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没想造反啊 第291节
第502章 伯爷爱民？你在逗我？！
无相寺内，一僧一道正在下着棋，只是以往稳如泰山的老僧，今天竟然多次犯错，而且还是常识性的错误。
布衣子，不，应该是孤鸣子，他将手上的棋子随意一扔，无奈的看着渡航说道：“何必这么高兴？按照你的筹划，最多一到两年，伯爷哪怕是不想，也要争夺大位。现在虽然提前隐晦的知会你了，可也不用这么兴奋吧？”
渡航一颗一颗的捡着棋盘上的棋子，脸上笑出了一道道褶子，眼中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
“你不懂，伯爷的心性极为坚韧，若不是他自己想明白，只靠着老僧去推的话，是很难推的动的。即便到时我推动伯爷争夺大位，可伯爷也未必愿意。”
“只有伯爷心里愿意去做这件事，伯爷手下的所有资源才会统合到一起，集中发力。而不是只有我和那些后手推着伯爷，不情不愿的去争夺。”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伯爷说的那些商贾之道，对于其中的天才想法了解的越多，越觉得伯爷必然是一代明君。民富，才能国强。这句话，伯爷说的很是自然。”
孤鸣子皱了皱眉说道：“不管是儒家、法家还是道家，都是在说国强民富，如今怎么本末倒置了？而且你一个和尚，研究商贾之道做什么？你这个年纪，再去做商人也来不及了。”
看着他皱眉，渡航呵呵的笑着说道：“所以老僧才说那是天才的想法，民富只是基础，然后是信仰，再然后才是国强。这种论调还是第一次听过，但是细想之下才发觉妙处。”
“自古以来，儒家、法家、道家或者其他百家，都是服务于君主。哪怕盛唐时的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所有的君主都是和现在的隆正帝一样，在乎的是自己的声望，是史书上的记载。可伯爷这个论点，却是实实在在的把百姓摆在了地基的位置。”
孤鸣子摇了摇头，依旧是皱着眉头说道：“伯爷杀性太大，即便知道这些是你的谋划，依旧在江南大开杀戒。如何说的上是爱民之人？莫要说小我大我，牺牲少数拯救多数。谁是小我，谁是少数，不该由我们决定。”
渡航慢慢悠悠的说道：“对，所以伯爷不是爱民，而是敬民。会给百姓应有的尊重，而不是如同牧羊一般。待百姓都富强之后，有学之士必然如雨后春笋，那个时候，他们自己就决定自己的命运。”
“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至少大部分的决定都可以自己做。而不会再被无辜卷进什么阴谋里面，或者被什么邪教洗脑了。你知道了伯爷书院，想想看，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孤鸣子点了点头，书院给他的震撼是非常大的，兵家、儒家、法家、农家、墨家、医家，这六种学派的精要，会在小学三年内慢慢让学子接触一些表象，中学三年时间，这些学子儒、兵、法必修，农、墨、医选修其一或者多选。
而大学四年，必修儒家，在剩下的五家里面选修其二。
看似儒家占比最重，但书院教的全是应考模式！
而其他五家选修则是细心教导。
这样的学子毕业以后，或许科考的名次不会太高，但绝对是最适合做中层和基层管理人员的，府尹、县令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是太难的差事。
农家让他们知道农户需要什么，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墨家让他们知道一些什么地方该修缮，什么地方可以暂缓，避免浪费银两。
医家可以让自己保持健康的状态，或者防备有人下毒。
法家兵家的作用无需多提，唯有儒家成为了他们应付考试的一种工具。
十年之后，只要这上千的学子分批应考，最多五年，大乾基层中层上就遍布贾琮的人了。
而且，都是干吏！
“伯爷的这个书院，若非是亲眼所见，贫道是万万不敢相信还有这般奇妙的想法。此举若是推行天下，将来大乾将是人人如龙。”
说完颇为期待的看着渡航问道：“你说将来伯爷登临大位之后，会如此做么？”
渡航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会！而且还会将那个所谓的银行给铺展开，这个银行的思路更妙！若是真的铺开了，朝廷将不再有任何的缺钱之难。”
孤鸣子点了点头，他虽然明白银行的好处，但仍然认为还是书院更重要。
见到渡航又想要和他讨论银行，赶紧转移话题说道：“那个妙虚找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果真不去见见？多次让人下帖了，你一直不回，是在等伯爷回来？”
渡航知道他不想听银行的事，也知道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索性直接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说那昱文公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僧百思不得其解，伯爷虽然是现在是先荣国之后，可也不值得昱文公的赏识吧？又是赐字，又是断言，又是要来常住。”
“而且和他见面之后没多久，伯爷就明白了声望越高，和隆正帝决裂可能性越大的事情。让伯爷不得不担起这份血脉的责任，同意老僧的谋划。”
孤鸣子摇了摇头，他也猜不透昱文公的意思，只是觉得蹊跷的地方太多了。
昱文公那样的人，便是知道伯爷是八爷的儿子，也不会这般的回护的。
“罢了，伯爷的回信没有详细说明，等过几日伯爷回来时在详谈就好了。这几日估计五皇子要被责罚，虽不至于圈禁，但也没有夺嫡的可能了。你这妖僧不去在推一把？”
渡航慈祥的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还不急，现在算计他和三皇子，容易被隆正帝提防。再说只算计两个多无趣？总是要多刮带进来一些才好的！倒是宁王和甄家这边要加快进度了，要不然东宫太子印玺就藏不住了啊。”
第503章 受封一等候！兼任京营节度使！
三天后，十艘大船先后停靠在了城南的码头，周围早就被戒严了，不过远远的还是有不少看热闹的。
如今虽然贾琮和史鼐史鼎被刺杀的消息没有传出来，可是隆正帝担心再有黑手在最后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下手。
别人都以为隆正帝是在礼遇贾琮和史鼐，只有少数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夏守忠带着一群太监远远的迎上来，看着能自己下船的两个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此时人多眼杂，他也不敢说什么。
“贾伯爷，史大人，常大人，陛下正在宫中等候，另外常大人带来的人，都先随他们去别处休息。”
贾琮点了点头，回头对着众人吩咐道：“左千户，你带着人先回镇抚司。张群和老三跟着我吧，让人回去通知老太太我回来了。”
按照航速本该是明天到的，不过接到了隆正帝的旨意，让加快速度，提前一天回京。
贾政和史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私下里给足了补偿，然后明天的朝会上在把事情遮掩过去。
常青此时有些慌，但是看到贾琮平淡的表情之后，他又多少安定了一些。
船上的这一个月，他已经认清了时势了，除了投在贾琮的麾下没有第二条路。
隆正帝哪怕是现在接受了他，可以后肯定是要秋后算账的，没有哪个皇帝不小心眼的，更何况还是离间天家骨肉亲情这种事情？
到了皇宫之中，果然是常青先被隆正帝召见询问，半个时辰后，夏守忠才出来召两人觐见，并且低声说道：“常青说的和密折上一样，陛下现在阴晴不定，莫要惹怒陛下。”
贾琮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捻了一下手指。
见到这个动作，夏守忠低头笑了一下。
其实贾琮每次进到暖心殿，都觉得这个皇帝做的实在没意思，每天要么早朝，要么就困在这方寸之地批折子，想想以后自己也要过这种日子，贾琮险些打了一个寒颤。
心说必须弄一个小内阁出来！
现在的军机处可和前世看到的不一样，这是有实权的。
而贾琮需要的是那种专门讨论政事，划分奏折轻重等级，只有建议权却没有批改劝的内阁。
不每天混在后宫的皇帝，那是一个好皇帝么？！
隆正帝见到贾琮和史鼐的时候，脸色有些复杂，叹了一口气说道：“别跪了，这次委屈你们了。办的是朕交代的皇差，结果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幸好你们没事，若不然朕真的要心痛。”
见到贾琮和史鼐不说话，隆正帝有些不悦，但也强压着情绪。
他明白只凭几句话就消掉两人的怒火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是太打脸了。
可贾琮现在的功劳有些大，声望又极好，为了办皇差，两位至亲死了都不能回来，只能戴孝平乱。
而史鼐的功劳同样不小，现在史鼎还掌管着山岽大营，隆正帝只能再次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朕是严查了的。这件事背后有人算计，并非是五皇儿所做。目的，就是离间天家骨肉亲情和朕与两位爱卿的君臣之情。”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贾琮必须开口了，若不然一会儿就该给自己扣帽子了。
“陛下，臣懂得不多，也不如赵啸那个老货懂得看时势。臣一心效忠陛下，哪怕到了江南，也是杀戮无算。若非机缘巧合救下衍圣公血脉，此时怕是臭名昭著了。”
“那些官员，背后站着的人不是臣不敢动。臣都是审问完了的，跟密折一起送回来，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为陛下解忧，多拉下几个不听话的。”
“这两个多月平叛，臣这条路线上的一草一木都摸清了。臣现在连京都都没有走遍，好多地方还分不清呢。陛下，臣办的是皇差啊！皇子为何杀我！”
最后一句如血如泣，喊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心疾首，听得隆正帝都有些不落忍了。
贾琮不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先荣国的号召力，因为声望，因为押解官员，因为平叛速度，隆正帝慢慢的有些不满，最后因为朝堂局势，不满变成了猜忌，猜忌变成裂隙，可现在看着这个实际上才十五岁的孩子，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可随后就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挖不出来了。
更何况，只要新法大行天下，以后需不缺忠心的臣子！
“贾琮，朕知道你委屈，但朕真的查过了。此事是有人在背后借着秦沭的名头做的，但即便如此，朕也夺了他的职务，让其在家读书了。”
在那晚秦沭被夺了差事之后，贾琮和史鼐就在第二天就得了王子腾的消息，不过此时还是装作惊讶、感动、自责的行礼道：“陛下，臣惭愧，罪该万死！”
隆正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反应才对嘛！
“起来吧，这件事是有贼人背后下手，贾雨村殉职，朕另有封赏。但是你们的功劳苦劳更高，朕不能不赏！”
贾琮和史鼐心说正戏总算是来了，在船上这一个月，史鼐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现在这样了，让五皇子偿命？
那纯粹是想多了！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五皇子退出夺嫡，而自己的功劳被在提一档。
夏守忠得到隆正帝的眼神示意，打开圣旨阴阳顿挫的念叨：“兹宁国府一等伯贾琮，不及弱冠，然忠君体国，勇武过人。江南之行平定叛乱，拯救衍圣公府血脉，并于江南官场拨乱反正，斩杀白莲教教主。”
“朕心甚慰，故，今赐封贾琮升一等候侯爵！兼任京营节度使，节度京城四营，望尔再接再厉，为朕扫平魑魅。钦此！”
贾琮深吸了一口气，热泪滚滚而下，口中大声呼喊道：“臣，多谢陛下厚爱，臣日后必当竭尽全力，必为下扫平魑魅！”
看着隆正帝满意的点头，贾琮心说我这波好歹能获得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吧？！
第504章 哭成了一锅粥了
京营节度使这个官职怎么说呢，看起来是很牛的，因为他有参与拱卫京城四座大营所有政务的权利，并且可以在某个大营实验一些新的想法，比如当初贾代化就曾在丰台大营准备筹建神机营，不过后来筹备好了以后，神机营被太上皇抽调出去，专门组建了一个营。
但是这个职位也有很多尴尬的地方，那就是如果你不能完全让四座大营的将士信服，那这就是一个虚职！
原本的王子腾就是这样，他做京营节度使的时候，京城四座大营全都是元平功臣掌管，他是一点都插不进去手去。
这个职位，从初代宁国公的时候，就一直是宁国府掌管，这不仅是一个职位，也是一个信任！
因为那个时候，四营主帅可全都是宁荣二公的麾下。
贾代化，也就是贾敬的父亲，虽然没有先荣国贾代善那么出名，但贾代化执掌京营节度使的时候，一样将四座大营训得服服帖帖的。
可惜他和贾代善一样，也是早逝。
他死了之后，贾敬让爵辞官，这个差事就被太上皇收回去了，之后一直交给了元平一脉，到隆正帝时期，这个位置才被贾政和开国一脉合力谋划到了王子腾的手上。
可惜王子腾一直没有让这个职位发挥作用，最后用这个职位换了丰台大营主帅和兵部尚书。
隆正帝看着感激涕零的贾琮，心里很是满意。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的帝王之气。
“京营节度使，自初代宁国公时，就一直是贾家掌管。如今回到了你的手上，莫要辜负朕的期待。朕如此培养于你，也是想看看将来你能给朕一个什么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