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洺又和新娘新郎寒暄了几句,等新娘新郎走后,沈南遇还在发呆,邬洺也注意到了,他又掏出手机给沈南遇疯狂发信息。
烦人:【你这个倒霉蛋羡慕了吧,我一看你就知道。】
烦人:【吃鱼啊,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不吃我推荐的鱼!檐之就吃一口,就吃了一口!怎么没人欣赏这条鱼!】
烦人:【偷偷告诉你,我刚才看檐之一直在看你,怎么感觉她对你也有点意思呢,对了,她这八年有没有谈过恋爱?】
烦人:【你在想什么呢?看见新娘手上那个捧花了吗?我觉得你应该去把它要过来,然后在她面前跪下,是生是死就看这次了!】
沈南遇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拿来看了一眼,然后给邬洺回了一条信息。
沈南遇:【你说,错过的这么多年能弥补吗?】
邬洺一看沈南遇的信息,立马乐了。
烦人:【现在不抓紧,不就错过更多年,平时也没看见你这么轴,你最近是怎么了?】
沈南遇没有回,他退出聊天页面,手机信息栏里最上面的一条信息是鹭城医院精神科医生发来的。
【沈先生,您的妈妈要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她给了我您的联系方式,希望您能来鹭城医院精神科,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目前除
了你,我联系不到其他家属了,恳请回复——鹭城医院精神科于念念】
陈檐之看着沈南遇皱起了眉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烦躁,然后他起身离开,连外套都忘了拿。
“喂喂喂,吃鱼啊,你干嘛,沈南遇。”邬洺在背后喊。
陈檐之站了起来。
她追了出去。
第40章 40湖,白马公主,心肺复苏
揽村的中心是一个半月状的湖,有老人小孩在那纳凉,蒲扇摇来摇去,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沈南遇走得很快,他走到湖边,脚步却定住了,他听见陈檐之在背后喊他。
“沈南遇。”陈檐之叫住了她,她的声音不大,夹杂在孩童的吵闹里,但沈南遇还是听见了,他不动了。
陈檐之走了过去,她很紧张,又害怕,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感觉了,印象最深的那一次,是在高考后,她攥着情书,听着沈南遇的拒绝。
他说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现在就是了吗?
陈檐之不敢确定,现在她会不会又要再次遭遇和之前一样的情况?她还能承受得住吗?况且,如果这一次还是否定,她与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即使她还喜欢沈南遇,陈檐之的自尊心也绝对不允许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虽然迄今为止只有一次。
“你怎么出来了?”她问。
“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沈南遇的声音不大。
“这里的湖很好看。”陈檐之走过去与他并肩,“就是不知道有多深。”
她还是喜欢在说重要事情前扯来扯去,陈檐之攥紧了手,掌心传来刺痛。
沈南遇往湖边走,他的声音很凉。
“这个湖不深,应该只有两米,通着外面一条小溪,平时这个村的村民喜欢在这洗衣服。”
“你来过这里?”陈檐之问。
“五年前来过,不过只待了一天。”沈南遇看了一眼陈檐之,暖黄色的灯笼荡来荡去,浅淡的光忽明忽灭地印在陈檐之的脸上。
很好看,和以前一样好看。
陈檐之以为他这几年一直待在德国,原来他回过中国,五年前,陈檐之大四,一方面苦恼繁忙的学业,一方面又要费尽心思拒绝陈宴川送过来的男人。
那个人总是缠着她,他堵在她的宿舍前,给她送九百九十九朵艳丽的玫瑰,他无礼地牵住他的手,不顾她的反抗拥抱她,他甚至将他追求自己的信息投送到了电子大屏上,让陈檐之无地自容。
她报警了,之间的纠缠她不想过多回忆,但总算摆脱了他。
那时的她已经很少想起沈南遇了,她需要刻意地遗忘,虽然失败了一大半,毕竟大学时的生活过于无聊枯燥,她也没太多别的事可做。
偶尔想他,也勉强算是生活的小小调剂。
她有的时候会想,沈南遇会在德国做什么呢,那里有很漂亮的城堡,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壮丽的山景,他应该已经去过了,他在大学里的图书馆里会有人给他写联系方式吗?毕竟她在图书馆里看书,都有人给她塞过小纸条,玛利亚广场有很多吃得胖胖的白鸽,他要是去,应该会喂它们玉米粒吧。
他好像很容易把小动物喂得白白胖胖,她的那只瘦弱的小猫就突然长得那样胖,当时吓得陈檐之以为自己错买成了膨胀剂,但是它又那样惬意地舔自己的爪子,优雅地打碎家里的花瓶,看起来好的很,她便不再多想。
所以,是他每天过来偷偷喂它吗?
他还有别的事瞒着她吗?他看起来那样洒脱,怎么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以前在高中时,我养了一只猫,它就喜欢在小区中间的湖边玩,有一次它跳进里面抓了一只小小的鱼,送到了我的脚边。”想到这,陈檐之脸上挂了笑意,“它好可爱,就是太胖了点,我严格控制它的猫粮,但还是不知道它为什么还长得那么胖。”
“它贪吃。”沈南遇说。
“也不知道哪个好心人喜欢喂它,它每天在家大摇大摆的,我挑了好久选的猫粮它就吃一点点。”陈檐之毫不避讳地看向沈南遇,“它长得那样胖,每次我下晚自习还会来接我,但是我抱着它,它确很挣扎,都不知道是不是来接我的,还是别人。”
沈南遇不说话了。
安静地陈檐之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离她很近,她往他身边移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她离得更近了。
“陈檐之。”沈南遇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
“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听说清北大学医学部里面有很多猫,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小牌子,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不止是医学部,数院和物院也有很多,而且也不是每一个猫猫脖子上都有小牌子,很多都没有。”陈檐之又开始扯东扯西,“它们一个比一个胖。”
“其实,当初——”沈南遇顿了一下,“当初我也被清北大学录取了,不过因为一点原因,我没法入学,只能去德国。”
“什么原因?”陈檐之追问。
“我——”沈南遇喉咙滚一滚,“我的——”
沈南遇皱着眉,他似乎是在纠结犹豫,而陈檐之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她内心的河被台风侵袭,开始翻滚咆哮。
快说吧,她要听。
但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落水的扑通声,陈檐之刚刚和沈南遇沿着湖走,不知不觉远离了人群,这里黑灯瞎火的,勉强月光可以照亮一点路。
“救人啊!”一个小孩哭着跑过来,差点撞倒了陈檐之。
沈南遇扶住了陈檐之的腰,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陈檐之着急道。
“我……我妹妹落水了!”小孩哭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沈南遇听闻,立刻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精瘦的小腹,陈檐之看到了那里有一片纹身,但太黑了,她看不清。
他立刻跃进了湖里,陈檐之的心揪了起来,她拉着小男孩蹲在湖边,一边紧盯着湖面,一边颤抖着安慰。
“小朋友不要怕,哥哥以前是游泳运动员,游泳可厉害了。”
“他没事的,你妹妹也不会有事。”
“哥哥……哥哥会把我……我妹妹带回来的,对吧?”小男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是的。”陈檐之肯定。
天色很暗,陈檐之看着黝黑的湖面,就像一个黑洞,可以把一切都吸纳进去,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等待,让她痛苦,异常地痛苦。
陈檐之告诫小男孩回去喊村民,自己千万不要下水,走的时候离水边远一点,不然太危险了,然后她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没有犹豫地跳了下去。
水特别凉,陈檐之的水性还可以,大学时,她体育课选修游泳,而且不止是体育课,她平时也会去游泳馆游泳,但是野外的水和游泳馆不一样,特别是在夜晚。
幸好这里的水没那么深,陈檐之游了一会,突然看见了模糊的影子,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沈南遇,他拽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快要游到岸边。
她也跟着游了回去。
沈南遇把小孩托上岸,自己倒是没有上来,此时陈檐之没有管那么多,她赶紧上岸跪到小孩旁边。
小孩不哭不闹,双目紧闭,陈檐之一看就知道糟糕,她大学时考过急救证,此时她赶紧半跪顶住小孩的腹部,让她头朝下,然后不断拍她的背。
但她仍没有太大的反应,陈檐之搭上她的大动脉,俯身到她的鼻尖,确定呼吸停止后,她立马开始做心肺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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