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神探,吃瓜破案[九零刑侦] 第19节
马识途微微点头:“这个说法倒是有点可能,回头我们要问问聂雨,他妻子是不是有这样的习惯。”
袁小虎一脸得意的笑,以为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看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桑落完全没有参与,她心里很清楚,这些都不对,不是门窗,蛇一定是从洞里进来的,但到底是哪个洞呢?
她环视着屋里,开始集中精力思考,墙壁上没有洞,窗户上的洞也不可能……
注意到桑落半天没说话,师父特意问了她一下:“桑落,你有什么想法?”
桑落犹豫地说:“我觉得蛇还是从洞里钻进来的,这里一定有某个洞可以让蛇
通过,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袁小虎反驳道:“你这就有点钻死胡同了,现场我们已经检查过一圈了,没有可疑的洞啊,你说的洞在哪里,难道在天上?”
一句“难道在天上”忽然让桑落为之一振,她抬起头看了看屋顶,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她大喊道:“我明白了——”
她急切地给众人解释道:“聂雨说过不止一次,这里的房子漏雨,也就是说,屋顶上一定有缝或者是洞,蛇很有可能就是从屋顶的洞掉下来的,凶手是趴在屋顶上行凶的!”
袁小虎想了想那个场景,只觉得背后发麻:“妈呀,这也太可怕了,何桃花好端端地在床上睡午觉,一条毒蛇就从天花板掉了下来……”
谢灵儿仿佛也想到了什么:“对了,付爱农曾经从屋顶摔下来过!他当时是不是就是想行凶,结果不小心摔下来了?”
桑落咬了咬唇:“关于这个,我有另外一个猜测——”
她想起了付爱农在审讯室里诡异的笑声,还有他脸上恶心的笑容,那是他在调戏女性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一年之前,付爱农曾经爬上屋顶,他当时爬上去不是为了补房顶,也不是为了行凶,而是为了偷窥!”
“他摔在聂雨家门口,就说明他当时根本不是站在自家的屋顶上,而是在聂雨家的屋顶上!”
在众人震惊的脸色中,桑落继续说道:“我和灵儿第二次走访春茶巷的时候,邻居们说过付爱农这个人喜欢偷窥,他自己是个老光棍,欲望无处发泄,所以就偷窥其他夫妻的房事。”
“有些邻居行房事的时候不拉窗帘,他就直接把脸贴在窗户上看,而住在他隔壁的聂雨两口子肯定知道他的习惯,所以提前拉上了窗帘,付爱农通过窗户看不到,干脆就爬到了屋顶上,通过某个小孔往下看。”
“结果他下房顶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了,左腿骨折,为了让聂雨送他去医院,他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所以用补屋顶当做借口。”
两个年轻人都很震惊,马识途也后知后觉地想通了这一点:“难怪,难怪他在审讯时一直嘿嘿嘿笑个不停,他一定是想到了自己偷看到的画面,这世界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付爱农有过爬屋顶的经验,而且他知道聂雨家的屋顶上哪里有洞,桑落心想,这样一来,他就成为了眼下嫌疑最大的人。
“那还等什么?我上去看看!”
袁小虎说干就干,立马就找邻居借了个梯子,手脚飞快地爬到了屋顶上,他在屋顶上挪动脚步,一寸一寸地仔细寻找,生怕遗落什么,十几分钟后,他站起身来,失望地朝众人摆了摆手:
“没有,这上面没洞!”
几人面面相觑,原本的期待一下子落空了,桑落有点气馁,不过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无用功,她又帮本案排除了一种可能性。
一上午的时间眼看就过去了,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收获,队里的气氛有点沉闷,马识途点了支烟,做出了下午的安排:
“桑落和灵儿,你们两个下午把所有的嫌疑人再审一遍,看看能不能问出点新东西,小虎,你和我下午去调查这条蛇的来源,找到蛇是从哪来的,或许就知道投毒的是谁了。”
袁小虎纳闷地问:“师父,去哪找?”
马识途拍了拍他的肩:“下午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开车朝警局驶去,桑落坐在后排,重新把这起案子在心里复盘了一遍,已知蛇是从某个洞口进入受害者家里的,凶手知道这个洞在哪里,他一定对受害人的家里很熟悉,所以桑落认为主要的嫌疑人就是受害人的丈夫和她的左右邻居。
也就是聂雨、付爱农和郑梧桐一家。
来吧,经典三选一开始了,桑落在心里默默说道。
第28章
吃过午饭后,桑落简单休息了一下,随后就开始了下午的审讯工作,首先被带入审讯室的是聂雨,这个桑落眼里的头号嫌疑人。
原本经过他的一番辩解,桑落心里已经减轻了对他的怀疑,但是经过昨晚作秀似的跳河之后,她又重新怀疑起了这个男人。
聂雨无精打采地坐在桌子后面,眼里满是血丝,看得出他昨晚没怎么睡觉,谢灵儿劝了他几句,他才勉强打起精神来配合警方的审讯。
“你说你住的房子平时总是漏水,但是我们去你屋顶上调查过,没发现裂缝或是漏洞,这是怎么回事?”桑落问道。
聂雨无奈地摊开手:“这当然是因为我把屋顶补上了呗,这总漏雨也不是个事啊!”
“什么时候补的?”桑落立即问。
聂雨回忆了一下:“大概就在……一年之前吧。”
桑落转了转手里的笔:“一年前,也就是付爱农从屋顶摔下来的那段时间?”
“是啊,”聂雨点点头,“送他去医院之后,我想起来我们家的屋顶也该补补了,等到雨季再补就来不及了,然后我就自己买了两袋补漏粉,用水搅拌成泥,刷在了房顶上。”
“在你补房顶之前,你们家的房顶是有裂缝和漏洞的?”桑落向他确认道。
聂雨再次点点头:“没错,我们住进来的时候这房子就很破了,每次下雨都漏雨,我们一家过得惨兮兮的,尤其是刚住进来的第一年,我和我老婆在床上睡觉,有时候半夜都会被雨淋醒。”
“也就是说,屋顶的漏洞正对着你们床的位置,”桑落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件事说出来,“那次付爱农摔断腿,你认为他真是为了补屋顶才上去的吗?”
听到这话,聂雨的脸瞬间一红,他支支吾吾地说:“这,我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其实……其实自打搬进来以后,我就总是感觉到有一股目光在偷看我,特别是我和我老婆在进行夫妻生活的时候……”
“更诡异的是,每到深夜,我们屋顶上总是传来脚步声,我每次出去都看不到人影,我老婆安慰我,说是耗子,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大的耗子?这只耗子起码有八十斤重了!”
桑落明白了:“所以,其实你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聂雨叹了口气:“我大概也猜到了,肯定是隔壁那老头干的,他半夜不睡觉,爬到屋顶上偷看我们,我之所以一直抓不到他,是因为他每次都躲到了屋顶的背面,我站在巷子里看不到。”
“我心里憋着气,就想着总有一天要抓他个现行,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脚步声又来了,我就知道机会来了,立马披上衣服冲出去,那老头着急忙慌地想躲,结果一不小心脚滑了,从屋顶摔下来了。”
“虽然他干出那样的事,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我还是把他送到了医院,后来这事我也没和别人提过,只是默默地把屋顶的洞补上了,洞一补上,果然脚步声就没了。”
屋顶的洞在一年前就已经被补上了,所以蛇不可能是从屋顶进去的,桑落随手在笔记上划了一道,又排除了一种可能。
谢灵儿问道:“你妻子平时出门上厕所,会不会把家门锁起来?”
聂雨说:“当然会啊!别说上厕所了,就算她只出门十秒钟,她也要把门给锁起来,警官,你想想我们隔壁住着那样的人,我们能不锁门吗?更何况孩子还在家里呢!”
“对了,为了防隔壁那老头,我们家还专门换了个锁,也是一年前买的,只要关门就会自动锁起来,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那你妻子平时有开窗通风的习惯吗?”谢灵儿又问。
聂雨摇了摇头:“警官,开窗也要分季节,这都什么时候了,家里还有孩子,她怎么会开窗户呢?”
谢灵儿脸上露出失望,这样一来她的“门窗论”也被排除了,案子又陷入僵局。
桑落又核对了一遍聂雨在案发当天的活动,和他之前说的一模一样,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她就结
束了对聂雨的审讯。
下一个进入审讯室的是付爱农,付爱农一看到桑落等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指着两人说:
“嘿嘿,两位女警官,警方对我可真好。”
桑落冷冰冰地提醒道:“别忘了你身上还背着杀人的嫌疑,如果一旦证实你就是凶手,那警方会对你更好,不仅有单人单间,还会给你送断头饭呢!”
一听这话,付爱农瞬间老实了,他坐直身子,一副诚恳的样子:“警官大人,你问吧,你问什么我都说,我真不是杀人凶手!”
桑落拿起笔:“你以前经常爬到聂雨家屋顶上偷窥,对不对?”
付爱农眼睛一转,先是想抵赖,反正这种事死无对证,但他一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是决定承认下来,做个偷窥狂总比当杀人凶手要好。
“对,警官,我错了,是我道德低下,我好色,但是我没有杀人!”
桑落飞快地记录着:“也就是说你具备爬上屋顶的能力,并且你很熟悉聂雨家的房子,对不对?”
付爱农慌了,连连摆手:“不对不对,警官大人,我的腿受过伤啊!我毕竟年纪大了,那次受伤给我留下了后遗症,医生说了,我以后再也不能做攀爬类的动作,只要我这样做,腿就会特别疼,不信你看——”
付爱农说着,还当面给她们做了示范,他把腿伸出去,做了一个向上攀爬的动作,瞬间疼的龇牙咧嘴,不过桑落没有相信,毕竟这些都是可以装出来的,谁知道他是真疼假疼。
“这件事我们随后会去医院查证,”桑落在纸上记下,“你很熟悉聂雨家的房子,这一点你承认吗?”
付爱农很勉强地说:“我……算是熟悉吧,警官,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时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偷看,人家都有老婆,我没有,让我看两眼怎么了?所以,我对聂雨家这点了解都是通过偷看得来的,我没有进去过,他们家防我像防贼似的,我想进都进不去……”
桑落伸出手:“打住,我不是问你这些,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聂雨家哪里有洞?”
“洞?”付爱农想了想,嘿嘿笑了两下,“没有,至少在我这一侧没有,自从我的腿摔坏之后,我就不能爬上屋顶了,所以我就想找个其他方式偷看他们,我把整面墙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什么缝隙啊小洞啊之类的,嘿嘿,不瞒你说,其实我想过自己在墙上打个洞,不过我怕隔壁的男人过来打我,所以就没敢动手。”
付爱农说完这番话,又贼兮兮地说道:“当然了,我只了解我这一侧的墙,别的我可不了解,他们不是还有一户隔壁邻居吗?警官,你们别只调查我,也调查调查他啊!”
“警方自有安排,用不着你来指挥!”桑落冷漠地挥了挥手,结束了这次审讯。
最后进入审讯室的是郑梧桐一家,案子调查到现在,警方对他们一家的了解是最少的,当然,正如谢灵儿所说,这一家人身份体面,受人尊敬,收入较高,看上去也是作案动机最小的。
桑落先审了郑梧桐,这个男人今天格外暴躁,似乎一直都在生桑落的气,他进入审讯室,桑落还没说话,他就先指着桑落说:
“这位警察,你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你要知道我是特级教师,全年级四个班都在等着我上课!他们都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么紧张的关头,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哎呀,真是耽误事!”
“我们叫你来,是请你配合我们调查隔壁何桃花母女的案件。”桑落从容不迫地说。
郑梧桐还是很愤怒:“是,我知道隔壁死了人,你们不是上次问过我了吗?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我们一家和这个女人没交集!她是一个带孩子的家庭主妇,每天就知道在家洗衣做饭,我是个特级教师,每天早出晚归,忙得不得了,我们一个月也见不了一次面,我能知道什么?”
“稍安勿躁,”桑落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如果你是这副态度的话,那很抱歉,我们只能再多耽误你一些时间了。”
听到这话,郑梧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好吧,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吧,我的孩子们还在等着我回去上课呢,马上就要高考了!”
谢灵儿有些不理解:“等等,现在是十一月,高考是明年七月份的事情,还有好几个月呢!”
郑梧桐拍着桌子大喊:“正因为这样,我才紧张啊!距离高考只剩几个月了,如果你是学生家长,难道你不紧张吗?”
“好吧好吧,”谢灵儿做出让步,“我不和你争了。”
“郑先生,你是不是特别爱干净?”桑落首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郑梧桐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爱干净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吗?谁要是不爱干净,那简直就不配做人!”
“那么——”桑落话锋一转,“住在8号的付爱农,在你眼里算是个人吗?”
郑梧桐非常不屑地撇撇嘴:“他?嚯嚯,他简直是猪狗不如!好好的一个房子,被他祸祸得像猪窝一样,以前他父母在世,还有人给他打扫卫生,后来他父母去世了,他简直就活成了一头猪!”
“他那么邋遢,你一定受不了吧。”桑落用闲谈的语气说着。
郑梧桐点点头:“没错,我想起他这个人就恶心!如果他是我的学生,我立马就给他停课,命令他回家整改,什么时候收拾干净了再来!”
“为什么你们不搬走呢?”桑落问。
“我也想啊!可最大的问题是,春茶巷的这个房子不好处理,”郑梧桐开始大倒苦水,“我们要是搬走了,这房子就只能卖掉,以前也找过几个买家,可是人家一看附近住了个邋遢鬼,都是二话不说就走了,完全不考虑买房,你们说说,我好好的一间房子,就这么成了一笔死账!”
“付爱农的存在,导致你家的房子卖不出去,”桑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恨他吗?”
郑梧桐气得咬牙切齿:“恨,当然恨!怎么碰上这么一个疯子,天下的疯子都该死!我只求精神病院早点发现这个疯子,开车来把他拉走,或者是哪天老天开眼,直接让他在家病死,这样我就舒心多了!”
“如果老天一直不开眼,”桑落缓缓地问,“你会不会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