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好,好有道理!千鹤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我能看到的好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她脑海里电光一闪,“甚尔先生,如果不久之后有人叫你去刺杀一个叫天内理子的女孩,请你一定要拒绝!如果你接下了这个任务,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禅院甚尔耻笑道:“你以为我平时做的是什么?便利店打工吗?”
  千鹤哑口无言。
  “您是我的恩人,我不希望您出什么事。拜托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吧!有什么能比命更要紧呢!”
  “这话真不像是不久前还一心求死的人说出来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恩人,我救你可能是想把你给卖了?”
  千鹤笑说:“反正我也不是您的对手,您卖了我也好,杀了我也罢,我都没办法反抗。既然如此,我还不如跟自己打个赌,赌你是个好人。我的赌运还算可以。”
  禅院甚尔没搭腔,他打了个一个很漫长的哈欠,将桌子上的纸盒子丢入半敞开的塑料袋里,下楼丢垃圾去了。
  -
  残留的药味比较重,临睡前,千鹤简单冲了个凉水澡,回到闷热的室内。禅院甚尔不知去哪了,千鹤往榻榻米上一躺,摆成一个大字形,发出一声很长很长的叹息。
  短短的时间,人生跌宕起伏,完全是想不到的剧情。
  一想到毁容之后的丑陋,千鹤还是心有余悸。
  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变丑了会是什么心情。
  脑海里,被冷落了小段时间的系统,有点幽怨地说:“宿主,你被那小白脸迷住了,不要我了吗?”
  千鹤一愣,对啊,忘记这位“姐姐”了。
  系统:“宿主,心情好多了吗?”
  千鹤:“好多了……统啊,我刚大学毕业,去黄大仙祠那算过。师傅说我命里有大灾大难,各种血光之灾不断。结果你也知道了,我先车祸死了,到这个走出科学的世界,被同期一刀捅了,然后还毁容,再凑凑九九八十一难都集齐了。但师傅也说,我虽然多灾多难,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有贵人相助。你说,甚尔先生就是我的贵人吧?”
  系统:“宿主啊,封建迷信要不得。”
  千鹤:“难道你的存在很科学吗?”
  系统:“……宿主,您应该回到夏油杰的身边了。”
  千鹤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问:“统统,你说这个世界存在预言能力吗?”
  系统:“宿主,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预言,是接近神明的能力。普通人的未来只有一件事是可以预见,那就是死亡。”
  千鹤:“你之前带过的宿主也没有这项能力?”
  系统:“没有。咒术师再厉害,都只是凡人。我从前带过有宿主穿成霓虹八百万神明之一,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神明都具备预言能力的。”
  “我的梦境是随机的,我不能想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哎!你说我怎么梦不到彩票之类的呢!”
  系统:“……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好热啊。
  这栋房子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转起来就吵得吱吱呀呀的风扇,千鹤被热醒,迷糊中想起身将之前关掉的风扇再度打开,却发现无法动弹,原来腰被一条手臂紧紧的箍着。
  千鹤霎时清醒过来,试图挣扎,然而两人粘在一起,像两张湿透的纸巾,严丝合缝的贴着。
  千鹤她跟夏油杰还未必有这样的亲热度,脸的温度飙升很快,嗫喏道:“甚尔,甚尔先生?”
  身后那堵滚烫的“墙”发出了一声含糊慵懒的“嗯”,千鹤羞的面红如血,“甚尔先生,我们这样……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
  千鹤咬牙:“会显得您像个大流mang!”
  禅院甚尔笑了,呼吸间带着啤酒淡淡的麦子清香喷洒在她耳廓,胸腔因笑意而震动,练带着千鹤的头都能感受到。
  “难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拖着暧。昧的语气在她耳边说:“我为你跑前跑后,总得有些收获。”
  千鹤脸上热的更厉害,举起拳头先锤了锤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见他毫无动静,又改做了掐。
  对方笑说:“再努力点,再用点力。我喜欢女人这时候cu暴一些。”
  话越说越偏了,千鹤一张脸红到了极限,垂下头去张口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
  她这一下咬的很用力,如果不是禅院甚尔是天与咒缚,恐怕会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不过,咬只是千鹤声东击西的方式,她真正想做的是——
  小腿后摆,打算给他的要。害来个重重一击。
  她还是太低估了天与咒缚的体术。
  禅院甚尔的另一只手几乎是在她抬起的瞬间被一把拽住,粗粝的手心在光滑的小腿上摩挲而过,男人低低地笑了:“要打败我,光是这点实力还不够,来,起来。”
  不知他是打什么主意,但好歹腰上的桎梏是解开了。
  千鹤成功离开他的怀抱,背后的t恤已全部湿透,水淋淋的,整个人像刚从桑拿室里出来。
  黑夜里,他点了一只蜡烛,夜风吹过,烛光摇曳,禅院甚尔坐起身,手肘撑在膝盖上,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攻击我。”
  千鹤一头雾水,“啊?”
  “你的体术是五条悟教你的?”
  她摇头。
  老师日理万机,没给她上过一堂课。
  高专的学生人人都要学体术,咒力附加的体术比寻常武术更具威力。千鹤现在没有咒力,但体术同自行车,游泳一样,成了身体记忆,她依然会使。刚才踢甚尔的招数就是从真希那里学来的防身术。
  “我来教你几招真正的防身术。”
  能得天与咒缚指教,千鹤是求之不得的。
  “可是我一般是用武。器的,徒手功夫不大行。”
  禅院甚尔闻言,忍不住大笑:“你会用武/器,就你?”
  千鹤知道他看不起自己。
  禅院甚尔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抓过一截短棍,丢给千鹤:“来,给我展示一下。”
  “你空手吗?”她傻乎乎地问:“万一伤着您怎么办?”
  他眼里笑意更浓:“你只要能碰到我一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千鹤笑说:“可不敢。唉呀,这是什么?”
  她指着禅院甚尔的背后,面露恐惧—
  禅院甚尔刚扭过头,千鹤就举起短棍朝他的肩膀打去。
  她扑了个空。
  棍子竟然只打到了空气。
  千鹤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时禅院甚尔的笑声在背后响起:“声东击西吗?还算有点策略。”
  千鹤迅速转身,短棍横扫而去,然而禅院甚尔身形一转,千鹤感觉手中一空,低头一看,原来连笛子也被夺去。
  她在高专练体术时,连真希也做不到于瞬息之间将她的武。器夺走,又不伤着她。
  千鹤呆了呆,忽然啪啪啪,腿上和tun部上冷不防地挨了了好几下。
  千鹤疼的连蹦带跳,双眼一眨,生理性的泪水自动落下。
  一记短棍打在千鹤的肩膀上,禅院甚尔轻描淡写道:“刚才你是想打我的头对不对?在打之前你犹豫了,怕伤到我,攻击目标从头部转移到了肩。傻子,打斗的时候,一旦犹豫或心软,你就输了一半。”
  他打在千鹤肩膀上的一记,看似不重,但力道直透进身体,双膝无法支撑身体,跪倒在榻榻米上。
  “你的体术太过刻板,太拘泥一招一式。记得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你倒霉碰上一两个难缠的混蛋,他们使出的手段可能远超你的想象,到时候你的这些招式非但不能制服他们,还可能将自己拖入不利的境地。”
  -
  千鹤第十次被禅院甚尔摔到榻榻米上。
  但与之前的几次完全摸不着禅院甚尔不同,最后一次她已经能碰到他的手背了。
  真的遇上诅咒师,她还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但学点防身术总不是坏事。
  至少能为晚上下夜班走夜路多增了一份安全感。
  更何况,禅院甚尔没有保留,是真的在教她。
  空手夺白刃,反关节技巧,被抓住头发怎么办……虽然听起来都是基础的招式,但禅院甚尔都有自己独特的心得。千鹤也听真希提过,越是顶级高手,越能在平凡的招式中演变出惊人的神奇。反倒是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喜欢花里胡哨的玩意。
  现在,禅院甚尔在教千鹤,当遇到被人从身后抱住该怎么办。
  他给千鹤展示了几种办法,最简单的是掰手指。但如果对方是比较瘦小的男人,千鹤可以使用巧劲“送”他一个过肩摔。
  简单的示范之后,轮到千鹤来实践。
  沉浸于练习中的千鹤用力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任由禅院甚尔将她从身后环入怀中。
  一般这种实践,是需要“教练”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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