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几个都解决了,这些伤,也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柴房里的那个人本来就没什么气息了,本来没想管他,但为了在赖管事面前找个合适的借口,就把他和小厮一起带着捆在了一处,然后又倒了些柴油,点燃了一把火,把柴房全烧了。
倒是那个逃跑的客人,趁机真的逃跑了。刚好,把锅都给他。 ”
吕毅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凶险,在场的四人,又何尝感知不到。而他嘴里提到的小厮、和小厮嘴里的名单,也同样令鹿可四人,分外的在意。
名单...
会是她捡到的这颗白玉珠子吗?
可一颗白玉珠子,怎么可能会藏着一份名单,鹿可摸索着手里的珠子,一时间犹豫,是不是要把这东西拿出来。
“听着好像我之前看得谍战剧t诶!”夏泽兰听吕毅说了一通,突然语气兴奋地小声尖叫了一声,“充满正义的主角,潜伏进敌后方,斗智斗勇,奋力探查线索,交付给底下的通讯员,传递给自己的大本营!”
夏泽兰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斗志高昂!
“现在,可不是什么谍战剧,行差踏错,就要小心你的小命。”钟游看着她兴奋的模样,无声的笑了笑,“只是仅凭小厮的只言片语,恐怕不能确定他和我们的支线任务相关吧?吕毅,你还是太冒险了。”
“怎么没关系?”打着鸡血的夏泽兰摇了摇头,伸出右手冲着钟游摇了摇,继续道,“这你就不懂了。消息从哪里来的?名单又是谁写的?肯定是上面的人。一般人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吗?必然不能。
那上面的人,又有谁能接触得到呢?我们,不行。可百乐门的三位玫瑰,平日里接待着都是些政商名流,若是吹吹枕边风,或者被带着去家里,不就很有机会了?
我们的支线任务,就是帮助玫瑰完成其中的心愿,但最主要的,肯定就是帮助卧底的玫瑰,完成她的卧底任务。 ”
一通分析,信誓旦旦。
说着说着,夏泽兰似乎是把她自己给说服了,还不住点着脑袋,只是她的言行举止,显得身上穿旗袍衬托出来的优雅气质,荡然无存。
但被迫接收了这一堆信息的钟游,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似乎也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份名单”犹豫了片刻,鹿可还是将握着那枚珠子的手,伸出,摊开,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刚刚捡东西的动作,身旁的人都注意到了,这时候在藏着掖着,也是不地道了:“从一楼的地上捡的,好像是从那小厮身上掉下来的。”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手中放着一颗白玉的珠子,两者的颜色十分相近,若不是仔细观看,一时间都分辨不出来。
“珠子?不太可能吧?这么小的玩意能写什么?又能装什么?不会是哪个玫瑰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吧?看着还有些贵重。”夏泽兰凑近了鹿可的手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颗小玩意,嘴里嘟囔着,觉得不可置信。
“藏这里面,确实有些难度。”
钟游没有凑近,但也同样觉得,这不太可能。
不可能吗?
鹿可想起之前感觉到的珠子表面的粗糙纹理,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其中的关键,并不是光靠言语就可以说清的。
“待在这里始终不太安全,吕毅你有没有别的衣服,想个办法先下楼?”一直静默不曾开口的诸离,突然打断了几人的讨论,对着吕毅问道。
间接性的岔开了话题。
“咳。有。”吕毅的身体本就壮实,再则每次通关副本之后,都会刷新身体上的暗伤,因此即使被赖管事一脚踢出了血,在吃了一颗止血药后,也好了很多。
只是还会时不时的咳嗽。
他本来就被赖管事一脚踹离了包厢的大门,好巧不巧的滚落在了两个包厢的相交的中心点,所以鹿可她们来扶他时,才敢在这里小声地讨论了一阵。
但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万一包厢里的人突然出来,他们的这点小秘密,怕是也很难掩盖住。
在诸离提出离开这里后,其他几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并且在意识到吕毅可能要换衣服时,鹿可收回了手中的珠子,重新藏了起来,方和夏泽兰两人相携着往楼下走去。
虽然在副本里不必讲什么男女大防,她们也没有看别人脱衣服的爱好。
紧接着,钟游也下了楼,然后是诸离和吕毅两人。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之后,脸上的伤口和血渍也都被擦拭了干净,纵使还有些血腥味,但也浅淡极了。
聚集在楼下的客人们,一时间没有分辨出诱人的味道从哪里传来。
就看到了沾染着一身黑灰的赖管事,顶着擦了一半的脸,快步走了进来!
第238章
兴师问罪!
鹿可心里下意识地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事实证明, 也确实如此。
赖管事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身后还跟了不少一起同去的工人,个个都灰头土脸的,一副从火灾现场救急跑回来的模样。
木柴燃烧起的黑灰在半空中升腾,落在了他们几人的身上,也就造就了此刻被黑灰覆盖着的脏污的面容和衣着,像极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黑人。
而其中的赖管事,反倒好了很多,至少脸上的黑灰,都被他随手拿起的另一张手帕擦了擦。
只是并没有完全擦干净, 只露出了白净的双眼、喘气的鼻孔和嘴唇周围的一圈...
面孔花白的,有些可笑。
身上穿着的上好绸缎制成的衣服,除了落上的黑灰外,边缘也似是被火舌烫卷了,烧成了一颗颗黑色的小颗粒,紧凑地贴合在一起。
可惜了那一身衣服了,看着挺值钱的。
但还没等她过多的叹惋,之前的预感就已经成了真。赖管事顶着一身的狼狈和花白的面孔,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走到了刚刚下楼的吕毅边上,抬脚就是往前一踹。
吕毅本就拖着受伤的身体,在看到怒气冲冲走过来的赖管事时,心里早就有了数。因此在对上赖管事伸过来的脚时,在触及到的瞬间,他操控着身体向后一退,紧接着身体一软就躺倒了地上。
装作了一副再度受重伤的模样。
赖管事心里也有些生疑,怎么刚刚接触到软肉,人就飞出去了?但看着吕毅躺倒在地上的痛苦模样,是他的力气又变大了?
一点点的疑虑,在滔天的怒火中,暂时被抛到了一边,声音冷冽的吩咐道:“把那废物东西给我带过来,别在这里污了客人的眼。”
后面跟着的两个打手,立即就走上前,将躺在地上的吕毅擒住了手脚,抬了起来。
见状,赖管事就直接走向了大厅的角落里,那两人也抬着吕毅跟着走了过去,身后还围拢了不少其他工人。
因为大批的人走动,站在角落里的鹿可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不同,也跟着凑热闹,从大厅的角落,沿着边缘走了过去。
刚刚靠近,就听到了赖管事对吕毅的质问。
“废物,仔细着说说,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咳——”吕毅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他蜷缩着身子,重重地咳了两声,才喘着粗气说道:“赖管事明...明鉴,当时我和...兄弟几个押着那...那两人去柴房。起先...很是顺利,一...一路上,除了那位客人在...在不停地挣扎之外,被揍的小...小厮一路上都十分沉默的被拉...拉着走,磕着碰着了,都没发出一点声...声音。
谁知道,到柴...柴房门口时,前面的兄弟正掏...掏着钥匙打开柴房的大门,刚取下锁...锁链推开了一条缝,那小子突然像是变...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从地上蹦...蹦了起来,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把匕首,朝着前面兄弟的后心给扎了去。
我当时就慌了,急切地喊了一声,但是根本就来不及,白刀子扎进去溅了不少的血!
小的当然不能让人当面杀了我兄弟,就松开了手,想要去抓那小厮。谁曾想,那被擒着的客人,之前藏了拙,等我一松手,还没往前走几步,就听到了后面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瞧见他把一把匕首从另一名兄弟的心口拔了出来,溅了小的一身的血。
这...他们俩前后夹击的,朝着我飞扑了过来——
是小的胆怯,一时间慌了神,缠斗了一番就费力从他们的包围中窜了出来,身上也添了不少的伤口,就想着赶紧跑回来跟赖管事你禀报,再找些兄弟们去抓他们!
跑的过程中,小的突然闻到了一阵烟味,回头就瞅见柴房门口着起了大火...”
最初,吕毅说话说得都有些磕磕绊绊的,似乎是一口气没有顺齐,之后却是越来越流畅,把一整个故事都编圆了。
“这么说,你没瞧见他们带走柴房里那人?”抓住了吕毅一长段话语里的一点细节,赖管事追着问道,“那你起先,怎么说是那两人将柴房那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