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当你的目光重新聚焦——
  ——本应已不存在于这世间的女性站在那里。
  她从舞台的副台对你微笑，只以口型呼唤着你的名字。
  我：首先为了庆祝久别重逢，目睹到不可能的光景，sc0/1d6+1。
  太激动了以至于忽略了这事意味着什么的课长……san值动都没动。
  我：你知道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你明明非常清楚。
  雾气缭绕，但相模原凉站在那里，你的光站在那里。就像她以前会做的任何一次那样，向你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我：（要过去吗）
  课长：过去啊，她可能从花里出现，为啥不会在雾里再出现一次？我要去凉身边。
  我：你迈开步伐，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她身边。聆听，请。
  骰子：[冈部莲斗]进行聆听检定，4/75，大成功！
  ……？？？？？
  我：明明已经如此动摇，你的五感却超乎寻常地敏锐，你听出来，因雾而产生动摇的人声中，只有狮子崎的声音明显混杂了跟其他人不同的东西，“爸……”
  接着，你附近的地面响起了奇怪的摩擦声，像要抹掉狮子崎的低语一样。
  冈部莲斗：听见狮子的声音，在附近找找看他在哪儿。
  我：除了通往凉那里的道路，周围的雾气浓到完全遮蔽了你的视野，完全无法看清其他人的踪迹。但就在你迟疑的一瞬间，雾散了。
  乌丸面色铁青，表情困惑。只有狮子崎勇人的身影不见了。
  靠着刑警本能意识到狮子崎有危险的课长拔腿就跑，向着在下一秒听到爆炸声的对面二楼而去，路上正撞上同样赶来的加贺和两个jk，当即吩咐后者拦住剩下的学生，自己冲上虚掩着一条门缝的视听教室门前，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影。
  414.
  那是狮子崎勇人。
  415.
  十分钟还生龙活虎的高中生无力地坐在投影仪发出的白光前。
  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如果没有那把深深嵌进前额的斧头。他翻着白眼，鲜血淋漓地死去了。
  见多识广的零课课长当然没有被这点场面吓到，在走进后，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以及对面屏幕上正在放映的电影——正是1939年上映的音乐剧电影《绿野仙踪》。
  课长：一路跑来的脚步有些沉重，走去狮子那边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没救了。
  这么说着，课长反应了过来。
  课长：（……狮子，呜呜呜呜呜呜）
  课长：给校长打个电话，让校内封锁一下视听教室，喊片区警察来处理一下现场。
  一切安排停当，经验丰富的刑警检查过凶器——看到粘在斧柄上的焦油——后，又发现了另一处异样——揭开银幕，后方正写着“黑暗挥舞斧头”。
  等下了楼，课长谎称狮子崎只是因为爆炸受了伤，现在已经联络了医院好安抚几名高中生，半哄半强硬地让他们去了食堂。
  出了这种命案，学校当然只能停课，几名学生的家长也赶来接人——乌丸母亲上下查看着儿子受没受伤，无人来接的绢川枫由警察陪同回家，而片濑的母亲一到，先给了自己女儿一巴掌。
  她斥责着女儿总是让她操心，片濑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在母亲的训斥中一味沉默着，然后半拉半扯地被拽走了。
  另一边，警视厅也通知外勤的两名刑警在傍晚时回来参加紧急会议，决定今后的行动方针之后要做报告。
  我：直到傍晚的末班巴士收车为止，还有时间探索。仅仅够探索【2个】地方。
  课长：可爱的加贺贺可以黑进户籍系统看看昨晚四个娃的家庭情况吗x
  kpc是这么用的吗？！！
  我：（你只是想让加贺贺当工具人！！！）
  课长：（这么多房子！才能去两个！后面又死人了！！！）
  我：（我得要求加贺过个困难计算机）
  骰子：[加贺琉雅]进行计算机检定，20/80，困难成功！
  我：（……）
  课长：（谢谢加贺）
  带头违规的课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满口新人刚才只是在逛论坛，然后理直气壮地看起了三名学生的家庭情况。
  乌丸家庭美满，父亲在镇上开诊所，片濑则是只有母亲的单亲家庭，同样单亲的绢川妈妈在镇外经营水产品，狮子崎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弟弟。
  有了这条信息打底，两人又先后查过了图书馆和会议室，在地方志上看到了关于这片土地过去曾崇奉的“绿雾大人”的记载，又在会议室里发现了用来记录的录音器材。
  课长：我来听听他们开的什么会。
  我：器材里保存有几条录音信息。最新的内容大约是2周前的。
  416.
  课长：接电脑上放来听听，放的时候录个音。
  我：虽然大多是教学会议内容，好像也有排练的录音。但放到一半，音量突然变小，似乎混入了闲聊的内容。
  “喂，你真要尝试吗？”
  “那当然。或许只是许愿那一类的东西，但我想试试。”
  “但仪式什么的……不是很危险吗？”
  “这种事，能实现当然好，不能实现也无所谓啊。”
  “……就算你这么说。”
  “我想再一次跟妈妈和你一起生活。我希望妈妈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妈妈。”
  “我也这么希望。为什么……妈妈不肯接受你呢？”
  “因为我跟了爸爸吧。她现在还恨爸爸。”
  “……仪式成功的话、愿望实现的话……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生活吧？”
  “嗯，一定能。然后，我们就可以抬头挺胸地告诉大家我们是亲姐妹。”
  “我明白了，初。等这次放假我们就试试吧，仪式。”
  “咔哒”一声，录音放完了。
  课长：（……谁这么熊啊）
  课长：能听出来和初聊天的另一个人是谁吗？
  我：声音很小所以听不出来呢。
  加贺琉雅：“……青少年的话又卷进麻烦的事情里了，怎么样，课长，这段录音怎么办？”
  课长：“那就先回去说明一下情况吧。再有剩下三个学生的安全我很担心，问问他们能不能做些保护。”
  课长：（走了走了）
  我：你们离开了会议室，雾好像比昨天更浓了。
  就在这时，你突然听到了谁的笑声。是你所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课长：转头去找找。
  课长：（……课长迟早自己把自己撕了）
  我：循声望去，你就看见她站在不远处对你微笑。当你们视线相触，她旋即转身，朝走廊的阴影里走去。
  课长：看看表上的时间，确认不会耽误最后一班车往走廊那边走走，“凉……你是回来了吗？”
  我：离最后一班车显然还有一段时间，完全够你追上去了。
  你追随着她的脚步，就在这时候，视野突然被白色吞没。
  是雾吗？
  在你做出判断之前，思维突然陷入一片混沌，身体也变得迟钝。
  与混沌的感觉形成对比，你的听力变得敏锐。你听到了声音。
  课长：“最近又发生了很多事，你愿意听我说说吗……也不必这么不欢迎我吧……可以出来见见我吗？”
  我：你没有得到回应，能听到的似乎只有谁的哭叫和道歉声。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你的目光所及、你的所思所想，全都只剩下了眼前的那个人。
  相模原凉就在那里。
  明明已经死去却无法死去的她在那里。
  花在发芽，美丽而闪耀的花朵在她身体上几欲绽放，只有那银色的爱比见证了你们隐秘的爱情。
  课长：“凉，这里很危险，跟我回去好吗？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调查这件事了……”
  我：然后响起的——是枪声。
  开枪时的震动、弥散开的硝烟味，一切的触感还停留在你扣下扳机的那只手上。
  课长：“……”
  我：子弹穿过她的额头，凉神情空洞地带着那个血洞向后倒去——
  ——是那时候的情景。
  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
  课长：我还欠她一个戒指……我要从怀里掏出那枚戒指，向凉那边走过去。
  我：前方只有凉横躺在地上的尸体。
  课长：“对不起……是我无能，是我把你放在了危险之中……”跪到凉的尸体旁边。
  课长：把戒指给凉套上，“我还欠你一场求婚呢，地点我都安排好了，就在你最喜欢的那家西餐厅里。”
  我：你试着牵起她的手，在冰凉的雾气中，她的手指也变得如此冰冷。
  但就在你试着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时，突然发觉手中空空如也。
  课长：“抱歉啊凉，我应该就带在身上的，你等等——”
  我：这时，你感到有谁猛地抓住了你的手腕，这感触令你稍微取回了一点思考能力，“你在做什么啊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