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要告诉导员吗?”
于胭垂眸,把东西扔在地上,她不是告诉老师的性格。
“那就等导员来处理就好了。”崔青青举了举手机,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导员。
导员觉得崔青青的话有道理,更何况石敏现在还没到,终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就说把靠窗的这张床给崔青青,等石敏那边他来做工作。
于胭轻哂一声,她虽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但是会尊重导员的工作。
导员走后,崔青青从床上下来,手指轻抚着栏杆,“这张床现在归我了。”
于胭转过身,安安静静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天晚上,她破天荒给赵冀舟打了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得修,但是我撑不住了先睡了,明天起来再修文,明天我争取写肥一些,晚安各位
第22章 “感觉到了吗,我在这。”
赵冀舟那时候正在赵家老宅吃饭。
赵家的家庭氛围比较好, 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限制,也没有过多勾心斗角。
赵冀舟的母亲岑凌格外在意亲情,常常把三个孩子叫回来一起聚餐。
赵霁月正在减肥, 饭没吃多少就借了个空当离开了餐厅,因为她不想听岑凌各种各样的唠叨叮嘱。
此刻她正倚在沙发上,和程落约了把游戏。游戏正在白热化阶段, 眼看着胜负在此一举, 赵冀舟放在西服外套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打破原本和谐的氛围。
“二哥, 你电话!”赵霁月扯着嗓子喊,手上的动作不停。
保姆吴姨连忙赶了过来,“月月, 你二哥还在吃饭。”
赵霁月视线没离开手机, “那吴姨您帮忙把手机给我哥送过去吧。”手机一直在响,萦绕在耳边,打游戏都没办法注意力集中。
吴姨系着围裙,难为情地说:“月月, 冀舟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吴姨在赵家呆了很多年,也算是看着赵家这三个孩子长大的, 把每个人的脾气秉性都摸得差不多。
例如赵冀舟, 从小就沉默寡言, 性格清冷, 不惯与人交流, 自然也不喜别人干涉他的决定、动他的东西。
尤其是在童年那件事之后, 他的防备心格外强, 平生最厌恶背叛。
手机声在这刻停下, 赵霁月的游戏也打完了。
她叹口气, 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拿了颗葡萄塞到嘴里,穿上拖鞋从赵冀舟外套里翻出他的手机。
看到未接来电的那一刻,赵霁月挑了挑眉,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会在她二哥的手机上看到一个有备注的人。
赵冀舟记忆力很好,对数字格外敏感,他基本上从来不在手机上存号码。
但显然,于胭是个例外。
赵霁月盯着简单的“于胭”二字,嘟着嘴把手机送到了赵冀舟面前。
赵冀舟要拿手机,赵霁月往后扯了一点儿,指尖点了点手机,她看了眼父亲赵铎和母亲岑凌,说:“二哥,你一定会感谢我千里迢迢帮你把手机送过来的。”
“是于胭找你,估计是有事。”赵霁月压低声音说。
“你和你二哥在那嘀咕什么呢?”岑凌盛了碗鸡汤。
“秘密。”赵霁月故弄玄虚地说。
赵冀舟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他起身,“我先去回个电话。”
岑凌嗔怪着说:“什么电话这么急,就不能好好把饭吃完。”她把视线移向赵霁月,“还有你,减什么肥,身体健康最重要。”
“知道了知道了。”赵霁月边说边往外跑。
岑凌看了眼丈夫赵铎,“看看女儿惯成了什么样子。”
赵冀舟没仔细听岑凌又说了些什么,加快脚步走到了后院,他站在院中的常青藤下给于胭把电话拨了回去。
于胭一个人坐在楼梯间发呆,今天和崔青青闹的不愉快她本来不该放在心上,可胸口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想怎么憋屈。
虽然事后她立刻就和石敏复述了情况,石敏也没怪她,反而感谢她已经尽力了,但她还是替石敏觉得不公。
她又想到自己在宿舍尴尬的关系,又觉得崔青青是因为针对她才针对的石敏。
于胭的心像是平静的湖水被掷入石子,激起一圈一圈涟漪。她想平静下来,却越想越烦躁。
洗完澡,她穿着睡衣坐在楼梯间图个安宁。她的头发还湿着,水珠滴落在睡衣上,晕成濡湿的一片。
闷热的风顺着窗户吹到她的脸上,她鬼使神差地拿着手机,拨通了赵冀舟的电话。
于胭不想承认,她渐渐有些依赖赵冀舟了。
她望着迟迟未接的电话,自我麻痹地想,一定是因为他最近总是跟她问东问西,以至于她对他有一种分享欲。
于胭的心跟着手机的响声一起起伏,终于在冰冷的机械女声中提到嗓子眼,然后下一秒坠入悬崖。
她起身,觉得心中涩涩的苦,有些失望。她走到窗户前,看着校园里微弱的路灯,抬手摸了摸头发,决定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先去吹头发。
她刚推开楼梯间的门,手机在手中震动了起来。
于胭复又把门关上,迈着小步走到窗户前,“赵先生。”
“怎么了?”他隐约猜到她应该是有事,否则她大概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于胭手指在大理石窗台上画圈,“其实也没什么事。”
“受欺负了?”他抬步,越过白色的鹅卵石,走到庭院里的假山后。
于胭手指尖的动作顿住,“也不算,就是有些烦。”
“你还会烦?”他的笑声溢出。
他觉得,她是那种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被欺负。
于胭把窗户拉到最大,透过铁网看着宿舍楼下依依惜别的小情侣。晚风吹在她的脸上,吹来了倾诉欲,她站在原地,简单把今天在宿舍闹得矛盾和他说了。
“要我帮你讨个说法?”他轻哂,忽然觉得她说的这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那是他从没企及过的人际关系。
在他上学期间,因为人人皆知他父亲是赵铎,所以对他都礼让三分,更不要说和他闹矛盾。
于胭抿了抿唇,“这就是一些小事,您别来吓唬人。”
赵冀舟轻笑,用到他的时候问他会不会护着她,用不到的时候就说他吓唬人。
“那你今天这一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他背靠着假山,饶有兴趣地问。
目的?
于胭仔细思考,她好像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循着本能给他讲一讲发生了什么。
“宿舍住的不顺心,不如搬来我这?”赵冀舟轻笑着说,“总不能让你天天心烦,回过头来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我什么时候把气……”她条件反射地反驳,却越说越没有底气,索性不说。
“搬来我这吗?”赵冀舟重复一遍。
于胭:“您要我住在距离学校那么远的酒店,每天起大早上早八,我还不如住在宿舍。”
“就住在你们学校附近,给你弄套房子,嗯?”
于胭眼波流动,抬头看天空,泼了墨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伴着皎月。
她觉得自己也许有片刻的心动,为景,为情。
也可能是为了他愿意一掷千金的态度。
“您能过来接我吗?”她抿了抿唇,得寸进尺,“现在。”
赵冀舟借着灯光看了眼腕上的表,冷冷地说:“于胭,我没时间。”
岑凌很看重今晚的家庭聚会,要求大家都住在老宅。
其他人都没破坏过规矩惹母亲不开心,他断然也不会开这个先河。
于胭咬了咬舌尖,她觉得自己这个情人做的有些太不端正自己的位置了。
有些撒娇的话、无理的要求在他们调情的时候说说无妨,增进感情,调动情绪。可不分时间、不顾场合提出无理要求,属实是过分了。
于胭立刻摇头,“没事,我就随口一说,我还要吹头发,晚安。”
她紧张地挂断电话,手覆在胸口,她也说不出她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还隐约有些失落感。
于胭在楼梯间呆了一会儿,推开门,拿着吹风机到楼下吹头发。
赵冀舟看着熄灭的手机屏,绕过假山,又回到餐厅。
岑凌看了他一眼,“又是公司的事儿吧。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忙起来就不要命。”她指着丈夫赵铎、大儿子赵继川和二儿子赵冀舟说。
赵冀舟轻笑了下,看了眼碟中的残羹,大脑像过了沙粒一样细细地磨。
过了几分钟,他突然起身,“妈,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不是说今天都在家住吗?”岑凌放下筷子。
赵继川、赵冀舟成年后独立一方,回家的次数渐少,他们一家五口聚在一起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
“妈,我有些急事,改日再回来看你。”
赵冀舟穿上西装外套,瞥了眼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赵霁月,“月月,你在家多陪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