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任月:“看你表现。”
方牧昭:“我现在过不起。”
任月:“你也知道啊。”
方牧昭:“你帮我多吃点蛋糕。”
任月打开冰箱,冷气袭面,冻僵她的表情。
草莓蛋糕很小,只有她的化缘钵大,够吃今晚宵夜和明天早餐。
任月说:“早猜你过不来,没买。”
方牧昭没拆穿,残忍跳过话题,冷却是目前最优的解决办法。
他问:“你生日是身份证上的吧?”
任月:“也不是。”
方牧昭:“嗯?以前你老豆说是。”
任月:“济公的话哪能信。”
方牧昭:“是哪天?”
任月:“等你能给我过生日再问咯。”
她的尾音轻飘飘,像一根尼龙丝,一圈一圈绞弄着方牧昭。
方牧昭:“早点睡,我过段时间再去看你。”
任月关上冰箱,挂断电话,才想起还没问小谢的事。他们联系机会寥寥,任月舍不得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浪费时间。
猜疑没有凭空消失,慢慢堆积,像藤壶寄生在海龟身上,总有一天会吞噬宿主。
方牧昭回到海城,得找个机会和叶鸿哲碰头,最近遭大胆坚盯得紧,上哪里都不方便,只有唯一一趟行程可以安全避开大胆坚,但祸福相依,也存在在一定风险。
方牧昭把李承望送到医院后自由活动,在上次和任月见面的消防步梯等到叶鸿哲。
楼梯回声大,叶鸿哲自然压低声:“怎么选地下?”
方牧昭:“这里是医院,经常有人想不开上楼顶。”
消防步梯上下各有一道防火门,只要刻意压低声,隔着门听不见谈话内容。如果要进来,推开防火门会发出奇响,足够引起警觉。医院新建大楼地库连通,步梯入口在电梯间旁,一般人会选择乘电梯上楼,使用步梯的人不多。
长话短说,方牧昭简要汇报突然回海城的原因。
叶鸿哲:“看来李承望异常重视这个小孩……”
方牧昭:“我就怕他为了给小孩积福,彻底金盆洗手不干。”
察觉到队员的动摇,叶鸿哲宽抚他的情绪:“我们的功夫不会白费,李承望不干,大胆坚觊觎他叔的产业已久,不会就此罢手。”
方牧昭:“拉不了李承望,就要拉李坚?”
叶鸿哲毫不犹豫点头,“这条线跟了近一年,不拿出成绩不好向上面交差。”
方牧昭已经打入李承望团伙内部,再换人风险大。这份活不像一般工作,临时请假,工作可以暂时挂起,或者交接给另外的同事,只能铆足一股劲,一条路走到黑。
要么收网归队,要么鱼死网破。
大胆坚鬼鬼祟祟跟踪方牧昭,对他不抱一点信任。李承望要是隐退,方牧昭估计在大胆坚身边混不下去,约等于变相归队。
方牧昭:“等收网后,我还是回原来中队么?”
公安队伍间调动并不出奇,方牧昭有从刑侦过来的兄弟,也有从禁毒去经侦的同事,人往高处走,各凭本事。
叶鸿哲:“突然想稳定,是有目标了?”
方牧昭:“稳定了才能有目标。”
方牧昭只能再把任月“藏”一段时间,免得节外生枝。
叶鸿哲:“平安高效收网,等李承望落网后,一切好说。”
叶鸿哲的口头承诺模糊又虚弱,远算不上定心丸。
方牧昭不满:“李承望不管落网还是金盆洗手,等尘埃落定,我要回原来的中队。”
叶鸿哲强硬道:“先办好案子。”
双方一时没讲话。
方牧昭就算让叶鸿哲书面承诺加画押也不管用,办案成绩才是他的敲门砖。
叶鸿哲也不打算开空头支票。
半晌,叶鸿哲作为年长者与领导,先打破沉默,“阿昭,不是谁都适合这份高风险的工作,你碰到任何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上的——”
方牧昭黑着脸打断:“我他妈叫泥猛。”
话毕,方牧昭丢下叶鸿哲,一人走上地面。
推开防火门,空气瞬间流通,下午五点,虽还闷热,方牧昭比呆在密闭楼梯间畅快太多。
无烟医院不设抽烟区,方牧昭走出北门,随便骑上一辆停在路边的共享单车,掏出烟盒,咬出一支点燃。
和天下刚刚到一半,叶鸿哲的破丰田从北门徐徐开出,窗玻璃降下透风,他扫了方牧昭一眼。
方牧昭朝反方向扭头,眉头微蹙,弹了下烟灰,深深吸一口。
任月骑车出北门,给二手烟熏皱眉,烦恼地锁定污染源。
恰好罪魁祸首扭头看过来,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方牧昭一身黑,骑在黄色单车上,人高腿长,目标醒目,很难忽视。
任月没反应过来要叫他一声。这不是他们往常碰头的地方,她也没主动打过招呼,以前都是方牧昭先接近她。
任月的车速比脑速快,一下子路过方牧昭。
她在路口磨蹭停车,回看北门方向,方牧昭模糊成一道黑色的影子。
他跨下共享单车,往垃圾桶烟灰缸掐了烟头,头也不回走进医院。
任月犹豫要不要再打电话。
想想算了。
这也是跟方牧昭交往以来反反复复的心境。
任月重新骑车上路,琢磨一会打包什么当晚饭。
宵夜时分,任月的晚饭还没消化完,敲门声响起,笃笃笃,好像直接敲她的肚子,她浑身难受。
任月开门,果不其然,下午没打招呼的人,前来问候她。
任月拧开门锁,“你怎么有时间?”
方牧昭走进来,反手带上门,一并关上铁皮门。
人影山一样投在任月脸上,挡住她的视线,下一瞬,尚未出口的话语也被挡住,严严实实,方牧昭低头吻住她。
没有熟悉的柠檬清甜,方牧昭的吻全是烟草的苦涩,胡茬不知几时冒出,扎痒了她,加深了亲吻的存在感。
今晚的泥猛很反常。
任月推他,推不开,那副结实的臂膀锁得更用劲。
裙摆撩起,下肢发凉,她的三角-裤给扯下,卡在膝盖间,接着是他皮带金属扣的叮当声。
方牧昭弹了出来,打在她见光的屁-股上。
任月问:“你今晚疯了?”
方牧昭塞给她一片东西,“戴上。”
他疯不疯待定,肯定有备而来。
任月刚开口,让他牢牢实实含上,水汪汪黏腻腻的感觉变得跟下肢间一样。
他们下边也迫不及待要亲到一起。
二十几岁初涉爱河,对*充满好奇与渴-望,正是*欲旺盛的年纪,年轻的情侣食髓-知味,恨不得一天吃上三顿,三天不出门。
天大的事也等吃饱后再议。
任月撑着鞋柜顶,方牧昭从背后撬起她,身高差明显,几乎将她撬离地,她不得不踮起脚。
方牧昭握住她前方晃动的又又孚し。
全身镜没来得及推进衣柜,映出他们相叠的侧影。肤色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块,短暂融合又飞快分开,转瞬布满细汗,白皙更为莹润,麦色几乎成镜。
他们的双膝都卡着裤子,下肢伸展不开,身姿扭曲又性感,进出角度刁钻,快意超乎平常……
任月和方牧昭轮流冲凉躺回床上。
任月侧躺,后背抵着方牧昭结实的怀抱,给他缠得稳稳当当,刚刚降温的皮肤,又重新焐暖。
她手肘往后顶了下,方牧昭只微微一动。
“哎。”
方牧昭没应,呼吸像一条温暖的毛巾,不断磨着她的脸颊。
任月:“睡着了?”
方牧昭:“嗯。”
任月:“你今晚有点奇怪,碰到什么事了?”
方牧昭:“没事,睡吧。”
她的心底蹿起一股小小的火,重新烧热肌肤,出现跟*爱时不一样的感受。
任月:“敷衍。”
方牧昭抬起一条长腿,半压着她,绞得更稳固。
“有事我就不来了。”
任月差点信了他的借口,“下午在北门口,你没看见我?”
方牧昭:“看见了。”
任月给他一肘击,带着彼此一起震动。
她说:“看见你还当没看见?”
方牧昭:“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不方便叫。”
任月给吓了一跳,庆幸他做完才说,不然,她估计没心情做。
她喉咙干涩,“谁啊?”
方牧昭:“你确定想知道?”
方牧昭又是相同的反问,说暗暗威胁也不为过。
这一招治任月出奇管用,她经历过一个作奸犯科的老豆,比起刺激,她更愿意维持稳定,不希望任何人打破她的平静生活。
她的男朋友也不行。
任月怂了,“爱说不说。”
顿了顿,她又担心,“万一哪天在街上我不小心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