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同时,没有资格住在光明宫的旁支家族,也就是那位胖肚伏冈,亦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甚至已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家儿子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于是连带儿子也不把她这个家主放在眼里,早晚不找点事就浑身发痒。
若不是伏郁珠的确有能力,又叫人挑不出毛病,他们恐怕能直接干出杀人抢位置的混事,而不是总用这种方式挑战别人底线,期待她犯错了。
虽然心里大概有一百种杀人方法,但伏郁珠再不爽也不能就那么干脆的清理门户,这样会让她本就偏低的口碑更加岌岌可危,被烙上毒妇印记后可没那么容易洗刷。
毕竟世人见男人狼子野心并不会叫一句毒夫,那是合理为之,那是形势所逼,总能找到理由,却不能接受女人剑走偏锋,心狠手辣,不然就会是最毒妇人心了。
单单家里有难题未解就算了,外头还有一堆问题需要处理,且比家里这些更加困难。慕千昙看向女人侧脸,不得不说反派就是能忍,若非她提前通晓剧情知道处境水深火热,还真要被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骗去了。
伏郁珠能忍,不代表年轻气盛的伏璃能忍。少女脸色立即垮了下来,抢上前道:伏弛!你个白头疯不要在这发疯!
叫白头疯,约莫是因为伏弛头发太短,金色显不出来,更多偏向于白了,再加上白甲白马,可不是就白头疯。
伏弛拽着缰绳:我发疯?哪有堂姐您疯啊?听说您清空塞顿主街,让居民闭门不出,就为了接几个客人啊,什么人这么金贵?他视线往马下铺,掠过几位少女,在裳熵脸上定了定,又往后推去,最后停留在慕千昙身上。
哈哈哈哈!他即刻仰天大笑,白马马蹄在地板上啪嗒啪嗒:我当是什么客人呢!这不是咱妖恶上仙吗?果然一路人才能玩到一起。伏璃堂姐啊,你露出坏人本性了吧!
第118章 只要能看你一眼,我愿意等一年。
作为挑战反派耐性的挑事角色,可怜的戏份衍生出可怜的智力,就是用来给气氛加热后以死亡换取爽感,正是书中最低级的一种炮灰。
所以,慕千昙早知道这位白头疯脑残,性格也不是一般暴躁,但还是没想到他能这么作死,干出当面嘲讽一位远强于自身实力的上仙的事。
就算明白这白头疯原著结局凄惨,慕千昙也不可能再对他轻拿轻放了,毕竟让这人凄惨的人终究不是她,那就不够爽,且能当场就报的仇就不能留到以后,免得变质伤害自己。
刚聚起灵气,身侧便有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跃至马上,给了那白头疯一拳,打得那少年两道鼻血喷涌如泉,整个人向后翻倒栽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此击又快又狠,还能听见手骨砸在脸颊上骨骼裂开声,在场众人都听得心惊,朝打人者望去。
那是一位带着宽檐帽的墨色长卷发少女,穿的毫不起眼,甚至有点乞讨般的寒酸,可那张脸蛋却是惊为天人,叫人眼前一亮。此刻正无比愤怒得盯着地上人,怒道:你说什么!
伏弛半躺着,吐出两颗碎牙,捂住脸发呆,鲜血不断从鼻中涌出,打在胸前盔甲上而后滚落。手心抹过脸,白色上的红格外刺眼,他眼睛颤抖着,握紧拳头,疼痛很快转变为怒火。
这攻击速度超出了伏冈的响应速度,他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家儿子被打了,登时拨开站在身边服侍的侍从想要跑过来,可接着就听到伏弛尖叫一声爬起,一拳携带着闪烁的白色灵力砸向那少女。
裳熵身形一偏,让过此拳,双手卡住他手肘借力来个背摔。伏弛眼前天旋地转,又是七荤八素栽倒,再站起时眼角都漫出猩红,拔出腰间剑怒吼着冲来。
那柄剑需要双手握持,剑身长而锋利,若是被刺中,必定要受重伤。伏弛用这种武器对付那个赤手空拳,还比他小一圈的少女,实在没有风度!不少被马撞伤的侍从都不忍闭眼。
裳熵脚踩地砖向后错出一步,双手合十,使掌心利器之法造出一根长棍,直接向前一指,抵到伏弛胸前。他用剑乱挥,可棍比剑长许多,就算把手臂都伸直了,长剑也根本碰不着人!
趁他微怔,裳熵以掌在棍首一拍,棍身一震,光圈自尾至头推到底,攒出巨大力量撞去,伏弛再次倒飞,后颈先着地,像西瓜虫般滚了几圈才停。
这下摔得狠,可没那么轻易爬起来了。
伏璃高声道:漂亮!
裳熵甩动灵棍,走至他身边,开口道:你向我师尊道歉!
伏弛没给回应,眼珠翻进眼皮,晕倒了。
自家儿子好歹也修炼了那么多年,各种滋补药都用过,在同龄人里堪称神勇,居然没打过这穷酸乞丐,伏冈脸皮都要抽掉。
他怒气冲冲走来,扶起伏弛,再怎么觉得不争气,看到这幅血糊糊的样子也还是心疼,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菱形瓶子,在少年鼻尖下过了两圈。伏弛立即深吸口气,差点把肺吸炸,这才抖着眼皮清醒。
见他醒了,裳熵再次欺身上前:你快点给我道歉!
伏冈抹去儿子脸上的血花,抬头骂道:你是谁家的奴隶?这么大胆!欺负到主人头上了?
是我瑶娥上仙的徒弟,战斗结束了,慕千昙才半真半假管了下:裳熵,怎么打人呢。
方才是一时气上头,所以忽略了少女所说的师尊二字,伏冈冷静了些,见到女人走来,想明白两人关系,也想明白少女为何暴起伤人,竟是自家儿子惹人在先。
他常年于家族地盘横行无忌,哪里丢得起这种脸,就算不占理也要说两句以泄愤:不过是小孩子说着玩的,您这位徒弟下手也忒狠毒,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尊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裳熵咬紧牙关,还待再上,被女人按住肩膀,浑身绷紧的燥火与气力都在那只手上散了,灵棍也融成一条条飘飘摇摇的灵力光束钻回掌心。
师尊主动碰她了诶。
开心。
都被打翻了,还要占点口头便宜骂几句,若是不能自己出手那是不会解气的,慕千昙便先按住了某龙,只道:随意拿坐镇一方的殿主上仙来开玩笑,你们父子是不把天虞门放在眼里吗?
她们可是来自第一仙门的客人,无论是在哪里都要被奉为上宾,如今被一位小辈贴脸侮辱,这事可大可小可严重可无所谓,非常灵活,拿来压人再合适不过。
把话题上升到宗门高度,伏冈果然怂了点:小孩子不懂事瞎说的,和天虞门有什么关系。
慕千昙道:小孩子不懂事瞎打的,也请你儿子别跟我徒儿计较。毕竟光看外表,他年纪还更大些,以大欺小可不光明磊落。
秦河眼皮轻颤,没想到有天会从这个女人口中听到光明磊落四个字。
伏弛缓过点劲,叫道:我今年才十四!
慕千昙语气稍稍扬起,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丝惊讶与了然,目光在父子之间来回几下。她向伏冈道:挺显老的,和你一样,看来是亲儿子。
四周响起低低笑声,被伏冈瞪了后压下。再说下去讨不着一点便宜,还会引发更多矛盾,他忍到脸色涨红把火气忍住了,没再说话,把儿子扶起,想这就这么草草结束。
可刚走出几步,他就脚下滑开,父子俩扑通摔倒,再爬再摔,像是中了什么魔咒般,好端端忽然站不直了。
方才围观者还笑得很收敛,这下都控制不住大笑起来,面子仿佛雪花一片片碎裂后飘远。
伏冈脸色差得如同刚刚吃了什么恶心毒物,但要发作也得起来再发作,手扶着地板要再起身时,他发觉地上温度很低,似附着了一层冷冰,才导致他们总是滑倒,是谁在搞鬼一目了然。
他道:瑶娥上仙!
慕千昙当然不会应:刚刚伏家主都说了地板很滑,让你们小心,偶尔也要听听家主的话吧。
从开始打架到现在始终没吭声的伏郁珠仿佛现在才注意这边情况,向身边侍从道:听见没,下次也不要那么勤快,把地拖得太干净,把人摔坏可怎么办。
这一唱一和听着实在刺耳,旁边还有那些不知死活的下人再往这边看,伏冈忍无可忍,还是忍住,脸上成了绛紫色,才把那口气咽下,先把这账记着,眼下不是对抗的好时机。
鼻中又有血滴出来,和眼睛一般红。伏弛却是满眼欲杀之而后快的憎恨眼神,死死盯着慕千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娘们...
娘们咋了,娘们是最好的,裳熵打断她,挺起胸脯:我师尊,真娘们!
丢脸的换成了自己这边,慕千昙收起悄悄注入地板的灵力,也没心思找那两人事了,拎着蠢龙后衣领往后拽,制止她再继续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