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师追辛被衔住喉结,只觉得尖牙锐利,刺在皮肤上厮磨,酥酥麻麻的危机感顺着皮肤流窜全身。
  他初尝情/事,身体难以承受这样的暧/昧/厮/磨,顿时睫毛颤抖,无声乱了呼吸,丢卦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
  手下的身躯在发抖,“恶鬼”低笑一声,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圈圈,含糊不清的戏谑出声:“好敏/感啊,小凤凰。”
  祂太恶劣了,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过分的蹂躏手下的细腰,刻意提醒:“快看卦啊小凤凰。”
  “快看啊。”
  师追辛摸索硬币的手臂赫然一松,手中的硬币散开,清脆的落在桌子上。
  他忍不住皱了下眉,不高兴的偏开头,躲避开某鬼过于冰冷的口舌。
  “你别动。”
  他皱着眉训斥,将腰间的手扒开,反而让男人得了机会,一把钳制住他的下颚,掰过脑袋衔住呼吸。
  贪婪的吞吃令他的话语吞没在唇齿间,师追辛呼吸急促,下意识的想要将人推开,然而男人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背,紧紧钳制住他。
  他像是亲自释放了一只野兽,野兽尝了肉味,恨不得将他整个都揉/碎吞下。
  被迫勾起的舌头在口中搅弄,师追辛眼神迷离一瞬,不断的吞咽喉咙,被带着往后退了几步,硌到后腰的一瞬间,一只手钻进了后腰与桌边的间隙。
  他眼睫眨动,生理性盐水沾湿了一缕一缕的睫羽,眉眼分明悲悯高洁不可侵犯,偏偏漫上悄丽的绯色,在眼尾漫开一片飞红。
  抵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已经不知道是推是迎,只能徒劳的收紧手指,等待着意/乱/情/迷的结束。
  凌乱没有规律的思绪如烟花般将他的意识击得粉碎,直到结束,师追辛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像是懵了般向后仰着脖子,如溺水的人终于攀上岸,在男人的支撑下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纤/细的天鹅颈颤抖着,气管收缩间他不断的颤抖,眼尾挂着的泪珠似乎摇摇欲坠。
  这一刻,师追辛像是被拉进红尘的神佛,无端端颤栗发抖,连同声音一起湮灭在过于刺激的谷欠色中。
  男人俯首,一只手抵住他后撑在桌子上的手,在挣扎与反抗间强势的十指相扣,抿走分离时在唇边牵连的银丝。
  祂碾过肿/胀的唇,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美丽的器物或是令人餍足的猎物。
  满足又得意的喟叹出声:“小凤凰,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师追辛满脸潮/红,像是承受了过多的刺激,不住的浑身颤抖,连带着纤细的手臂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手背绷起的青筋跳动着,无力反抗的姿态为他清冷的眉眼添了几分艳色。
  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深深的呼吸着,眼前一片昏花,病弱单薄,只能倚靠着男人的支撑,才能避免自己不会倾倒在台面。
  像是被人狠狠糟蹋般,神色凌乱/糜/烂。
  “恶鬼”愉悦的扶住他难以支撑的后腰,掌控般给予支撑,面上露出几分促狭的笑容。
  “你还记得自己之前在干嘛吗?”
  师追辛横了祂一眼。
  这一眼水盈盈的,又凶又润,像突然起伏的潮水。
  “恶鬼”恶劣的笑出了声。
  即便是这样难以呼吸、艰难吞咽的模样,师追辛依旧能盘出清晰的卦象。
  他垂着眼,掌心被硬币印出几枚红痕,凑成了一副卦。
  他原本想问老太太的踪迹,但最终,他问了另一个问题。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吞仙石修长生的可能……”
  师追辛将几枚硬币收在掌心,他话语微顿,猝然抬眸看向“恶鬼”。
  这一眼复杂难辩,“恶鬼”偏头,就见师追辛偏开头,耳垂泛着涩意,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你顶到我了。”
  这个色鬼!
  人死了还——
  “恶鬼”闷笑几声,阴鸷的眉眼一挑,难得显露出几分鲜活气度。
  “忍一忍吧小凤凰。”
  祂拿之前师追辛的话赌他,态度恶劣极了,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更抱紧了几分。
  师追辛被祂锢得呼吸不顺,眼前发黑的同时,不免怀疑自己是被气得氧气中毒了。
  他恨恨将硬币攥在手中,心中已然决定,晚上少说要写两篇表文,控诉险道神阡陌将军方相氏的没皮没脸。
  师追辛正羞愤着,突然门口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深红色衣服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你好,请问前几天有一对夫妻在你这买了葬礼用的东西吗?”
  老太太看起来只有五六十岁,腿脚利落,头发乌黑,慈眉善目,与之前全家福一角的瘸腿老太俨然有天壤之别。
  更年轻了。
  ——像是被人回溯了时间。
  师追辛眨动眼睛,将他逼在臂弯与柜台间的男人消失不见,徒留他一个人靠在柜边,以随时会跌倒的姿势撑住柜台。
  “是。”
  他嗓音清冷,只是出口的瞬间微微有些哑意,顿时咳嗽几声,再出声声音已经恢复正常。
  “请问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从提着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钱,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因为这个事来的。”
  师追辛:?
  怎么?你也要退点钱吗?
  第28章
  “对不起, 我那儿媳妇为难你了吧,你看他们欠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补上。”
  老太太说着, 搓着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叠现金。
  那些皱巴巴的纸币都是之前弄皱退不掉的,数量不多。
  师追辛盯着那些东西, 突然意识到老太太离开时不止带走了存折和首饰,还带了其他东西,可那对夫妻只在乎这些东西。
  “不必了。”师追辛将钱退回去, 语气淡淡:“这是送给他们的。”
  面对一个老太太,师追辛语气微缓, 轻声问:“你来就是为了这个吗?你的儿子儿媳正在找你。”
  说到这个, 老太太赫然沉默了。
  师追辛又问:“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
  “你吞了谁给的石头?”
  面对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老太太愣神片刻, 鬼使神差的开口:“我、我……我不打算再回去了。”
  老太太看起来五六十岁,还算年轻, 其实她已经快七十了,早年丈夫出事, 她又要照顾公婆又要拉扯儿子, 过得非常苦。
  她原先是农村人, 家里穷得吃不上饭, 还要供家里的男孩读书, 她只能拼了命的在地里干活,五六岁就开始满地捡花生红薯, 稍微大了就开始干活算公分。
  嫁出去后也没有过什么过好日子,她丈夫脾气不好还爱喝酒,在的时候对她非打即骂,婆婆对她更是苛刻刻薄。
  家里买了什么好东西, 她但凡多吃一点,就要被被婆婆堵在娘家门口骂,说她妈教了一个饿死鬼。
  即便是怀着孕挺着大肚子,她也要下地干活,挑着黄泥搬着砖给丈夫家里盖泥房。
  等丈夫死了,孤儿寡母她的日子更加难过,只能不停辗转在外打工,因为没文化不识字到处打零工刷盘子,咬着牙硬是把孩子拉扯大。
  幸好孩子争气,考上了城里的公务员,把她接到家里住。
  可儿媳妇嫌她吃得多不干活,把她赶到客厅睡沙发还不够,一年倒头各种找理由骂她。
  儿子觉得她总喊疼啰嗦,心里眼里只有她攒下的那点钱,变着法的问她要钱。
  就连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孙子也总嫌弃她是乡下人,像避瘟疫一般绕着她走。
  她的一生都在为各种人奉献,在娘家为了哥哥弟弟,嫁了人为了丈夫、儿子,孙子。
  那么她呢?
  她自己呢?
  她老了,腿不利索了,裹着被子坐在矮脚的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弹,没有人和她说话解闷,有的只是谩骂与嫌弃。
  她只能惶恐又局促的被时间推着走,不知道前路会有多迷茫恐怖。
  也无人知道她的名字。
  老太太的脸似乎又年轻了一点,她说自己买了去市里的车票,她想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她不愿意在时光中腐烂。
  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期颐胆怯,那张脸看起来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
  师追辛盯着她,轻声问:“你叫什么呢?”
  “黄小珍。”
  小珍,是珍宝的意思。
  她曾在时光中发旧,终于要焕发自己的光彩了。
  师追辛看着老太太离开,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愉悦的轻笑声。
  他终于断定了:“好久不见了,妒女。”
  犹如时光拂过,又犹如女子的披帛在眼前翩翩,一眨眼,有神人逆光而来,光影笼罩在她的身上,如一片单薄的轻纱,衬得她体态修长美丽动人。
  她眉眼被逆光模糊,只有那依旧年轻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是妒女,是炎帝的第一个女儿。
  正如红拂夜奔所代表的奔向自由的意向,她在当时那个年代,在母系社会进入父系社会的间隙,她为了追求自己对修仙的追求,脱离父亲的掌控,勇敢的奔向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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