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赵霁月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这两人是吵架了,“那你不要等我哥醒来跟他说一声吗?”
  “我和他说过了。”于胭撒了个谎,拉着行李箱,“我先走了。”
  “于胭……”
  吴姨看了眼于胭清瘦的背影,“我怎么觉得这姑娘心挺冷的,根本不在乎冀舟。”
  赵霁月摇了摇头,“吴姨你不知道,她很好相处的。”
  吴姨摇了摇头,“粥煮好了,我先去给冀舟送粥。”
  吴姨端着粥上楼,轻轻摇了摇赵冀舟的胳膊,“冀舟,起来喝粥了。”
  赵冀舟觉得眼皮沉重,他缓缓苏醒,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这是在老宅。记忆开始回溯,他突然坐起来,像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问:“吴姨,于胭呢?”
  “哦,她说期末月了,要回宿舍住。”
  赵冀舟扯了扯嘴角,心头泛着苦涩。
  她这是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某的苦肉计是陈三支的招,下本写陈三和落儿的故事,专栏见《不渡迷津》,放个文案,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收藏下
  《不渡迷津》文案:
  *七岁年龄差/破镜重圆/寄养文学/京圈
  *浪子x渣女
  *双洁/he
  十九岁前,程落爱极了陈望洲。
  十九岁后,程落恨透了陈望洲。
  分别两载,陈望洲发现她还是活成了他的样子——
  他流连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她便沉溺于酒吧,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他右耳有一个戴了六年的耳钉,设计精巧,价值连城。她忍痛打了六个耳骨钉,笑称“六为情劫,不为情动”。
  他逢人暧昧,却不动丝毫真情。她爱撩拨各类男人,无关风月,恣意风情。
  ……
  陈望洲忍无可忍,踏进令人目炫神迷的酒吧,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扛回家扔在床上。
  他吐着烟圈,脸色忽明忽暗,缓缓开口:“今天我就替程叔教育教育你。”
  程落撩开衣服,露出肋骨处的蓝蝴蝶纹身,挑着笑问:“三哥打算怎么教育我?”
  她步步紧逼,勾住他的领带,和他呼吸交织,言语却尖锐刻薄,“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把我教育到床上,然后和前女友双宿双飞吗?”
  捅破这层窗户纸后,程落如履薄冰,陈望洲却肆无忌惮。
  家宴,他把她圈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氤氲的雾气蒙在眼前,“落儿,谁说我不敢的?”
  程落强装镇定,“敢什么?告诉他们我们搞到了一起?”
  他箍住她的腰,提着她往外走,发疯又病态地说:“我们一起身败名裂,不好吗?”
  第50章 不要他了
  昨天阴雨连绵, 今天却骤然转晴,见到了晨光熹微。
  窗外,朦胧的夜色褪去, 揭开了一天新的序幕。
  赵冀舟听到吴姨的话,沉了沉眸子,瞳孔中如经历了番汹涌的波浪。
  他怔了几秒, 于胭这个小骗子, 昨晚明明答应他不走了, 可人还是跑了。
  他掀开被子, 手撑在床上要起来,却被吴姨拦住,“什么事儿比身体还重要?你再这样太太该担心了。”
  赵冀舟敛眸, 一眼瞥到了站在门口的赵霁月, 对她招了招手。
  赵霁月明显是知道他发烧后急忙过来的,人素着一张小脸,简单用根头绳把头发拢在一起。
  她不情不愿地踱步走到他面前,在他开口之前抢先说:“二哥, 肯定是你惹到于胭了,要不然人怎么至于大早上搬出去, 天这么冷。”
  赵霁月坐在床边, 环住他的胳膊, “二哥, 你要是惹到人家了, 你就主动道个歉, 女孩子很好哄的。”她越说声音越小, 试探着开导说, “不要总是绷着面子, 面子又不值钱。”
  赵冀舟盯着满脸认真的小姑娘,心中暗叹,他也没在于胭面前绷着面子,道歉的话说过了,苦肉计也用了,可人不还是走了?
  赵霁月抬眼,看到了赵冀舟肩上的牙印,嘴唇轻颤了颤,她还以为是赵冀舟欺负了于胭,现在怎么觉得是她二哥被于胭欺负了呢?
  赵冀舟察觉到她的目光,轻咳了声。
  赵霁月收回视线,好心劝他:“二哥,要我说你还是先喝点儿粥,然后把药吃了,争取早点儿退烧,然后把人追回来。”
  赵冀舟看了眼赵霁月,她眨了眨眼,“二哥,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不能因为心情不好迁怒于我。”
  赵冀舟眸色幽深,因为还在发烧,他觉得头很沉重。他接过吴姨手中的粥,“吴姨,辛苦了,您没事就先回去吧。”
  “你烧还没退。”吴姨担忧地说,“况且,太太也会担心你的。”
  岑凌知道赵冀舟发起了高烧,本想过来,可她实在不想见于胭,便没跟过来,让吴姨好生照顾着。
  赵冀舟喝了两口粥,总觉得差了点儿味道。
  明明吴姨的手艺是她从小吃到大的,但现在,居然格外想于胭那碗煮坨了的清汤寡水的面条。
  他环视整间卧室,发现满满都是于胭的痕迹,床边的小黄人加湿器,暖橙色的星空氛围灯……
  她喜欢买些奇奇怪怪的小物件,依他看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可每次,他都是纵容她,跟着她一起用这些看上去很幼稚很少女心的东西。
  而现在,东西都在,她没带走。
  可她的人呢?还是抛下他了。
  他喝了大半碗八宝粥,又吃了片退烧药,依旧觉得脑子昏昏沉沉,便拿起手机处理工作。
  一打开手机,便收到了宋疆给他发的于胭的详细资料。
  他明明知道,他最在意的一点,昨晚在夜雨中她已经亲口讲给他听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把这些材料一字一字看过去,似乎这样就能窥探到他不曾参与她生活的那些年。
  宋疆办事效率很高,跟了赵冀舟这么多年也算了解他,把于胭和程与翔的交集轨迹查得清清楚楚。
  赵冀舟忽然想起昨天在书房的场景,她怀着期待,带着惊喜的眼神向他走过来。
  他眯了眯眼,骤然起身。
  吴姨“哎”了声,跟赵霁月叹口气,“舟儿这孩子。”
  赵冀舟走到书房,椅子旁的绒布袋已经不见,只有残留的干涸的墨黏在地上,一滴一滴,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坐在椅子上,知道她明显是来过了,还把程与翔送她的生日礼物,那个引起他们矛盾的罪魁祸首带走了。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心情很平和,把当初沈怀拍的那些照片整整齐齐地摆好,放在桌边的英国小说旁。
  赵冀舟拿起那些照片,现在再看,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他想,他大概是对她入了入迷,把所有的心意奉上,才会愤怒到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
  若是以前,他遇到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当一场好戏,配合着对方演一演,图个乐子。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思绪陡然回归。
  是陈望洲,跟他说于胭人在他这儿。
  赵冀舟不顾自己还发着烧,换上衣服要去迷津酒吧。赵霁月拦住他,“二哥,我开车吧。”
  雨后的空气清新,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街道两旁的树木还惯着晶莹的露珠,像极了于胭昨晚的泪。
  赵冀舟偏过头,揉了揉太阳穴。
  赵霁月开车直接带着他去了迷津酒吧。这个时间,按理说酒吧应该打烊了,酒吧内的灯光都关了,只有舞台正上方的一个灯还在亮着,暖黄色,不明不暗,他觉得灯光颜色很像床头柜上的那台床头灯。
  于胭穿了身米白色的连衣裙毛衣,袖口微卷,攥着话筒站在台上唱歌。她简单把头发扎个低丸子头,凌乱的碎发贴在脸上,时不时抬手给拂开。
  赵冀舟见过她在灯红酒绿中歌唱,美艳娇媚,风情万种。
  而这次,却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安安静静地唱歌,她目光似乎在看着他似乎又远离他。
  这让他想起了他们相遇的那个雪夜,夜色朦胧,雪花飞舞,如梦似幻,她就这样措不及防闯到他的身边,攥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周遭是凛冽的寒气,曼妙的身材被那件黑色的旗袍勾勒得淋漓尽致。
  那时的他怎么会没有别的心思?
  一如现在的他,看着站在台上的她,依旧思绪万千。
  陈望洲半开玩笑地说了句:“没哄好?”
  赵冀舟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哪那么容易哄?”
  陈望洲站在吧台前倒了杯酒,“她若是和别人一样,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
  赵冀舟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胡茬,缄默不言。
  于胭视线落在赵冀舟身上,发现他没系领带。
  她呼了口气,唱歌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把话筒从嘴边移开,瞬间,酒吧内只剩伴奏的声音。她舒了口气,调整好状态,跟着拍子接着唱。
  “长夜有你醉也真,
  让我终于找到信任,
  不管一切是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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