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沈澜手里摩挲着个娃娃,是上个月生日瞳榆给做的捏土。
他很开心,事后给那家店捐了一千万,如今店越做越大,开的风生水起。
听到沈念念的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念念道:“我说,这种毒我攻破不了。尽快找到解药,时间不多了。”
“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她话刚落,床边的生命体征探测仪响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强烈。
沈澜沈弋骤然起身,在护士的呼叫声中,医生也快速赶来。
沈夜又被推进了手术室,并且这次医生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沈念念喃喃:“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沈弋靠在墙边问。
沈念念抿唇,“我刚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他的唇色太黑了,应该是抑制剂抵抗不住这种毒,正在往心肺蔓延……”
手术室门被打开,这次的沈夜带上了氧气罩。
医生低头,“抱歉,家主如今已经不能维持正常的血氧饱和度,最迟明天……”
“闭、嘴。”
沈澜低着头字字阴凉,眼中神色晦暗。
医生害怕,点了点头就匆匆走了。
沈夜生命倒计时两天。
沈澜最终还是和沈弋一起来了祁家医院,与之而来的还有六名血奴。
东西南北站在门口,眼神防备,“二位,这是要干什么?”
沈弋道:“我知道她已经好了,我大哥时日不多,请神医出手。”
沈澜哑声,“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祁东面色一变,怒气翻涌,“你们想都不要想,还带着这群狗,是打算不救就抢吗?一群强盗!”
沈澜喉结轻滚,向前迈进一步,“随你怎么说,我不会打扰那丫头,让神医救救我哥。”
祁北忍不住,“救不了,也不会救。”
沈澜现在满脑子医生说的后天,根本听不下去,理智全无。
“动手!”
血奴听命,因沈澜交代别伤人,他们赤手空拳。
东西南北也不是吃素的,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沈澜站在楼下,仰头大声,“请神医救救我哥,一切要求我都会同意,沈家愿倾尽所有!”
祁东暴怒,一拳就挥了过去,“谁准你出声的,一群恬不知耻的东西!”
沈澜重重挨了一拳,嘴角溢出鲜血,但他没还手。
沈弋也跟着昂声喊,两人身上挨了不少打。
主子挨打,血奴就像是被激发了兽性,对着东西南北大打出手。
嘶吼一声,双手猛地举起祁北,神情木讷,用力往远处抛。
第164章 把药给二哥好吗?
从小经历魔鬼训练的人和东西南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祁北额头撞到墙壁,鲜血直流。
其余三人见状不管不顾掏出了枪,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反目成仇。
就在沈澜沈弋忍不住动手时,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都住手!”
沈澜沈弋浑身一僵,快速转过身。
瞳榆披了件外套出来,身后跟着两名护工。
那张小脸微白,眉眼清冽,脖颈上的掐痕触目惊心。
尽管他们再怎么注视,瞳榆也选择了无视。
“祁北,还好吗?”
祁北被扶了起来,眼珠咕噜一转,眼泪说掉就掉。
“呜呜呜太太,说好让他们不要打扰你睡觉的,他们非不听,呜好疼。”
瞳榆抿唇,对着护工道:“带他去处理伤口,拍个片。”
护工点头,扶着祁北离开。
手腕忽的被拽住,沈澜慌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着急。”
瞳榆视线平淡,先是看了下他,又低头看向手腕。
沈澜拽的刚好是被石膏固定的。
沈澜一慌,瞬间缩回手,像是碰到烫手山芋。
“二哥不是故意的。”
沈弋走过来,有些恍惚。
她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
清冽沙哑的嗓音道:“妹妹……”
一连叫了好几声,瞳榆都没应。
血奴和东西南北的打斗也停了,此刻各自回归到主子身后。
三人位置不同,处境不同,心境不同。
明明距离很近,却像是中间隔着层鸿沟,怎么也无法越过这一层。
瞳榆冷漠无视的态度深深刺伤了两人,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低声恳求:“能不能,让神医去给沈夜治病。”
瞳榆眨了眨僵硬的眼,单手拢了下外套,“他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
两人脸色白了白,沈弋率先拉住瞳榆的左手,“他比你中毒还要深。”
瞳榆怔住,微睁着桃花眼问,“什么?”
她只知自己是喝了下毒的酒才中毒,根本不知沈夜也中了毒,还成了植物人。
沈弋垂下长睫,“他摄入的酒量太多成了植物人,没有医生救治,如今只剩下两天。妹妹,救救他好吗?”
瞳榆听的一愣一愣,消化完这件事后,不解望着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种平淡毫不在意的反应,比那些大反应伤人多了。
就好像……他们本就是陌生人。
目光落在她被石膏固定的手臂,沈澜闭了下眼,“妹妹,二哥求你了,他不能再等了。”
瞳榆眼眶微涩,“你求我啊,你求我?”
沈澜以为瞳榆要松口的时候,她道:“这里没有神医,你就算跪下来也没有。”
沈弋握紧拳头,“那你……”
他觉得瞳榆有隐瞒,那么严重的毒素怎么会没有医生……
瞳榆不想多说,头疼的厉害,转身就想回去。
沈澜望着手机里的消息。
【慕容晚】:我查过了,祁家确实没有医生可以治,那就是瞳榆手上有解药!自私忘恩的东西,亲兄妹情连解药都不肯给。
“等等。”沈澜快步闪身挡住瞳榆,眼神直视她,“你有解药对吗?把药给二哥好吗?”
瞳榆呼吸窒了下,凉风吹的很冷,脑袋都要炸了。
突然想到,今天周一,是她服用第二枚药液的时间。
沈弋闻言也站在了她面前,眼里带着红血丝,“妹妹,恩怨以后再说,等他好了随便你如何。”
两个人低声下气,却步步紧逼。
瞳榆觉得,要是不给,他们能直接上手抢。
望着沈弋这样,突然就绷不住了,泪水倏然模糊了视线。
“所以,是我的不对?我就应该将药双手奉上,我活该被掐,我活该死,我就活该被下毒?”
外套掉在了地上,穿着病号服的人像风中柳絮,好似风一吹就能倒。
沈澜心疼的不行,被夹在中间他都要疯了。
双臂猛然抱紧了瞳榆,他压下眼底的热意,“不哭好不好,二哥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没办法做到不救他。”
那是从小将他养大的亲哥啊。
瞳榆眼泪根本止不住,被抱着僵硬的像个雕塑,“那我呢?让你二选一呢?我就真的活该死吗?”
沈澜心底一揪,拍着瞳榆的后背哄着,“不会的,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等到他醒了我就脱离沈家好不好?”
他去给祁魇当儿子。
沈弋喉头梗着,他是第一次见瞳榆哭,心里针扎般的疼。
他说不出话,只是默默给瞳榆擦着眼泪,从口袋里拆了颗巧克力喂给她。
是瞳榆有段时间最喜欢的,每天都吃十几颗。
瞳榆嘴巴动了动,将这颗巧克力吐了出去。
记忆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
‘小同学,记住了,我叫沈弋。’
瞳榆将沈澜推开,颤抖着手去口袋里拿东西。
两枚冰蓝色的试剂在她手中,好像稍不注意就会滑落。
“要吗?”瞳榆染泪的眼睛望着他们,眼中是着他们看不懂的情绪。
“我只有两个。”
沈澜呼吸急促,下意识伸手去拿。
他认为,瞳榆的毒已经解了,要这些也没用。
就在他即将碰到的时候,手腕突然被大力握住。
祁钺眼里酝酿着恐怖的阴翳,暴虐掐紧他的手腕骨,指尖用力到泛白。
试剂被祁钺拿走,将瞳榆抱起,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吩咐。
“打,生死不论。”
“祁钺!”沈澜目眦欲裂,慌忙想往前追却被这些身手极其诡异的黑衣人缠住。
没办法,他和沈弋只能被迫和黑衣人打斗。
这批人的实力和血奴不相上下,应该是祁家的养了很多年的死士。
多年来从未露面,如今竟然出世了。
楼上
瞳榆埋在祁钺怀里不说话,整个人都怔怔的。
祁钺心疼,轻吻着她红肿的眼睛,“瞳宝,乖瞳宝,不想了,不看,我们睡觉。”
瞳榆呜咽一声,从来没有那么委屈过,“祁钺,我胳膊好疼啊,他们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