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正要踏入大厅的沈弋脚步顿住。
瞳榆将奶茶递过去,好奇来了句:“给谁的?”
沈澜冲她挤挤眼:“给司机啊,他都开一路车了。”
祁钺将瞳榆拽到身边,也淡淡接了句:“确实辛苦,还让一把年纪瘸腿的老伯给你们开车。”
他嗓音低沉,不高不低 ,恰巧能让车内的沈夜听到。
沈澜:“……”
瞳榆啊了声,顿时谴责的目光就望了过去:“我说你们怎么能虐待老人,自己没长手?”
这是沈弋刚刚发瞳榆的话。
沈弋:“……”
不管怎么样吧,等众人都走了后,沈澜提着奶茶敲了下车窗。
第一下没开。
第二下没开。
第三下……
直到第五下。
沈澜将奶茶递过去,神清气爽:“喏,我亲自买的,我妹妹说……嗷!”
话还没说完,便被飞来的烟灰缸狠狠砸了脑门。
沈澜用出沈弋那招,委委屈屈:“大哥,你为啥打我。”
沈夜压了压眼中浓墨,最终还是将奶茶接了过来。
夜深了,灯火阑珊。
车内很暗,沈夜整个人隐在暗处,下颌立体,指尖一抹猩红明明灭灭。
他有抽烟的习惯,和沈澜一样,瘾没有那么大。
但最近,轨迹发生突变,他抽烟的频率也逐渐增加。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迟疑的声音:“家主,您是说,有另一波人和我们的混了?”
沈夜淡淡应:“老太爷那边给了三十名,除了六名沈奴我没出一个人,但当时有七十人。”
男人面色一寒,“我明白了,属下会查清楚,到底是谁敢借您的手!”
沈夜将电话挂掉,薄唇又抿了口烟,浓郁醇厚的烟草味蔓延在车内。
半晌,烟灭,男人下车。
身高腿长,背脊挺阔,腿侧提着杯奶茶,走到垃圾桶边。
“砰。”
重物落在垃圾桶内,发出一声响。
皎皎月色之下,沈夜那双黑眸,是冷入骨髓的孤僻阴冷。
一直生活在仇恨和阴影之中的人,眼中全是黑暗,品到的是无趣,没有期待,眼里始终平静无波,像是幽深古井。
要说他宠沈澜沈弋?
是的,他对两个弟弟很是亏欠。
长兄如父,他尽他所能,给了沈澜沈弋最好的。
可谁来给他呢。
沈老太爷看着威严公正,他最是偏心,也最是阴毒。
沈澜骨子里是不羁的,他逍遥自在,成年后就很少回来。
沈弋厌恶沈家的一切,更是鄙夷这所谓家规传承。
女子为尊,男子为卑。
沈夜当上家主后,不顾一切的将这条废了。
皎皎月色之下,这道身影格外孤寂单薄。
或许 ,他是这三人中最缺爱的。
*
瞳榆刚刚因为纠结沈澜沈弋的事,把嘴唇咬破了。
所以她撸起串就呲牙咧嘴,一副受虐样。
祁钺蹙眉,将烤串夺了过来,给递了块蛋糕。
“呜呜……”
瞳榆眼泪花都出来,盯着烤串小龙虾狂咽口水。
沈弋正在挑着珍珠吃,瞥着她道:“你明天想变成香肠嘴?”
“我……”
瞳榆还想在挣扎一下,“这是我的独生嘴。”
沈弋:“……”
无奈只能剥好小龙虾,将烤串撸下来让她吃。
沈澜暗搓搓拍了好多张照。
有瞳榆吃蛋糕星星眼的。
有瞳榆捧着两杯奶茶一起喝的。
还有张呲牙咧嘴的黑照。
几人还开了瓶酒,但没有瞳榆的份儿,一直到半夜十二点。
就在这时,护士匆匆敲了敲门:“您好,228病号房的病人醒了。”
瞳也
他躺了三天。
瞳榆吃的丢下,穿着拖鞋跑地飞快。
门口的老头们不敢置信,阿巴阿巴一大堆m语,又是举手又是抓耳挠腮。
但不管如何,瞳也就是醒了。
瞳榆穿着探视服,盯着人差点哭出来。
虽然说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瞳也不醒,就像是一把刀悬在她脑袋上。
瞳榆握住人的手腕,弯了弯眼:“终于醒了,我们刚刚在吃好吃的。”
祁钺轻轻嗯了声:“给你留着。”
躺床上的人眼皮只掀开一点,但不妨碍他开心的睫毛扑闪。
沈澜沈弋靠在一起啧了声,觉得这俩人在瞳榆心中的地位,真就是不可撼动的。
瞬间,两人结为同盟,眼里火花呲的飞起。
md都是一群抢妹妹的勾八!
第98章 傅执渊和祁钺打起来了
待瞳榆祁钺走了后,这俩人才进去。
沈澜手中抛着个小细瓶。
瞳也蓝眸颤了颤,出声:“谢谢……”
话刚说完,沈澜就把小细瓶塞到了他嘴里。
“喝了,弄这玩意费了不少功夫。”
沈弋捂住腰腹,一副弱不禁风样。
不得不说,都是千年老狐狸,这之中论谁道行之高,必定是祁钺这个万年老狐狸!
就是他出的主意,弄个苦肉计,沈夜定会为了救他们,下令打开实验室。
里面的药液极其珍贵,沈家为此研究了上百年。
沈澜顺了两瓶来给瞳也用,抑制身体还有脸上的疤痕。
正好还能阻止沈夜再次派人来刺杀瞳榆。
高啊!
沈弋略微有一点点佩服,就只有一点点。
觉得这人的万年老狐狸心机他要学一下。
这边,沈澜盯着瞳也已经愈合的伤口皱眉。
“伤口愈合这么慢?”
正常一天就能好。
但他现在的速度也不正常,如此重的伤三天愈合。
瞳也捏着小细瓶,抿唇摇头:“我不知道。”
当年研发瞳也身体的那批老头早就归天,还真不好办。
看来,还是要抓紧找到那姓宋的。
*
当晚,祁钺进房间时,看到了令他炸毛的一幕。
浑身发冷,并且眸色微怔。
他家瞳宝正乖乖坐着画画,腰肢别人的手臂被紧紧圈着,脖颈被脑袋埋着,就连睡衣都有点乱……
祁钺眼睛绿了。
年眠埋在瞳榆脖颈轻轻嗅了下,软声开口:“小鱼崽,你好香。”
瞳榆眉眼弯了弯,画笔勾勒着线条,“棉花也很香。”
年眠自然发现了门外的人,唇角轻轻一勾:“呐~你说说我和你老公谁香?”
瞳榆毫不犹豫的回答,“你最香,他臭。”
年眠愉悦的所有呆毛翘高高。
祁钺站在门口,像个大葱。
身心哇凉哇凉,感觉置身处地在一个冰窖内,半晌他闭了下眼。
倏然眼皮就被强硬扒开,逼着他去接受现实。
傅执渊黑着脸,咬牙切齿:“你看啊,你怎么不敢看,你老婆勾搭我老婆。”
祁钺一把将人推开,嗓音幽幽:“傅哥,大晚上的,你老婆为什么要来我老婆房间。”
傅执渊继续黑脸:“因为是你老婆把我老婆勾搭走的。”
天知道他本来是摁着人亲的,结果他家年宝宝收到个消息,就像魂一样飘走了。
祁钺据理力争:“这是我跟我老婆的房间,是她进来勾搭我老婆。”
“……”
年眠将自己心爱的草莓干喂给瞳榆,“在画谁?”
香甜的味道让瞳榆眯了眯眼,含糊道:“梦中的人。”
她今天又画了幅那个人的肖像。
这次不是火光,而是昏暗的房间里。
男孩骑在男人的身上,面色狠厉,匕首刺入身下人的心口。
画终究是静止的,无法想象,当年才五六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做此。
瞳榆手碰了下画中人的脸。
年眠笃定:“梦中人的脸,不可能如此清晰。”
瞳榆点头:“对,我看过一本无名书,作者仄而·勒恪。
他理论,梦是潜意识中被压抑的愿望的伪装表达。
当常梦到一个五官清晰的人,意味着这个人在我潜意识中占据了重要位置,我的内心对他有着强烈的情感。所以——我断定,他不是虚幻。”
瞳榆轻启唇,竟是将那本书中的内容背了出来。
只看了一遍,就背了出来。
若是祁钺在,便会知道他将书收走的行为有多幼稚。
年眠瞪大眼,蹭蹭蹭冒着小星星。
“小鱼崽,你懂的好多,虽然说的我也听不懂。”
但她字多。
瞳榆抿嘴浅浅一笑,“半个月前,看过一本令我受益匪浅的书。”
毫无疑问,她对仄而·勒恪是崇拜的。
求知欲和猎奇心理,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书抢过来。
地上放着好几张肖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