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昕昕突然冒出来:“不是大师姐答应的吗?”
  徐清姿无话可说。
  以卿哈哈大笑。
  不知是笑声引得霍妗注意还是怎么,仆人们突然朝一个方向喊叫奔跑。
  霍妗又不见了。
  这下谁也笑不出来。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夜晚,霍妗一见天黑,就立马打哈欠说睡觉。
  众人还是没办法松口气,因为她们需要找出一人守夜。
  那昕昕一听,自告奋勇主动请缨。
  徐清姿有些不安,她自己都需要被人看着,怎么去看别人。
  最后提出轮流半夜值守,前半夜那昕昕,后半夜徐清姿。
  那昕昕去守夜,徐清姿把剩下两人聚集到住处。
  关上门,在房门和窗户还有房梁各贴一张隔音符。
  以卿见此,又忍不住嘴贫:“大师姐也是落魄了,之前可都是贴满屋一圈呢。”
  徐清姿也不饶人:“你给钱,我就贴。”
  她本来攒了很多符纸,但这段时间事儿比较多,再多也经不住流水一样用。
  以卿闭嘴。
  徐清姿把屋子检查一遍,在两人面前坐下来,道:“等三师妹回来,你们传达一下今晚的内容。”
  以卿:“……”
  兰烛:“……”
  徐清姿:“小师妹今天和城主切磋的怎么样?”
  兰烛:“一般。”
  徐清姿点点头,明白没什么问题,道:“我觉得这个城太古怪,你们小心一点。”
  以卿:“我觉得挺好的,财大气粗。”
  徐清姿:“这是一回事,如果按城主说的报酬算,你知道最后酬金得多少吗,将近一千万灵石,她敢说我都不敢要。”
  这笔钱就算是在修仙界,都是匪夷所思的数目,光用乾坤袋装都得几百个地装。
  更别说还有之前找到霍妗支付她们的钱。
  以卿鄙视:“你是不是穷惯了,连钱都不敢想?”
  徐清姿无语:“我知道你想要,但也得看条件,这城又不是富得流油,随随便便一千万,就算真拿的出来,你以为你走的掉吗?”
  “我听霍妗的意思,之前也有修士来照看过她,那为什么还会有她们口中不干净的东西,不应该早就除掉了吗?”
  以卿:“或许本事不行?”
  徐清姿看了兰烛一眼:“那谁说得准。”
  “反正小心一些,食物能不吃就不吃,就算吃了后续也给我吐出来,水也一样。”
  两人没意见,她们没有多大口腹之欲,吃不吃并无所谓,但若是三师妹在这,估计就会抗议。
  徐清姿:“这段时间如果发现不对必须立即和我说,大家一起商量,不要特立独行。”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特地加重语气,瞪着兰烛。
  以卿:“我的小竹算吗,它突然变大,真的很恐怖。”
  徐清姿:“除了变大,它还有什么不对?”
  以卿想了想,飞速起身,跑到对面屋把那条蛇抱过来。
  因为变大了,不知道怎么带它,就把它关在房里一天。
  徐清姿提醒她关好门。
  青蛇正盘着身体睡觉,突然被她带出来,埋怨的轻咬她一口。
  以卿如临大敌,蹦起来大叫:“它咬我!”
  徐清姿:“她以前好像也咬过你吧?”
  以卿:“它那时候又没长牙,你看它现在,牙都比我手指头还长。”
  青蛇像是迎合她的话,张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露出肉色毒牙。
  徐清姿:“你不就想它快点长大?现在真长大你又不乐意。”
  以卿:“也没让它一夜之间长大啊。”
  徐清姿:“正常,它又不是普通蛇。”
  以卿:“……”
  好像也是哦。
  毕竟这是她从御兽峰那边抢来的,是普通蛇她还不要呢。
  兰烛上前摸摸她的下巴,因她的体温较热,青蛇不自觉向它靠近。
  “它不亲我!它亲别人!”以卿又叫起来。
  徐清姿想蹬她一脚:“大呼小叫,小师妹算什么别人,我们几个天天在一块,熟悉不是很正常的么。”
  以卿无话可说。
  兰烛:“它长大了。”
  以卿:“我有眼睛。”
  兰烛:“我是说,她会修炼了。”
  以卿一愣,随即大喜过望,骄傲道:“我就说,它有大妖资质。”
  徐清姿:“修炼?”
  灵兽一般都是天生地养,从自然中诞生的生灵,修为有高有低,体型固定,若是具有灵识,就算微小的生灵也能慢慢长大,但这种只能是兽,不能人言无法修仙。
  妖才能用修炼一词。
  要是这样,那就更不稀奇了。
  徐清姿:“还有一事,我着重强调一下。”
  以卿听言看了她一眼,兰烛低头。
  徐清姿:“咱们四个相互扶持,我觉得有任何事,应该讲出来大家一起商量,有不满有摩擦都很正常,人与人之间最主要的是什么?”
  她抛出问题,却没一个人离她,逗蛇的逗蛇,沉默的继续沉默。
  徐清姿:“是沟通,谁也没有读心术,不说谁能知道,并且现在又不是在门派里,随便点无所谓,团队忌讳什么?”
  她又抛出问题,和刚才一样没有回答,若是那昕昕在这,估计会给个面子,当个捧哏理她两下,但恰巧面前两位都是油盐不进的主。
  她俩早就习惯在徐清姿叨叨的时候神游。
  徐清姿:“忌讳心不齐,我来打个样,以卿,别玩了,来,说出你对我的不满。”
  以卿皮笑肉不笑地阴阳怪气:“大师姐挺好的,我怎么会对大师姐不满呢。”
  徐清姿就知道她没好话,立刻脸朝兰烛,手指以卿,头头是道分析她的言行:“看见没,典型的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有怨却还是说阿谀奉承之话,若是不及时沟通解决,必成害群之马。”
  兰烛:“……”
  以卿黑脸:“你骂谁呢。”
  徐清姿回她:“我没骂你啊。”
  说完这句话,又瞬间进入教学状态,继续朝兰烛分析以卿变换的表情:
  “看见没,明知道我在骂她却还是不敢反抗,非常典型的敢怒不敢言,就算忍不了,也只敢旁敲侧击引诱我自己去发现原因,但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不及时沟通解决心事,误会加深,以后定是争吵不断,演化成恩断义绝。”
  以卿:“你有病……”
  兰烛:“……”
  以卿摇头叹气:“小师妹,大师姐得了癫病。”
  徐清姿屁股向兰烛挪动一步,像,像是在她身边苦心指导的老师:
  “看见没,在矛盾激化的情况下,她依旧不愿意好好沟通,她开始恼羞成怒,诽谤我脑子不正常,若我在这个时候回她‘你才得了癫病’,那么我们两人的关系就会进一步恶化,最后可能还会演变成大打出手,严重一点可能会两败俱伤。”
  徐清姿说的有鼻子有眼,有条不紊,就差没把以卿说成叛徒了。
  以卿气笑了,抱着青蛇就走。
  徐清姿像是着了魔,见此并不慌张,“看见没,不想冲突便溜之大吉,典型的虽然心里在乎我们,为了团队一忍再忍,却宁愿逃避也不愿意沟通,除了磨灭最后的温情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这是团队解散的前兆啊,下一步就是分崩离析!”
  她说的这几个例子好不深沉,好不惨烈,好不骇人,任人听了估计都得说一句没必要,但兰烛还是不语。
  兰烛:“……”
  徐清姿:“……”
  她拿不住了,难道自己说的不够严重?
  问:“你听见了吗?”
  兰烛庄重点头:“听见了,大师姐说得很对。”
  徐清姿一喜,等她继续说。
  结果一等没有下文,二等没有动作。
  她不信邪,试着引导:“你没有因此获得什么感想?有没有有感而发?”
  兰烛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疼痛刺激头脑清醒,阖了阖眼。
  神色依旧:“没有。”
  徐清姿见此,算是明白她誓死憋在心里,忽然感觉人生没有比现在更挫败的时候,不敢相信,到底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事,这么让她难以启齿。
  她幽幽道:“没事了,你先回去睡吧。”
  兰烛没动。
  徐清姿嘴角泛起笑意,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以为她终于要敞开心扉,“还有其他事?”
  兰烛默默盯着她的衣角。
  徐清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再抬头,忽然想起来:“我忘了,这是你的房间。”
  今早从这个房间醒来,忘了她昨晚就没回自己屋。
  她无比失落地站*起来,一步三回头,企图小师妹能回心转意,但可惜没有。
  她临走之前叮嘱道:“隔音符就别摘了,你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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