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搂住花咏的腰,不怀好意地低头嗅他的香气,压低了嗓子说:“我猜的。不过还是希望能早点进去你里面——”花咏的耳朵一下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捉弄了他一把的盛少游这才笑着把话说完,伸出手轻轻按了按他的小腹:“进到你里面,去做你肚子里的蛔虫,这样一来以后就不用靠猜了。”
怀里人的脸皮薄惯了,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子,盛少游紧紧抱着他,嗅着他的脖子,花咏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却到底没舍得推开他,任由他一路把他推到沙发上。
只有这小兰花仰面躺着时,盛少游才会发现他下巴的弧度其实流畅得有些锋利,五官过于精致,加之脸上锐角偏多,如果不是有这样一双湿润又柔情脉脉的眼睛做缓冲,花咏的长相其实极具攻击性。
可他注视盛少游时,眼神非常柔软,让盛少游感到自己拥有着花咏很多很多的爱,多得任凭他如何挥霍也永远花不完。
沙发上,被温柔注视着的盛少游低下头,受到蛊惑般地吻住眼前带着兰花香气的两片嘴唇,花咏温顺地抱着他,手轻轻攀着他的背,张开嘴羞涩地同他接吻。
这朵兰花虽然并不常常把喜欢挂在嘴上,但盛少游确信,花咏是真的很喜欢他。
第19章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
蜂蜜水一样纯洁甜蜜的同居生活,让盛少游容光焕发。尽管基因剪刀项目仍旧迟迟没有进展,沈文琅的整顿名单也一直没有音讯,但这些日子以来,盛少游却罕见地没怎么发火。
另一方面,陈品明的窃听计划开展得较为顺利。虽然在最开始有被正主抓包的虚惊一场,但总体还是没什么波折。
只可惜花咏虽然陪着沈文琅参与了不少高层会议,但会议内容并不涉及核心机密,主要还是行政层面的一些内部讨论,与科研项目并无多大关联。
陈品明失望之余,也不免心急,距离盛少游给他布置任务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要空手而回。
五月二十四号,是这年入夏的第一天,也是陈品明往花咏的包里放窃听器届满一个月的日子。
那一天阳光灿烂,但对盛少游来说却是个灾难日。
早晨的时候,花咏照例做了他不怎么爱吃却已经习惯了的豆浆、小笼包等中式早餐。出门前,盛少游照例搂着他接了一个很长很湿热的吻,然后他们互道路上小心。
花咏接完吻喘息未平,红着脸扶住门问他:“盛先生晚上想吃什么?”
前几天,江沪下过一场暴雨,花咏没带伞淋了雨,回来就有些低烧,盛少游哄着他吃了退烧药,却一直不见好。身体虚弱的小兰花不太能控制住信息素的释放,这几天,家里的花香味格外重,盛少游每天回家,都能嗅到那股沁人心脾的馥熏香气。
“不是不舒服吗?还做什么饭?我让人打包了回来吃,好不好?”
“不好。”平日里软乎得不能再软的兰花,生着病,倒是倔起来:“我想做。”
盛少游只好点头,想了想说:“鱼汤吧,你上周做的那种,很好喝。”他顿了顿:“不过今天我来洗碗吧。”花咏立马笑了,轻轻地说:“好啊。”然后他转身进了电梯,冲盛少游挥手:“那么晚上见。”
盛少游正巧接个电话,便没有应,只冲他微微点了个头。
或许不该这样的,如果早知道花咏再也不会回家,盛少游一定郑重地拉住他,告诉他“晚上见”,或者干脆不让他出门。
但盛少游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他垂眼盯着手机屏幕,任凭电梯门缓缓合上,余光中,那朵小兰花按了电梯下行键,离开了家,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陈品明接到了雇主的电话。盛少游要他立马找人查一查花咏的行踪。
“他从今天下午起就没回过信息,我六点给他打过电话但关机,直到现在电话不通,人也没回来。”盛少游的声音很稳,但陈品明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焦急,“他平时五点半就到家了,就算加班也会提前说。我刚给沈文琅打了个电话,也是关机。陈品明,最近hs有什么动静?沈文琅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被人一锅端了吧?”听这语气,如果真是沈文琅被人一锅端了,盛少游一定会立马去给受到连累的花咏办理取保候审,顺便帮他辞个职。
但hs集团发展态势良好,董事长沈文琅人品贵重,位列去年江沪市十大青年企业家领袖之首,自然不会有作奸犯科被逮进去的机会。
但听着盛少游越发焦躁的揣测,陈品明心里突然浮上一个让他浑身发麻的念头,脱口而出道:“盛总,花秘书可能出事了。”
盛少游的心如被滚水烫了一记,扑扑直跳,他勉强维持冷静,沉着脸问:“他能出什么事?”
陈品明战战兢兢地把那日窃听器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盛少游手机捏得咯吱作响,咬牙沉默了一阵,才说:“去查。”
两个字冷得像嚼了冰渣,却让陈品明听出一身热汗,挂了电话立马找了私家侦探又给相熟的警官打电话。
可不知怎么的,花咏一个大活人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hs集团正门口的监控清楚拍到他五点准时下了班,然后在门口上了一辆网约车,但网约车没有按照常规路线行驶,一路七拐八绕,自钻进一条没有监控的小巷子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警方查出那辆车是辆赃车,套了牌,原主人一年前就报了警,警情至今仍登记在案。
全球每年失踪人口超过八百万。但江沪市治安良好,盛少游做梦也没想到失踪这种事会和他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家里的玄关处还放着花咏买回来没来及拆的包裹,厨房里挂着他用惯了的厨具和围裙,公寓里处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整个房子都飘散着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一想起那兰花般柔软、纯洁漂亮的青年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盛少游心如刀割,感到一种空前的痛苦。
他恨陈品明的自作主张,但陈品明确实也是为了公司发展,盛少游不好过分苛责,只能以先斩后奏为由扣了他半年奖金。
为了找到花咏,盛少游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光私家侦探他就找了十个,每一个都信誓旦旦,最终却全部无功而返。
盛少游觉得花咏的失踪和沈文琅脱不了干系。
这条阴损的狼喜欢背后搞鬼,酷爱往人心窝里捅冷刀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况且,沈文琅表现得实在太可疑。
花咏失踪的第二天,沈文琅的电话便照常开了机,可只要是盛少游的电话,他一概拒接。
盛少游咬着牙一次次地给他拨电话,但电话那头总是忙音。
磅礴的怒气无法自控,盛少游忍不住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s级alpha的压迫信息素浓度瞬时高得可怕,坚硬的花梨木办公桌应声而裂,桌面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裂痕。
失去心爱omega的顶级alpha喘息着把脸埋进手掌中,手肘无能为力地撑在面前色泽光艳、花纹精美的木桌上,价值不菲的老黄檀木料从中间裂开,像主人裂开的一颗心。
盛少游的电话最终打到了沈文琅办公室的座机上,这回总算是有人接了。
接听的是位声音低沉,语气平直的男性。
“您好,hs董事长办公室,我是沈总的秘书高途,请问有什么事吗?”
高途?
盛少游按着因长期睡眠不足而疼痛的额角,艰难地想了想,终于想起,那好像是沈文琅身边最得力的那个beta秘书。
“盛放生物盛少游,你们沈总呢?”
高途一愣,没想到盛少游会给办公室座机打电话。
他对这位早早接班的二代印象深刻,知道那是个眼高于顶的s级alpha,倨傲得连名片都要秘书来接。
他怎么会亲自致电?打的还是座机?
高途:“盛总好,沈总正在见客,暂时不便接听。”
“沈文琅什么时候有空?”盛少游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皱着眉头直截了当地说:“你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想了想态度又缓和了一些,委曲求全道:“我可以就他的时间,你问清楚了告诉我,我随时再打回去。”
高途被他变脸似的态度弄得有些懵,但作为秘书,面对同样在生物领域有名有姓的盛少游,他不好多问,只能应下:“好,那稍晚我问问沈总,再给您回信。”
沈文琅和常屿在会客室聊天。两人是老相识了。但说起他们亲厚的关系,别说在江沪市就是放眼全国也鲜有人知。
高途等了近两小时,才等到沈文琅从会议室里出来。自从那次发热期后,沈文琅就刻意地疏远了他。虽说上次同事聚餐时,有个老同事还打趣,说高途是秘书处屹立不倒的第一把交椅。但只有高途自己知道,沈文琅不再像从前那样倚重他了。
一切可能从花咏入职起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以往沈文琅赴宴永远只带高途,但自从花咏来了,沈文琅赴宴期间,高途就会闲下来。有了花咏,沈文琅再也没带他出席过任何私人活动,让高途闲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