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无论她如何挣扎,裴涿邂皆是将她抱的稳稳的,几步便到了门前:“夫人不必羞赧。”
说着便将她身子靠在自己怀里,只一手抱她,空闲一只手去开门。
苏容妘牙关紧咬,恨不得锤他两下,可慌乱之中只能伸出手来抵在门上,阻止他开门的动作。
微薄的光亮只能叫她殷红的唇和白皙的手臂隐隐被他看清,他喉结滚动,倒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还是早些回房,不能太过纵欲。”
他抚上苏容妘的手腕,一点点滑向她的手,竟是带着她,一点点将门打开。
外面柔白的月光随着门打开的一点点缝隙透了过来,苏容妘身子紧绷不能犹豫,直接搂紧了他的脖颈,贴紧他的面颊与他交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双腿也盘在他腰上:“那……夫君可得将妾身抱稳了才成。”
裴涿邂难得的心弦微动,气血又有下涌的趋势,但他自觉自制力不错,只是长长呼出一口气,稳稳抱着她往出走。
走在连廊之中,裴涿邂的眸光被她的脖颈尽数吸引了去,他下意识想要移开眸光,却又觉得这是自己的夫人,何必有那些欲盖弥彰的遮掩?
苏容妘心跳的愈发快,她只露出半张脸,如临大敌。
只因她方才猝不及防同一丫鬟对视,那人她见过,是裴家大姑奶奶原理洒扫丫头,黛儿。
第8章 耳垂
这次回房,裴涿邂又是待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他自开蒙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耽误晚上看书的时辰,即便是多年前当今圣上率军攻掠前朝王都,他亦稳坐书房中,今日却是为了这个新娶的夫人破了例。
在院门口等着的小厮也有点急了,却一直被管事婆子推三阻四不让进,直到看见主君出来这才放心:“主君,大姑奶奶叫您过去呢。”
说着他四下里看了看,嘟囔道:“诶,黛儿呢?”
裴涿邂撇了他一眼,小厮当即噤声,也没了去管旁人的心思。
裴涿邂刚走,苏容婵便进了屋。
只瞧见苏容妘坐在榻边,寝衣松松套在身上,只抬眸的一瞬间便能瞧见她身上平添了股说不出风情,似被滋润的芍药,开的正烈。
苏容婵的笑不达眼底,自认为戳破了她的装模作样:“姐姐方才还百般不愿呢,可那春啼与水声,我可是搁好几扇门都能听得到,在净房闹腾还不够,回了屋子竟还要折腾。”
苏容妘冷眼扫了过去:“那下次你自己来。”
她站起身时,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正色道:“裴沉菱院里的黛儿应当瞧见我了。”
“姐姐也太不知警觉了,一做起来发了狠忘了情的,正大光明被抱着回屋欢好的感觉,就这么爽快?”
苏容婵略一颔首,便有婆子将一个人丢了进来。
姑娘手上绑着绳子,口中塞了帕子,却还是睡的沉。
这是那个恍惚对视上的那个黛儿。
苏容妘呼吸一滞:“你把她怎么了?”
“不过是捂了些迷药罢了,姐姐,我素日里吃斋念佛的,哪里会杀生呢?”
苏容婵唇角勾了勾,笑的无害:“还是灌了哑药丢出去罢,免得说漏了什么出来,若是传到了裴沉菱的耳朵里,不止你我,就是被你护得跟眼珠子般的野种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苏容妘后脊背发凉,垂眸看了一眼地上姑娘稚嫩的脸,约莫她都未到及笄的年岁,故意拖拽到她面前来处置,想必是杀鸡儆猴。
她手攥的紧了紧:“院子里平白少个丫鬟难免惹人生疑,不如直接将她送到院子外去,就叫她把今夜当成一场梦就是了。”
苏容婵盯了她半响,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无奈一摊手:“罢了,就照姐姐所说的来办罢,不过姐姐可要小心,别最后将我给连累了去。”
苏容妘松了一口气,能少牵连一个人也是好的。
她今夜被折腾的实在是有些狠了,怕被宣穆瞧出异样来,回屋时也只能忍着没去瞧他一眼。
直到次日晨起,她将衣裳穿好,所有的痕迹都遮住,这才敢站在宣穆面前。
吃饭的时候,宣穆一直不说话,只是眼眸轻颤,他是苏容妘亲手带大的,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寻常。
只是她开口询问,宣穆则是仰起头,稚嫩的脸上配上一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眸:“娘,他们昨夜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容妘将他的脸推到一边去:“小年纪胡思乱想什么。”
“可我闻到你身上有药膏的味道。”宣穆眸色认真,还将手中的粥碗向上捧了捧,“若他们昨夜没有欺负你,今日又为什么给咱们吃的这么好?”
苏容妘答不上来,她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酸涩:“咱们两个谁是娘?你还管上我的事了,你若是真心疼我,就不许乱跑,昨日你遇上的那个是你姨父,是这府里最最不好惹的人,日后你若是遇上他,一定要躲的远远的知道吗?”
宣穆回想了一番昨日那男人的模样,那人确实瞧见他娘亲时,就变得横眉冷对起来。
他捧起了粥碗,面色没说话,心里却是有了一番自己的
打算。
只是这一顿饭刚吃罢,嫡妹那边便派了人来,说是裴沉菱差人唤她们姐妹二人一同去请安。
路上,苏容婵同她并肩走着:“姐姐昨夜里留着那个丫头,现下可是后悔了?现下可是给她留个机会告状去。”
苏容妘神色倒是淡然:“若真是如此,现下就不应该是叫人唤你我过去,而是应该叫人压着你我去。”
苏容婵不置可否,只嗤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拐过廊角,淡青色衣角落入眼中,随着脚步声慢慢靠近,裴涿邂清冷的声音响起:“夫人?”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他独有的不怒自威在其中,只是往日里双眸似疏离入寒潭内的冰岩,现下竟有了几分冰雪消融的意味。
这一声熟悉的夫人叫苏容妘身子控制不住一颤,昨夜种种尽数从脑中重新翻涌出来,她下意识就想要逃离,趁着拐弯的功夫忙躲下去,只留嫡妹一人来面对他。
苏容婵满意她的识趣,只拿捏着温柔端方的笑缓步上前:“夫君昨夜睡得可安好?”
“嗯。”裴涿邂看着她,喉结轻动了一下。
他还记得,昨夜他的夫人疲惫不已,最后的时候手臂环在他脖颈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细细的呻吟在他耳边勾缠。
他的视线下意识落在面前人耳垂上,却是叫他眉心一动。
脑中思绪一瞬的冗杂,他记得,夫人是极为受不住他捏揉这里的。
他怎么记得,昨夜的手感是圆润软糯的,怎得现下看起来,夫人的耳垂却是薄且尖的?
第9章 青天白日遭觊觎
裴涿邂朝着夫人行了两步,心随意动,下意识便要抬手去抚他昨夜揉捻过的那处。
只是他骨节分明的指还没触到他的夫人,便在夫人眼眸之中看到一瞬惊慌,忙向后退一步避开他。
苏容婵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仅仅一瞬便又重新恢复到了温婉端庄的模样,稍稍低下头,好似羞红了脸般:“夫君,青天白日的,您这是做什么。”
这叫她的躲避在裴涿邂眼里变成了因昨夜亲密后的羞赧,而这细微的奇怪,也一同被脑海中翻涌上的旖旎回忆遮掩了过去。
裴涿邂指尖微动,因未曾触及那一处的柔软而觉得空空的,但还是守礼地收了回来。
“没事。”他声音又恢复成了素日里的沉稳,“你平日在家中无事,多去陪陪长姐也好。”
苏容婵微微俯身,应了声是。
裴涿邂是个寡言之人,嘱咐这一句已是难得,只是跨步向外走着,却见旁边廊角似有人在。
他警觉侧目,正瞧见他夫人的姐姐侧身立在那,其后梨花开的正好,正落下一朵在她发髻,分明是同他夫人很相似的容貌,却偏生更为娇艳夺目。
只是在他意识到自己视线一瞬的游离后,他眉头微微蹙起:“苏大姑娘鬼鬼祟祟躲在此处,所为何事?”
冷不丁被点到了名,苏容妘心下沉了沉,却只能回过身来,尽可能叫面上如古井无波般对他施礼,只是脑中突然想起昨夜他说的那些话,怕他又生出什么自以为是的心思,以为自己要勾引他,便是连一抹笑也不露。
“借住已是叨扰,我这身份,更要同妹夫避嫌才是。”
裴涿邂没听出她的话里有话,反倒是觉得自己昨夜的话,他的夫人听进去了,规劝了这位庶姐。
心里倒是满意了些,也打算给夫人些面子,不再管她,直接走出长廊去。
苏容婵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转,眼看着人一走,庶姐紧攥的手便松了开,她用帕子掩唇轻笑出声。
“姐姐还会怵他?莫不是昨夜真的被折腾狠了。”
苏容婵心念一动,想起方才裴涿邂的动作,指尖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耳垂,而后又去看了庶姐的,瞧着确实有些异样的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