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十八认同地点头。
  .
  容烨骑马的速度很快,没过几分便回了府。
  缰绳被他随手抛给迎上来的小厮,他大步朝内走,找着温雁的身影。
  寝殿没见到人,他便朝内院走,去药房里寻人。
  照旧没让人通报,容烨只问了药童温雁在哪:“阿雁呢?”
  药童抱着炉子,回道:“公子在梁大人那里。”
  容烨颔首,直奔主药堂去。
  他掀开竹帘,在竹片碰撞声响里看到了心心念念想着的人。
  温雁本垂着头拿笔写着什么,嘴上还低低念着:“甘草一两、连翘一钱……”
  哗啦啦碰撞的竹片声惊动他,他抬头看去,眼睛落在大步走来的容烨身上,话头一停。
  他眨眨眼:“您怎么来了?”
  “想见你。”
  看到人,容烨心头的焦灼便散了。他走过去,贴着温雁看他写的东西:“在写什么?”
  温雁道:“梁大人要汇总所有能找来的有关瘟疫的解药,我在和他一起记着。”
  被容烨忽视彻底的梁仲作揖:“拜见王爷,王爷万安。”
  容烨瞥去一眼,“嗯”了声,“为何要汇总这些?”
  梁仲道:“这些年来瘟疫频发,害死之人不在少数,前两年南下城的那场瘟疫死亡人数更是高达上万。臣汇总这些,只是想在祸事再生时能尽快做出解药,好降低过高的死亡率。”
  此前有关瘟疫记载零零散散在各种医书里,瘟疫爆发时不免要找来各种书籍翻看,多有不便。梁仲昨日回家,夫人起了高热,让他想起此事,遂下定决心想将这些记录到一本书里。
  温雁来找他时得知此事,便同他一同抄录了。
  容烨颔首,站在温雁身旁,静静注视着他,安安静静的当个背后灵。
  温雁看他:“您先去忙?我抄这些大概还要些功夫。”
  “无妨。”容烨道,“本王要看着阿雁。”
  好吧。
  他这么说温雁便不劝了,只是他站着到底不好,在旁默默磨墨的伍玖便将另一侧的椅子给容烨搬来。
  容烨落坐到他身旁,温雁偏头看去一眼,在人身上看出一点乖来。
  他抿唇笑了下,收回视线,继续提笔抄写着。
  真做起事来,他一向很专注。长睫垂着,杏眼认真地看着纸业,粉嫩的唇无意识地抿着一点,漂亮的格外吸睛。
  容烨静静看着,手痒的想戳他脸颊肉,抱在怀里好好揉捏一番。
  …
  温雁一写便写了半个时辰。
  记完三本医书里的解药法后,他落下笔,呼出口气,手腕发酸。
  按耐许久的容烨屈指,轻轻蹭了蹭他柔软白嫩的脸颊肉。
  温雁扭头:“怎么了?”
  “无事。”容烨眸色深了许多,看着他,慢声道:“只是阿雁方才的样子,当真……”
  他俯身凑近温雁,在他耳边低语:“诱人的紧。”
  外人在着,温雁被他低沉的嗓音酥得尾椎骨一麻,待听清内容后耳尖更是红了个透。
  他瞪了眼人,嗔道:“您住嘴。”
  容烨退开,被看得心头更痒。
  好在温雁的事做完了,梁仲不敢多留他,接过他写的东西后便示意没了旁的事,他有事可先走。
  温雁便和容烨一并离开药房,带着伍玖这条小尾巴回了寝殿。
  卧房的门关上,只有他们二人独处后,忍耐已久的容烨揽着温雁的腰将人抵在门上,侧头便亲了上去。
  “唔……”
  温雁下意识闭眼,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感受到他又开始游移的手,眼睛唰得睁开,撇开脸赧道:“你别!”
  抿抿红了的唇,他小声道:“昨日太过放纵,今日不许来了,我受不住。”
  容烨知他身子:“我知,不来。”
  温雁放心,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
  身高差大着,他踮脚会累,容烨便掐着他的腰把他抱起,让他双腿环住他的腰,仰着头和人亲着。
  这个姿势身子悬空,全靠着容烨落在臀后的手臂撑着,温雁夹紧他的腰,分明处在上位,却仍被亲得发颤。
  红舌被亲得发麻发烫,他眼尾红了一片,低声呜咽着:“呜……好酸。”
  他偏头想躲:“我、唔嗯……不要亲了。”
  偏容烨亲上瘾了般,一手托着他一手摁着他后颈,不知餍足地再次堵住他的嘴。
  温雁开始还能想些东西,现在彻底成了浆糊,被亲得晕晕乎乎,一边想着好舒服一边想着嘴好麻好酸……容烨到底亲够了没有!
  再次被人舔着敏感的软腭刺激着,温雁眼角落了泪,他咬了下容烨的下唇,制止他继续下去的动作。
  “哈……”喘着气,本生白嫩的脸红了一片,他捶打了下容烨的肩,有些恼,“嘴又要肿了,你真是……”
  他憋了憋,还是没憋住,嗔了声:“怎生跟头饿了许久的狼崽子般,总这般缠人。”
  “只怪阿雁太过诱人。”
  容烨食髓知味,亲了这么久不免起了火。他抱着人坐到屏风榻上,为了降火,干脆讲起今日之事:“十九说阿雁今日为我费了许多心思,只是听他所言之事我便心头跳动,满心只想见你。”
  “相公怎么总这么好。”他叹息,“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温雁心口一软。
  他搂着人的脖子,埋头进人颈肩,低声道:“我亦如此觉得。”
  “你是我夫君,我自当不能放任旁人诋毁你。不论是丁税,还是旁的,都是顾全大局所做下的决定。百姓不懂,所以才会有所偏见和不满,但若将惨象讲明,他们便能理解且认同,你所做之事该被人知晓。”
  “香囊之事,错本就在于前户部尚书。”温雁顿了下,“说起来,我此前倒是未曾听你讲起过。”
  “一点小事,不值得你费心,便没先说。”容烨道,“阿雁偏向于我,所见之事便自当觉得我行之事是好。只是千人千面,总会有所偏言,不必在意,徒费心神。”
  温雁摇头,只道:“我知。但他们该知晓全貌再来置评。”
  “不明真相便做了旁人的刀,亦是种悲哀。”
  第29章
  容烨一下下捏着他的腰, 听着他叹息般的话语,心尖被热乎乎的爪子戳了下般,痒得他心颤。
  “阿雁可真是……”
  他无可奈何地低语:“要本王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世间, 怎么会有温雁这样的人呢。
  容烨从未有如此庆幸过自己能重活这一遭。有了上一世的经验, 这一世便不必从头开始一点点接触朝政,再陷入那些老家伙的坑里被撕掉层皮肉, 反能将林鸠打一个措手不及。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身旁还能有温雁相伴,人生极乐不过如此。
  温雁总不觉得自己说得话能给人带来多大波动,他当下怎么想便当下说了,如他开始同容烨说的那般,他看不透容烨,便只能实话实说。真诚在一些人眼里反而最为珍贵和放心——这点温雁一直知晓。
  容烨说完, 他眨眨眼,听得出男人话里的疼惜, 却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会突然道出这么一句:“我的话有何问题吗?”
  “不, 没有。”
  容烨一手给他捏着腰缓解他隐隐作痛的酸麻, 一手放在他后颈,拇指一下下摩挲着温雁颈侧被他吸吮出的红梅上。
  他道:“阿雁看得通透, 是我疏忽了。”
  容烨不在意流言蜚语,上辈子三十二载人生里有二十载都在骂名里度过, 名声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天下人唾弃他,他同样知晓自己绝不是什么善人、好人, 入史怕都是要被后世的文人墨客批判一句“乱贼”的。
  偏生温雁想给他正声名,想让那些能被轻易蒙蔽眼的世人知他所做之事为何,试图让他们知晓他其实不坏,是个好人。
  ——好人。
  容烨微垂着头看着温雁雪白的后颈, 温雁太白,他留下的痕迹便格外明显,带茧的指腹仅仅摩挲了几下便又红了一片,敏感得不行。
  耳边似乎又想起初见温雁时,他小声地辩驳声:“他不是奸臣。”
  “他是个好人。”
  这天下,怕是除了温雁,再没有第二个人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便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暗卫,都没有一个人能如此肯定地说他是个好人,认同他所做之事,因为他们皆知他下手地狠绝,亦知他为达目的会做些什么事。
  只有温雁,只有温雁不同。
  他轻呼口气,将人更紧地搂在怀里,本是想消火,如此一遭火气反而更大了。
  温雁感受着身下抵着的物什,本想说的话一停,耳尖又红了。
  他抬起脑袋,推了推容烨的肩:“……放我下去,太硌了。”
  他强作镇定:“我去拿赵兮河的东西给你。”
  他知道身旁暗卫之事,自然清楚容烨会知道今日之事,他本也没想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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