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这几日都是沈临川给喂的药,他的信誉度在周晏晏这清零,就是给糖都不吃的,沈临川都把糖递到嘴边了,小家伙这才赏脸伸出小舌头舔了两口,一尝是甜的忙要伸出小手自己拿。
  沈临川这才笑了,“乖晏晏,受苦了。”
  周宁也心疼呀,“可不,小脸都消瘦了一些了。”
  周晏晏得了糖舔得手上都是口水,总算是高兴了起来,举着糖就往周宁的嘴边喂,“啊,爹~”
  “小爹不吃,你自己吃。”
  周宁说完才反应过来,心情低落了两日了总算是明朗了起来,“沈临川,刚晏晏是不是喊爹了!”
  “是,我也听见了。”
  小家伙突然开口喊人,两人都很是惊喜,沈临川哄着喊了自己两声爹,心情这才好了起来,“乖崽。”
  小家伙会喊人了,一家人都很是高兴,这几日家中气氛低沉,总算是有喜事了。
  第139章
  周大听说会喊人了, 也过来哄周晏晏喊爷爷,周晏晏口齿不清地喊了声耶,可把周大可高兴坏了。
  见周晏晏都会喊人了,沈临川把在学步车里乱转的周小煜给拎了出来, “周小煜, 喊声爹听听?”
  周小煜在学步车里玩得正高兴呢, 被沈临川冷不丁抱了起来,一手拽沈临川,一手指着外面咿咿呀呀了起来,这是想去外面玩呢,沈临川不让, 教着他说道:“爹,爹, 喊爹~”
  周小煜哎了一声, 被沈临川打了下屁股,“臭小子倒反天罡。”
  沈临川又教了一会儿,周小煜一门心思要出去玩,就是不张口喊人的,沈临川又把他给放在了学步车里让他自己在屋里溜达。
  安平县主正和一些贵女郎君游湖赏景呢, 坐在亭子里舀着扇子品着点心,小丫鬟过来低语了几句,安平县主笑了起来, “那两个小玩意竟然生病了,活该,在杏花宴上还得了皇后的赏赐,哼!”
  听他这么说,一旁一个女娘说道:“县主说得可是沈探花家的孩子, 听说皇后很是喜欢他家的一双孩子。”
  安平县主哼了一声,“那是皇后生不出来孩子,这才喜欢小孩子。”
  一说起沈临川的事,一种女娘哥儿来了兴致,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那周夫郎可真是好命呀,一个杀猪家的哥儿嫁给了探花郎。”
  “那也是人家当初不嫌弃沈探花是个穷书生……”
  一位女娘想替周宁分辨两句,被她身边的同伴暗中扯了下袖子,那女娘才不说话了,安平县主有心沈临川,他性子又骄纵,众人都不敢说什么忤逆他心思的话。
  有心捧着安平县主的人一道说着周宁的坏话,看不惯也只是默默不出声。
  沈临川三日后才去翰林院当差,同僚关切地问两句家中小儿如何,沈临川说一切都好,其他就没在说什么了,同僚也只当是春日变化无常,小孩子更容易受凉罢了。
  沈临川照旧在翰林院当差,只是留意的人多了一个,之前他只当安平县主是个话本子看多了胡闹的小哥儿,现在都把手伸到他家里了,他自是不能坐以待毙。
  没几日叶景兰就上了书,斥责安平县主行事霸道,闹市纵马,殴打家仆,仗势欺人,张扬无度有失皇家体面。
  叶景兰的折子一上来就被御史大夫给拦了下来,御史大夫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御史台主簿竟然敢参奏县主,叫了叶景兰过来训斥了一番让他把折子拿回去。
  叶景兰执意不肯,“御史台的职责不就是监察百官,下官不知道这折子可是那条写得不实,大人指出来下官拿回去改,若是没有什么不实之处,那下官就要上奏!”
  气得御史大夫直拍桌子,“放肆!你不过是个九品御史台主簿,也敢和老夫叫嚣,若不是怜你年轻无知,老夫才懒得和你多费口舌,你可知那安平县主为何是县主?”
  “他娘是公主。”
  “知道你还上奏,他爹还是户部尚书呢,你咋不说。”
  虽然公主已经病逝,独留下了这么个小哥儿,张昌言很是爱护,怎么能让人上奏,这本参奏的折子他都看见了,不用想张尚书肯定也知道了,若不想自己仕途无望,现在就把折子给收回去。
  叶景兰执意不肯,御史大夫也没了法子,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御史大夫还想在劝上两句,张昌言已经阴沉着脸过来了,“不用拿回去了,小子就是你要参奏我家安平?”
  “是下官。”
  “好大的胆子!”
  “下官也是秉公办事。”
  “好一个秉公办事,我就问你这折子你是拿走还是不拿走。”
  “不拿!”
  “好好好,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不过一个小小的御史台主簿罢了。”
  “张大人,你猜当初吏部为何把我调任到了御史台,就算是安平县主有你这么个厉害的爹,你要不问问我干爹是谁!”
  就算是被威胁了叶景兰也不带怕的,他就是要让张昌言知道,这封折子他上定了!
  御史大夫原本还想劝和两句,让叶景兰别和张昌言对着干,哪知道这小子看着是个柔弱的,这嘴却比自己还硬呢!
  毕竟是御史台的人,御史大夫有心偏袒,哪知道叶景兰竟然当众和张昌言对着叫起了板,就连御史大夫脸都黑了,“叶景兰!”
  张昌言被气笑了,“你干爹是谁,叫出来让老夫看看,老夫倒要看看你后台能有多硬!”
  他张昌言是公主的驸马,一品户部尚书郎,皇亲贵胄,一个小小的御史台主簿也敢和自己叫嚣起来,让同僚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啊!
  叶景兰冷哼一声朝着天拱了下手,“我干爹童光美。”
  叶景兰搬了他干爹童司业出来,不是说为了给自己撑腰,而是要让张昌言知道他上这封奏折的决心。
  御史大夫听见这个名字都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把朝里的各位大人琢磨了一遍也没想出个姓童的出来,先帝在的时候,御史台倒是有位御史大夫姓童,不会是他吧。
  张昌言也没想到哪位大人姓童,以为叶景兰是在戏弄他,“放肆,胡言乱语!老夫怎么不知道朝中哪位大人姓童。”
  御史大夫说道:“可是平成四十五年进士,曾担任御史大夫的童大人?”
  叶景兰点头。
  张昌言还是不知道是谁,“那个童光美?”
  “张大人,就是那个当面骂先帝,气得先帝险些晕过去的童御史大夫啊,你不记得了?”御史大夫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张昌言脸都黑了,“好好好啊,我说你小子怎么敢参我家安平,原来是仗着童老头给你撑腰呀,听说他现在不过是个司业,他能救得了你?”
  “蔡大人误会了,我告诉你我干爹是童光美,就是告诉你,我当以我干爹为榜样,上参圣上,下参百官,我管你是驸马还是尚书,安平县主,我参定了!”
  御史台的门口偷偷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听叶景兰这么说惊得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说叶景兰怎么开年就调到咱御史台呢,原来是背后有关系呀。”
  “行了吧,他若甚至靠童大人的关系,现在还能是个小小的不入流的主簿。”
  “就是,你少瞎想了,你是入御史台晚,没见过童大人在御史台的时候,铁面无私,怎么会因为是自己干儿子的关系就徇私舞弊呢。”
  “就是就是。”
  听见外面议论的声音,张昌言脸都黑了,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走了,还不忘放了句狠话,“童光美之类也不过是讪君卖直罢了!”
  张昌言此话一出,就连御史大夫脸都黑了,追着指着张昌言的背影说道:“老匹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昌言头都没回的走了,他刚是气极了,出了御史台的门他就有些后悔,御史台那些酸腐老头子最是小心眼,要是得罪了御史台说不定哪天冷不丁地被参上一本呢。
  不过也罢,都要参他家安平了,得罪就得罪了,还有那叶景兰,一个小小的御史台主簿罢了,也不知道为谁出头呢这次!给他等着吧!
  张昌言前脚出了门,后脚躲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就围了上来,“大人,那张昌言也太猖狂了些了!”
  “就是!一介莽夫罢了!也敢说我们御史台的人讪君卖直!”
  “我们御史台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张大人就算是皇亲国戚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大得过陛下不成!”
  一句‘讪君卖直’简直是一巴掌打在了众人脸上,前朝殇帝昏庸,忠臣以死劝谏,一头磕死在了大殿前,哪知道殇帝一句讪君卖直寒了一众老臣的心。
  那是说劝谏的人对他并非尽忠,而是自私自利,诽谤人君,造谣贩卖声望,给自己博个忠心正值的好名声罢了。
  这不是打他们御史台的脸嘛!
  御史大夫冷哼一声,“张老匹夫!老夫要上奏!”
  就下连御史大夫都要上奏抓张昌言的小辫子,那张昌言武行出身,行事也没比安平县主低调多少,既然要参了,那连他老爹一块给参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