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这一阵子,小橘和驱虫粉交替着防治,屋子里已经见不到别的活物了。
两人睡觉的地方重新转移到了床上。
帐篷折叠起来,回收进空间。
一级勋章还有一份工资,余溪风给忘记了。
章秋路上碰到守卫,顺带手给捎回来了。
是一个挺有质感的纸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有12个黑面包,一块压缩饼干,一小盒子,里面两个干菜团。
干菜团里看到了几个蘑菇片。
这些是一级勋常规的配套,正好是一周的分量。
对普通幸存者来说,即便没有空间,靠着这一箱的东西,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滋润了。
余溪风看向旁边的一个小罐子:“这是什么。”
这个好像是多出来的。
她拆开之后,发现里面是白色蜡烛,足足有六根。
也是很有心了。
一级勋章有点东西。
除了捎回来的纸箱,章秋还拿回来一段盘木树枝来。
现在不允许私自养殖,动植物都不行。
章秋拿回来的,当然是死木。
他将树树嵌在了窗户内侧,找余溪风要来马克笔,在上面画了星星点点的红色花瓣。
乍一看,便像是窗外有梅枝入户。
再搭上屋子里若有若无的草木香气。
即便屋子里门窗紧闭,也好像置身屋外,有了灵气与活气。
余溪风夸道:“好看。”
这一晚睡下。
早上八点的钟声敲响。
却再也没能等来天亮。
窗户外面,是一片黑沉的死寂。
好在,路灯还亮着。
有些人家透出些微的烛光,黯淡又朦胧。
章秋往外看了一眼,拉上窗帘,重新挤进被窝。
天黑成这样,都歇了出门的心思。
两人这几天各跑各的,
像这样安逸地赖在床上的日子,竟也颇为难得,显得格外惬意。
主卧的这张床够宽,也够大。
余溪风靠在床上在玩手机,章秋翻了个身,将脸埋到余溪风的肚子上。
余溪风觉得有些痒,往下滑了一点。
调了下角度,用手将章秋圈到自己怀里来。
章秋默默地在余溪风怀里趴了一会儿。
感觉不太对。
从床上爬起来,把余溪风搂了过来。
让余溪风靠在自己怀里,
余溪风在看剧。
章秋给她拿住手机,和她一起看。
是一个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偶像剧。
前几年,市面上很流行的那种。
女主活泼娇俏小白花,男主金边眼镜高岭之花。
不带脑子,看起来挺带劲的。
看这个,不就图一个不带脑子吗。
看了一会儿,章秋冷不丁开口:“这男主有我好看吗?”
余溪风看得正上头,敷衍地嗯了一声。
嗯完才发现不太对劲:“哪有,差远了。”
又看了一会儿,发现章秋又在背后闷头啃肩膀了。
余溪风拉了一下手机上进度条,打了个哈欠:“你属狗的呀。”
她偏头和章秋贴了贴脸。
第262章 看起来不像妖魔鬼怪了
然后章秋就彻底不撒手了,缠着要再来一次。
乱七八糟地就又闹起来了。余溪风挣了一下:“小心肾虚。”
然后嘴就被吻上了,缠绵的吻亲完之后,章秋才道:“你别胡说八道。”
早饭又晚了。
煮粥肯定来不及,章秋做了三明治,搭一杯橙汁。
里面夹的是煎鸡蛋,生菜还有培根。
两片吐司对半切开,正好余溪风和章秋一人一个。
余溪风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橙子。
不是没有破壁机,但破壁机的噪音实在太大了。
这个橙汁是章秋用药捣给捶出来的。
捣了十来个,才榨出两杯的分量。
门外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
章秋出去看了一下。
小区里好歹还有星星点点的路灯,楼道里才是真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那点动静闹起来,跟鬼一样,叫人心里发慌。
好在余溪风很快就走了过来。
章秋定了定神,试探着开口:“是谁在那里。”
对面亮起了烛火。
烛光照在女人脸上,黑暗里幽幽显出一张脸来。
章秋砰地,手比脑子更快,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门外传来声音:“哎呀,章大仙,是我。”
听声音是房东婶子。
是认识的人,章秋还给这个婶子家看过病,得以免了一个月的房租。
章秋松了一口气,就看见余溪风站在旁边憋着笑。
章秋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不许笑了。”
余溪风经历过一次极夜。
蜡烛的光源小,只能照亮人声的一部分,余溪风乍一看,也唬了一跳。
但转念一想,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但章秋没见过这种场景。
黑暗会放大人的不安,那一点微光,将人脸照得变了形状。
再慈和的脸,这么打光,看起来也是说不出的阴森。
章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大婶把蜡烛稍微端远了一点,总算显出了全部身形。
……看起来不像妖魔鬼怪了。
“有什么事吗?”章秋道。
大婶脸上有着喜色:“日子难过,我降了一点房租,总算又租出去一套房子。”
章秋恭喜她:“也是我这一层吗?哪一户?”
大婶算是一个地道的包租婆,在这个小区里有五套还是六套房。
余溪风与章秋租住的就是她其中一套。
听人说过,大婶以前就是炒房的,手里的房产多不胜数。
在无数富人一夜返贫的天灾中,婶子房子位置好,有几套正好被圈在内城区,坐食房利,过的还算不错。
大婶道:“就你楼上那间,说好今天搬的,我看这天黑得不像样子,过来帮衬帮衬。”
新租客还没过来,婶子好不容易摸黑过来,索性就在这等一会儿。
余溪风借着这一会儿的空当,已经收好了家里的东西。
章秋这才将房东请进来。
章秋陪房东唠了一会儿。
得知楼上新要搬进来的住户,是一对夫妻。
夫妻俩原先都是研究院的,办公室恋情。
也就只有这样官面上的人,还有夫妻一说。
如今整个小组被裁撤了,不得不搬出园区宿舍,到外面租房住。
说起这话,大婶也不无唏嘘。
研究院,在城区里,是多少人削尖脑袋都进不去的工作。
包吃住还包医疗的。
即便在这个年代,也是让人敬重的知识分子。
又唠了一会儿,听见外边的动静,大婶道:“哎呀,应该是来了,我看看去。”
大婶重新点起蜡烛,章秋送了一个香囊给她。
“你这香囊真不错,我闻着都觉得睡觉舒心。”大婶喜滋滋地接了。
“婶子您用着好就行,等气味淡了再找我要。”章秋好脾气道:“外面黑,您小心一点,别绊着了。”
等大婶走了,余溪风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盯着章秋看了好一会儿。
章秋道:“怎么了?”
余溪风道:“我发现你好像还挺招女人喜欢。”
尤其是稍微有些年纪的,待章秋分外亲热。
在唐家屯的时候,余溪风就感觉到了。
别人家的媳妇,三天两头来请章秋去吃饭,虽然也叫余溪风吧,
但余溪风总感觉,自己是个添头。
章秋冷笑一声。
他挤着余溪风坐下:“来来来,我们掰扯一下,地下避难所的,那个姓王的,还有何源,那个谁,疆山姓萧的,唐家屯……”
“咳——”余溪风起身要跑,被章秋拽了回去。
“我还没说完呢——”
“我该练拳了!”余溪风喊。
“今天还早。”章秋上手去挠余溪风腰侧的痒痒肉
“哈哈哈别闹哈哈。”
这件事总算是掀过去,
章秋去做饭,余溪风打完拳,靠着榻榻米,用勺子挖半边西瓜吃。
西瓜清甜,室内亮如白昼。
平板上放着剧。
余溪风一只腿支出被子外边。
章秋端着洗菜盆路过,给余溪风扯了下被角。
“老师!”
外面传来声音。
阿越跑来了。
今天是正式进入极夜的第一天,真是出乎意料的热闹。
余溪风收拾了台面,去迎她。
也借着这个间隙,余溪风和楼上的那对夫妻打了一个照面。
单方面的照面。
女人站在台阶上,拿着手电筒。
手电筒的灯光,直接打在了余溪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