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铜钱通现代(古穿今) 第100节
苏合香点点头,还好,这种普通的发热症状退烧药是管用的。
她从木盒里取出一支水银温度计,动作娴熟地甩了甩,然后轻轻抬起孩子的胳膊,将温度计夹在腋下。
自从做梦梦到小妮发热,人烧得去世后,苏合香后来便比较留心关于发热后的症状还有用药,大部分的普通发热用退烧药就可以缓解,如果有肺炎、支气管炎、扁桃体炎等等就得加上抗生素。
趁着等温度计的空档,苏合香指使郑家的随从去准备一碗清水来,她自己从木盒里抽出一张黄色符纸,上面用朱砂绘制的八卦图,边缘还描着金线,龙飞凤舞的符文环绕四周,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故意放慢动作,让郑家夫妇看清符纸的细节,。
自己准备符纸是打算万一治不好,还可以推到邪祟头上,算是她的后手吧。
她半眯着眼睛,手持符纸在小孩周围缓缓绕圈,嘴里念念有词:“赫赫阳阳,日出东方,灰水一洒,惊啼伏藏。金鸡玉犬,镇守魂床,三魂归本,七魄安康。吾奉九天玄女敕,摄!”
念完,她“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符纸,火焰瞬间吞噬了黄纸,黑灰飘落在桌上的一碗清水里,随后苏合香用手指搅和搅和灰水,将水倒到门外。
郑守真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黑,心里懊悔不已:“有这功夫,不如多灌两碗汤药!”他见多了因为找这些民间神婆,而耽误治疗的病例,无一例外都是越拖越严重。
他正想开口赶人,却见自家夫人双眼发亮,满脸希冀地看着苏合香,显然已经被这套把戏唬住了。
他咬了咬牙,强压住火气,心想:“罢了,等她折腾完再说……”
苏合香抽出温度计,对着烛光看了看,39.2°确实烧得不轻。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温度计,从木盒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里面装的是退热药水。
网上买的止痛片35块钱240片,布洛芬片300粒30块钱,布洛芬缓释胶囊22粒一盒,5盒只要56元,过敏药7盒42片20块钱,安睡片300片32元,还有乱七八糟的维生素片、红霉素软膏之类都买了,关键是比药店便宜许多,所以这些她都备了许多在空间里。
刚刚听说这孩子吐过两次,她怕药水又被吐出来,特意拿了根滴管喂药器出来,这是买药送的赠品。
她把滴管伸进瓷瓶里,然后捏了捏硅胶软套,药水被吸入滴管后,然后轻轻掰开孩子的嘴,将滴管伸进去,一点点地挤入药水。
启灵迷迷糊糊中尝到嘴里甜中带苦的味道,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苏合香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自己准备的药水剂量小,不像汤药要喝一碗,应该不会刺激到他的肠胃。”
慢慢地将一滴管的药水喂完,她收起药瓶,对郑家夫妇说道:“好了,小半个时辰内应该就能退热,我在这儿等一会儿。”
郑夫人闻言,脸上终于露出欣喜之色,连忙道:“哎,好!药姑辛苦了,请到堂屋用茶!”
她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吩咐丫鬟上茶点,都忘记了身旁的丈夫。
郑守真站在一旁张了张嘴,但看到夫人那高兴的神色时,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黑着脸跟了出去。
郑夫人当时一见到那符纸,心中便信了几分。那纸颜色一看就是上好的黄表纸,边缘还描着细细的金线,朱砂符文笔走龙蛇,隐隐透着灵韵,绝非寻常道士能有的手笔。
她忍不住细细打量苏合香,见她虽衣着朴素,但举止从容,眉目淡然,便试探着问道:“敢问苏药姑,可是道门中人?”
苏合香心头一跳,她哪敢承认自己是道姑?莫说背经书,就连方才念的那段驱邪咒,都是她临时从网上搜来的,她连忙摆手,故作谦逊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哪敢自称道姑?只是机缘巧合,曾得一位道长指点,他说我有些慧根,便赠了我些符纸,略通皮毛罢了。”
郑夫人见她言辞恳切,又想到那符纸确实不凡,便暂且按下疑虑,只盼这药姑真能救回儿子。
郑夫人又聊了会,各自询问了些对方家里的事,免不得要互相吹捧一番。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守在启灵床边的丫鬟急匆匆地出来房门,脸上掩不住喜色:“夫人!老爷!小郎君退热了!”
“真的?!”郑夫人猛地站起身,她方才一直强作镇定,实则心中一直悬着,此时听闻喜讯,眼眶顿时红了,就连一直沉默陪坐的郑守真也变了脸色,顾不得礼数,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内室。
床榻上,启灵的面色已恢复如常,呼吸平稳,额上不再滚烫,连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睡得安稳。un
郑守真伸手探了探儿子的脉搏,心跳稳健有力,哪里还有半点病态?他怔在原地,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他行医多年,自诩见多识广,可他束手无策的高热,如今却被一张符纸、一点药汤轻易化解了?
若是旁人讲给他听,他必定嗤之以鼻,认定是巧合。可眼下是他亲眼所见,启灵从小但凡发热,总要反复烧个两三日才能退下,从未有过这般立竿见影的效果!
如果没有药婆,不不不,是苏药姑的符和药,启灵绝对不会如此快的退热。
他愣在床边,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直到苏合香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伸手摸了摸启灵的额头,满意地点点头:“好了,若再有反复,随时唤我。”说罢,她拎起药箱,作势要走。
一旁的随从连忙道:“苏药姑稍等,小人去备灯笼。”
郑夫人虽欣喜,却未忘礼数,悄悄以眼神示意丈夫。郑守真这才回神,落后几步,低声吩咐夫人的贴身丫鬟:“去取二十两银子,给苏药姑作诊金。”
丫鬟领命而去,郑守真望着苏合香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素来瞧不上这些偏门之术,可今日之事,却让他不得不重新思量。
苏合香踏进自家院门后,几个孩子见门外的送她回来的小厮已走远,立刻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娘!”大妮接过她肩上的医箱,沉甸甸的木箱压得她手臂一沉。
铜柱眼尖,瞧见娘亲手里拎着个帕子布包,伸手接过来一摸,硬邦邦的。
铁柱落在最后,‘啪嗒’一声栓上大门。
院子里还堆着没修补完的瓦片,几人踮着脚绕过去。进了东边正屋,苏合香接过药箱收进了她的空间。
大妮默契地转身,将防光窗帘‘唰’地拉严实。
点了蜡烛的屋内,苏合香手腕一翻,从空间里拿出太阳能灯,轻轻一按开关,明亮光瞬间铺满整个房间。有防光窗帘挡着,外头根本瞧不出端倪。
“娘,那家的小儿怎么样了?”铁柱迫不及待地问道,几个孩子都眼巴巴地望着她。
苏合香嘴角一翘,眼里闪着得意的光:“你们娘出手,那还不是药到病除啊!”
几个孩子哇地叫出声,满脸崇拜。大妮抿着嘴笑,悄悄挺直了担心的腰杆,她就知道,娘亲是最厉害的!
铜柱急忙打开手帕,四个五两的银元宝滚出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娘,诊金有20两呢!”他的声音带着兴奋,这可比卖米花来钱快多了,让他再次坚定了学医的念头。
“娘,郑家是开医馆的吗?”
“嗯,据说他家做跌打损伤膏药和正骨的。”苏合香告诉儿子,这时,她和铜柱心里不约而同想到,不如……
郑夫人送走药姑后,夫妻两人相继又去了儿子的房间,他们还是不敢去休息。
夫妻两人小声讨论着苏药姑的神秘的符文,不太确定儿子退热是符文的疗效,还是儿子喝下去的神秘药水的疗效。
“我当时未反应过来,不然……”,不然绝对不会让她喂我儿子吃这种来历不明的符水。“郑守真没说的是,当时他被她拿出来的那个吸管给吸引住了目光,那个管子怎么就能轻易地吸了水进去。还有箱子里有七八瓶的药瓶,还有乱七八糟都是自己不认识的物品。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管子里的水已经被儿子吃下了肚去。
郑夫人不满道:“下回可不能药婆药婆地喊,对苏药姑要敬畏!”
郑守真表情讪讪不敢辩解。
两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床上的启灵。
“娘......”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声音细弱无力。
只是喉咙不再火烧火燎地疼,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原本酸软的四肢竟有了些力气,连一直作痛的太阳穴也不那么胀了。
郑夫人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将手抚上儿子的额头,果然还是一片温凉。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灵儿可算醒了!身上还难受不?想不想喝水?”
“嗯!”启动点头,好渴啊。
郑守真忙给他兑了杯温水过来,看着儿子一口气喝下去半杯。
第98章 新家完成
清晨,启灵果然又发起热来,额头微烫。不过,他精神尚可,还能爬起来玩,只是比平日安静许多,不像往常那样满屋子乱跑。
郑夫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转头对身边的丫鬟道:“让刘大去请苏药姑过来瞧瞧吧。”启灵昨日高热才退,今日又起,不请药姑来看看她不安心。
启灵难得没有闹腾,只是软软地倚在母亲身边,声音有些蔫蔫的:“娘,药姑是巧月的娘亲吗?”
郑夫人想了下:“好像是吧。”昨日她只打听到苏药姑家有四个孩子,老大和老二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听说老大叫什么铮远,老二叫巧云,那巧月兴许就是巧云的妹妹。
不多时,郑医师家的随从刘大匆匆赶到苏合香家门口,远远就看见她家的匠人们正忙着盖房子,几个工人踩着梯子,正往梁上铺设瓦片。他站在敞开的院门前,抬手敲了敲,高声问道:“苏药姑在吗?”
闲坐在院里的工头周师傅抬头瞥了他一眼问:“苏药姑是谁啊?”
刘大一愣,解释道:“就是这家的主人啊。”
“她居然是药姑?”周师傅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普普通通的妇人竟有这般本事。
“对啊!”刘大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钦佩:“昨日我家小少爷发了高热,城西的庞医师来开了汤药,可小少爷死活不肯喝,灌进去就吐,最后还是药姑给看好的。”
周师傅闻言,心中暗叹,果然汴京城里卧虎藏龙,谁都不能小瞧,更不能轻易得罪。他连忙对刘大道:“苏药姑在东屋呢,你到门前去喊她。”说完,又转头冲手下的工人吆喝:“都麻利点干活!”
此时,苏合香正坐在东屋里,和大小妮在玩跳棋,外头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吵得她有些心烦。工人们在外干活,自己一直待在院里也不合适,便让铁柱在外头盯着点。
刘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药姑,我家小少爷又发热了,夫人请您过去看看。”
苏合香闻言,扬声问道:“又发热了?”
“是的,药姑,您快去瞧瞧吧。”
“娘,我也要去!”小妮从床上跳下来。
苏合香点头道:“好,那你跟着。”她拎起药箱,正要出门,大妮却突然拽住她的袖子道:“娘,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铁柱和铜柱去打井水了,自己要是走了,就剩大妮了。
苏合香安抚道:“那娘等等,等你哥回来了再去。”她转向随从,道:“你回去回禀夫人,我一会就过去。”
好在铁柱只是去打水,没多久就回来了。兄弟俩正在外头帮忙监工,苏合香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小妮匆匆赶往郑医师家。
大妮在屋里顺手将门反栓上,外面的男人太多了,她都有些害怕。
苏合香到了郑家,见启灵蔫蔫地靠在郑夫人怀里,小脸泛着淡淡的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微热,但不算烫手,估计是昨日高热刚退,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她放下心来,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里面装的是温水化开的感冒灵颗粒。
“来,把这个喝了。”她将瓷瓶里的药水倒入桌上的空茶盏,递给启灵。
这药甜滋滋的,带着淡淡的药香,小孩子一般不会太抗拒。感冒灵颗粒里本就带点退低烧的成分,再加上消炎止咳的药材,正适合他现在的症状。
果然,启灵接过茶盏,尝了口后没有抗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苏合香见状,笑了笑,合上药箱道:“好了,过会儿就能退烧了。现在咳嗽吗?”
启灵摇摇头,声音软软的:“不咳。”
郑夫人松了口气,见苏合香收拾药箱准备告辞,连忙挽留:“苏药姑别急着走,难得来一趟,坐下说说话吧,”
苏合香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我再坐会儿。”
她转头看向启灵,笑眯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
启灵眨巴着眼睛,乖乖回答:“我叫启灵,六岁了。”
“哦?那我家巧月比你大一岁。”苏合香笑道。
两个孩子本来就在外面一起玩过,很快重新熟络起来,启灵拉着巧月的手,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