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赵冀舟随意问:“只是把钱还清了他就不找你麻烦了?”
他知道她口中想要的“庇佑”应该是指对王立,毕竟那天王立拿出了追杀人的气势。
于胭舔了舔唇,“之前我爸欠了他一笔债,我爸还不上,就把我的地址告诉了他,让他来找我要。我没钱,又怕他在酒吧闹事,就跑了出来。”她抿唇,把那些更龌龊的事情压在心底。
“后来我把钱还上了,他就没来找我麻烦。”
那个雪夜,她和赵冀舟没谈好,他们不欢而散。
她倔,不肯要霍宪的钱。后来是跟当时的酒吧老板借了些钱,又从银行借了一笔债才把钱还给王立。
在她没还钱期间,她一直刻意躲着王立和于华良,但还是耐不住于华良来学校闹了一趟。于胭嫌丢脸,第二天就筹钱把于华良欠王立的债还了。
后来于胭就看透了,她只能自己长本事,以后离开这座城才能完完全全获得安宁。
“那他以后还会为难你吗?”
于胭摇头,“我不知道。”
她其实最怕于华良继续和这种人纠缠在一起,入了他们的局。
赵冀舟摸了摸她的头发,轻佻地说:“没事,这不是有我呢?”
于胭环住他的腰,头窝在他的胸前,她喜欢他周身环绕的味道,“我相信您。”
赵冀舟为这四个字眼波轻轻颤动,他大掌抚上她的后背。改良无袖旗袍,后背有一块裸露,他能触及到她冰凉却细腻的肌肤。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背,“为什么相信我?”
于胭抬眸,眼中是细碎的光,“至少现在看来,您是最值得我信任的人,无论从哪一方面。”
赵冀舟挑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这个姿势,于胭不得已仰着头,热烈地回应他。她的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脖子,和他鼻尖蹭在一起感受他的呼吸。
车窗外浮光掠影闪过,淅淅沥沥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
在那刻,于胭的世界只有赵冀舟。甚至她的呼吸,都要从他那里汲取。
赵冀舟结束这个濡湿热烈的吻,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唇,他力气有些大,故意把她口红弄花了,抹在唇周。
于胭攥住他乱动的手,张了张嘴,耀武扬威地要去咬他的手。
赵冀舟没躲,低眸看着她的动作。于胭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她试探了半天,小动作弄了半天,最终也没咬下去。
“怎么不咬?不是属狗的了?”他嘴里吐不出好话。
于胭知道他指的是那天她咬了他。
其实放在平时,她纵然是不受人欺负的性格,但也断然不敢咬他,还咬出血。
可那天她什么都没想,他强吻她,不让她好过,她就不想让他好受。
“我又不是不敢。”于胭别过头。
“那你咬咬看?”他故意把手放在她嘴边。
于胭抿唇,双手固定住他的手,张开嘴。
她努力了半天,徒劳地放下手,“算了。”
“是不是不舍得了?”他暧昧地问。
于胭抱着胳膊偏过头愣了一会儿,而后从包里翻出小镜子,果然不出她所料,口红已经花得不成样子。
于胭掏出一块纸巾,把唇周擦干净,而后掏出口红把妆补好。
赵冀舟盯着她这一套动作,发现她审美是不错的。这支口红和她这件青绿色的旗袍很搭,有点江南水乡美人的韵味。
也是这身打扮,显得她这个人攻击性没那么强,更多了分温柔。
“好看吗?”于胭收起镜子,眨眼看他。
“嗯。”赵冀舟喉结滚动。
车子缓缓停下,于胭收拾好东西,她指尖的动作一顿,笑盈盈地问:“您那个情书不拿着?”
赵冀舟身子一顿,随手拿起那东西。
于胭似乎觉得不甘心,揪住这茬儿不放,“一看写这东西的人就不得您的心,东西拿了这么久都不拆开看看。”
其实,她也挺好奇的。
赵冀舟发现这姑娘其实挺戏精的,他问:“那你说说谁得我的心。”
于胭手拽住他的领带,凑在他耳边说:“当然是我啊。”
那天,于胭是被赵冀舟扛着进的房间。
她时不时打趣着他,动手动脚,卯足劲儿勾引他。
于胭被按在落地窗前,将夜雨之下的北城璀璨繁华尽收眼底。那一刻,在她眼中,马路上交织的车流渺小得如同蝼蚁,灯光幻化成一点影。
她想,她的人生也是这样虚无的渺小的一抹影。
赵冀舟拔掉她的发簪,她青丝散落盖在肩上。
“我想先洗澡。”她把他撩拨到兴头上却想半路而退,开始和他周璇。
赵冀舟单手解开领带扔在地毯上,他另一只手顺着旗袍下端探进去,“今天就穿着这个做,嗯?”
“别,我新买的。”她反手去推他,只能触碰到他滚烫的胸膛。
赵冀舟固定住她的腰,把她往后拖了一点。于胭觉得自己有片刻的失重,只好用手撑住玻璃,给自己增添点安全感。
赵冀舟炙热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落在她的后颈,落在她旗袍掩盖不住的那块细腻的肌肤上。
他的指尖是凉的,让她有种水珠凝落的错觉。
窗外的雨势忽然增大,暴雨席卷而来,豆大的水珠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她的身影,也消磨了她的意识。
于胭眼中蒙了层水雾,带着些许可怜,扭过头回眸去看他。
目光所至之处,是他那张隐忍的脸。他衬衫有些褶皱,最上端的扣子崩开,露出一块肌肤。
赵冀舟手扶在她的腰上,雷声忽至,震得人心颤。然而,窗外的电闪雷鸣都不及赵冀舟带给她的。
她觉得她坦白了所有,淋在风雨中。而他,好像是她能依靠的那仅有的一点庇佑。
于胭嘴唇轻颤,伸手去拉他的手,企图寻求一点安慰。
而他钳制住她的手,变换了更占据优势的姿势,把她送上了暴风雨的中心。
于胭缩成一团躺在地毯上,半阖着眼,任由感官一点一点复苏。
她身上的旗袍还在,下端被撕碎。旗袍盘扣微开,带着些褶皱,遮住身下的旖旎。
“抱你去洗澡。”
于胭环住他的脖子,颤着尾音嗔怪着说:“您记得赔我衣服。”
赵冀舟帮她简单清理干净,把她送回房间。
于胭沾上被子就闭上眼睛,像蚕茧一样将自己裹好,累得很快就睡了过去。
赵冀舟帮她熄灭灯,关上门。
他走到落地窗前,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信封。他站在灯光下,打量着这个信封,突然闪电从眼前闪过,他心跟着一悸,走到书房,随手把它扔在了书房的抽屉里。
次日,于胭是被赵冀舟弄醒的。
她裹着被子,睁开惺忪的睡眼,摸了下蓬乱的头发,长叹一口气,喑哑着说:“我想再睡会儿。”
赵冀舟把她的手机递给她,“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于胭挑了挑眉,看了眼屏幕,选择给石敏拨回去。
“石敏,怎么了?”
“于胭,是我。”熟悉的男声从听筒传过来,带着些许探究。
第21章 她真的不爱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 于胭微愣了一下,半阖着眼睛,径直和对面的人说:“叫石敏接电话。”
程与翔把手机递给石敏, 轻声说:“我就说她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了吧。”
石敏抿唇,悻悻地接过手机,腹诽他们明明上次还一起回学校。
刚刚石敏和程与翔打赌, 赌于胭能不能听出他的声音。
程与翔说:“就算她听出来, 也不愿意和我说话。”
此刻倒算是应验了。
石敏一直觉得于胭和程与翔的关系不一般, 就像是曾经很熟悉的两个人硬装做不认识。
她旁敲侧击地问过两个人, 两人均表示认识但不熟。
于是她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于胭。”石敏小声叫她。
于胭瞥了眼赵冀舟,男人走到窗前,一手拉开窗帘, 阳光立刻泄进房间, 她觉得眼前有片刻的失明。
“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于胭拖着浓重的嗓音说。
“明明已经九点钟了,你该起床了,等过两天上课,为了早八咱们可是七点半就要起床的人。”石敏吐槽。
于胭伸手掖了掖被子, 慢慢适应了明亮的光线,懒散地说:“今天又没事, 不想起床。”
“对了, 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她问石敏。
石敏看了程与翔一眼, “我就是想问问你哪天回学校, 咱们不是还要搬宿舍嘛, 如果你去的早的话, 就帮我占一个床位。”
g大恰逢一百二十周年校庆, 宿舍楼要整体装修, 暑假宿舍物品全部清空, 大家都把东西搬到了教室。
前两天微信群里刚发了通知,简单调整了一下宿舍,宿舍人员基本没有变动,但宿舍房间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