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 第17节

  “……你!”
  “我什么我?让人帮忙就得有让人帮忙的态度,一边站着去。”
  池黎哑口,默默看着符霄弯腰把她的包从那一堆里拽出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符霄这下没再呛她,表情也看不出来个大概。池黎从他手里接了包,抬脚就要走。看得出是有些生气了。
  符霄喊她。
  池黎怒目圆睁:“干什么?”
  符霄向餐厅那边看了看,又朝边上指了个地儿,“那边说。”
  “你有事在这说就行。”
  “别让我拉你过去。”
  符霄说完没等她动作,直接抬脚就走,池黎看着他背影,又瞪一眼,跟着他走到窗边。
  池黎:“你想说什么?”
  符霄抬头,视线越过她,往不远处的餐厅门口瞅了一眼,然后又回来。
  “你那纸条上也没写个具体的时间点。”
  “所以?”
  所以个鬼啊,符霄心说,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还在这装傻。可他看见池黎那张脸还是顿了顿,收了脾气,好言好语跟她说话。
  “所以什么时候?”
  池黎脸色缓和了一点,反过来问他:“你想什么时候?”
  符霄说:“这主要看你,你下午应该还有课吧?那等你结束?”
  他说完就有点后悔了,这几句话显得他太好商量,跟上赶着一样。他咬咬后槽牙,怎么今天说话总是脑子跟不上嘴。
  他有些懊恼,所以又欲盖弥彰地甩了句话:“别浪费时间,待会儿还有事呢。”
  池黎瞥他一眼,似乎在说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四点吧。”
  四点?
  符霄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表,这会儿才不到一点。
  符霄:“你下午没课?”
  池黎说有。
  符霄纳闷,“不上课没事?”
  池黎:“不知道。”
  符霄:“……”
  他挺诧异。
  因为池黎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什么时候都有种有种向上冲的劲儿,神态、语气都带着,他觉得逃课太不符合池黎的作风。他其实背地里稍微查过她的资料,与其说调查不如说打听,他好奇心太强。靠着他还留在学校里的那点关系网,就昨天晚上,他俩面对面坐着等大姨找人修锁的时候。
  符霄觉得她厉害,明明是个大学霸却不显山不露水,教授老师都捧着,不比他那会儿差多少。偏这姑娘的花边小新闻还不少,真属于校园表白墙常年钉在墙上的那类人,但她眼光高得谁都看不上,得了个清高的名儿。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听过池黎这号人物,他现在怎么想怎么纳闷。
  所以池黎说要逃课请他吃饭还让他挺意外的。
  意外归意外,但他什么也没说,人家不想上课就不去,人家的自由。他大学的时候也不是没逃过课。
  餐厅那边陆续有人出来,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紧绷,池黎甚至都能听见苏可星和王乐森他们大声交谈的声音。
  她往餐厅门口那边瞟一眼,转头过来又显得一切都云淡风轻。
  符霄觉得她真有点意思。
  “四点行不行?”池黎又问一遍。
  符霄点头,“行,那就四点,还在这见。”
  第11章 破窗11我今天要和她吃饭。
  chapter11
  符霄神清气爽地回到房间,发现他的三个好兄弟正围坐在他床上打牌。
  彭聿风早上见过符霄后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几位少爷日上三竿才起床,不偏不倚正好赶上最热的时候。没人愿意外出,索性就找了间最干净的屋子吹空调打牌,不知道他们几个大老远跑出来旅游是为了什么。
  他们三个斗地主,彭聿风和程野合伙斗陈观南这个地主头子。
  陈观南今天手气格外冲,好像开了挂,接连赢下好几局。
  这把似乎也胜券在握,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
  符霄关门进去,挨着陈观南坐他旁边。
  彭聿风摸出张牌丢到中间,顺嘴问符霄刚才干嘛去了。
  符霄说:“就出去了一下,没事。”
  “是吗?瞅着你回来挺开心。”陈观南也抬头瞥他一眼,怎么说呢,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丝毫不逊色于女人。
  符霄轻咳一声,掩饰性地拿手蹭了下鼻尖,“没吧…”
  陈观南又抬头瞅他一眼,“我觉得有。”
  彭聿风闻言也向符霄看去,一瞬间符霄脸上多了好几条视线,他很不自在地摸了摸脸。
  彭聿风没看出来什么,很是客观地说:“他不是一直这张脸?”
  陈观南摇了下头,“说不上来。”
  符霄有些做贼心虚,“都看我干什么?快玩你们的牌。”
  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牌局上。
  陈观南甩出来一张2,催彭聿风别磨叽快出牌。彭聿风对着牌面端详片刻说要不起,转头看程野他也摇头。陈观南乐了,犯贱似的直接带出来一条顺子,惹得彭聿风大骂。
  陈观南欠了吧唧,“要不要啊到底?”
  彭聿风:“我要个屁啊!”
  陈观南大笑,“那行,对三。”
  “欸等会儿,我还没出呢——”程野登时捋出来一把牌。
  “78910j。”
  “……”
  正好压陈观南的678910。
  “……”
  陈观南上一秒还欠揍不行的嘴脸瞬间收了回去。
  “艹,
  你他妈怎么还留后手?”
  “这哪算得上是留后手啊,就是刚才没机会出。……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出了啊。”程野说。
  陈观南看了看他手中所剩无多的几张牌,又咬牙摸了摸自己那两张单薄不行的对三,“你这他妈不是明知故问?”
  程野眼皮掀了下,“哦,知道了”
  “对二。要不要?”
  “……”
  “那仨六带一个十。”
  “……”
  “最后一张三。”
  “……”
  陈观南咬的牙根直响。
  给旁边的彭聿风看的直嘎嘎乐。
  尽管身边的这三位都是玩咖,但也没到那种出来玩都随身带着扑克牌的地步。像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弄来副牌,不得不说也是高手。
  符霄看他们洗牌,随口问一嘴:“扑克哪弄来的?”
  “楼下借的。”陈观南说。
  “楼下?”
  “对啊。”
  不得不说,陈观南这人在某些方面就是比平常人厉害。就比如他社交悍匪的这个特性,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好像就没有他陈观南熟不了的人。别人社交是生活中的点缀,他社交全然是生命使然。
  符霄真真佩服。
  输了牌,陈观南明显不服气,嚷嚷着要接着来,可程野却不跟他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多喜欢棋牌游戏的人,这一上午打下来觉得越发没意思,还不如打把游戏来的痛快。于是悄悄换了个位置,躲到旁边塞上耳机打游戏去了。
  这样,符霄被迫顶上。
  彭聿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倾身洗牌,刚要发牌,陈观南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惹得剩下三人都茫然。
  陈观南后悔着拍大腿,“哎!我当时怎么没把他们那套三国杀也一起借过来呢!那个肯定比打扑克有意思多了。”
  彭聿风白他一眼,“省省吧,有得玩就不错了。”
  符霄心说这旅店的老板难道以前是开桌游店的吗,怎么什么都有。
  旋即就听见彭聿风说:“原来咱们楼下住的是他们,怪不得这么年轻有活力,我还说呢,怎么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听见有人说话。”
  陈观南:“我还听得见有嗷嗷打游戏的呢。昨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几个兄弟开黑正欢。”
  年轻有活力?
  符霄迷糊了,“你们说的不是楼下的叔叔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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