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沈弋想到那抹纤瘦的身影,无力靠在墙边道:“醒来了,我看到她站在窗口。”
她不想见他。
沈弋拳头握紧,关节用力到泛白。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慕容晚声调拔高:“醒来了?她怎么醒来的?!”
沈澜沈弋都被吓了一跳,皱眉望她。
慕容晚整个人都有些癫狂的激动,眼眶通红,“祁家既然能治好她,让他们也治好我的阿夜!”
闻言,沈澜沈弋心口微动。
是啊,都中了毒,瞳榆没有变成植物人,肯定是因为祁家的医生有治疗办法。
如果这样,沈夜是不是就不会死。
慕容晚望着他们,冷笑一声,“我就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自己治好了却忘了哥哥,忘了她的命是谁给的吗!”
“你他妈闭嘴!”沈澜骤然厉声,阴鸷猩红的琥珀眸十分骇人。
沈弋招来叮叮当当,“慕容大小姐,这是我沈家的事,你没资格干涉。”
慕容晚被架着出去,尖锐怨恨的声音不断,“凭什么她能治好,却不给我的阿夜治,她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她自私利己,她根本就不配!”
沈澜蹲在地上,崩溃地疯狂抓头发。
仅仅一夜之间,全变了,一团乱。
沈弋红着眼抬头,“二哥,是大哥不对,可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
如今沈夜只剩下十三天的日子。
沈澜对着他厉声,“你也滚出去。”
沈弋站在原地不动,低头道:“她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只是想让大哥醒来。”
沈澜起身去了沈夜的病房,用力关上门,独留下沈弋站在门外。
室内的沈澜一拳打在墙上,额头遍布细汗。
不能去,不能去。
他知道瞳榆的性子,也知道去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妹妹,彻底没有挽回的机会。
她怎么会去救差点掐死她的人。
就算同意了,这不是逼着她断绝关系吗?
沈澜痛苦地闭上眼,身子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室内灯关了,沈夜病床旁的大片仪器红绿光芒不断,密密麻麻。
仪器时不时的一声‘滴’都像是催命符般逼他做一个选择。
*
翌日,雨停了。
瞳榆胳膊刚被换过药,小兔子抱着根芹菜咔咔咔啃。
祁钺进来时就听到一声声‘霉球,霉球呀’。
看样子今天心情很好。
祁钺步伐很快,眉眼微扬,“宝宝,这只兔子是改名了吗?”
瞳榆点着脑袋,脸色好了很多,“我觉得,我之前一定是脑抽了,怎么能叫自家宠物倒霉球呢。”
祁钺弯了弯唇,俯身吻了吻她眉眼。
“可是傻宝宝啊,霉球也是倒霉的意思,唔,也可以是发霉。”
瞳榆没好气咬他唇瓣一口,去桌子上拿了个草莓,足有拳头大小。
“是莓球,莓球,草莓的莓。”
祁钺笑出声,拂过她长发遮住脖颈的掐痕,脑袋蹭着她道,“原来是莓球,那这名字真好听,不愧是我家宝宝起的。”
话是这么说,撒娇的莓球却被他滴溜着扔到了一边,嫌弃满满。
趴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的莓球??
当看到床上的场景时,它顿时羞羞脸,唧唧着一蹦一跳躲进床底。
咦惹,羞羞。
瞳榆上衣被解开了一半,身上埋了颗脑袋,粘人腻歪的很。
“唔……”
控制不住发出娇声,瞳榆左手推着他,眼尾发红,沁出了些水渍。
祁钺闻声往上亲,一点点吻过青紫的脖颈,到苍白的软唇。
声音彻底被堵住,攻城掠地,唇舌交缠。
忽然,牙齿叼着瞳榆的唇瓣重重一咬。
瞳榆吃痛皱眉,最近祁钺总喜欢在亲她的时候用力地咬,没轻没重的,疼的发颤。
可每次亲完后,他总是抱着她轻哄,蹭来蹭去,粘人指数疯狂翻倍。
祁钺停下动作,眸光深深盯着她的唇。
那里红肿,甚至咬破了皮,却好看极了。
他家瞳宝终于不是病恹恹的,眼里有了神采和脾气,还有……
祁钺低低一笑,拉过被角遮住下半身,两人的脑袋拱着,“再过两天。”
瞳榆脸红透了,轻轻推着他。
这下气色更是好了很多,又恢复了当时那个娇俏的小姑娘。
祁钺揽过人的肩头,磁性勾人的嗓音道:“亲亲老婆,再亲一口。”
瞳榆仰起脑袋,眉眼微翘,飞快啄了他一口。
“亲亲老公,我想吃蛋糕了,要杨梅酱夹心的。”
祁钺心花怒放,圈着人又亲了会,嘴唇抵着嘴唇轻撩:“好,瞳宝要的我都给。”
瞳榆快要被他腻歪死啦!
催促着推他,“快去快去,要饿扁了。”
第163章 沈夜生命倒计时两天
刚下过雨的天很凉,黑色大衣包裹的身躯长且挺拔。
祁钺单手提着蛋糕,问祁西:“如何?”
祁西道:“撒临先生同意我们的条件,实验室启动,目前需要太太的血样本还有发丝。”
祁钺颔首,步伐不急不缓,“交给我。”
“还有……”祁西顿了顿,“我们的人去要三房的人,但沈家极力阻拦,沈泽勒始终没有露面。”
是个惜命的,但凡他露出一点脑袋尖,就会瞬间被狙击手爆头。
祁钺垂眼,过了会道:“暂且不去沈家。”
不追根究底,将沈家弄的天翻地覆,已经是他最后仁慈。
此时,沈家
吞吞吐吐将沈泽勒和瑶佑带到了暗牢。
沈澜穿着长筒黑靴,步伐间透着骇人威压。
妖凉的眸扫了眼瑶佑,“本座会给你个痛快,留个全尸。”
若不是他手下留情,瞳榆只怕根本活不下去。
瑶佑舔了舔干涩的唇,恳求道:“奴如何都行,求二爷放过沈以瑶。”
沈澜轻笑了下,“她只会死无全尸。”
负二楼。
沈澜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
“解药在哪?”
沈泽勒屈辱地被绑着,哈哈大笑,话语恶毒极了,“随便配的,你抓了我又怎么样?沈夜还是得死,他就是个活死人!”
沈澜静静看着他,倏然没什么表情笑了笑。
那双完美修长的手伸出,接过叮叮递过来的刀。
隔得老远,沈泽勒都能感受到锋利刀刃上传来的寒气,慌得不行,“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舅舅,老太爷啊啊啊……”
伴随着他杀猪般凄厉的惨叫,一条手臂从胳膊处断开,鲜血飙溅。
沈泽勒浑身痉挛,梗着猪肝色的脖子晕了过去。
“包装好,送去三房,就说是本座送的秋礼。”
沈澜扔掉刀,迈步转身离开。
当三房打开这个挺大的盒子,看到了鲜血淋漓,还带着衣服布料的手臂。
“啊!”沈母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沈以琛无趣,抱起瘫软在地的女佣调笑,“别怕,爷今天帮你去去晦气。”
沈以瑶站的位置刚好在手臂切口处,吓得面色煞白,突然跑上了楼。
沈以琛丢下女佣,歪头望着她的背影。
“呕——”
房间内的沈以瑶不停呕吐,刚刚不仅看到了鲜血淋漓的切口,还有个……舌头。
“呕——”
沈以瑶呕的眼泪都出来,吓得浑身颤抖。
沈泽勒和瑶佑都被抓了,下一个就是她。
沈以瑶唇角哆嗦,几乎是抖着手拨打那个名为‘慕容赫’的电话。
这个人是慕容晚的弟弟,是她的舔狗,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答应。
*
这几天瞳榆静养的很好,祁钺取了她的血液样本给了实验室,如今几乎寸步不离跟着。
昨天宋斯辰来过,对仄而·勒恪给的药液赞不绝口,甚至想要拜他为师,一脸痴相。
显得拒绝拜师的瞳榆像个傻杯。
但是也知道这是什么药了,治疗精神毒素后遗症的药。
瞳榆自从服下后头偶尔会疼,别的一切良好。
瞳榆怀里窝着兔子,眸光静静望向窗外。
快一个星期了,沈澜沈弋都来过,还有沈念念。
但他们都有默契的没有进来,就只是站在楼下。
别人瞳榆不知道,但知道昨晚沈澜站了一夜,早上才看到他上车。
右臂固定着石膏,肿胀的疼,她不能画稿,不能弹琴,不能自己吃饭,什么都不能……
瞳榆试图动了动手臂,动不了,固定的很好。
噩梦似还在昨天,她到现在也看不懂沈夜。
他如今应该是很不悦,没有把她弄死。
*
沈夜生命倒计时九天。
沈念念来看了他,皱着眉道:“抓紧时间想办法吧,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