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神探,吃瓜破案[九零刑侦] 第13节

  桑落笑了,她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去的袁小虎还有这一面,袁小虎被两人笑得面红耳赤,竟然起身跑到男厕所去了。
  袁小虎走后,谢灵儿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注视着前方,拉住桑落,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桑落,你看那是谁?”
  桑落也抬头看去,就在袁小虎的身后,刚才被他挡住的那一桌,竟然坐着白冰心和一个陌生男人。
  两人行为十分拘谨,桌上摆着烤串也不吃,白冰心只是默默喝水,男方特意露出自己的手表,看来两人是在相亲。
  “哇,她又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了,”谢灵儿咂咂嘴,“啧啧啧,这是第几次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第二十几次了吧,太惨了,她已经是这一带有名的剩女了。”
  “剩女”这个词让桑落很不舒服,她同情地看向白冰心。
  白冰心长相靓丽,显然男方对她很感兴趣,只见男人粗着嗓门说:“我家的商铺每年都要收租,租金大概有——”
  “咳,”白冰心咳了一下,“曾先生,你的家庭状况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你家很富有,说点别的吧。”
  男人碰了钉子,悻悻地挠了挠头,又找了个话题:“你平时喜欢干什么?”
  白冰心两眼放光:“尸检,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爱好,上次有个案件让我印象很深刻,一个男人被杀了,当时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但是我在受害者的肛。门里发现——”
  男人打断她:“肛。门,是什么?”
  白冰心面不改色地说:“就是屁。眼。”
  男人嘴角瞬间抽搐起来:“你居然用手去触碰陌生男人的……屁。眼……太可怕了,你家人只说你是在公安局工作的,没说你是干这个的呀!”
  白冰心喝了口水,对男人的反应习以为常:“我就猜到我妈会这样,实不相瞒,我是一名法医,专门解剖尸体。”
  男人拿起皮包想走,但是他犹豫了一番,或许是看在白冰心颜值的份上留了下来,他不满地说:
  “你居然用手碰陌生男人的身体,真是太不检点了!”
  “是尸体,”白冰心纠正道,“尸体面前不分男女,这些受害者已经被人夺去了生命,我需要尽可能在他们身上找出有用的线索,这是我的职责,如果有一天你遇害了,我也会尽心尽力帮你尸检的。”
  “你简直是个精神病!”
  男人破口大骂,夺门而出。
  整个店的人都看向白冰心,白冰心倒是很淡定,指了指桌上的烤串,对服务员喊道:“打包!”
  桑落内心感慨颇多,看来法医在这个年代还是要遭受不少偏见的,能够坚持做法医的人真的很勇敢,也很伟大。
  吃过饭后,桑落缓缓往家走,路上她居然遇到了白冰心,只见白冰心蹲在墙根处,双手抱膝,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一下下地抖动,看起来是在哭。
  打包好的羊肉串散落在她脚下,几只流浪猫正在啃食。
  原来,她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坚强。
  桑落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关心道:“你是在为刚才的相亲而哭吗?”
  白冰心抬头看到桑落,也不再伪装坚强,一头扑进桑落的怀里:“谁会为了那种东西哭啊?一个大腹便便的死男人,送我都不要!我只是很伤心,为什么我妈妈不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去相亲!”
  “我现在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能够养活自己,我真的很满意,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白冰心崩溃地喊道。
  “其实,女人不一定要嫁人的,”桑落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有些女人选择独身,终身不婚,在未来,这样的女孩有很多很多。”
  “真的吗?”白冰心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她依偎着桑落,“你一定是在安慰我,不过还是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好受多了,现在整个县城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想的,我真的很孤独。”
  “我不是在安慰你。”桑落用下巴轻蹭她的头。
  因为我就是从未来来的。
  桑落陪白冰心待了好久,等她情绪有所好转,桑落把她送回了家,然后才疲惫地回到自己家中。
  时间刚好接近午夜十二点,桑落忽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沈雪遥是自愿去死的,那么来伸冤的应该就不是她的灵魂,一直在和桑落沟通的,其实是杜凌风的灵魂!
  桑落猛地冲到书桌前,对着字典问道:“你是杜凌风吗?”
  十二点到了,卧室的灯还亮着,桌上的字典也没有任何反应。
  桑落有些失望,看来案件结束了,她和受害者的感应也结束了。
  第22章
  第二天中午桑落去食堂打好饭后,一转身就看到白冰心坐在角落,依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经过昨晚的相处,两人已经默契地成为了朋友,桑落端着饭盒坐到了她身旁。
  白冰心打了两人份的饭,饭菜在她面前堆得像小山似的,一看就是饿坏了,桑落问道:“今天上午忙什么了,怎么这么累?”
  白冰心摆了摆手,先是往嘴里狂塞了几口饭,然后才一边嚼一边说:“有个新案子,一大一小两具尸体,真的是很惨,你听我给你慢慢说。”
  “昨天晚上公安局接到报案,一个男人下班回家,发现妻子和刚出生半年的孩子都已经死了,妻子脸色发紫,口吐白沫,符合中毒症状,咱们的同事已经把两具尸体都带回来了,今天一上班我就开始做尸检,到现在还没弄完呢!这不,午休也休息不成了,吃完饭还得接着弄。”
  “中毒?”桑落很感兴趣,“是什么毒,检查出来了吗?这案子现在交给几队了?”
  白冰心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先别急,这案子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刑事案件,所以由民警管着,等尸检结果出来了才能下定论,如果真是刑事案件,那自然会转交给刑警。”
  “嗯。”桑落认同地点了点头,还是要等尸检报告先出来,如果是服毒自杀或是意外中毒,那这起案子就和刑警无关。
  白冰心匆匆吃完饭,又奔回了她的解剖室,桑落也回家午休了,下午上班后,师父带着袁小虎外出捉捕一个抢劫犯,这是个体力活,用不着桑落跟着去,有些无聊的桑落想起了中午的那个案子,她溜达着走到民警的部门,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你们好,我是刑警三队的桑落,我想看看昨天晚上那起中毒案的详细情况。”桑落鼓起勇气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屋内的几人抬头,对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看来因为情侣杀人案,大家都认识了她。
  “我是邓彩云,叫我小邓就行,”一个爽利干脆的短发女孩和桑落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西边那张桌子,“案件资料都在上面放着,都是自己人,你想看就看吧。”
  说完之后,她们就开始各忙各的,桑落自己走到桌前拿起了文件,这里有详细的出警记录和男人的口供。
  男人叫聂雨,25岁,在县城的银行上班,妻子叫何桃花,23岁,无业,是个家庭主妇,聂雨和妻子结婚两年,育有一个女儿,叫聂夭夭,这孩子才半岁。
  这家人经济比较拮据,住在春茶巷9号,这是一条小胡同,里面全是破败不堪的平房,不过好在租金便宜,两人自从结婚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平时聂雨白天出门上班,何桃花就负责在家洗衣做饭,夫妻关系和睦,从没闹过什么矛盾。
  聂雨一般早上七点出门,下午六点回家,中午吃住都在单位,案发这一天,十月三十日,他在家吃过早餐后告别了妻子,骑自行车去上班,当时妻子正在哄怀里哭闹的女儿,一切都很正常。
  下午六点,聂雨照常回到家,为了安全起见,平时家门是反锁的,他用钥匙才能打开,开门之后,他发现家里格外安静,没有了婴儿的哭闹声,他顿觉不好,大步向卧室走去,发现妻子躺在床上,女儿脸朝下趴在地上,
  他急忙抱起女儿,女儿已经没有了呼吸,他又去摇晃床上的妻子,这才发现妻子手脚僵硬,浑身冰冷,已经死去多时了。
  聂雨瞬间崩溃,他强撑着用最后一丝理智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怀抱妻子和女儿嚎啕大哭,这声音把周围邻居都引出来了。
  警方赶到后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并且提出要给两位死者做尸检,聂雨同意了,这才有了桑落中午和白冰心的对话。
  桑落认真地翻阅着,快速在脑内重建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当时门是反锁的,如果这起案子是有人故意投毒,那么这就是一起密室杀人案,毒是以哪种方式进入死者尸体的呢?
  桑落正在思考,白冰心走进了民警办公室,她把一份纸质资料交给小邓:“这是昨天那起案子的尸检结果。”
  小邓接过翻看着,桑落直接走过去问:“是什么毒?”
  看到桑落也在这里,白冰心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蛇毒。”
  “蛇毒?”桑落愣了一下。
  “没错,”白冰心说道,“死者何桃花是中了蛇毒,她背后有两个极小的孔洞,初步判断是蛇牙咬伤造成的,我们在死者的血液里也发现了蛇毒,这种蛇的毒液里含有神经毒素,导致死者的呼吸肌麻痹,窒息而死。”
  桑落皱起眉:“那孩子呢?”
  “孩子就是单纯的窒息死亡,没有其他外力影响,”白冰心模拟起了当时的情况,“估计当时是这样,母亲正坐在床上抱着孩子,一条蛇从背后咬了母亲,母亲中毒,浑身失去力气,不自觉松开手,把孩子扔到了地上。”
  “孩子正好是脸朝下摔在了地上,她的口鼻都被地板闷着,而孩子又太小,还不会翻身,也没人来救她,结果孩子就被憋死了。”
  “是什么蛇?”桑落紧接着问道。
  白冰心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我们的仪器没有那么先进,分析不出来,只能分析出是蛇毒,但不知道是哪种蛇。”
  小邓立马拍手:“这个好说,警方在案发后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那条蛇大概率还在他们家,我这就带人去现场,找到那条蛇,一切就清楚了!”
  “我也去!”桑落主动说。
  多个人是好事,小邓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开车带着四个人到达了春茶巷9号,自从昨天案发之后,死者的丈夫聂雨就一直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尽管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但他还是固执地站在这里。
  看到警车来了,聂雨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抓住小邓就问:“警察同志,你们查清楚没有,我老婆是怎么死的?”
  “她中了蛇毒,我们现在要进去搜捕那条蛇,请你让一让。”小邓冷静地说,听了这话,聂雨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喃喃自语:
  “蛇……我们家怎么可能会有蛇……”
  小邓请他站到一边,几位民警连带桑落一起穿上了防护服,拿着专业的捕蛇网进入了他家中。
  平房很小,总共只有一室一厅,客厅同时也是厨房,几人把房子的边边角角都搜遍也没有发现,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桑落忽然抬头看向衣柜。
  “衣柜刚才已经搜过了,里面没有蛇。”小邓提醒道。
  “我在想,蛇不在衣柜里,那有没有可能——蛇在衣服的兜里?”桑落这话提醒了众人,他们并没有仔细摸过每一件衣服的兜。
  桑落让众人让开,她从屋里拿起一个晾衣架,然后用衣架挨个戳了戳每件衣服的口袋,果然,就在她戳到一件灰色风衣的时候,风衣宽大的口袋里有了动静,里面有一条细长的,蠕动的东西。
  桑落猛地跳开,小邓立刻用捕蛇网套住风衣的口袋,蛇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缓缓爬了出来,正好被困在了捕蛇网里,就这样,大家在无人受伤的情况下抓住了本案的罪魁祸首。
  几人还没来得及看清蛇的样子,聂雨忽然就从外面闯
  了进来,他听见大家逮住蛇了,就一路高喊着跑进卧室,整个人重重跳到捕蛇网上,瞬间把蛇给踩死了。
  “就是你杀了我老婆!”他连蹦带跳,嘴里还骂道,“狗日的,我xx你全家,你见鬼去吧!下地狱去吧!”
  小邓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聂雨,但蛇的尾部已经被踩烂了,只剩下半条身子,小邓冲聂雨怒吼道:
  “你在干什么?这可是毒蛇!你是不是希望现场多一条人命?!”
  聂雨唯唯诺诺地说:“我、我只是想替我老婆报仇而已。”
  小邓又吼他:“你这是在阻止警方办案!本案的重要物证被你破坏了,你等着坐牢吧!”
  被小邓这么一吼,聂雨整个人都蔫了,老老实实地走出屋外等候。
  小邓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半条蛇装进物证袋,然后出门查看聂雨的情况,聂雨也算命大,没被毒蛇咬到。
  门外有几个大妈正在围观,看到小邓拿着蛇出来,一群人开始议论起来:
  “哎呦,原来是被蛇咬了,我说呢,怎么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没了!”
  “太可怜了,一天之间还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转眼就剩下他一个人,让他怎么活呀!”
  “肯定是门没有关好,秋冬季节多蛇,他们家没有关好门,结果就不幸遭了殃。”
  “哎呀呀,幸好我家门一直关得好好的,这事要是发生在我儿子身上,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人生真是无常,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被毁了,看来做人还是要平时多积点阴德,我明天就带着全家一起去拜佛。”
  有一个烫头的大妈噘着嘴说:“哼,根本不是阴德的事,这就是名字没起好,当初他们家给孩子起名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个名字太难听,你叫什么不好,偏要叫夭夭,夭夭,这不就是早早夭折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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