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可不就是你在偷偷搞些幺蛾子么。
  楚辞面不改色:“连黑将军都外调,我又不懂武艺,最能依靠和信任的就是你。”
  她目光盈盈,情意如千金:“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牧场里还养了一批信鹰,鹰隼性子傲,又独,好生哄着才留下这么一群,长空展翅,可行千里。”
  楚辞眉眼弯弯:“都留给你。”
  阿赢目光幽幽,眼神注视着楚辞没有一丝闪躲。
  他将额头抵在楚辞肩侧,一只手似钢铁般掐着她的腰,力道大的像是要活生生把她的腰掐断,显示出内心并不平静。
  他喃喃:“不要骗我。”
  怎么这个骗人的家伙比她还像个受害者?
  “只不过——”
  楚辞将他往后推推,义正言辞:“最近牧场不太顺畅,我夜里也总睡不好,还是戒色静心几日为好。”
  陆长赢不语,只是盯着她,目光好似霜雪般冰冷刺骨,又有种莫名的脆弱。
  楚辞伸手,掌心盖住他的眼睛,理直气壮:“别这么看着我。”
  阿赢明明这么冷淡的性子,偏生练武的体力好似无穷无尽,日日缠着她如同一条冰凉的雪白大蟒,光吸精气。
  她实在吃不消,果然得到是最好的祛魅方式。
  回牧场的马车上,楚辞打开系统界面。
  【目前已获得成就数:17】
  【成就排名(排序以影响力大小为准):德厚流光*1,传奇声名*1,根深蒂固*1,一城爱戴*1,永恒契约*1……】
  【特殊道具:23】
  【道具排序(排序以影响力大小为准):灵照一点*1,地底的甘泉*1,一日千里*1,一颗真珠*1……】
  【系统当前排名:123】
  她很快——就要进入前百名了!
  ……
  数日后的滁州。
  叶无尚且伏在案桌前。
  作为王府大管事,他每日要处理的公文如山如海,还得天天飞书与不着家的主上汇报,头发都白了几根。
  这一日送信条来的却不是信鸽,而是一只目光灼灼的英武鹰隼。
  而夹杂正经公文里,还有一条奇怪的要求,半点也不像是他那个正经的主上会提的话。
  “鹰隼……”
  他要怎么跟城民们解释,鹰隼为何被列奉为定情忠贞之鸟?
  这明明就是鸳鸯的活!
  与此同时,自楚家牧场发出的邀请函被装入烫金礼册,由商行大马往四面八方传送,落到大魏每一个牧场主的手中。
  第171章
  各城大大小小的马场、牧场和各城达官显贵加起来,楚辞发出去近千份名帖。
  不消三天的光景,都到了受邀请的人家手里。
  这动静可谓是轰轰烈烈。
  鲜有人不知楚家牧场的名头,毕竟楚辞的宣传主力一直落在州城邸报,早将声名打了出去,又有一系列颇具神异的事迹远扬在外,更兼有皇商敕封之事。
  有的人家嫌她过于张扬,动静太大。
  有的人家疑心如今官道戒严,州城出入极难,生怕惹出祸事,她是怎么央得澜州为其大开方便之门的?
  有的人家斗志熊熊嗤她惯会卖弄这些名头,是虚名还是真有能耐,恐怕要比过才行。
  自然也有人认为,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昔日她楚家牧场赛马赢了月然,自此扬名,日增月盛而成庞然大物,而今只要能在赛马上胜过她,他们也可以踩着楚家牧场,扬名显能,壮大声威!
  揣着这个心思的人还不少,一时间澜州城门前车马如云,川流不息。
  连守门的侍卫都感慨,这段时间劳碌繁忙,从两日换一次班变成一日两换,要不是上面的大人再三耳提面命,楚家牧场又以美酒佳肴打点,他们都得抱怨连天。
  倒是别说,澜州还真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走在街头都常见外来的车队,操着外地口音,打听澜州哪家酒楼菜肴最为地道。
  甚至连赶路的定州王陆与争都接到了消息。
  只是这收到消息的过程有那么一点不愉快。
  彼时定州王乔装打扮,伪装作行商,悄悄赶往京都。
  龙椅上那位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几个王弟姊妹都在暗中旁窥之事,眼见他是不成了,垂死之期连遮掩都已经瞒不住,此时离京都越近,就越能多一分反应时间。
  同是一父所生,这至高之位,大哥坐得,他凭什么就坐不得?!
  陆与争留了假替身在州城,这一路与其他走商同吃同住,形无二迹。
  恐怕等他到了京都,坐上龙榻,关心将死的大哥之时,其余兄弟还蒙在鼓励,被圈在州城呢!
  此时距离京都不过五十里,商队在野外茶亭歇脚,陆与争也和其他商队伙计一同垂着脑袋,任由领头人责骂。
  “一群没眼色的东西!”
  恐怕先皇复生,也看不出这个平平无奇的走商乃是他心高气傲,事事都要争第一的五儿。
  “都叫你们仔细着些!损伤了货物半分,我就从你们脑袋上取!”
  领头人横眉怒目,正骂的唾沫横飞。
  尤其盯着陆与争,不给个好脸色。新来这家伙是队里新来的,初来乍到不给他立立威,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野性子。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面前,越来越近,在茶亭外戛然而止。
  “吁——”
  急促的停马中,马匹的上半个身子往后仰,独独马蹄向前抵住地面,在泥地留下深深的两道坑迹。
  一人从马车中探出头,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他的年岁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尚且有少年含笑的意气,又不失沉稳,观其气度与衣着也不是个寻常人物。
  虽然只有一车一人,这气势却镇住了凉亭中所有人。
  商队领头人也熄了声,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来人。
  陆与争也跟着抬目而视,目光落到马车高扬的旗帜上,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头。
  茶小二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试探道:“客官您这是……歇会儿脚?”
  领命出差的老二很快锁定了目标,他与走商队伍中的陆与争四目相对,忽而微微一笑。
  陆与争心中忽然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很快又低下头,并不想多惹是非,眼下低调进入京都最为重要。
  哪知脚步声接连响起,就正正停在他面前。
  陆与争:“……”
  商队领头人莫名惊疑:“看旗,是楚家商行的兄弟吧,有什么事吗?”
  老二未应,却是直直盯着垂眸不语的中年男子,恭敬的俯身鞠躬道:“感顾定州王对楚家牧场的格外照拂,我家场主有邀函一封,要求必须亲送至王爷您的手上,以示诚意。”
  他一边说着,将名帖双手奉上。
  陆与争:“……”
  他还没动,商队领头人先是吓一跳,而后又被这离谱到家的话给逗乐了。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哪儿弄错了?还定州王?这就是我们商队一新来的,手脚笨拙的跟乌龟似的,再普通不过。”
  “更何况州城王非诏不得离城,这是总所周知的铁律,他老人家怎么会没事干和我们一同走商!”
  陆与争佯作茫然,配合领头人的话露出慌张神色。
  哪知老二道:“您欲往京都,怎不坐我楚家商行的车马,也不叫您费这么多天功夫,早早的便到了。”
  他半句都不理领头人,可称高傲无礼,却对平平无奇的青年一口一个王爷,态度相当笃定,这荒诞的一幕叫众人露出古怪神色,也盯着陆与争看起来。
  陆与争:“……”
  早知有今日,当初在那楚娘寒微之时,就该派人直接打杀!
  如若有人多嘴多舌,将他的消息透露出去……
  陆与争目露狠色,杀心渐起,老二又一俯身,诚挚无比:“从澜州到定州,又从定州寻到京都,王爷真叫人一番好找,一路探着消息才问过来。请您务必赏光,莅临澜州赛马会!”
  陆与争:“……一、路、问、过、来?”
  老二:“可不是,一路而来,百姓虽不知您在何处,却人人赞颂您的声名,可见王爷多受百姓爱戴,连他城百姓都对您赞不绝口!”
  陆与争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脑补着这人一边赶路,逢人就问可曾见过定州王的场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依照资闻中楚家牧场的狂悖行迹,还真干的出这种事情来!
  商队凭京都的关系走官道,一路所见之人不知几何,他能解决一个商队,可总不能一路杀过来!
  老二乐的火上浇油,他一脸关切,贱兮兮道:“您在外远游,恐怕不知定州境况,居然有宵小胆敢冒充您的身份,何等的大胆!”
  “不过您也不必担忧,我送帖上门时发现不对,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歹人假面!万不能叫贼子毁了您的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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