站着?”
  李夫人冲她使了个眼色,转头对铁柱笑道:“铮远啊,进屋歇歇脚再回吧,我熬了绿豆汤,正好解解暑气。”
  铁柱憨厚地应了声,跟着进了屋。李屠户正坐在堂屋里摇着蒲扇,见女婿进来,招呼他坐下:“今儿店里生意还行?”
  “嗯,还成。”铁柱擦了把汗:“这两天每天都要做六锅卤肉,都能卖完。”这样每天下来净赚一两多银子,去掉房租,每个月最少能有三十两进账。现在铺子里的卤肉供不应求,好些老主顾都得赶早来买。
  李屠户点点头,其实女婿每天卖多少肉,他心里都有数,铁柱的猪肉和猪下水都是从他这儿拿的。这么问不过是找个话头,翁婿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东边卧房里,七娘子刚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问:“娘,到底怎么了?”
  李夫人拉着她在炕沿坐下,压低声音道:“你二嫂今儿回娘家,听她娘说,她们家后头那个路家,今儿来打听你婆家的大娘子。”
  “打听巧云?”七娘子眼睛一亮,到底是过来人,立刻会意:“是打听她定亲了没?”
  “正是。”李夫人拍着大腿:“你二嫂她娘只说还未定亲,家住景福坊。”
  七娘子绞着帕子想了想:“那家人怎么样?”她平日出门少,对街坊邻里的事多是听哥嫂说起,很多人名和脸都对不上号。
  “家里有三间屋,好在是自家买的,不是租的。”李夫人细细说着:“搬来六年了,和你二嫂家弟弟在一个书院读书,都是童生。”
  七娘子眼睛转了转:“学问如何?”她没先问家境,既是读书人,学问才是要紧的。二嫂常说她弟弟不爱读书,考了几回才勉强得了个童生。
  “景航说他学问好得很。”李夫人道:“就是运气差些,一到考试就出状况。不然的话,三年前就该是稳稳的秀才老爷了。”
  七娘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回去跟婆母通个气。”她起身整了整衣裳,忽然想起什么:“那个路家郎君品性如何。”
  “人自然没得说,是个好后生。”
  铁柱回家后,去敲了后院门,把苏合香叫了出来:“娘,七娘找你。”
  “来了。”苏合香和铁柱两人从厨房后门去了前院堂屋。
  进了堂屋,就见七娘子坐在八仙桌旁,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兴奋的红晕。她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娘,方才我听我娘说,后街的路家,今儿特意打听咱们家大妮呢!”
  “路家?他家什么情况?”苏合香坐下,打算仔细询问询问。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包括大妮的嫁妆她也一直在准备着,此时听到七娘子的话,没有抗拒,只是问了问路家的情况。
  七娘子把她娘的话转述给了婆婆:“家里就一个寡母带着独子,三间瓦房,应当不算富裕。”她顿了顿:“不过那路家郎君在书院读书,听景航说,学问不错,就是考试运差些。”
  苏合香当下就在心里盘算着。路家只有三间屋,家境确实不富裕。但转念一想,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像七娘子娘家那样兄弟妯娌多的,平日里难免磕磕碰碰。大妮性子温软,怕是会受委屈。
  “娘?”七娘子轻声唤她:“要不明日我让我娘再仔细打听打听?”
  “暂且不用,若是你娘去打听,倒显得咱家上赶着似的。若是他家真有意,自然会请媒人上门。”
  “娘说得是!”七娘子点头应道。
  “啪嗒”一声,大妮的绣绷掉在了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去捡,却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双在人群中格外明亮的眼睛——那日去哥哥铺子时,似乎确实有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苏合香回了后院后,关上后院门,进了屋后见大妮坐在床边,她好奇地问娘亲:“娘,嫂子找你干啥呢?这么神秘。”
  苏合香她见小妮在帐子里吹着风扇看着平板,拉着大妮到外面堂屋坐下:“大妮,今天有人打听你,说是景航的同窗。”
  大妮脸颊腾地烧了起来。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日在哥哥铺子前,那个频频回头的青衫少年。
  苏合香还在苦想着:“奇怪,咱们住内城,他家在外城,怎么就知道咱家有个待嫁的小娘子了?”她突然恍然大悟道:“等等!该不会是那天去铁柱铺子时,景航的那几个同窗之一吧?”
  她急忙从空间里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划拉着屏幕,仔细翻看那天的素材。拇指相机拍下的画面有些晃动,但依然清晰地记录着外城热闹的街景: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挂着彩幡的酒楼、还有街角嬉戏的孩童。
  原本想着拍些市井烟火气,给她的绣花视频增添几分生动。可真正剪辑起来才发现,这些素材不是角度歪了,就是画面太杂乱。更让她担心的是,这些真实的古代街景,万一被眼尖的网友看出破绽可怎么办?加上她剪视频手艺还是半吊子,到现在没剪辑成功。
  她干脆把进度条直接拉到铁柱的熟食铺那段。
  果然,在景航带着同窗们挑选卤味时,有两个学子偷偷瞟了大妮好几眼。
  “我估摸着应该是这两个!”苏合香连忙把画面放大,喊大妮过来看。
  其中一个削瘦的少年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书卷气。另一个稍矮些,圆脸盘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身材敦实,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
  大妮绞着帕子,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却还是壮着胆子仔细端详。果然,那个高个子的,可不就是那天在铺子前频频回头的少年郎?
  苏合香放下手机,却及时给大妮泼了盆冷水:“话说回来,虽然亲家说这小郎君品性和学问都还不错,可他现在还没有秀才功名,就什么都不是。”说着叹了口气:“而且还穷!他要是考中秀才了,还能考虑考虑。”
  大妮只觉得脸颊发烫,耳根子都烧了起来,羞恼地想:“娘真是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倒叫娘说得跟明天就要过门似的!”
  “哎呀!”大妮猛地捂住发烫的脸,跺了跺脚,扭身就往里屋跑,一头扎进自己的纱帐中,把脸埋进软枕里,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娘!我不跟你说了!”声音里带着娇嗔。
  苏合香看着女儿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这孩子!
  在一晃五天过去。卫婆子也吃了五天的药。
  她到了前院,就见卫婆子正坐在廊下缝补衣裳,见她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夫人来了!”卫婆子脸上堆着笑,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药吃完了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托夫人的福,好多了!”卫婆子脸上堆满笑:“咳嗽轻多了,夜里也能睡个安稳觉。”她说着,眼眶有些发红。这五天在主家顿顿吃的是白米饭,自己都胖了些。
  苏合香点点头,目光却转向旁边站着的梅娘,见她的脸色还是蜡黄蜡黄的,
  “梅娘,你的脸色怎么还是不太好,可有其他病症?”
  梅娘声音细如蚊:“夫、夫人,小日子是结束了,可是……”她咬着嘴唇,似乎难以启齿:“自从半年前小产后,就一直腰酸背痛……”
  说到这儿,她又慌忙说:“但是我能干活的!真的!我洗得动衣裳,也能做饭。”
  生怕苏合香嫌她没用,再把她转卖出去。
  苏合香眉头皱起,她这才注意到,梅娘的腰似乎都直不起来,一直微微弯着。原来梅娘的身体也不好。
  她仔细询问了梅娘的症状后去了华国,上百度查看了下梅娘的症状,又去询问了网上医生,医生确诊这是典型的小产后感染引发的盆腔炎,让苏合香尽快去医院治疗。如果自己吃药的话,推荐使用抗生素加妇科中成药。
  梅娘吃上苏合香给她配的消炎药后,隔天就有了明显的好转,第三天苏合香特意去查看,发现梅娘已经能挺直腰板走路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但她还是坚持让梅娘把五天的药都吃完。
  直到两个人肉眼可见地长胖了些,苏合香才让她两正式上工。
  第118章 卖镜子
  这日是吕夫子来大妮家教学的日子,课程结束后,她把最后一批绣好的手帕交给苏合香。
  “苏夫人,这是最后一批了。”吕夫子将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递过去,苏合香接过时,抽样看了看几个丝帕,不由得赞叹:“吕夫子,你娘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同样的丝线,吕母绣出来的花瓣却格外灵动,靠近花蕊处用了浅绯,边缘又晕染了极淡的月白,过渡得自然又鲜活。
  “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瞧出好来。”苏合香由衷地说。
  吕夫子闻言,难得露出几分笑意。她今日心情好,话也比平时多了些:“我娘的老家是苏州的,所以学的苏绣,年轻时,在汴京最大的绣庄做过绣娘。若是眼睛还好着,做一套嫁衣的绣活,少说也能挣个几十两,精细些的甚至上百两……”
  苏合香心头一动。
  最近视频平台的流量有些低迷,网店销量平平,每天卖出几个丝帕,偶尔卖个团扇,远不如之前火爆。
  全套的汉服只有特定人群会穿,但嫁衣几乎每个新嫁娘都会穿。o
  她想起自己在饭店工作时,每逢婚宴,新娘子十有八九都会准备一套中式嫁衣。哪怕只为了结婚穿一次,新嫁娘也会愿意买贵些的嫁衣。
  想到这里,苏合香关切地问道:“你娘的眼睛到底是什么症状?”
  吕夫子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愁色:“都是年轻时熬坏的。那会儿为了赶工,常常点着油灯绣到三更天。起初只觉得眼睛发干发痒,看远处很模糊。”
  “现在她要是在暗处绣花根本看不清,在亮处绣久了又会流泪刺痛。您瞧这手帕上的针脚,都是我娘把绣绷子凑到眼前摸索着绣的。”
  吕夫子苦笑着摇头:“像这样的帕子,搁在从前,我娘一天能绣上十条不带歇的。如今、唉!。”
  苏合香听得心头酸涩,这大约就是后世说的职业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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