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这味道让人怀念,可惜季大夫不让我多食。”
盯着楚越手里的年糕,苏珏十分遗憾。
楚越最受不了他这副表情,连忙道:“没关系的十三,年糕虽然不易消化,但你少吃些无妨。”
苏珏眼前一亮,随即又装作失落的样子,“还是算了吧,被季大夫知道了又要说我。”
“真的,你少吃些,我替你瞒着。”楚越压低声音道。
“真的?”
苏珏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楚越突然觉得自己被坑了,正想反悔,就听苏珏说道:“那我想喝酒!”
苏珏看他下意识想拒绝,赶紧道:“你可是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楚越长叹一声,心道果然又着了道!
无奈话已出口,只好不甘心地点了点头,“那你要喝什么,待会我给你买,免得你自己买太多!”
苏珏笑的像偷腥的猫,倾身上前作势要亲她,楚越也不后退,直接顺势拥住了苏珏。
午时,五湖客栈。
“公子,这……”
陶庄和牙疼似的看着苏珏频频伸向辣椒的筷子,“季大夫说不让公子吃太辣的……”
苏珏横他一眼,陶庄识趣地闭了嘴,心道楚将军买酒怎么还不回来!我要管不住公子了!
沈爷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李安甫身上,“小公子,劝劝你的苏先生。”
闻言,李安甫刚想开口,却被苏珏用“食不言寝不语”给堵了回去。
成功吃到辣菜的苏珏心情甚好,笑呵呵的给三个孩子都夹了炒肉,而沈爷和陶庄则是青菜。
陶庄,沈爷:公子这也太孩子气了!
李安甫:先生给我夹了肉!!!
小苏元:肉,好吃!
张怀瑾:先生越发孩子气了,但是肉真好吃!
另一边,楚越拎着一小壶酒刚走到酒客栈门口,便感觉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影,她下意识想往旁边闪,可那人的动作十分之快,扯了一下她的下摆,便直直趴在了她脚边。
“你……”
楚越看他没动静,刚想扶他一把,里面却跑出来一个伙计,嘴里叫着:“吃霸王餐啊!你这老头!要不要脸!”
那伙计定睛一看,楚越不过弱质女流,最是好欺负,她面前正好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老头,顿时就叫了起来:“诶呀呀——撞死人啦——”
这一嗓子吸引了不少目光,楚越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盯着那伙计:“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撞死人了?”
“这……”
那伙计年纪不大,也没有掌柜的那般识人的眼力,看楚越穿着普通,又是个女子,就想拿捏住她,于是嚷嚷道:“这老头刚刚在里面还好好的,刚出门就这样了,你刚好过来,一看就是你撞的!”
“这老头吃了饭还没付钱呢!正好你得赔偿,你先把账给我们结了吧!”
那伙计被楚越盯得有些发毛,但记着酒钱还没到手,怕被掌柜的责罚,大着胆子道。
反正是个女的,有理说不清,今天必须把钱弄到手。
楚越看那老人还是没反应,而那伙计又是信口雌黄的模样,她不由得被气笑了。
心道自己居然遇上碰瓷的了,她冷着脸想走,却被那伙计拉住。
大街之上,楚越不好动武,这个时代又没有监控,二人一时僵持不下。
而苏珏早在那伙计大嗓门吆喝时便派了陶庄去看看,这会陶庄面露难色:“公子,楚将军似乎遇上了碰瓷的。”
苏珏一听却笑了:“走吧,去看看是谁居然敢碰瓷咱们楚将军。”
李安甫心下奇怪,还是跟着去了。
等苏珏下来时,便看到楚越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于是笑道:“这是怎么了?”
楚越看他一眼,目光柔和了些,心里也早有了对策。
那伙计对他们一行人还有印象,看苏珏像是读书人做派,似乎十分讲理,解释道:“这老头吃饭没给钱,出来被这位姑娘撞晕了,小的想着既然要赔偿老头,不如给我们酒钱也结了吧!”
“你刚才说我把老人家撞死,这会又说撞晕了,可是前言不搭后语。”
楚越有些好笑,转头又问那伙计:“你若是被撞了,身体是会向前还是向后倒?”
那伙计看了看老头的样子,张口结舌。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可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是啊,没人看见啊!”
四周老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
苏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几眼那老头,楚越则笑道:“既然大家都不能证明,不如去官府理论理论。”
苏珏一听,正好可以看看这清池县的县令是不是真心为民,便点了点头。
于是,苏珏喊了一声“沈爷”,沈爷便问了县衙方向,走过来背起那老头跟在苏珏几人的身后。
那伙计一看其他人都去了县衙,赶紧进去吩咐了几句,也跟着老百姓去了县衙。
……
风声呼啸而过,雨水骤然变大,马蹄声溅起泥水,尘土稀疏。
北境的气候越来越差。
有人策马奔来。
“侯爷。”士兵行礼。
来人正是平阳侯王李明月,被陛下派到北境。
“军中损失如何?”
“启禀侯爷,人员损失不多,但马匹遗失众多,诸将仍在清点。”
“好。”李明月点头,随后接着道,“到了夜里注意巡逻,这帮流匪可狡猾的很。”
“是,侯爷!”
……
“啪——”
清池县县令一拍惊堂木:“来者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楚越和苏珏一动不动盯着那县令一言不发。
县令被他们的眼神看得一惊,顿时想起了自己的上司——下面站着的几人,周身气度太像上位者了,怕不是哪里来的人物。
这样想着想着,清池县县令顿时额头冒汗。
楚越微微一笑:“大人,这五湖客栈的伙计非要说是我撞晕了这老人家,要我赔偿不说,还得替老人家把酒钱结了,我们不愿意,您看?”
清池县县令一听楚越语气温和下来,略略放下心,却是不敢再让他们跪下了,只道:“客栈伙计何在?”
“小人在此。”
那伙计扑通一声跪下。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且向本官一一道来,不得隐瞒。”
那伙计将刚刚对着众人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清池县县令又问:“可有人看到是这位姑娘撞了老人家?”
无人应答。
清池县县令思考了一会,突然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姑娘,你撞了人,还拒不承认,该当何罪!”
李安甫当场气得瞪大了眼睛,正要开口,被苏珏微微摇头止住了。
楚越道:“不知大人因何判断?”
那清池县县令没想到楚越居然问出这么个问题,顿时有些心虚:“这、自然是店小二说得对,这位姑娘年轻,而且身形高挑,老人却身材矮小……”
楚越毫不客气又问道:“难道大人被人迎面撞来反而会向前跌倒吗?”
那县令急道:“可有人看到这老人是趴在地上的还是坐在地上的?”
依旧无人应答。
县令看向楚越和苏珏:“既然如此,二位可还有何话说?”
楚越突然笑了:“大人,我夫君也懂医术,且医术高明,既然这位老人家不省人事,不如先让我夫君为他诊治一番。”
说罢也不等县令回应,直接将苏珏轻轻拉了过来,苏珏心领神会。
李安甫十分奇怪地看了苏珏一眼,心道,苏先生什么时候精通医术了?
张怀瑾低头咳嗽了一声,其他人也等着看热闹。
楚越刻意提高了声音道:“夫君,你跟季大夫也学了那么久,来看看这老伯到底怎么了。”
苏珏也故意大声道:“是,夫人!”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几根银针作势要扎那老头。
“咦?我这是在哪?”
谁知苏珏还没动手,那老头突然坐起来眯着眼睛四周看了一圈,“怎么这么多人?”
李安甫突然明白过来,而楚越则是轻轻笑出声,好整以暇看着上首的县令。
客栈伙计和老百姓顿时有些讪讪,窃窃私语起来:“这老头是骗人的?”
那县令一愣,随即又拍惊堂木,瞪着那老头:“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官!”
那老头十分无赖道:“小人无缘无故被带到这里,还没问大人呢,大人怎么反倒先骂人了呢。”
“你!”
“你,你真是个刁民!”
县令闻言气得咬牙切齿:“来人!把这刁民押入大牢!”
“且慢!”
苏珏突然开口,语气带着薄怒,盯着县令一字一顿道:“你身为县令,断案如此随心所欲,对老百姓随便用刑,你有何颜面做这清池县的父母官?”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辱骂本官!本官定要治你们的罪!”
那县令脸都气红了,苏珏却直接冷哼一声,拉着楚越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