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在看见电梯停靠,司听白的身影出现时。
  “你还有脸过来!”
  暴怒的盛南辞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攥紧的拳头紧了紧,沉步走了过去:“我们把娇娇交给你,你就是这麽照顾的吗?!”
  眼看着疯狗似的人就要扑过来,黎姿下意识进入戒备状态,挡在了司听白面前。
  可下一秒,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发生。
  “盛南辞。”
  女人的声音很冷,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滚回来。”
  只一声,刚刚还怒不可遏的人僵在原地。
  盛南辞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司听白,可就是不敢有动作。
  看着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站在原地的盛南辞,司听白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嘲弄。
  视站在面前的人为无物,司听白走出电梯,抬眼看向开口的女人,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二姐。”
  “吓坏了吧?”刚刚还冷着脸的女人瞬间变了表情。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人,司明裕快步过去轻拉起司听白的手,柔声道:“没事的,娇娇已经抢救去了,医生说发现的很及时。”
  她的声音很温柔,与刚刚那声怒斥形成鲜明对比。
  盛南辞的怒气更甚,双眼死死盯着司听白,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
  川剧变脸似的司明裕装得无限温柔,借着关心的由头,视线落在司听白的颈间。
  眼神里满是占有,检查着她的所有物。
  “娇娇没事就好。”被盯着的司听白坦荡的抬起头,甚至还故意歪了歪头,展示着脖子上的红///痕:“你也别太紧张了,二姐。”
  二姐两个字被咬了重音。
  她的动作挑衅,意思明显。
  司明裕的视线暗了暗,面上却还是笑着:“你这麽急的赶来,肯定吓坏了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这件事闹得大,已经惊动了盛家的老人。
  正从京城往江城赶过来的不只有盛诗颂,还有盛家母亲。
  盛家母亲都过来了,这意味着司家长辈也被惊动。
  司明裕不敢确定司雨有没有过来,她不怕面对盛家人,即使是面对盛家母亲,她也有把握护住司听白。
  可面对司雨,司明裕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畏惧。
  所以下意识想要让司听白离开。
  “我才刚来,二姐。”不同于司明裕的担忧,司听白始终都是淡淡的:“盛知鸢是我的未婚妻,她因为联姻的事情而想不开,关于这件事日后的安排,我想我应该也有知情权。”
  “你也配?”盛南辞冷冷一笑,视线盯着牵着司听白的那只手,咬牙切齿道:“如果今天娇娇有个什麽三长两短,你…”
  司明裕忍不住皱眉,瞥了一眼盛南辞。
  未说完的话被一个眼刀逼回去,盛南辞闭了闭眼,咬着牙硬生生忍下情绪。
  接到盛知鸢出事的消息时,盛南辞正缠着司明裕在办公室接///吻。
  司氏在江城的分公司即将落地,这段时间司明裕经常江城京城两头跑。
  失去了盛世娱乐的盛南辞被盛诗颂安排着在管江城的业务,能见司明裕的时间就那麽点。
  现在司听白一出现,司明裕原本分给盛南辞的那点少得可怜的时间也被收回了。
  就更别提司听白还害得盛知鸢寻了短见。
  越看越恨,盛南辞的火气滔天,可也只能压抑着。
  家属等候区的气氛冷下去,沉默着的三个人各怀心思。
  漫长的等待过去,抢救灯终于灭了。
  盛知鸢被推了出来,麻药还没过劲,她仍旧昏睡着。
  在她刚被安置到病房后没多久,盛家人全部都赶到了。
  “母亲,大姐。”
  看见母亲和大姐后的盛南辞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打招呼,乖得不像话。
  年过六十的盛家母亲被盛诗颂搀扶着,看向司家姐妹的眼神里满是怒气。
  看着进来的人里没有司雨,司明裕悬着的那口气悄悄卸下去。
  也是,司雨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东西。
  能牵动司雨情绪的人,有且仅有那一个人。
  没有司家长辈,司明裕和司听白站起来,微微低了低头算是打招呼。
  “给个解释吧,小司总。”盛母的视线锐利,两鬓斑白也丝毫没有减弱她的气势。
  盛母长了一张慈悲相貌,岁月柔和了她的皱纹,但柔和的也只有皱纹而已。
  被冷眼盯着的司明裕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被抢了先。
  “盛总好,”
  司听白下意识挡住司明裕,礼节性地低了低头,沉声道:“这件事情的诱因是联姻,我想,解除联姻或许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想到司听白会这麽直接的开门见山。
  盛家人的脸色瞬间冷下去,被挡在身后的司明裕看向司听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这话讲出来跟当众打盛家脸没什麽区别。
  盛家人把盛知鸢当成包袱似的甩给司听白后就不管了,可现在出了事情却又大张旗鼓来质问。
  司明裕早就不爽盛家人的做派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司听白居然会把她想讲的话讲出来。
  所以下意识里还是会护着自己吗?
  刚刚还因司听白脖子上的痕迹而不爽的情绪奇迹般被抚平了。
  司明裕眼神里的笑意更甚,唇角也不自觉地勾起。
  被下了面子的盛母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不屑地哼了声,轻蔑道:“你算个什麽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讲话?”
  视线掠过司听白,盛母盯着司明裕,势必要逼出个话来。
  “她是我司家三小姐,也是这场联姻里的另一位主角,我想没有人比她更有话语权了吧?”
  司明裕向前一步牵住司听白的手,让原本被保护的姿势变成了并肩。
  面上笑着,司明裕的语气却是冷下去:“盛家四妹妹的心脏病是天生的,这麽些年发病治病已经是常态,现在又为了联姻绝食七天后弄成这样,我想这场联姻确实没有什麽好存在的必要了。”
  “不知道这个解释,盛总听起来可还满意?”
  “司明裕。”一直没开口的盛诗颂抬起眼,沉声道:“你知道我母亲要的解释不是这个。”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冷下去,火药味蔓延在每个眼神交汇的瞬间。
  被盛诗颂搀着的盛母在椅子上坐下,抬起眼盯着站在面前的司家姐妹。
  “别的解释没有了,”司明裕冷笑道:“如果小盛总不满意这个回答,或许可以等令妹醒了以后,问她的意见?”
  这场对峙里,盛南辞没有话语权,她的心被分割成两半。
  一半为盛娇娇的事情生气,另一半却又为司明裕而担忧。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凝重,盛南辞轻咳了声说:“母亲,这件事跟阿裕没关……”
  没讲完的话被盛母的眼神呵斥回去,盛南辞抿了抿唇,继续站在一边当空气。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司听白淡道:“这个想法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联姻执意要履行,这次发现的及时,但没人能保证下一次。”
  “司听白!”
  一直隐忍着的盛诗颂皱着眉,质问道:“你是咒我妹妹吗?”
  病房内的氛围变得压抑又沉默。
  坐下后的盛母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看着昏迷中的盛知鸢。
  药效已经过劲。
  听着耳边的争执,昏睡中的人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
  “妈妈?”
  刚醒过来的盛知鸢还有些茫然,看着围站在床边的一圈人,瞬间清醒了:“妈妈?!”
  “娇娇儿。”
  看着女儿醒过来,盛母的语气瞬间软下去,隐隐还有哭腔:“你吓坏妈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别怕,妈妈来了,都给妈妈说,妈妈给你主持公道。”
  这意有所指的内涵,司明裕忍不住冷笑了声。
  满屋子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被醒过来的盛知鸢吸引。
  就连被呵斥在一边的盛南辞也忍不住靠过去。
  盛家姐姐和母亲把醒过来的盛知鸢围住,一副要为她主持公道撑腰的架势。
  “是的娇娇,你有什麽委屈都讲给妈妈和姐姐们,”盛诗颂柔着声音哄:“有我们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被围住的盛知鸢环视了一圈,视线与站在一边的司听白对上。
  两个人默契地眨了眨眼睛。
  盛知鸢又迅速挪开视线,司听白仍旧保持着沉默。
  没人发现她们间的小动作。
  “妈妈,我确实有事情要跟您讲。”挪回视线的盛知鸢强撑着要坐起来,却被母亲按住肩膀。
  盛母满脸心疼,哄着:“娇娇儿你说,妈妈听,妈妈什麽都答应你。”
  看着盛知鸢裹着厚厚纱布的手腕,盛母心疼得要命。
  盛知鸢是盛母冒着高龄风险生下来的孩子,是幺女又有着先天性疾病,所以从小当眼珠子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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