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车上开着空调,于胭被暖气裹挟,咬住下唇不断地摩挲着胳膊,过了良久才觉得血液在身体里重新流动起来。
等到完全暖起来,她的鼻子才恢复嗅觉,风雪的味道消散,她隐约闻到车上淡淡的檀木香。
赵冀舟瞥了她一眼,低声提醒:“安全带。”
于胭缓慢地把安全带系好,抱着胳膊,看着车子驶出了这个鬼地方。
他们沉默了一路,于胭很喜欢车上的味道,神经渐渐放松,居然泛起了困意,连着打了两个瞌睡。
赵冀舟把车停在酒店,侧头看着她,她肤如凝脂,黑色的肩带露了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旗袍最顶端的盘扣开了一颗。
于胭手捂着嘴回头,和他的眸子撞在了一起,她立刻收回手,假装淡定地拂了拂碎发。
“谢谢你啊。”她道谢。
赵冀舟解开安全带,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下车。”
“我、我就不……”她思索着措辞,想周旋,侥幸地想用完人就撇。
赵冀舟轻笑,“上去,有汽水。”
于胭觉得车内的气温降了下来。
上楼,孤男寡女会发生什么,她会不知道?
她脸上的挣扎被他尽收眼底,他得承认,他的兴趣更甚了,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份上,也想看看是不是所有女人都一个样子。
“我能帮你脱困,自然也能把你送回去。是回去,还是跟我上去,你自己选。”
于胭:“上去。”
下车后,她扶着车门,直接把那双高跟鞋脱掉拿在手里,她光着脚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进了总统套房。
到这个份上,她不用猜也能想到他的身份了。
于胭也不扭捏,既然选择了上来,那发生的一切情况她都能接受。接受不了,就逼自己接受。想透了,人反倒不那么拘谨。她自在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被磨破的脚,对他说:“我需要碘伏消毒。”
赵冀舟低眸看了眼被她扔在沙发旁的高跟鞋,拨了个电话。
没多久就有人把医药箱送了上来。
于胭接过医药箱,道了声谢,窝在沙发上,给自己消毒,然后用防水创可贴把伤口贴上。
赵冀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把手上的表摘下,随手放在大衣兜里,然后把大衣脱下。
他里面穿了件灰色的衬衫,袖口微翻。
于胭问:“我怎么称呼您?”她明明听见了李楠叫他赵总。她是个识时务的人,对他都用上了敬称。
“姓赵。”
“好,赵先生,您说吧,我该怎么报答您?”
赵冀舟低眸,毫不掩饰地说:“以身相许,你给吗?”
于胭心跳骤然加速,她从沙发上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冰凉的手去拉他的手,和他讨价还价,“以身相许,赵先生可以护我周全吗?”
那一刻,赵冀舟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她的手上,感觉到她手上的温度上来了,他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赵冀舟打量着她的眸子,里面氤氲着的是雪一样的温度。他突然发现,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个样子。
于胭不同,她连讨价还价都没有一丝真心,甚至连装都不愿装出来。
赵冀舟揽住她纤细的腰,她撞在他的胸口上,有些喘不过气。她要挣扎,他一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探,摸到了旗袍开叉处。他轻捏了一把,嘴角的笑溢出来,“汽水没有,冰箱里有牛奶,自己去拿吧。”
于胭急促地后退,眼中氤氲着怒气却又不敢发作,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他:“赵先生刚刚的话是在戏弄我玩吗?”
赵冀舟帮她把旗袍上的盘扣系上,说:“你不是也没想好,对吗?”
他把她头发上摇摇欲坠的木簪拔下,手覆在她的脖子上,她的头发散开,遮住他手上青色的血管。
于胭觉得他似乎遏制住了自己的动脉,微微一用力,她便万劫不复。
看着她变了脸色,他松开手,留下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等你想好我们再谈。而且,我也要看你的表现,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
本文雷点诸多,是个先走肾再走心的故事。男女主非善男信女,熟男熟女双不洁,故事狗血也矫情,慎入慎入。
读者有阅读自由,作者也有创作自由,我觉得这个故事会很有意思。另外,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勿上升到人身攻击。
阅读过程中,如有任何不适,请立即退出,晋江作品千千万,一定会有一本你喜欢的。
第2章 “赵先生觉得捉弄我很好玩吗?”
赵冀舟说完这话,似乎真没有其他的打算,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手上玩弄着她那根廉价的簪子。
他静默着,好像在等于胭的下一步反应。
于胭低头看了眼刚刚被他系好的那颗盘扣,轻笑了下。她摸不准他的脾气秉性,那她为什么要让他摸透她。
她虽然年龄小,但这几年和那群烂人打交道,伪装的本领也是练的炉火纯青。
于胭耸了下肩,轻拂了下旗袍坐到他身旁,他感觉到沙发有轻微的下陷便偏过头看她。她手碰到他的手,他以为她要握他的手,可下一秒她挑着指尖把他手里的那根簪子拿了出来,随意地把头发盘上。
赵冀舟轻挑了下眉,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一系列举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于胭盘好头发,微抬了下脚,“有拖鞋吗?”
赵冀舟指了个方向,她便光着脚过去把鞋穿上。她脚小,一次性的脱鞋不合脚,走起来有些费劲儿。
赵冀舟打量着她,从她刚刚的那个问题读懂了,她今晚要留下来。
于胭又问:“冰箱在哪?”
赵冀舟抬了抬下巴,不得不怀疑她有明知故问的成分在。
于胭视线落在冰箱上,她走过去,打开冰箱,扭着身子问他要不要牛奶,俨然一副在自己家的姿态。
他说不要,她便关上冰箱门,自己拿着一盒牛奶坐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地喝。
两人沉默无言,又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赵冀舟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对她说:“我有些工作要处理,你自便。”
于胭见他起身,急忙问:“我睡哪?”
“房间你随便挑。”
赵冀舟去书房工作,一扇门将他们两个隔绝开。
于胭手捏着还有半盒的牛奶盒,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喝牛奶,现在觉得嗓子里泛着恶心。
她就近挑了个房间,锁好门,在浴缸里放好水,然后褪去衣服扎进水里。
温热的水湮没了她的口鼻,乌黑的秀发在水中浮起,她紧闭着双眼,脑海里闪过的都是数不清的糟心事。
口鼻中的窒息感袭来,于胭在那一刻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直接在水里把自己淹死好了。
下一秒,求生的欲望占据上风,她扶着冰凉的浴缸壁,手拂去脸上的水,大口喘息着。
她沉寂良久,等到心跳趋于平静,才简单擦干身体,摸到一件浴袍裹在身上从浴室里出来。
于胭坐在花白的床单上,偌大空旷的房间让她有种虚无缥缈感,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坠在床单上,晕开一层水花。
她忽然想起赵冀舟,他的话语声开始反复在她耳边回荡。
以身相许。
她分辨不清他说这话有几分认真的成分在,但她觉得,若他真的肯护她周全,这未尝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于胭攥紧浴袍,这咬牙拼搏却又不见天日的生活,她受够了。
她拿起毛巾简单擦了两下头发,穿着拖鞋去敲赵冀舟的书房门。
赵冀舟收起手上的策划方案,“进。”
于胭轻轻推开门,轻手轻脚站到他面前。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桌子,她却紧张地一直盯着自己的拖鞋鞋尖。
“有事?”
于胭径直问:“赵先生,您结婚了吗?”
她没仔细想这话的弦外之音,她只是确切地想知道他结没结婚。她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不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条道德底线她还是要守的。
赵冀舟脸色沉了下来,在他看来于胭有些不知好歹了,无论他结婚与否,妻子这个位置都不会是她这种人的。
按照圈子里的人话说,她们这种人当作情人图个新鲜感刚刚好,再肖想其他的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见他不回答,于胭突然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她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想插足别人的家庭。”
赵冀舟看着她眼神渐渐暗淡下去,他对她身上的矛盾感来了兴趣,对她招手。
于胭犹豫了下,踱步走到他身边,还没等反应过来,失重感让她心悸。直到感受着男人打在自己耳畔的呼吸,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坐在了他的腿上。
赵冀舟懒散地环住她的腰,全然忽视掉她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身体,在她耳边吹气说:“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