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章秋不得不半夜爬起来处理。
医术有多大提升,不好具体评判。
天天和毁灭种打交道,下毒的本事倒是精进不少。
余溪风说:“你小心一点,别把自己玩没了。”
余溪风怕章秋一时上头,整一出神农尝百草,给他提供了几只兔子。
兔子个个都被章秋折腾的半死不活。
章秋还搭着梯子,到那个灯泡旁边抹了一圈毒药。
不出意外,这毒只有他自己能解。
第五天的时候,家里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倒霉蛋。
是翻侧卧窗户进来的。
家里又被翻了一遍。
几乎可以确定,这人就是来找种子的了。
这人口里吐着白沫,余溪风把人的头提起来。
不认识。
章秋:“要把他弄起来,问一问是谁指使吗?”
余溪风看了一眼天色:“不,这人直接给方具重,我去找他要一个交代。”
她知道,这事不是方具重做的。
但已经说好了,所有的种子都给了方具重。
还有人跑到她家里来找种子,
这是方具重的售后不到位,找他没毛病。
余溪风把这人拖去了政务厅。
方具重说的没错,那个一级勋挺好使。
余溪风运气不错,方具重正好在,看见地上口吐白沫的人时,大吃一惊。
然后转为怒气。
“余小姐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小关也很愤怒,他死死盯着地上的人,神色差点失控。
蠢货。
“习远,你招待一下余小姐。”方具重起身。
余溪风品了一下政务厅的茶。
得出结论,不如周清莎的。
方具重直接进了房间,在他身后,关之钟默不吭声。
寂静。
死一样的沉默。
关之钟感到难耐起来。
他抬头,看见方具重半阖着眼,脸上几无表情。
他跟着方具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方具重真正大发雷霆时,反而会非常的平静。
关之钟想,他没什么好怕的。
他在这个位置,不是因为方具重,而是因为他姓关。
方具重不可能枉顾关家。
即便这么想,关之钟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方具重终于开口,是一句定论:“你比我想的还要自以为是,回家去吧,不用再来了。”
关之钟不可置信地抬头。
方具重嗤笑一声:“你们姓关的,总是喜欢把别人都当傻子。”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两人不对劲,他们……”
方具重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是真的做的干净,能把种子拿回来,你想去弄什么,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凭本事得的,就算浪费了,也是你的事。
但现在,你应该庆幸,余三来找的我,而不是自己去查。”
关之钟失魂落魄地走了。
连交接都很短,不过是将所有属于政务厅的东西都留下,连制服都脱下了。
做为方具重的秘书之一,他也非常忙。
从政务厅走出去的那一瞬,关之钟突然发现,
他过往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没有意义,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由下一个人来接手他的所有。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关之钟一愣,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正午十二点,本应该是太阳高照,差不多是一点最热的时候。
关之钟此前从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突然想起,极寒时的白昼,好像都没有这么短。
关之钟想起那些种子,
被选址种在阳光最好的地方。
刚刚开出芽来,所有人都对它们的光合作用寄予厚望。
现在连光照都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那些种子……
关之钟自嘲地笑了笑。
他都离开政务厅了,为什么还要去想这些。
又不算他的成绩。
……菌种。
大脑的想法有思维惯性,并不是说停就停。
关之钟悚然一惊。
菌种不需要阳光。
如果那些发了芽的种子,注定会因为得不到养分而枯萎。
而他,为了这些结不了果的种子,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关之钟蹲下身,抱住头,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
方具重回来了:“这件事是我约束不力,这个人我已经处理了,你放心,他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作为赔礼,我让习远带你去挑几块石头,记我私账。”
余溪风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她找过来,就是想来讹一笔,方具重还是很上道的。
余溪风多问了一句:“菌种培育的怎么样?”
方具重深深地看了一眼余溪风:“很快就会有第一批的成果产出了,到时候我预留一份给你尝尝。”
余溪风婉拒了:“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生长周期压的这么短,可以想见,里边必然全是科技与狠活。
味道能好才有鬼了。
但这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第261章 再也没能等来天亮
余溪风这一回挑石头没客气。
方具重说让她挑六块。
余溪风捡了五块有真材实料的带走。
分量都不轻。
赌石场里,看起来石头有很多。
至少大几百块。
按照余溪风空间的估算来看,真正有用的,也就是所谓能切涨的石头,不超过五十块。
已经被余溪风少量多次地卷走了一多半。
余溪风基本不在赌石场切石。
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余溪风带走的石头到底是涨还是跌。
只是隐约有行家讨论过,说余溪风很会挑石头。
但因为没什么切涨的实例。
这种流言很快便消散了。
毕竟,在没有被切开前,石头里面,一切皆有可能。
再眼光毒辣的行家,也会有走眼的时候,下不了百分之百的判定。
方具重倒是有这个本事,但是他去赌石场其实去的很少。
真正打理的,还是下面的人。
石头摆在摊上,就是拿出来卖的。
只要谈得拢价钱,不可能放着买卖不做。
余溪风揣着石头回家,章秋已经见怪不怪。
章秋说:“哪几个是没用的,借我摊一摊草药。”
“放地上不是一样吗?”
章管沉吟了一下:“放石头上晾一下,拿出去就可以说,这制香囊的草药沾了土性,别有一番灵性。”
余溪风:“……”
有时候确实很难分清章秋到底是大夫还是神棍。
他两边业务好像是分开的,又分得不那么开
章秋配草药确实有一手,前一阵子,解了连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毒。
借阅回来许多资料,挑灯夜读像个学究。
然后没两天,队长敲锣打鼓地给章秋送了一面锦旗。
上面写着“神机妙算”。
余溪风把有用的四个石头收进空间,章秋搬走了剩下两个。
晚饭吃的米线,用猪杂熬的汤。
这猪杂还是阿越给送来的,没碰上余溪风,章秋代收的。
阿越现在已经不出猎了。
但她毕竟是这一行出身,只要有粮食,找到门路换一点回来,倒是不难。
余溪风说:“她有心了。”
章秋道:“我看过了,是变异种,这个东西现下不好弄。”
外面流窜的都是毁灭种,变异种的肉食,渐渐都变得有价无市起来。
章秋在米线里还卧了两个水煮蛋。
客厅里呼呼地转着一个空气净化器,出风口上挂着草木香囊。
叫热汤烘起来的肉腥味,很快就消弭于无形。
余溪风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
余溪风给家里改造家里的窗户。
夜晚越来越长,屋子里不可能一直摸黑。
而夜越黑,那点微光便越醒目。
余溪风先是给窗户严丝合缝地贴上贴纸。
贴好之后,在内里,又挂上了遮光帘。
所有透光的地方,余溪风都挨个地这么做了,确保从外面向里看时,一丝光也漏不出去。
弄完之后,屋子里无可避免地,显出了几分压抑。
白昼越来越短,两人这几日都是频频外出。
都在抓紧时间。
章秋看病的同时,也没耽误算卦。
他创收不错,柜子里堆下来的压缩饼干都是他的功劳。
章秋的名气也算在远近街坊里打出去了。
有这些明面上的进账,两人在屋里猫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招人眼。
而且沾一些神神鬼鬼,也就有了不可言说的敬畏。
想打主意时,也会掂量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