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让我看看你的背上的伤吧。”周宴宴吸了一下鼻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沉闷。
萧凌顺从地脱下上衣,展现出他坚实的背部,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在后腰部位,一道约莫一指宽度的刀痕赫然显现,那伤痕似乎已有些时日,只是由于未曾得到妥善的处理与包扎,愈合状况颇为不佳。伤痕周遭泛起了一圈红肿,隐约间,还有丝丝脓水渗出,显得触目惊心。
周宴宴投以责备的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心疼:“你这伤口都恶化到化脓的地步了,怎么就不肯好好上药包扎一下呢?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疼痛吗?”
周宴宴边说边转身去翻找药箱,然而,遗憾的是,周宴宴并未找到金疮药。此刻,她心中正犹豫着是否要去向柳剑屏求助,讨要一些金疮药来。
就在这时,萧凌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松与洒脱:“别担心,我这儿有金疮药。宴宴,你帮我把药洒在伤口上,随便包扎一下就好。我这人皮糙肉厚,没那么容易娇贵的。”
“给我住口!”周宴宴厉声打断了萧凌。
萧凌刹那间缄口不言,双唇紧紧闭合,唯有那双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无辜与憋屈的神色,静静地注视着周宴宴。
周宴宴在萧凌的衣襟口袋中摸索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旋开瓶盖,向内窥视,只见瓶内盛满了洁白的药粉,想必那便是疗伤的金疮药了。
第147章
周宴宴取来绷带,将萧凌按压到榻上,随后周宴宴弯身,用一块洁净的手帕细心拭去萧凌伤口上的脓渍,再倾倒些许烈酒以作消毒,道:“你稍微忍耐一下。”
随着烈酒触及伤口,一阵阵细微却明显的刺痛蔓延开来,但萧凌的心中却无丝毫痛楚之感,反而泛起一丝甜蜜。
萧凌保持着静止,乖乖地任由周宴宴摆布,直至她细致地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金黄的药膏。随后,周宴宴小心翼翼地将绷带解开,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腰间,细心固定。
正当周宴宴的手忙脚乱地缠绕着某物,一只手臂突然横过,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仿佛嵌入了他的怀抱之中,动弹不得。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着。
周宴宴疑惑地抬眼,眉宇间拧成了一个结,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我想吻你。”
话音未落,他已然付诸行动,缓缓低下头颅,温热的薄唇准确无误地覆盖上了周宴宴柔软湿润的双唇,眼帘轻轻合上,仿佛在品味着世间最甘甜的蜜饯,反复缠绵,不舍离去。
*
“传闻萧凌已归……”话音未落,一阵粗鲁的撞门声惊扰了室内的宁静,周宴宴本能地一把推开身旁的萧凌,惊慌失措的眼神投向门外,却未曾留意手中还紧紧缠绕着绷带。这一猛然的动作,绷带骤然紧绷,连带着萧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露痛楚。
此刻,周宴宴已无暇顾及那未经通报便闯入的黄盈玥,满心焦急地询问:“你还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的失态……”
黄盈玥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萧凌上半身裸露,眉头紧锁,那张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添了几分不悦与恼怒,仿佛一场美好的时光被无情打断。
周宴宴的唇色如烈焰般红艳,略带些微的肿胀,脸颊绯红,眼眸深处闪烁着羞涩与慌乱的微光。这明显的迹象,仿佛在诉说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不经意的亲密接触。
黄盈玥的脚步在瞬间凝固,眼中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萧……萧少将军,您这是受伤了?”
萧凌随意地拿起外衣披裹在肩上,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凉意,“不懂得敲门也就罢了,难道连基本的避嫌之道也不懂吗?”
他心中暗自懊恼,为何刚才没有将门锁上,以避免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当他心生不悦,面容便紧绷如弦,脸上的疤痕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狰狞生命力,眼神中闪烁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凛冽之气,直教黄盈玥吓得面色如纸,惨白一片。
“呃…真是抱歉…”黄盈玥的话语中带着颤抖,结结巴巴地道了歉,随即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小步快跑离去。
周宴宴目睹他因一言不合便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目光复杂。
然而,刚才还一脸阴霾的萧凌,在转向周宴宴时,脸上的阴云竟奇迹般地转为幽怨。他略带责备地质问道:“她一贯如此无礼吗?你为何不曾稍加提醒或管教?”
“你对她温柔些吧。”周宴宴轻轻叹息,再次低下头,细心地为他重新整理着绷带。
萧凌垂下眼帘,凝视着周宴宴,轻声细语地说:“你刚刚不小心把我拽疼了。”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委屈。
周宴宴抬起眼帘,快速扫了他一眼,“我真不是故意的,哪里知道你会突然……凑过来亲吻。”
萧凌的目光落在她鲜艳欲滴的唇瓣上,眼神变得深邃,“我明白你不是有心的,但你还是让我疼了,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作为补偿呢?”
“补偿什么?”周宴宴一边系紧绷带,一边眨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萧凌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轻声说道:“给我一个小小的吻吧。”
周宴宴刚刚恢复些血色的脸颊再次染上了红晕,她磕磕巴巴地回答:“你…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调皮了?”
萧凌悠然地俯身向她靠近,声音低沉而温柔:“其实我从来都不曾正经过。只是以前你年纪尚小,我总是尽力克制,生怕会吓到你。”
“来嘛,就亲这里一下。”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侧颊,仿佛是在撒着娇。
周宴宴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无法抗拒,只得微微仰起头,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触碰了一下,脸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萧凌的嘴角高高扬起,仿佛要触及天际,眼眸中闪烁着无尽的喜悦。
他突然低头,轻轻地在周宴宴的侧脸上印下一吻,那“吧唧”一声,响亮而充满爱意。
仿佛这一下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情意,他又凑上前去,连续在周宴宴的脸颊上落下了两个深情的吻,以至于周宴宴的脸上都沾染上了些许口水珠。
“别闹了,黄盈玥还在外面候着呢。”周宴宴羞涩地红着脸,轻轻推了推萧凌,示意他赶紧整理好衣物。
萧凌见状,也不再嬉闹,开始一件件地穿上衣服。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重新拥有了生命。
回想起当年离开岳峰镇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日日夜夜,都不会笑,更不会去追寻快乐。
他认为,自己最为充实的时光,莫过于那段与周宴宴共度于岳峰镇的岁月。
每日例行巡逻之余,他总会绕道至她的小铺,只为见上一眼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少女。
而今,这位少女依然属于他,他们再也不用承受分离之苦。
在周宴宴为他细心整理衣衫时,她忽然想起了黄盈玥,于是轻声问道:“你可曾听闻过方嘉蘅这个名字?”
“方嘉蘅??”萧凌一脸困惑地发问。
周宴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名字就叫方嘉蘅。我们在抵大启京后,于皇觉寺与方嘉蘅相识。方嘉蘅表面上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我总觉得那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第178章。萧凌略作思索后,缓缓开口:“听你这么一说,我隐约记起点什么来了。”他补充道,“那个人,是否外表装腔作势,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说话还拖泥带水,十足一个娘娘腔的男人?”
周宴宴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贴切。”
萧凌谈及此人,言语间尽是轻蔑:“我自然识得他,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子,京城里声名狼藉的风流公子,被他相中的女子,几乎没有谁能逃脱他的掌心。据传,他府中美人虽不及三千之众,但三百之数总是有的,却无一能坐上正妻之位,至今仍旧孑然一身,未立正室。”
此人昔日竟还妄图对他的庶妹下手,幸得萧凌及时察觉,一番严厉警告之下,才算打消了他的念头。
并且,他至今未婚并非出于本意不愿成家,而是因时下声名狼藉,那些出身名门望族的小姐皆对他不屑一顾。
诚然,又有哪位女
子会青睐一个妾侍成群的风流人物?往好了说是洒脱不羁,直白点讲便是沉迷于女色的薄情郎,谁要是嫁给他,岂不是自寻烦恼。
“无端提及他做什么?”萧凌忆起他引诱自己庶妹的那些卑劣行径,不禁蹙起眉头,“他对你有所纠缠吗?”
并非如此,只是他最初确实流露过与我结交的意愿,而我选择了忽视。周宴宴的目光掠过窗外,“我暗自揣测,黄盈玥姐姐近日频繁外出,声称与人相约共赏风光,那位所谓的友人,恐怕正是方嘉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